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苹果万岁

　　第二十四章

　　夜神月有一个隐约的猜想。

　　西索说的是真的。

　　夜神月的确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感觉。就像是生命正在流失，一点一点，以一种缓慢又不可抗拒的速度。
　　西索那样做的确是减缓了他死亡的速度。封闭他的感官，强行对他的身体进行压制。
　　但是鬼知道夜神月到底是开精孔还是玩命。

　　所以他还是被弄得全身是伤，被他自己。

　　其实L看到的那些并不全是西索弄出来的……
　　可是果农，这个黑锅暂时你是脱不掉了，看来。

　　夜神月之前不知道的，现在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除了他自己是基拉这件事。

　　西索没空说，他没时间问。

　　况且他依然记忆不起来自己忘记的究竟是什么。
　　死亡|笔记并不简简单单是一个本子，它更多的是代表一种规则，一种关于死亡的规则。
　　规则是这世界上任何人、任何事物都逃脱不了的东西。

　　可是夜神月现在的心情还是一如既往的矛盾。
　　虽然还是没有想好自己究竟要如何面对那个红头发的男人。说恨他，的确，任何一个人被这样对待的话都是会在心中留着怨恨的。可是，偏偏这个人似乎救了他。
　　即使如此，夜神月也觉得，关于救了自己的西索，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样说尴尬不尴尬，说仇视又不仇视的状态还真是不好受。

　　所以夜神大人他，鸵鸟了……
　　既然还没有出现……就先拖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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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告诉过夜神月，西索是一个多么任性而自我的人。当然，夜神月本人其实早有体会。
　　但是他无法得知这个任性的深度。
　　比如说，这个人什么时候会再一次出现。
　　……一言以蔽之……
　　西索大人似乎已经爱上了这种吃完就跑的可耻的行为。

　　呸！我才不在乎呢！一点也不！
　　还以为西索多少会露个面的夜神月纠结了。如果他先出现的话，夜神月也可以摆出一副姿态来表示自己其实已经不是那么想杀了他了的。
　　绝对不是担心！

　　然后就是深深的唾弃自己。

　　所以夜神月居然已经陷入了传说中的“恋爱综合症”了么？
　　…………
　　显然，你们要相信，以上皆为作者自己脑补……

　　“夜神，这道题怎么解答？”教授推了推眼睛上那架厚度可比酒瓶的眼镜。
　　夜神月立刻收起自己过于明显的走神行为，利落地站起来开口说话，仿佛之前那个双眼无神神情涣散的人是另外一个。
　　教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就再也没有管过夜神月。

　　总地来说，夜神月现在就处在这样一个连他自己都分析不明白的境地。
　　虽然心里还是不甘。
　　废话，有哪个男人被人上之后可以淡定成他这样。夜神月觉得自己只是想要逃避而已，在正常不过了……
　　=，=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夜神前辈。”茶色头发的少年一如既往地礼貌又冷冰冰的。只是他此时似乎是收敛了浑身的冷清，变得稍稍有些融化了。
　　“嗯？手冢？”夜神月刚刚走到学校门口就看见了一向很少会麻烦别人的手冢少年。
　　这个少年总是会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倒不是说他的表情有多可怕……咳，也就是有一点面瘫……
　　只是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似乎都在说着：别靠近我。那仿佛就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已经随着时间的不断推进而越走越深的执念。

　　难得一向如此的手冢少年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来找月，似乎还是私事的样子。
　　少年眼中果然闪过了一点点不好意思的神色，他抿了抿嘴角才走上前说道：“前辈有时间么？我是说……我，我有些事情……可是又不知道应该和谁说……”气质清冷的少年轻轻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感觉自己这样说太过失礼，于是他突然深深地鞠了一躬，“抱歉打扰前辈了，可是我一直觉得还是前辈比较合适……”
　　夜神月看着少年微微发红的耳根轻声笑了笑，“有什么事情居然这么不好开口么？”他歪了歪头，朝手冢少年摆了摆手指，语气带着一点揶揄“难道手冢你碰到了什么私人问题……来找身为前辈的我咨询一下了~”夜神月说着咧开了嘴角，笑得甚是不怀好意。

　　私人问题。这个问题很好。

　　手冢少年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他低着头咬了咬牙，又抬起头飞快地看了夜神月一眼。然后少年两步并作一步，一把拉起夜神月的手开始快步地向前走。夜神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少年拉着走了不远的一段距离了。
　　“手冢？”夜神月有些疑惑了，他上前一步和少年并肩。“很急的事情么？”
　　“唔……”少年没有看他，只是含糊地答了一句。

