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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袋子
“哎,臭小子你去哪?”
秋妈妈竖起一双柳眉对着蹿出门外的沈小九破口大骂。
沈小九充耳不闻,走得头也不回。
“气死老娘了,回来就扣你工钱!”
沈小九出来就看到蹲在地上低着头的小酒,他掏出怀里揣了好久的荷包放到小酒的手里:“我听说花婶出事就去你家找你,结果没找到人。”
“这些银子你先用着,明日我再找人借一些。”
“花婶会好的,你不要难过。”
小酒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沈小九察觉出她的异样,他轻轻用手摸小酒的脸发现小酒果然在哭。
沈小九急了:“小酒,你别哭啊,银子的事你不要担心,我......”
“沈小九,我犯错了。”小酒红着眼睛拿出装着陈最的木盒给沈小九看。
陈最醒来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得几乎快要冒烟,她想要撑起身子找水喝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一根绳子困住绑在床边的柱子上。
口干舌燥之下她瞅见床头的桌子上就有一杯水,她慢慢挣扎着坐起来然后企图用嘴把水杯叼到自己身边,然而幸运的是她用嘴咬到了茶杯的把子,不幸的是嗓子干得她忍不住想要咳嗽。
一阵咳嗽之后,那杯水便掉在地上,茶杯碎成一地。
陈最默泪。
小酒听到响声慌忙放下手中的草药,样子颇为踌躇,沈小九见状握着她的手:“没事,有我在。”
陈最正卖力地低头扭着脖子企图用牙解开绳子,然后木门就被咣当一声撞开,手拉着手走进来两个小孩。
小男孩的步子迈得那叫一个正气凛然,视死如归,女孩则是低着头怯生生地跟在后头,如果忽略陈最被绑住的手,不知道的还以为陈最是个欺负小孩的恶霸。
小女孩扯扯男孩的衣角,男孩便默契地蹲在地上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女孩又手脚麻利地重新倒了一杯茶快速地递到陈最手里。
“你放心喝,我不会下毒的。”
见陈最不动,小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她猛喝一口继续说:“对不起,我不该把你打晕,我给你解开绳子放你走,你能不去报官放过我吗?”
“那你先说说你之前为什么打晕我。”
“我娘生病晕倒了,大夫说治病需要一大笔银子,我就想把你绑了卖给杏花苑换钱。”
“那现在又为何要放了我?”
“杏花苑的姑娘都很可怜,我把你卖进去会害了你,所以我后悔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说辞,说不定我前脚走后脚就被你那什么杏花苑的人绑去做妓,你倒是落了个心安理得还美美得到了一笔银子。”
“我就要去报官!”说完陈最仰头一口气将水喝完。
“我说的都是真的,”小酒急了,“我要是不管你,直接将你扔了就是,反正你也不认识我,怎会带你来到家里等你清醒过来。”
“你要我相信你除非你告诉我那晚你是怎么变小的。”
“要不我就保管把你抓起来!”陈最恐吓道。
小酒瘪瘪嘴哇一下子就哭了起来,陈最被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住了,她往前探着身子安慰小酒:“哎,你别哭呀,我跟你闹着玩的。”
“离她远点!”
一枚碎片裹着风径直砸向她,陈最慌忙躲过,沈小九继续朝她攻击,陈最见这小子出手狠绝也不想再陪他继续玩下去。
她轻松扯开绳子,然后一鞭子甩过去捆住了沈小九。
“小九!”
小酒哭得更凶了,震得陈最脑仁疼。
“别哭了,我给他解开可以,但是你得保证解开后这个臭小子不朝我扔东西。”
小酒眨巴着眼睛看着沈小九:“沈小九,你不要动手了,咱打不过这个坏人。”
到底谁是坏人啊,她的脖子现在还疼着呢,陈最在心里只翻白眼。
“这样吧,我帮你治好你的娘亲,作为回报你要告诉我变小的秘密,怎么样?”
“这个秘密很值钱的,你要给我们多少钱?”沈小九说。
“没有钱。”
“......”
“但是我略懂一些医术,兴许我能将娘亲治好哦。”
陈最收回沈小九身上的藤编,又递给小酒一张手帕:“把脸上的泪擦干,然后带我去看看你娘。”
小酒拉着沈小九跑到墙角一阵叽叽咕咕,最后以小酒打了沈小九一拳结束。
小酒:“你觉得我们可以相信她吗?”
沈小九:“不可以。”
小酒眼睛亮亮地说:“但是她看着挺厉害的,要不我们死马当成活马医试一下吧。”
沈小九有点犹豫:“我可以帮你筹钱......”
