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农家夫郎的傻子赘婿

作者:悬壶J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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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家闲事 夫郎他有身孕了


      “这位是济仁堂的苏老大夫。”宋大海连忙介绍,额上还带着急走赶路的细汗。
      “有劳苏大夫。”柳子韫侧身将人请进屋内,语气恭敬。
      苏老大夫微微颔首,并不多言,径直走到床边。他先是观察了一下宋小树的气色,然后示意他伸出手腕,伸出三指,轻轻搭在宋小树的腕脉上。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柳子韫和宋大海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老大夫。只见苏大夫闭目凝神,指尖微微调整着力道,片刻后,他眉头微动,缓缓睁开眼,脸上竟露出一丝和煦的笑意。
      他收回手,转向一脸紧张的柳子韫,拱了拱手,声音带着一丝喜庆:“恭喜这位相公,尊夫郎这是喜脉,已然有三月有余了。脉象流利圆滑,如珠走盘,是难得的滑脉,依老夫看,这极有可能是双胎之喜啊!”
      “喜脉?双胎?”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猛地炸响在柳子韫的脑海里。
      他猜过小树可能是怀孕了,毕竟这是個哥儿能生育的世界。作为一个拥有现代灵魂的人,他理智上接受这个设定,但情感深处始终隔着一层不真实感。此刻,这层隔膜被“喜脉”二字彻底击碎,带来了第一重震撼。
      而紧接着的“双胎”,则带来了第二重、更猛烈的冲击!
      男人怀孕已经足够挑战他的认知,而男人怀双胞胎……这简直是在他二十多年形成的现代科学世界观上,又狠狠凿下了一记重锤!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变幻不定,先是难以置信的空白,随即是认知受到剧烈冲击的茫然,最后才转化为一种混杂着狂喜、惊慌和极度不可思议的复杂情绪。他甚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宋小树依旧平坦的腹部,无法想象那里面竟然孕育着两个小生命。
      床上的宋小树更是猛地睁大了眼睛,苍白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抹红晕,手下意识地就抚上了自己的小腹,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初为人父的羞涩与茫然。双胎……这即使在哥儿中,也是极为少见且辛苦的。
      “真……真的?双胎?”宋大海也反应过来,惊喜地搓着手,咧开嘴笑得合不拢,“哎呀!这可是天大的喜事!祖宗保佑!咱们老宋家真是双喜临门啊!”
      柳子韫被宋大海的声音惊醒,猛地吸了一口气,才从那种灵魂出窍般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巨大的狂喜之后,是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更深沉的关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双胎,意味着更多的风险。
      他努力压下翻腾的心绪,向前一步,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激动而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多、多谢大夫!不知……不知内子……不,不知我家夫郎如今身体不适,以及这双胎……平日需要注意些什么?风险……是否更大?”他问得有些语无伦次,显露出内心的不平静。
      苏老大夫将他的震惊看在眼里,只当是年轻夫夫初闻喜讯,尤其是双胎的的正常反应,并未多想。他捋了捋胡须,温和地道:“夫郎体质敏感,孕期反应较常人更重些,加之双胎耗损元气,故而倦怠、恶心得厉害。此乃常情,不必过于忧心。老夫开一剂温和的安胎药,可缓解些许不适。平日需注意静养,莫要劳累,情绪宜平稳,饮食需清淡而富有营养,生冷油腻之物暂且忌口。”他又细细嘱咐了些许细节,并未刻意强调风险,以免增加孕妇……孕夫的焦虑。
