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职运动番

　　将时间拨回尚未离开场馆的下午，磨磨蹭蹭结束赛后拉伸的井闼山女子排球队出于对同校的关怀坐上了观众席。

　　“你说的小巨人，是这种吧？”
　　“呜哇不可思议，好厉害的拦网海拔！”
　　“井闼山一排看下来摸高都比鸥台矮一点诶。”（惊叹的语气）
　　“你夹带私货了藤原，不过这个一年级的接应居然有2m高吗……”

　　赛后身心力竭也不妨碍旁观者的看热闹不嫌事大，春高魔之第三天的男子排球八进四最后一场，井闼山vs鸥台于不久前的三点二十五分，才刚刚拉开比赛的序幕。

　　连续两年第13次进入全国大赛，来自长野县的鸥台高校坐拥国中mvp最优秀选手、日本青年队球员以及令人惊叹的稳定成熟拦网发球体系，今年进军春高以来三战无败绩（附注：井闼山二回战时输了一局给枭谷。）

　　“队长你非得加这个附注不可吗？”

　　吵吵闹闹的男子高中生们，沐浴在监督的视线下毫不松懈地进行热身，自家王牌在喧喧嚷嚷的场地继续自己的诡异柔韧拉伸，二传司令塔还在边托球边……出神（？），主攻手和自由人在对练扣接，作为副攻兼主将的自己在认真环顾四周检查队伍，今日的井闼山男子排球队仍然是充满活力的一天！
　　井闼山的队长新黛原压着腿，对着自己手上的春高三回战扣发接成功率记录表开始审慎比照着每个人的状态。

　　今日的比赛已至最后一场，该入场的观众都早已落座，该离开为下一场比赛做准备的队伍也只是匆匆路过，败者胜者都被太阳一视同仁地给予阳光的温暖抚慰，裁判席的空缺也被掐点抵达的工作人员持牌坐上，他取出了哨子。

　　“哔——比赛开始！”

　　首局发球轮是幸运的鸥台高校，1号位的二传诹访爱吉立于发球位，漂亮与稳定并存的跳飘球是他准主将身份以外最大的标志，井闼山的自由人古森元也跃跃欲试。

　　不需要旋转的飘球重点在于击球时手和球的接触面要小，自然而然抛起球，鸥台的二年级二传诹访爱吉振臂跃起，挥臂下球时保持突然且短促的发力，不过瞬间球已高飞过网。
　　需要猜测是周期摆动还是突然失速下吊的跳飘，球路落点虽难以推测，可丰富的经验已鞭策着自己不假思索地主动上前，紧绷的双手往上垫起，古森元也接起一传。

　　网前右翼侧拉开来就要起跳的井闼山主攻手佐久早圣臣蓄势待发，于二传饭纲掌身后快步跑待快攻的副攻手新黛原正欲发挥身高优势，后排未接一传的主攻手高桥慎踩着网长抵达后二位便要振臂起跳。井闼山的二传尚且等待球来，可鸥台的网前已刻不容松地组织起三人拦网。
　　或是开局求稳的缘故，饭纲掌决断如流地选择了网前的王牌，井闼山二传的手上触球后直传四号位。

　　从不令司令塔失望的队内王牌佐久早圣臣直面三人拦网也无所畏惧，虽欠缺部分力度仍无损扣球时诡秘莫测的球路与旋转。

　　嘴上高呼“ONE TOUCH”的鸥台拦网回头望去，恰是己方自由人接不稳一传、接应急补救的场面，一番串联下最后由三米线处起跳的主攻手野沢出直接扣球。

　　打出进攻优势的井闼山也不急不躁，破坏鸥台攻防串联才是重点，二传饭纲掌眼观六路，他主动前去接起一传。

　　不太稳当的一传，球高飞就要出界，善于领悟二传精神的自由人古森元也举步如飞紧急救回，大幅度横跨整个球场的球直接回到网前，再次起跳的主攻手佐久早圣臣小步横跳，变幻姿态作调整攻的手腕仍从不疲倦般挥洒强柔韧的莫测旋转。