小酒照着沈小九的胳膊就是一拳:“你去哪里筹钱,去偷吗?昨晚我听到秋妈妈跟人闲聊说自己丢了二十两银子,偏偏你给我的那个荷包里面就是二十两银子。沈小九,你不要跟我一样犯傻,明天你就偷偷还回去吧。”
“好。”
病床上的何桃花面色如白裹朱,不仅如此她的脉象气壮如牛,全无半分病气。
“你的娘亲当日晕倒的场景你知道吗?”
“我娘爱喝酒,那日是我的生辰,我娘一高兴就比往常多喝了几碗酒,然后就晕倒了。”
“那是不是喝多了醉酒晕过去的呀。”
“可是我娘从来没醉过酒,而且她已经躺了两天了。大夫还说我娘生了重病,治疗费和买药钱一共需要一百两银子。”
小酒的眉毛皱成一团:“藤女侠,我娘是不是很严重?”
陈最将密闭的窗户打开,又喂何桃花清服下浊清丸,她指着角落的香灰问小酒:“这香从哪买的?”
“不是买的,是看病的大夫给的,他说点这个香可以暂时吊着我娘的性命。”
“哼,我看是吊走性命才对吧。”陈最将何桃花床头挂着的香囊取下来安排道,“你将你娘身上穿的衣服和床铺被褥换一下,明日她应该会醒。”
“啊呀,太好了,谢谢藤女侠!”
“藤女侠?这个名字不错!”
陈最甩起藤鞭对沈小九说:“臭小子,还想不想扔东西?”
在陈最强硬的“逼迫”下,沈小九拎着一兜的碎瓷片带着陈最来到了医馆,她踹开门就问:“谁是钱袋子,呸,钱大夫。”
“老夫就是钱大夫,姑娘是来求医问药还是看病问诊啊?”
“我不抓药,也不看病。”陈最将香囊和一包香灰扔给钱大夫,“烦请你看一下这两样东西是治什么的?”
钱大夫大惊失色,转身就想逃跑。
陈最甩出藤鞭子,将他困在柱子上:“我问你话呢,这两样东西是治什么的?”
“它们可解,可解过量饮酒所产生的晕眩昏迷之毒。”
“还敢撒谎,沈小九扔他!”
沈小九选了一个最锋利的碎片砸向钱大夫的大腿,老头惨叫一声,身下水淋淋地一片,钱大夫吓失禁了。
“啧,可惜偏了一点,沈小九继续扔!”
钱大夫连忙制止,颤颤巍巍地全交代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想着趁机多骗点银两,这才给何夫人下了点迷药。”
“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在外面欠了赌债,不换钱就会被剁手,我也是没办法了。”老头抹着眼泪,老泪纵横。
“刘捕头,你都听见了吧。”陈最朝门外喊道。
沈小九看着被刘捕头拷住的钱大夫,看着陈最的眼神都变了,跟小酒一样变得亮闪闪的。
他别扭地开口:“谢谢藤女侠。”
陈最挑眉:“走吧,藤女侠我带你去买糖葫芦吃。”
杏花巷热闹非凡,光是卖糖葫芦的小摊就有好几家,样式口味还花样百出,陈最一眼就挑中了糖衣裹得最厚,芝麻撒得最多的一家。
“老板,买三串糖葫芦。”
“好嘞,三文钱。”
陈最从荷包里掏出三文钱正要递给老板,与此同时旁边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先她一步掏出四文钱:“老板,要四串糖葫芦。”
懂不懂先来后到啊,竟敢插她的队!
但是声音怎么有点熟悉呢。
“边叙!”陈最惊喜之余还有些疑惑,“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找到了你掉在地上的传话石,无意间又掉入密道。”边叙将传话石和玉簪子递给陈最。
他又接着说:“本来我不确定你是否掉入密道,我在里面发现了你的玉簪,所以我就顺着密道来到了这里。”
“那也太巧了,咱俩正好在这碰见了。”陈最高兴的说。
“不巧,我是特意守在糖葫芦附近等你的。”
边叙看着陈最身后的沈小九,眼睛一眯:“这是谁?”
“这就说来话长了,回去我再给你讲。”
陈最大口地咽着糖葫芦,眼睛还瞟着街上的其它小吃,这么长时间她就喝了一杯水,真的快饿坏了。
在逛街买东西这一点上,边叙与她配合得已经十分默契,她的目光停留在某个想买东西上超过三秒,边叙就会掏钱给她买下。
省时省力又省钱。
陈最这一路逛下来嘴就没闲下来,她一手握着酸梅汤,一手拿着烤鸡腿,不仅如此,边叙和沈小九手里还塞满了她买的东西。
这才是钱袋子本人啊,陈最喜笑颜开,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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