      柳子韫听得极为认真,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刻进脑子里。随后,他立刻从荷包里取出一块约莫五钱重的碎银子,双手奉上,动作甚至因为残留的震惊而略显僵硬:“苏大夫,这是诊金和药费,若是不够……”
      “足够了,足够了。”苏老大夫笑着接过,只取了其中几十文钱,将其余的推回,“诊金二十文,安胎药几副也不过三十文足矣。相公是来赶考的吧?留着银钱,安心考试便是。老夫这就回药堂配药。”
      “大海叔,”柳子韫感激地看了老大夫一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对宋大海道,“再劳烦您一趟,随苏大夫去取药。”
      “应该的,应该的!”宋大海满口答应,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跟着苏老大夫便出了门。
      房门关上。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柳子韫走到床边,坐下,目光极其复杂地落在宋小树依旧平坦的小腹上,仿佛要穿透衣物,看清里面那两个不可思议的小生命。他伸出手,指尖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极其轻柔地覆了上去。
      “小树,”他的声音干涩,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叹,“我们……有孩子了。还是……两个。”他重复着这句话,仿佛这样才能让这个事实真正沉入心底。男人怀孕,双胞胎…… 这一切,对他而言,其震撼程度,甚至暂时超过了即将到来的科举考试。
      宋小树眼圈微微发红,看着夫君那副震惊到近乎恍惚的模样,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酸软,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主动将柳子韫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声音细弱却坚定:“嗯……两个。”
      ……
      初为人父的巨大喜悦与震撼,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在柳子韫心中激荡起层层涟漪,但县试的脚步却不会为此停留。在确认宋小树只需静养、暂无大碍后,柳子韫不得不强压下心中翻腾的种种情绪,重新将注意力拉回到书本之上。
      只是,这备考的日子,注定与以往不同,充满了甜蜜的负担。
      宋小树自从确诊怀有双胎后,孕吐反应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愈发明显起来。寻常饭菜,哪怕是客栈精心准备的清淡粥羹,他也常常是闻一闻便蹙紧了眉头,胃里翻江倒海。
      柳子韫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科举书本被他暂时搁置一旁,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亲自下厨。
      他寻了客栈掌柜,多付了些银钱,获准在客人不多的后厨一角使用灶台。于是,接下来的两日,悦来居的后厨便时常飘出与众不同的香气。
      柳子韫使尽了前世多年积累的厨艺见识,变着法儿地给宋小树捣鼓吃的。没有太多调料,他便注重食材本身的味道和口感。他将嫩豆腐碾碎,混上剁得极细的鸡肉茸,清蒸出嫩滑无比的“豆腐鸡肉糕”;用新鲜河虾剥出虾仁,做了清淡鲜美的虾仁蒸蛋;将时令蔬菜切得细碎,熬成浓稠养胃的菜粥……
      他甚至凭着记忆,尝试着用面粉和鸡蛋摊了几张薄薄的、金黄的蛋饼,虽然形状不甚规整,但那松软的口感和蛋香,是宋小树从未尝过的。
      这些带着现代烹饪思维、却又贴合此时此地食材的菜肴,果然对了宋小树的胃口。虽然依旧吃得不多,但总算能勉强下咽,不再一闻味道就呕吐。
      而最大的受益人,除了宋小树,便是宋大海了。这位跑船见多识广的汉子,这几日可是大饱口福,跟着尝遍了各种他闻所未闻的美味。他一边吃得赞不绝口,一边对自家这个侄婿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读书厉害,挣钱厉害,连庖厨之事都如此精通,真真是无所不能!