　　火急火燎直抵网前左翼的鸥台拦网长手压前，傲视群雄的身高优势于此时发挥作用，可敌人身为鼬类动物总是太狡猾。

　　无需过多犹豫便已挥手扣球，面对鸥台的高质量拦网与后排时时刻刻的地面防守，需要更改的只是球路选择，灵活的思路总是善于随机而变，于是佐久早圣臣强力扣球的力气于最后时刻更改为轻飘飘的吊球。

　　“哔——井闼山得分！”

　　一分到手了，如此想着的井闼山二传饭纲掌笑容灿烂，明明是攻手下球的快乐，二传却半分不少地感受着，漂浮的思绪只是告诉他下一个发球是属于自己的，那么接下来什么战术比较好呢……

　　“开局就是一攻战术，饭纲前辈很冷酷嘛。”
　　刚刚收拾好东西的稻荷崎匆匆路过也不由自主地止步不前，兴趣盎然的宫侑品味着双方二传的明争暗斗。

　　第二分的发球来自井闼山的二传，饭纲掌于哨响后紧抛球速助跑，跃起之时是修炼多年的大力跳发，无需犹豫地，他瞄准鸥台的后排二传。

　　正面迎球，毫无躲闪之意的诹访爱吉传向来接球稳定，即使是大力跳发也难避免被过硬的防守力度接起球，自地面一跃而起的海鸥飞必冲天。
　　鸥台二传直接垫起一传，副攻手昼神幸郎快步疾如旋踵就要自网前起跳，后排未接一传的主攻手星海光来被隐藏于网前副攻的身后等待后三进攻的时机，四号位起跳的主攻手野沢出也摩拳擦掌。

　　对方一传直作二传，井闼山的拦网紧随鸥台率先起跳的副攻手。敏锐的二传饭纲掌析微察异，于察觉的瞬间后直接往右翼一侧强行伸手就要拦下星海光来的扣球，后排的井闼山自由人三步换两步飞至三米线处蹲守球来。

　　位居自己的最高点，眼中是别有洞天的高处风景，鸥台的主攻手星海光来从不畏惧自己的空战失利可能性，先作大力下球状的手臂青筋微鼓，于触球的最后一刻改直线球为压边斜线的球路，最后在对方自由人小跑前来待接前排小斜线时扣下大斜线！

　　直奔井闼山后排对角边界位的排球拖曳着场馆顶光的色彩，意识到不妥的接应紧随自由人古森元也的身后就要救起球，四手交叠一瞬是触球，与球轻飘飘地出界——“OUT！”

　　“鸥台高校得分！”

　　气节于心，网前眉来眼去传递着一方不爽一方得意，后排是井闼山自由人与接应失误后的嘀嘀咕咕。

　　“圆滑的战术其实就是狡猾吧？不过果然很厉害呢鸥台的小巨人，空战技巧看起来快要被点满了……”，如此惊叹着，看得津津有味的观赛者藤丸立香品尝着属于第三方视角的攻防全面性，“不过如果下球的力度再强一点就完美了！”

　　第三分的发球权轮换至鸥台的副攻手昼神幸郎，他拍了拍球，然后卡着哨响一刻抛起球，身高优势允许球于极高的点位被击出。

　　以同样的发球针对战术回击井闼山的二传，只是双方的应对措施从来都不一样，井闼山的二传饭纲掌脚后挪身体撇向边缘，自由人古森元也自然而然地赶来接起。
　　一传稳定，二传也在线，饭纲掌触球之时不忘视线诱导，拉开的网前右翼主攻手、中路副攻手与后排的接应是一贯的三点诱惑，井闼山的攻防转换流畅自然紧接二传饭纲掌抛起所有攻手的二次进攻。

　　鸥台的网前猝不及防，自由人上林鲸一郎却紧咬不放，自后排鱼跃救起的这一球落点微妙，只能由己方的接应作中转二传，触球传出仍需攻手在最后进攻之时进行调整。振臂而起的多点进攻于鸥台的网前“乱作一团”，是迷人眼目还是空晃一招？！

