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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乔慕可将二人抱到了床上，为了防止二人醒来尴尬，她贴心地将她们挪了挪躺在了她们中间。
三个人就不尴尬了，乔慕可抱着两个师姐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等她睁开眼，夜色已至。
乔慕可撑着胳膊坐了起来，红袖师姐还在身旁睡，而她右边床铺显然已经凉了许久。
李玉竹似乎不在屋内，门外，只有一道被压成细竹的影子映出暗色，乔慕可下意识想去外面寻李玉竹，目光却不由地被引着看向了另一处。
窗边案台，夜色静悄悄地停在一本书册上：《闲客笔谈》。
……
方才师姐看的似乎不是这本书。
乔慕可下了地轻步走上前，她瞧了片刻，忽地将手探出。
“师妹。”
另一双手先一步自后握住了她，有一阵竹墨香。
乔慕可瞬间抬起头，前面的铜镜中清楚显映出她的身后人影，门不知何时早已大开，清冷莹润的月光进来了，这下夜色也不再为书册独留。
李玉竹正紧盯着她。
忽地一声笑，李玉竹放开了乔慕可的手，她将书册放回身后柜子上：“要走了吗？难得唯一的师妹来此，师姐都没有与你好好说过话。”
乔慕可摆摆手：“还没呢师姐，我还得再等等红袖师姐一起！”
李玉竹偏头递来笑眼，率先走到门外坐下，乔慕可则稍后一步追上反手将门合了拢，连带着那镜子被一起闭合。
夜晚的李玉竹较之白天身上多了份柔意，她就这么撑着自己的脸，目光和缓地看着乔慕可动作。
她的眼中好奇不带遮掩：“师妹今日为何会来？”
既然是聊天，乔慕可也不吝啬答案：“开展开展副业呀。”
她用大拇指指向身后房内，接着意有所指地搓了搓手指。
“有多少？”
“不知道，得多坑点才行。”
“那你可得给她留点，不然师姐的酒钱没着落了。”
“那更不行了，只能一分不留。”乔慕可嗅了嗅李玉竹周身酒香，“师姐可还在醉呢。”
“谁说的？我可比还在睡的好。”李玉竹打个哈欠朝自己扇了扇风，全当散酒气。
“那本书好看吗？”
“还没看过。”李玉竹随口道。
“行吧……”乔慕可吹着风，也没再问。
“……”
“师妹，师姐对你好好奇啊？”笑一收，李玉竹闭了闭眼，忽道。
“嗯？”方才还沉醉在这清风明月里的乔慕可一愣，“师姐是对哪方面好奇，我可以酌情解答的。”
“哪里，哪里——”
李玉竹倏地梦游般地开始呓语，她一边念着一边朝着乔慕可微微探身，那眼神一寸寸飘落，若即若离，最后落到她的眼上，
“哪里都很好奇。”
李玉竹沉了沉视线：“师妹，我有个妹妹，看到了你，我便想到了她。”
……
乔慕可无奈地朝李玉竹抬了抬眼：“师姐，我有这么大众脸吗，虽然没有当替身的爱好，不过不介意师姐多看看我。”
“哈哈——”
李玉竹忽然后仰着笑了出来。
那笑声很畅快，即便很低，却也十足开怀，在这夜风里格外醒目。
“师妹可比她有趣。”
“谢谢夸奖，可要好好珍惜眼前人。”乔慕可闭目赞同。
“好好好。”最后反倒是醉酒的人在哄乔慕可，她小声嘀咕一句，“报复心真强……”
李玉竹原本放松的膝盖一弯，屈膝抱起，面无表情地看着乔慕可的方向，像是在无声地责备她。
大抵是睡过了，二人一时都没有睡意，却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玉竹师姐大约只是一时兴起地叫住了她，而乔慕可则抱着业务要好好收尾的想法就这么坐在她旁边。
在无话中，二人似乎下定决心，让夜晚就这么慢慢过去。
直到，红袖也醒了。
身后房门骤然打开，红袖探出头来：“诶！你们两个怎么在外面干坐着呢？”
乔慕可斜眼看去：“还不是因为师姐，丢下我和六师姐自己喝醉了？”
“呃……”红袖眼神飘忽了一瞬。
在她视角里，大概是她拉着小师妹来开导另一个师妹，结果自己倒先醉了独留两个人收拾烂摊子。
“平常师姐是不会喝那么多的……不会最后是我发酒疯了吧？”红袖有些心虚。
乔慕可邪恶哼哼，没有多说话。
“啊……对不起你小师妹……”红袖面色愧疚，“师姐多给你点吧。”
“耶！”乔慕可朝李玉竹示意性地抬了抬下巴。
李玉竹靠膝看着二人没出声，只认输般地朝乔慕可回了一眼。
红袖看向一旁的李玉竹：“那，玉竹，我们先走了？”
“你……要照顾好自己。”
红袖果然还是有些在意李玉竹的状态。
“嗯。”李玉竹浅笑着朝她们微微颔首。
红袖一怔，随即也回应地一点头，与乔慕可一同上了剑。
乔慕可的居所离李玉竹的院子不远，红袖将乔慕可放在她的门前，却不知为何神情犹豫地没有立即离开。
她站定片刻，终是迟疑着问道：“师妹，你……和你六师姐方才聊得久吗？”
“不久。”乔慕可否认。
“如此。”红袖挠了挠脸侧，“那，你们有聊什么吗……？比如心结什么的？”
“嗯……聊了关于师姐的坏话算吗？”
“啊？！”
“哈哈，骗你的。”
“……”
红袖似乎窥见了可爱小师妹背后本性的一角。
逗完师姐，乔慕可回忆着刚才的对话，正经回道。
“这个嘛……”乔慕可双手抚上脸颊搓了搓，“聊了聊大众脸的日常困扰？”
“……？大众？”
“喔，对了，六师姐还提了一嘴她的妹妹。”乔慕可又接道。
“啊？”可红袖却愕然一瞬，“可……玉竹分明没有妹妹啊？”
*
没有睡意的乔慕可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等来了天亮。
天亮又天黑，天亮又天黑。
直到，今日是那个月夜后的第三天。
风和日丽，连蘅在旁，一切如常。
但，一个新问题出现了。
——系统不见了。
没错，明明前面每一次系统都是在任务结束后的第二天就直接发布了新的任务。
但这次，直到第四日了乔慕可也没有看到系统有发布新任务的苗头。
任凭乔慕可如何在脑中呼唤着甜品系统，它都鸟也不鸟乔慕可一下……
思及此处，连乔慕可也不免哀叹。
唉，明明别人家的系统都还能日常聊聊天斗斗嘴的，她的系统怎么就这么高冷呢。
“连蘅。”
“嗯？”连蘅正在一旁给乔慕可打下手，闻言他停下了打发蛋白的动作。
黑色碎发下的冷白侧脸上还沾染着做舒芙蕾留下的面粉，仿佛点花的瓷釉。
乔慕可深情捧心：“连蘅，你说，一个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人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你呢？”
“嗯……”
连蘅低头陷入了深思。
师姐是指风师兄吗？
难道风师兄和小师姐有间隙了？
连蘅犹豫着开口：“或许是对方近日忙碌……？”
“忙碌会忙到一句话都不讲吗？会不会是死了呢？”乔慕可放下手真诚疑惑。
“……”
那看来不是大师兄了。
“大概是死了吧。”
连蘅认真地点了点头。
“啊……”
乔慕可默默看向了手里的舒芙蕾。
要不给系统办个葬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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