      转眼便到了县试正场之日。天还未亮,柳子韫便已起身,仔细检查了考篮中的笔墨、干粮、清水等物。
      宋小树也挣扎着起身,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持。“子韫,我送你到县衙门口。”他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恳求。他知道科举规矩森严,送考也只能止步于门口,但他就是想看着他走进那道门。
      柳子韫本不欲他劳累,但看着他眼中那份与虚弱身体不符的倔强和牵挂,到嘴边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叹了口气,上前替他拢了拢衣襟,柔声道:“好,但只送到门口,看一眼你就随小叔回来歇着,不许在外久站。”
      “嗯。”宋小树乖巧点头。
      三人出了客栈,融入清晨微凉的薄雾中。街道上,已是人流如织,皆是奔赴考场的学子与送行的家人,气氛肃穆而紧张。
      县试考场便设在县衙里的考棚内。
      远远便望见县衙那庄严的大门和手持水火棍的衙役。
      入口处排起了长队,衙役书吏正在逐一核验考生的身份文书,搜检随身物品,气氛凝重。
      柳子韫在队伍中站定,回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宋小树和宋大海。宋小树被宋大海小心地搀扶着,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那双漂亮的杏仁眼里,盛满了鼓励、期盼,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
      柳子韫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自信的笑容,用力点了点头,用口型无声地说:“放心。”
      ……
      柳子韫提着考篮,随着人流缓慢向前移动。
      考篮里装着宋小树昨夜强撑着精神,与他一同检查了无数遍的物件:几块耐放的干粮饼子、一壶清水、一方砚台、几锭墨、两支狼毫笔并一小瓶清水,以及那至关重要的身份文书与保结凭证。
      队伍前方,衙役的呼喝声、书吏的唱名声、以及搜检时偶尔引发的细微骚动,都让气氛愈发凝重。终于轮到他。两名面容冷硬的衙役上前,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摸索,防止夹带;另一名书吏则核验他的相貌、年龄与文书上的描述是否相符,又仔细查看了五位保人的签名画押。
      “宋家庄,柳子韫,无误,进去吧!”书吏挥挥手,在他名字上画了个圈。
      柳子韫深吸一口气,迈过那道高高的门槛,正式踏入了决定无数士子命运的第一步。
      考棚内部比他想象的更为简陋压抑。一排排低矮的号舍如同蜂巢,狭小逼仄,仅能容一人蜷身其中。每间号舍前挂着一盏小小的油灯,发出昏黄微弱的光。他被引到自己的号舍前,抬头看了眼门楣上贴着的字号——“地字柒号”。
      他弯腰进去,里面仅有一块充当桌案的木板,和一个可供坐下的石墩。四壁萧然,空气中弥漫着陈年墨迹、尘土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他将考篮放下,刚整理好东西,便听得外面一声锣响,有衙役高喊:“封门落锁——!”
      沉重的木门轰然关闭,落锁声清脆而决绝,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天色在这时终于透出些许鱼肚白。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有巡场的书吏手持长竿,将卷成一卷的试题逐一传递到每个号舍。柳子韫接过,展开。
      试题纸上是端正的馆阁体。第一道是四书题,取自《论语》:“子曰:‘君子不器。’” 要求破题承题,起讲入手,写成一篇完整的八股文。第二道是试帖诗,题目为《赋得“春江水暖鸭先知”》,要求五言六韵。
      看清题目,柳子韫心中稍定。
      这些内容都在他准备范围之内。
      他并未急于动笔,而是先研墨,让大脑彻底冷静下来,仔细构思破题的角度与诗的立意。他深知,这第一场最为关键,录取者方有资格参与后续两场复试。
      狭小的号舍里,时间仿佛被拉长。唯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邻舍考生压抑的咳嗽、或是无奈叹息的声音。他啃了几口自带干硬的饼子,就着凉水咽下,不敢多喝,以免频繁如厕。
      从晨光熹微到日上三竿,再到午后阳光斜射入狭窄的巷道,他全神贯注,将经义的理解、文章的架构、诗句的推敲,一一倾注于笔端。手腕渐渐酸麻,腰背也开始僵硬,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这长达近十个时辰的“写作马拉松”,考验的不仅是学识,更是耐力与心志。
      当夕阳的余晖将号舍的阴影拉得老长,外面再次响起锣声时,柳子韫恰好落下最后一个字。他轻轻吹干墨迹,仔细检查了一遍卷面,确认没有犯讳、污损。
      交卷的流程同样繁琐,在衙役的监视下,他将墨卷投入指定的木箱,这才随着稀稀落落、面色各异的考生人群,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缓缓走出了那座禁锢了一整天的考棚。
      门外,暮色四合,华灯初上。他一眼就看到了在宋大海搀扶下,正踮着脚焦急张望的宋小树。四目相对,无需言语,柳子韫露出一个尽管疲惫却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
      这漫长三场县试的第一关,他总算闯了过来。接下来,便是等待两日后的放榜,决定他能否跻身那有资格参加第二场“招复”的少数人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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