　　井闼山的MB踩着鸥台主攻手星海光来前进的步伐起跳，双人拦网四手结网防的是直线斜线，自由人古森元也等候的是对方随机应变的球路。

　　可已经身在半空的星海光来却只是饶有兴致，眼前的高空被井闼山的拦网步步紧逼，不远处的地面被井闼山的自由人与接应防守得严严实实，那身为善于见风使舵的攻手需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了。
　　扣球的姿态不变，明明是积蓄力量的重力却明面瞧着只是虚浮的气力，星海光来对准井闼山拦网的指尖——“打手出界！”

　　未等星海光来触球便知不妥的井闼山自由人咬紧牙关，飞身往界外去的快速，追不及对方下球的力度之重、球路之高飞。
　　球从古森元也的眼前跃过比赛的挡板，然后落在了自己奋力追赶后的脚边——“鸥台高校得分！”

　　“呜哇！打手出界输出得好稳定，时机抓得灵活又滑溜，比海滩上抢人类薯条的海鸥还要狡猾！”仿佛遇到同道中人般的藤丸立香双眼发光，高度赞赏对方技巧的下一刻是疯狂夸赞甚至无视对方是井闼山敌人的重点，“果然体格身高不足也是激励前进的另一个好处吧！”
　　“这是什么歪理？”困惑发问的高个子MB井川崎猛遭队友力5手动痛击。

　　眼前是再次起跳的鸥台主攻手，星海光来锐气益壮一飞冲天，直扣下球得分的同时是井闼山双人拦网的失利。

　　“哔——鸥台高校得分！”

　　又有一分落下了序幕，而此时离比赛开始只过去了9分钟。

　　一支队伍发挥出色，就会有另一支队伍表现得略逊一筹，那么被称为优胜候补直奔卫冕而来的种子校会甘心成为后者吗？

　　可惜同为春高冠军而来的每一支队伍都从不轻易放弃自己的上风时刻，打出手感、打出进攻优势的鸥台队伍，其主攻手星海光来再次打手出界直接得分！

　　耳边是裁判哨声与应援吹奏层层叠叠，心中的秤砣一时往稳重地抓好节奏偏，一时往激进地先拉开网前偏，井闼山的二传从对方的每一条进攻路线中揣测着什么，饭纲掌总是冷静地笑得“灿烂”。
　　视线从对方的阵容中打转，思路从对方的进攻选择中落点，井闼山的发球轮再次被星海光来结束，鸥台的接应白马芽生抵达发球位。

　　普通的上手发球，仅仅凭借强硬身高保证球被击出的路线能够过网，井闼山的自由人古森元也轻松接起。无需眼神传达或口头呼唤，二传饭纲掌小跑着来到前排二号位，身前是大步跑动打快球的副攻手山口悠，仍然盘旋于四号位的主攻手佐久早圣臣拉开网前左翼路线，后排未接一传的主攻手高桥慎继续被副攻掩护着准备进攻。
　　熟悉的进攻战术，只要用得好便总能够百试百灵，井闼山的司令塔掠过敌手网前的鸥视眈眈，触球之时恰是己方副攻跑动与前排主攻吸足鸥台拦网注意力，饭纲掌给身后的右翼空网传出一记快攻。

　　紧急奔赴队伍空挡的鸥台自由人上林鲸一郎一心卡位，双臂紧绷迎上井闼山的后排强攻，脚上与身体核心却仍然猝不及防，人与球一道滑落在地——“哔！”

　　下意识地再次向前鱼跃，上林鲸一郎垫起了球，与此同时传入耳中的是“井闼山得分！”

　　他喘着气，不甘心地奋力敲腿，立起身一刻只是看着井闼山场地的击掌与“好球！”

　　一分井闼山，一分鸥台，一分井闼山，因此又发球轮换至井闼山。

　　主将的责任是什么？不需疑虑与犹豫，井闼山的1号球员新黛原对着队友们必定会说出如稳定军心把控大局之类的话，但在等待发球的此时，擅长从队友肢体语言中领悟信息的自己肯定会心有灵犀地执行着二传的计划，他想：或许善解人意也是自己的优点吧。
　　尽管这话很无厘头，但在等候裁判吹哨的时间里也不会有队友吐槽，于是新黛原只能按捺着被自家二传感染的坏心思，老老实实发一个漂亮的直击对方“王牌”主攻手的球了。

