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

　　转眼之间到了除夕这一天，曲宽彦早上优哉游哉地吃早餐还带小花去公园跑了一圈，回到家之后就在客厅自己跟自己下围棋。
　　关怜出房门看见曲宽彦还在家里，不由得感到奇怪，怎么还不走？
　　正想着曲宽彦开口说道：“一会儿跟我一起回洺州港。”
　　关怜再三确认自己没听错，骂了句“神经病。”
　　“后天就回来。”
　　“我不去。”关怜说完转身就要回书房。
　　曲宽彦三步并两步追了上去。“我不想留你一个人在这。”
　　关怜丝毫不理会，没有耐心再听他讲下去，撇下他要上楼。
　　“怜怜？”曲宽彦牵住他的手，希望他可以考虑一下。
　　关怜受不了他这么磨叽，用力甩开他的手：“你神经吧？你回你家过年关我屁事。”
　　曲宽彦揽着关怜的腰把脑袋贴在他的肚子上：“我想和你一起过年，你一个人在家会孤单的。”
　　“我不会。”
　　“你会。”
　　瞬间的酸涩在关怜心口如闪电般划过，而后无影无踪，只剩下灼烧的痕迹，“你真当自己很了解我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会那最好，可是你不在我会孤单。”
　　关怜控制住想给他一拳的冲动，这人人前人后差别怎么这么大，外面一副好好公子的样子，怎么在家里这么欠，“别恶心我。”
　　“就一个晚上，我们明天这时候就已经回来了。”曲宽彦依旧劝着。
　　关怜平静地看向他：“我不想连过年都想看见你。”
　　曲宽彦像是摸透了关怜的性子，对这种难听话已经免疫了，耐着性子道：“你不用见任何人，在那边等我一晚就好，我保证。”
　　关怜皱着眉头不解地盯着他看：“我是你的什么人，家人朋友哪个都不算，你让我跟着你回去？”
　　曲宽彦沉默了一会儿，冒着关怜要打人的风险，看着他轻飘飘地说道，“你得先答应我的事，我才能答应你的事。”
　　关怜哑口无言，距离杨玉平出来的日子越来越近，他不能在节骨眼上掉链子。
　　这是关怜第一次来机场，第一次坐飞机，全程像是误入异世界一样，他什么都没见过。即便不想靠近那人，也只能那人走一步他跟着一步。
　　曲宽彦怕他跟丢了，也是三步一回头，看他有些畏畏缩缩的样子，抓着他的手问道：“怎么了？”
　　关怜惊弓之鸟一般抽出手，瞪了他一眼，“别碰我。”
　　曲宽彦没说什么放慢步子和他并肩走。
　　当天下午俩人就到洺州港了，关怜想不通为什么，只觉得那人脑子有病。
　　曲宽彦把关怜带到一处顶楼的住宅，一进门感应灯自动亮了起来，接近八米的挑高，只听叮的一声，窗帘缓缓打开巨大的落地窗映入眼帘，不远处是夜晚中沉默的海，海面映衬城市星光点点，窗外大楼鳞次栉比，一切都尽收眼底。
　　关怜站在客厅望向窗两眼直直地发愣，曲宽彦把他推到窗边，“夜景很好看。”
　　曲宽彦看到关怜的表情就知道他喜欢，抬手理了理他的衣领，笑着说道：“送你的，装修不喜欢可以重新设计。”
　　关怜冷着脸听到只觉得无聊，也不会当真，再过两年那时候他不知道在哪个大学里开始新生活，怎么会认识曲宽彦是谁。
　　曲宽彦面对关怜的不语有些奇怪，“怎么不说话？不喜欢？”
　　关怜转头看向他，悠悠地扯出一丝不屑的笑。
　　他真的跟余子温说的没什么区别了，他见过那些人，先有辆车来回接送几趟，穿着变得光鲜亮丽，没过多久就搬出去，当然再没过多久又灰溜溜地回来，他除了不是女的，干不了那档子事，其他也差不多。
　　“曲少爷真大方，真当包养了？”
　　曲宽彦一听原本轻快的表情立马变了，他思来想去只是想让他开心，不解中带着一丝愠怒，“什么包养？”
　　关怜似乎没看见对方的气愤，随意道：“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谁告诉你的包养？”
　　“我们不就是这样吗？我让你亲陪你睡，你就给点好处？”
　　曲宽彦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眼神直勾勾的，有些吓人，“你真当自己陪睡这么值钱？”
　　关怜的怒火被挑起来了，控制自己发怒的情绪，“那你他妈去找个值钱的啊！”
　　曲宽彦不说话黑着脸把人按到沙发上，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动弹，另一只手直接扒他的裤子。
　　关怜在绝对力量压制下泛起恐惧，突然感觉下身一凉，裤子被褪到膝盖处，关怜慌了，“曲宽彦你神经！给我滚开！”
　　曲宽彦低头看了眼黑黑丛林中因为害怕缩着的东西，一条腿压在他的身上，衣服好凉直接接触皮肤，冷的关怜一激灵。
　　曲宽彦凉凉的声线传来：“我不知道谁给你的错觉我在包养你，首先我没睡你，我连你这都没摸过。”
　　关怜动弹不得，完全失去反抗的力量，他猛地意识到之前曲宽彦都在让着他。
　　关怜瞪着眼睛朝他吼道：“那你摸啊！你他妈好吃好喝供着我还不知道怎么还。”
