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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回声誉(3)
清晨,一抹金色的光辉撒在织罗院,凌惜衡穿戴整齐后,走到桌前与苹儿和蕉儿一起用饭。
“恒姐姐,真的不用我们跟你一起去吗?我们在你旁边也好照顾你啊。”苹儿担忧道。
“不劳烦你们了,我一个人可以照顾自己的,你们好好休息吧,而且时间也不会很长的,我很快就回来了。再说也不是我一个人去啊,还有那么多侍卫呢!你们就别担心了。”
蕉儿盛了一碗羊肉汤放到凌惜衡面前,“快入冬了,天气越来越冷了,姐姐喝点儿这个当归生姜羊肉汤,暖暖身子。一会儿出去一定要注意安全哦。”
”苹儿姐姐,这个菊花虾包是你最爱吃的,多吃点,放心吧,恒姐姐不会有事儿的,你就别再杞人忧天了。恒姐姐是去救灾民也不是去打架。你爱操心都成习惯了,多累呀!”
苹儿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蕉儿的头,“好啊,你年纪没我大,倒教训起我来了,最贪吃的就是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你还不赶紧吃,还有空闲说话呢!”
凌惜衡看着碗里的汤,想着刚才蕉儿说的话。她经常看见苹儿悄悄地坐在一旁长吁短叹。凌惜衡和蕉儿每次去她屋里找她玩儿,她都是在做针线活儿,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哟,还没吃完呢?”定安王站在门口笑盈盈地说。屋门没有关,他的发丝被风轻轻地吹起。
苹儿和蕉儿连忙起身行礼,凌惜衡走上前将定安王拉进屋,随后将屋门关好。
“哥哥怎么过来了?吃过饭了吗?”
“我这不是过来接你一起过去吗?哥哥接妹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这才显得我们兄妹情深啊!”
凌惜衡将定安王拉到炭火旁坐下,笑着问道:“哥哥这话是听谁说的呀?”
“以前去学堂的时候,皇兄每天总是在卯时就来叫我起来,每次我都很生气,干嘛这么早就来叫我。可他每次都说哥哥和弟弟一起去学堂是天经地义的,他只来找我,这显得我们兄弟感情深。可是我就比皇兄贴心多了,辰时才过来接你,让你睡了个好觉。”
凌惜衡倒了杯热茶端给定安王,依旧笑着说:“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后面应该还有一句吧?”
她见定安王将嘴里的茶咽了下去,才坐在他旁边小声地说:“而且你以前都迟到,我不早些来叫你行吗?”
定安王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头,故作生气道:“你个小丫头,还敢教训你哥。”
凌惜衡立刻赔罪道:“好了,好了,哥哥,我错了,我吃完饭了,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动身吧。”
定安王和凌惜衡一起上了马车,定安王把安排好的事情说给凌惜衡听。凌惜衡惊讶地说道:“哥哥还真是行动迅速啊,既然连夜就把粥场准备好了,还准备了这么多的粮食,不过就是太多了,这吃个三年五载我看都不成问题啊!你难道打算一直供养他们?”
“没关系,你哥家财万贯,绝对养得起。”定安王一脸满不在乎。
凌惜衡立刻向他解释:“这不是你钱多钱少的问题,这样他们会养成懒惰的习性,局面也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到时候人尽皆知,定安王府白养闲人,那时候岂非人人都是灾民,人人都来凑热闹,咱们王府有再丰厚的家底也得被吃空了呀!那时你再说没有那么多,人家必然是要对你恶语相向的,俗语说‘升米养恩,石米养仇’嘛!”
定安王者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哎呀,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啊!那依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呢?”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记得我初次来王府的时候,在马车上看见咱们王府的东边儿不远处是不是有座山啊?”
定安王眉眼间充满得意之色,“对,那山上还有瀑布呢!!依山傍水的,怎么样?我选的王府位置不错吧!”
凌惜衡赞同地点点头,“哥哥眼光是不错,那山上能住人吗?”
“能啊,我在那那山上建了几处房子,每年都派人打理,还在那儿种了些果树和荍麦,有时候我还到那儿住一阵子呢!”
凌惜衡听后顿时喜笑颜开 ,“太好了,这些灾民暂时也无家可归。哥哥可以把他们安置在这山上,让他们照看那些果树和荍麦。他们便可自食其力了,或食或卖都是好的。哥哥也不用担心让人白占了的地方,你不向他们索要地租,还使他们安居乐业。将心比心,你如此善待他们,他们对你也必定感激涕零,你到时候必定美名在外。这样哥哥也不必每年派人去打理,他们自然给你收拾得井井有条,如此,他们可以丰衣足食,我们也可以节省开支。哥哥意下如何呢?”