　　大力跳发，球速高，力量大，发球攻击性强的同时是对发球员技术与身体素质的高要求。练球练了快有岁数三分之二的时间，井闼山的副攻手新黛原于端线助跑抛球，屈膝蹬地跳起的瞬间是半空中的独特风景，与拦网时不一样，与扣球时也不一样，充分伸展开来的身体为抵达最高点后触球做准备，屈腕推卷然后击球。

　　被针对是习以为常的事，鸥台的主攻手星海光来跃跃欲试等候球直奔自己而来，两膝内收弯曲，两臂保持一定弧度停留于体前，自然而然的垫球动作。球携带的力度与旋转都化作接完一传后再度起身的能力，星海光来前进的动作止于为二传让步的行动轨迹重叠，助跑的距离不够了……
　　脚下却未曾停歇，鸥台的二传诹访爱吉触球便传出一记短平快，球速快弧度平，二传身前的昼神幸郎于二传传球同时起跳，挥臂截击一刻直面井闼山迅速组织起的双人拦网——“ONE TOUCHU!”

　　球被拦下，井闼山的一传的质量却未算上佳，防攻转换间是井闼山二传的计划如常。井闼山的副攻手山口悠持之以恒跑着等候短平快，主攻手佐久早圣臣打交叉战术从左到右于右翼起跳，井闼山的二传饭纲掌直接二次进攻！

　　措手不及也必须应对，位置最近的主攻手星海光来在进攻与一传中选择既接又攻，可接完一传后准备起跳的路线上是己方二传的跑动……
　　来不及了！二传就要触球了，咬牙强起，腾空瞬间是高度不足，手上应压直线却在面对拦网时紧急改直线为斜，挥臂截击的球路直奔场地对角，然后被……“OUT！”

　　边裁的手与旗一同挥起：“井闼山得分！”

　　隐隐约约间意识到自己被限制助跑、高度与线路，星海光来却毫无畏缩之气，他在队友的“DON'T MIND”中始终如一地走向发球位，热血沸腾与摩拳擦掌在他的脸上张牙舞爪，星海光来向场外要球。

　　身高体格，排球项目中绝对的天赋前提。
　　你若要去翻寻近几年的国际赛事，寻觅近些年来的国家队选手，整整齐齐的身高连自由人二传都未必有低于180cm的，这是男排，连一米九都会被称作矮个子的运动。

　　或许女排会好一些？可惜并没有，环顾全球国际赛事各项国内锦标赛商业赛，观众们也未必能寻找得到矮个子的存在，哪怕是自由人。身高无法决定一名选手的能力上限，却在很多时候是运动员的入场下限。

　　“身高不够，托球太低，打二传欠缺太多了。”
　　“缺高度了，我也希望自己可以的。”
　　……
　　高度是正义，高大就是强大，无数人将这既定的现实奉为真理。

　　你可以矮，但身高体格的不足意味着需要弹跳体能速度等多个方面的补充。可即使如此，一名选手能够在一场比赛中为了补全身高的不足而竭尽全力地大量助跑加速跳跃，一直一直不停地跳，从无休止地跑吗？
　　一场比赛可以，两场比赛也可以，训练时候也能够一直高强度吗？那伴随身体磨损先来的常常不是优胜，是伤病。

　　人的膝盖，面对排球比赛及训练时的频繁跳跃、横向侧移、大范围跑动、快速变换方向以及鱼跃前扑倒地甚至好比飞檐走壁的各色各种剧烈动作，也并非铜墙铁壁无坚不摧。
　　快速转向、跳跃和着陆时最易损伤韧带，拦网扣球、接发球、地面动作的长年累月肌肉使用会引起各类的肌腱炎症，过度使用或慢性创伤膝盖常常会导致滑膜炎，半月板或髌骨腱炎都容易因跳跃导致剧烈受损……