　　于是两个人居然就这样来到了一间咖啡馆，点了两杯卡布奇诺，然后坐在位置上各自盯着咖啡杯出神。
　　就好像那杯咖啡是刚刚出浴的美人一般勾人魂魄。
　　或者他们正在考虑有关可可和瓷器之间不得不说的什么故事……
　　喂……你够了……
　　总之，他们居然谁都没有先开口。
　　【达令s，比耐力么？
　　然后夜神月轻轻地咳了一声。
　　话说少年你在这样下去的话，我是说，你如果继续盯着一个年长的男人的脸看起来没完并且还眼神迷幻，我们会以为你是大叔控的……
　　（口胡！我们月哪里大叔了！
　　可是手冢少年自从放弃了自己那杯已经凉透了的咖啡之后就开始盯着夜神月不动了。
　　夜神月再次咳了一声。

　　手冢少年终于回神。
　　他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白皙的手挡住了他的眼睛，夜神月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觉得少年嘴角似乎露出一个笑容。
　　那样的弧度，会让夜神月感觉到熟悉。
　　它让少年刚刚还清冷中带着柔润的气质一下子变得有些邪气了。
　　甚至带着一点点隐藏的很深的恶意。

　　夜神月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就好像那种笑容带来的感觉是从他自己身上传出的。夜神月似乎都已经看到了自己面前有着一面大大的镜子，里面的人就对着自己这样笑。
　　邪恶又充满了自信和一种不可预知的惶恐。
　　月蹙眉，有些掩饰地低下头，顺手拿起已经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

　　手冢少年再一次看向夜神月的时候，脸上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样子。
　　“前辈……我想问一下，您对于……”少年终于磕磕巴巴地开口了。
　　“哦抱歉。”夜神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歉意地对着少年抬了抬手，“我得接一个电话……”
　　少年的目光像是不经意地扫过了夜神月的电话，“没什么，前辈您接吧。”
　　“喂？龙崎？”夜神月看了手冢少年一眼，见他示意自己随意，便又接着说道，“什么事？”
　　“检查？呃……我应该没有问题……喂！为什么我检查你要在场！……你！”夜神月的表情也由最开始的疑惑到尴尬，紧接着却又成了恼羞成怒。

　　手冢少年在夜神月看不到的地方居然笑得很盛开，一改往日的冰山形象。

　　“我送前辈你过去吧。”还没等夜神月开口，手冢少年便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夜神前辈是有约吧。抱歉打扰了前辈了。”
　　“啊，没有。只是回去医院复查。”夜神月摆摆手，“不过是龙崎非要跟着……”
　　“啊？这样么？”少年眯起眼睛笑得很真诚，“前辈和那个龙崎的感情似乎很好呢？”
　　夜神月不知道为什么听出了他语气里一闪而逝的冰冷。
　　“呵呵。”夜神月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和L关系好？
　　不要开玩笑了吧。那个人只不过是就近监视罢了。
　　谁敢说他和L的感情很好？他夜神月第一个不信。
　　“龙崎是个很聪明很厉害的人。”但是夜神月还是作出了比较中肯的评价。
　　少年只是笑了笑。“前辈还是去之前的医院检查么？那家医院我还认识一个医生来着，要不要我让他陪着前辈呢？”
　　少年，你不觉得你今天有些过于热情了么？
　　夜神月在心里轻轻皱眉。
　　他看不出来这个少年今天这一系列的动作里表达出来的东西。就像是某种不能被诠释的事物。所有的答案都被封存在真相后面。
　　“不用了，那样多麻烦。”夜神月还是这样回答。“手冢你想要问的问题，倒是我今天可能不能为你解答了。”夜神月收起了电话，对着手冢歉意地一笑。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少年并没有再露出那种有些纠结的表情。他只是弯着眉眼笑着说，“没有关系，我的问题。”
　　“现在已经有了答案了。”少年在夜神月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偏过头，玻璃窗外过于充足的阳光晃得夜神月一阵眼花。
　　透过层层叠叠的光幕，少年的身影和他嘴边的笑容却已变得不甚真实。
　　于是夜神月起身告辞。

　　少年看着夜神月远去的背影，笑得意味深长。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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