岁岁年年好一辈子

　　一
　　乾清宫外，古雅庄重的氛围萦绕四周。两个女生精心摆好姿势，这次拍摄聚焦于近景，想捕捉她们细腻的神情与精致的妆容。周岁静静地站在齐牧年身旁，微微俯身，目光紧紧锁定在相机屏幕中的图片上。齐牧年时而微微皱眉，似乎在思索画面中还能有哪些改进；时而又轻轻点头，对眼前呈现的画面露出满意之色。他全神贯注，手指不时在相机上调整参数，力求让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呈现。
　　随着“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照片拍摄完成。许烬夏瞬间来了精神，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像只欢快的小鹿，迫不及待地朝着相机这边飞奔过来。她和钱祭叶凑到齐牧年身旁，脑袋紧紧地挨在一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相机屏幕里的成图，嘴里还不时发出“哇”“好美”之类的惊叹声，脸上洋溢着兴奋又满足的笑容，一边看还一边热烈地讨论着照片里的自己和彼此。
　　周岁和齐牧年看着那两个女生急切又兴奋的模样，彼此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眼神里交汇着同样的情绪，那是一种被女生们的热情所感染，又带着点对她们可爱举动的包容与无奈。随后，两人嘴角同时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带着暖意的无奈笑容。这笑容里没有丝毫的厌烦，反而充满了对这欢乐氛围的享受，仿佛在这一刻，大家都沉浸在这份轻松愉快之中，共同享受着这美好的瞬间。
　　黄俊熙蹦蹦跳跳地过来，脑袋还不时这儿瞅瞅那儿看看，确认四个人都在这儿后，他加快脚步走近几人，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双手递上吃的，殷勤地说道：“走半天了，歇一会。”
　　周岁道了声谢，看着沉静在自己世界的夏叶两人不知所措起来。齐牧年右手拿着相机，左手伸出：“我要吃。”
　　“呐，给你。”
　　许烬夏手里紧紧握着黄俊熙递来的一罐可乐，铝罐表面凝结出的细密水珠顺着她的手指滑落。可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手中的饮料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相机里的照片，眯起眼睛仔细端详，微微凑近屏幕，然后满意一笑：“谢谢齐哥！”
　　齐牧年松了口气，温声：“喜欢就好。”
　　七个人也零零散散拍了几张，效果不错，一致好评。钱祭叶整理好耳朵上的讲解器，挽着许烬夏的胳膊边走边张望。
　　故宫游的最后，七人走出御花园到神武门，交了讲解器就离开了。
　　周岁摆了摆手表说：“下午一点了各位。”
　　“你们饿不饿？”许烬夏打开手机问，“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饭店。”
　　几人异口同声：“好的夏姐！”
　　二
　　充好电的七人再次斗志昂扬。钱祭叶在手机备忘录中故宫的选项打勾，收起手机说：“我们总共要去五个地方，故宫、天坛公园、国家博物馆、圆明园、八达岭，网上有很多地方我没有选……感觉你们不会太喜欢。”
　　许烬夏抵着下巴点点头：“像我这样的，也就对拍照和给自推打卡感兴趣一点。不过……我以为你会选去清华北大逛一逛呢。”
　　“嗯……太无聊了。”钱祭叶摇摇头，“咱们出来玩不是为了开心嘛，如果你们感觉一路看景没意思我可以为每个人订制独属攻略！”
　　“那给咱俩留一天买谷子！我家cp出新品了，我看看能不能在北京买到！”许烬夏瞬间精神，难以压制住自己的兴奋。
　　“好呀。”
　　齐牧年想起自家妹妹总是对着原耽书籍傻笑，叹了口气道：“我陪你们一起，给月月买点东西。”周岁听到这话眸光微动，一直注视着齐牧年的身影。
　　「真好」
　　三
　　时间跳转到晚上，因为逛完博物馆几人都有点累的找不到北，回到酒店洗完澡就睡觉了。齐牧年掰了掰微麻的脚腕，呈“大”字躺在床上。身边床垫下陷，周岁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水汽和湿意。
　　“感觉你心情不好。”
　　“嗯。”
　　“怎么了？”
　　周岁问出憋在心里一天的疑问，他可没忘早上齐牧年看完消息的脸色。
　　“齐暮月成绩出来了，考的差死了。数学才13分，你说这怎么办吧。”齐牧年一脸怒意和一丝担忧。
　　“月……月月是学文的，数学不好很正常。”周岁整理措辞，生怕惹得齐牧年不高兴。虽然不用担心他会像第一次见面打自己一巴掌，但是就是因为齐牧年不打自己了才怕他有事也不说，憋在心里发堵。
　　“她之前至少能上个三四十，这回二十分都达不到，真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天天玩的。”
　　“你也是从那个时间过来的，你肯定也知道学习的不容易，月月很优秀的，她是个好孩子。别这么说她啦，小年。”
　　周岁声音很轻，他在替齐暮月求情，他在替月月求情……
　　“你看，你今天不是也说要给月月买东西嘛？你只是太着急了，没事的昂，成绩而已。安林最近成绩提升很快，找他给月月补习。你给她讲她肯定不听。孩子嘛……都这样。”周岁轻抚齐牧年的头发，将他搂进怀里安慰。齐牧年静静地靠着，轻轻摇了摇头。
　　“周岁，不一样……安林哥怎么说他家庭背景摆在那里。他家是出了一些不好的意外，但是他哥不会不管他。说句不好听点的他不学习光靠画的一手好画也可以生存，并且有他哥做保障他什么都不用担心！但是我们的家庭不一样，我们只是普通人，最后都是要形同陌路的。并且，就因为只是小康家庭才要更努力学习，至少要在这么大的中国里找一片生存之地。因为从来不缺少天才，所以竞争激烈更强，暮月未来只要能养活自己就足够了。我们只能靠学习往上爬，甚至学习都不一定有好出路，关系户和走后门那样不少？那不学习呢？就已经被淘汰了。我只是希望她未来可以轻松点……我不是不学习，只是避免日常的一些麻烦，我自己究竟什么水平我清楚得很。我有出来玩的资本，就凭下次考试我依旧是前百名的人。但是你说！齐暮月可以有这样的保障吗？成绩飘忽不定我怎么安心？”
　　周岁一言不发，齐牧年说的对，现在就是这样的残酷现实。每个人，都在为可能会更好的未来拼命。可实际上，真正的富家子弟从来不会去为这些小事搏命。因为有能力，他们可以发展喜好，可以选择其他更多的路走。但是他们不一样。
　　因为他们只是——普通人。
　　“回家后……找安林过来聊一聊，他一个人带俩孩子或许更有经验。说不定月月能被开导好呢？”
　　“嗯……安林哥的小孩缘好的过分。对了，岁哥怎么不亲自给齐暮月补课？”
　　“我哪会那些啊……我自己现在要学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齐牧年抬头，看着周岁的眼睛，“你不是人送外号‘周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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