话落,定安王激动得拍手叫好,“恒儿,你真是聪明伶俐,才思敏捷呀!这个办法真是一举多得啊!皇兄这次肯定要夸我捡了个能干的好妹妹!我到时候跟皇兄说让他给你封个郡主,县主什么的,或者让你入朝为官。”
她连忙推辞:“哥,这就不必了。树大招风,你把我当妹妹,可别人未必这么想,你尚未娶妻。若是你请陛下封我做什么县主郡主,你我二人难免招来一些闲言碎语。再者宦海浮沉,人情复杂,危机四伏。古人说‘世路突梯纷得路,官场牵线互登场’我对做官没有什么兴趣,也不是这块料,还是算了吧。你既把我当妹妹,我自然也把你当哥哥。如今哥哥有难,妹妹必然会为哥哥出谋划策,替哥哥着想。我们如今可是一家人。”
话落,定安王轻柔地摸了摸凌惜衡的头,“对,我们永远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那就过段时间再给你请封赏吧。”
凌惜衡明白定安王的好意,可人言可畏,她不得不防。此番她为定安王建言献策,难免引人注目,所以她必须格外小心。但她也明白这时候没有权势地位,很多事情是办不成的,她如果想保护自己和身边珍视的人,就需要站在一定的高度,只是现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她可以确定一件事,定安王一定是被冤枉的,一家人就是要同气连枝,相互扶持。她暗自下定决心,定要揪出幕后主使为哥哥洗刷冤屈。
可她心里有个疑问,她不禁问出了口:“哥哥,咱们南宁女子也可以入朝为官的吗?我以前在戏班里忙着学戏,没怎么听说过这些事。”
凌惜衡不是南宁国人,自然不清楚,凌琼儿确实和她说过南宁风俗不像东为那么迂腐,但还没来得及和她细说。
“嗯,只要通过科考就可以了,这是前几年新增的律法。咱们南宁一直在向北昌学习,变革旧制。我父皇还在的时候,就在变法,可惜还没变完人就去了,这个重担就落在了皇兄身上,但进展的并不顺利,朝中的部分官员三番四次地阻拦,父皇和皇兄因此很是头疼,我想要帮他们吧,皇兄却说我不适合做这个,父皇更是说我就会添乱,真是把我给气坏了,我不就是从小惹了一点儿祸吗?也不是一无是处,为什么就不让我帮忙。他们不让我做,我偏要做,我一定要证明给他们看,我和黄兄一样才华横溢,出类拔萃,我也有做皇帝的能力,只是我嫌累不做而已。”
凌惜衡看着他的样子,真觉得他像小孩子一样可爱,不禁笑道:“也许他们是想保护你,哥哥现在逍遥快乐,无案牍劳形的日子不是很好吗?你不是也乐在其中,而且人各有所长,哥哥应该发挥自己的长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许他们说的话让你感到不高兴,可他们毕竟是你父兄,必然了解你,关心你,他们的话你也应当好好想一想。就说眼前这形势,哥哥也该反思一下,明明你什么都没有做,为何这恶名偏偏让你担了呢?哥哥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谁最有机会嫁祸给你?”
定安王思索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正欲开口,凌惜衡急忙摇了摇头,小声说了句:“隔墙有耳,回府再说吧。”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她们终于到了开设粥场的地方,灾民已经陆续向这边赶来。
凌惜衡走到陆海旁边,将自己刚才想到的安置灾民的办法告诉了他,又叮嘱他说:“陆大哥,一会儿你一定要让他们排好队,千万不要出现什么争抢的现象。哦,还要注意分辨真假灾民,别叫有些人趁机浑水摸鱼。若碰上蛮不讲理的,好言相劝不听的,那就杀鸡儆猴,咱们的慈悲之心可不是他们好吃懒做的借口。”
陆海自信地说:“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吧,我保证办得漂漂亮亮的。”
陆海抬脚要走,定安王却按住陆海的肩膀,“你记得别让他们一次吃太多,灾民额了太久了,突然进食过多,不好消化,身体受不了。再派人请几个大夫过来,从敬州到这儿,路途也不算近,一路上跋山涉水的,难免磕磕绊绊,若有受伤的,也好及时医治。”
“王爷英明,属下这就去办。”
凌惜衡好奇地看着定安王“哥哥是不是学过医术啊?”
定安王得意洋洋地说:“那是自然,你哥我可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区区医术而已,不足挂齿。”
“是,哥哥自然是举世无双的,那我先过去帮忙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人多活能干得快点儿。”
定安王帮忙将粮食从车上搬下来,凌惜衡则在旁帮忙洗米煮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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