　　曲宽彦起身把人揪到浴室里，直接把他按到墙上.....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关怜用尽解数挣揣，还是徒劳无功，他的肩胛骨被按的痛的发麻，“曲宽彦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不得好死！”
　　曲宽彦轻舔他的耳垂，低声说：“如果你不想让你妈出来，你反抗试试。”
　　关怜僵住了，脸色惨白，僵持了一会儿曲宽彦也松开了他，他虽然并没有想怎么样，但是必要的脱敏训练是要的。
　　“柜子里有衣服。”
　　等曲宽彦出去好一会儿，关怜才惊醒般回神，他差点被强了，那人真的把他吓住了，突然想起来很久之前曲宽彦跟他说做也不能拒绝，他现在是明白了……
　　刚刚被摸口的东西也耷拉下去了，想到被这样碰触，恶心的感觉又出现了。
　　一幕幕关伯明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的画面重新出现，关怜满是惊恐，他不能和关伯明一样，他不能。
　　关怜披着浴巾出来，曲宽彦正在穿外套，洗完澡清爽的样子和刚才判若两人。
　　关怜顿在那，生气又恶心地看着曲宽彦。
　　曲宽彦靠近他，本能的恐惧迫使他后退，“你……干什么？”
　　曲宽彦看他头发也没吹，湿漉漉的模样，把他拉过来给他吹头发，关怜时刻警戒着，直到头发被吹干也没发生什么。
　　曲宽彦这才说道：“我不是在包养你，我以为我送你东西，你会开心。”
　　关怜听到对方放低姿态的声音，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他，刚刚还威胁他的人为什么说这种话，“你人格分裂是不是？”
　　曲宽彦去衣帽间给关怜拿衣服，放到他面前，“没有，只是吓唬你，我不想听你说那些话，我们是平等的。”
　　“……”平等？
　　关怜还在恐惧中，洗完热水澡后脸色也并不好，他不相信他的话，因为对方真的摸了他。
　　他在曲宽彦说出那句话的一瞬间心里猛然清楚，杨玉平出来之前，那一天迟早会来，他是来做交易的。
　　他恐惧两个男人之间的性行为，恐惧自己真的会变成同性恋，恐惧要用这种下流的方式交换。
　　即便关怜毫无回应曲宽彦还是执着地说着，“真是笨蛋，这房子给你到时候转手卖掉，想找个地方跟我老死不相往来还不容易？”
　　“如果我活着就是为了躲你，那才真的恶心透顶。”简而言之关怜压根不允许曲宽彦出现在他的未来里。
　　曲宽彦似乎在苦笑，“那你整个人生都要恶心透了，你躲不掉我的。”
　　关怜从玻璃上瞥见他的表情，似乎捕捉到一丝他难以理解的东西，“不会的。”
　　“嗯？”
　　关怜有时候又通透得不像个学生，看着反光处那人的表情，“不可能有什么永远，你早晚会有觉得无趣的一天。”
　　曲宽彦似乎没想到会听到对方这样的回答，眉毛一挑显然来了兴趣，“我也不知道，你试试看？”
　　关怜的表情再次变得阴沉沉，“你能不能去死？”
　　曲宽彦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能。”
　　曲宽彦把客厅的电视打开，把室内开关遥控器递给他，“我走了，你先看电视或者上网。”
　　听到关门声关怜僵直的肩膀陡然放松，他该怎么办……
　　关怜即便再喜欢这样的窗外也无心去看，躺在沙发上双眼无神一动不动，一旁的电视机里在放春晚主持人说话的声音响着，到耳朵里已经虚化，什么也听不清，节日欢快的氛围成为他思考人生难题的背景板。
　　不知道过了多久，关怜好像迷迷糊糊睡着了，听到了开门声，睁开眼睛就看见曲宽彦顶着一张俊脸笑着朝他走过来。
　　关怜躺着微微睁眼看向他，这人怎么回来了？
　　曲宽彦半蹲在他面前趁着他还没清醒，低头亲了他一口，蜻蜓点水般马上又收了回来。
　　关怜下意识地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打在他脸上，“滚”
　　曲宽彦已经习惯他的恶劣性格，掰住他的脑袋，又狠狠的印上他的唇，亲完看着关怜震惊又气恼的表情笑出声音。
　　“给你带了吃的。”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袋子，拿出一颗白白的东西放到关怜嘴里。
　　巧克力脆皮荔枝包着夏威夷果，东西已经到了嘴里关怜吐也不是，咬开的瞬间惊奇地瞪着眼睛，这是什么东西？
　　曲宽彦低声笑，把关怜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关怜清醒后想到下午的事情，下意识躲开他。
　　曲宽彦发现了一脸笑盈盈地凑上来：“怜怜，你不要生我气，带你出去逛逛。”
　　关怜被他的阴晴不定搞得莫名其妙，对上那双好看又纯良的眼睛深深困惑了，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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