　　那你知道伤病的治疗需要多久吗？一场手术至少需要保底的复健期半年到一年，前提是成功的手术，否则只是搭上前途的未知性。至于恢复训练、重回赛场，一名进取心强烈的运动员能允许自己坐多久的冷板凳呢？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即使现实中的竞技体育是如此残酷，那又与从不对高度妥协的运动员有什么关系呢？

　　前仆后继地，哪怕先天天赋不足也要用努力与汗水来补，即使是伤病前提，也仍然会在竭力保养与受伤预防中渴望更进一步的可能。

　　高挂半空的屏幕又在回闪着赛前采访，白色的羽毛球被突然放大，昏昏欲睡的藤丸立香被刺到眼地向前望去。

　　“身材矮小确实是打排球的不利因素，但它绝非导致人不能打排球的决定性因素！！”
　　“好帅的采访！”半戴着的耳机被不自觉地取下，备受赛场氛围感染的藤丸立香不太平静地坐在座位上，乐于欣赏他人优秀之处的美好品德又在此时发光发热，颇受感触的同时，眼前是暂停后鸥台高校又一次的发球轮，恰是5号主攻手星海光来。
　　强大直白又热烈，每一次奋力都只是平凡地展示着自己对排球的热爱，抛球一刻坚定助跑起跳，击球时是满腔热血的振臂一挥，星海光来完成了自己的发球，脚下从无松懈地回到场地。

　　井闼山的自由人古森元也当仁不让地直奔向球可能的落点，热血沸腾的坚定信念成就主动出击的上手一垫，一传的球路直截了当，二传饭纲掌耳听八方，他等待着球来。

　　对方的发球拦网体系成熟得不像高中队伍，可鸥台队内除特别的两个进攻点外，接球强点仍然不足，攻防转换依赖自由人以及主攻手星海光来爱打近网球，接应白马攻防意识不佳，三年级生外都开始所急躁……在自己的心中下定论，井闼山的二传饭纲掌触球传出。

　　左翼无人，右翼副攻，中路主攻，后排被掩存在不确定因素，大脑在一瞬间中闪过所有的可能性，鸥台的网前MB紧盯井闼山二传的手，脚下已经追佐久早圣臣而去，身体却没有放过转位防守后排的可能。拦网的重点是向下压向前压，昼神幸郎双臂高扬前张，他“等候”着井闼山的进攻。

　　改换路线的佐久早圣臣给予对手一个附加诡异旋转的“打手出界！”

　　“哔！”

　　球从鸥台的自由人眼前、从鸥台的接应与后排的主攻手奋不顾身奔跑着的眼前直奔场外而去——“井闼山得分！”

　　“可是，又不是所有个子不够高的选手打排球都叫小巨人，如果没有锻炼弹跳没有足够的净摸高度，不去磨练技术缺乏攻防全面性，缺少经验积累球感球商不具备空战技巧性的话，凭什么叫‘小巨人’呢？”认真地辩驳身高天赋是绝对因素的理论，藤丸立香撇过头去不再看解说的屏幕了。

　　每个人都有过认为自己很厉害的曾经吧。
　　可是走得越远就越发觉，即使自己认为身材矮小也可以依靠努力磨砺技术技巧来胜过高个子，可事实上无论高大还是矮小，每一个选手都可以通过认真与不懈怠锻炼出一手漂亮的排球。

　　但是只要不放弃就好了，理想主义就是这样的吧？
　　认同自己的弱小，接受公平与不公平的现实，继续前进，比所有人都要继续努力前进，竞技体育的精神不就是这样的吗？

　　要跳得比所有人都高！

　　高个子又如何？矮个子又如何？

　　要飞得比所有人都高！

　　一米九的空战“菜鸟”也一样不过如此！

　　等来结束观察的森井监督，井闼山女子排球队背着明日再来的期待头也不回，身后是磨磨蹭蹭你一分我一分持续拉锯战但隐隐有某校占上风的男子排球准准优胜赛，一拖再拖才打到大比分1：1的井闼山高校vs鸥台高校才准备开始今日的第三局。

　　而属于井闼山女子排球队的春高赛事只剩下最后两场了：准优胜与优胜。

　　“真期待呢！春高决赛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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