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心甘情愿嫁去古代?

作者:七夜永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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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4 章



      栖真身在笼中避无可避,遇袭只在一瞬间。

      啪,紧要时地牢门开,一道白影闪身而入。

      一会儿功夫,头痛居然如潮水般退去。栖真紧紧扶额,模糊的视线中,就见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有个人坐在池边,不出声不靠前,也不知在做什么。

      栖真缓了口气,轻声唤:“殿下。”

      洛尘:“别怕,我在。”

      这个声音给人安定的力量,栖真抹去额上冷汗:“殿下看到吗?好多飘在空中的眼睛,是什么东西?”

      洛尘隐在暗处,语气不见波澜:“此地是神宫的碧净杀魄池,这些是被契约钉在池中的上古兽魂。”

      “上古兽魂?”

      “先祖当年征战杀伐岭,七天七夜踏平岭中害人的上古饕餮,与其魄立契。大容开国后将魂魄钉在此地。平日里它们不会现身。只到晚上,月光照下才会出现。”

      今晚月色自天窗铺洒,静谧如水,但在栖真眼里,这片白月光倒像催命符,让人后怕。

      栖真不禁问:“兽魂吃人吗?”

      “只吸神识。”

      原来适才颅内剧痛,是兽魂入脑所致,栖真脑袋昏沉。她莫不是已经被吸食脑髓了吧?就像吃火锅猪脑一样,一想到这里,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出口的话带出几分生硬:“都说大容不设刑罚,为何造杀魄池,设下这等酷刑?”

      昏暗里一时没有声音,过了会儿才听男人道:“杀魄池不是设做刑罚用的。”

      “那派什么用?”

      “此乃皇室修习之所,我从小在此打坐。”

      栖真噎住。

      好变态的修行之法啊!竟让孩子被上古残魂吸食神识?

      有了切身体会,栖真对这种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更能感同身受,忍不住问:“殿下不怕的吗?”

      这次昏暗里沉寂更久,洛尘好像不知道怎么答,片刻才回道:“开始自然是怕的,后来习惯了。残魂吸食神识,修行者要保住神识。兽口夺食比自行打坐更能加快修行。”

      若要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累。大容安危系于皇室,想必这些权贵为了修炼,背后没少受罪。

      地牢里安静下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陌生气味散在空中。栖真辨了辨,侧头犹疑道:“殿下…有闻到血腥味吗?”

      对面只是沉默。

      味道分明从洛尘待的角落飘来,栖真叫了一声:“殿下!”

      静谧中,依稀捕捉到洛尘加重的呼吸。她抓住铁杆,笼子受重不均晃荡起来,铁链磨得嘎吱作响,她有不好的预感,又提高声音唤他:“殿下!”

      刚才问了他那么多,怎么就忘记问一句呢?最关键的一句!

      为何洛尘一进地牢,她脑中剧痛就消退了?他不过是坐在那里,为何之前蠢蠢欲动的兽魂就不见踪影了?

      栖真拍笼:“殿下在做什么,怎么会有血腥味?”

      黑暗里,洛尘声音温和,透着安抚:“割破手指而已。残魂认得我的味道。喂饱他们,就不会再来侵扰你了。”

      原来他闯进地牢,竟是以己之血伺上古残魂。

      “殿下,别骗我。这么浓的味道,怎么可能只是割破手指?”

      “真的只是手指。”

      栖真伸手:“让我看看。”

      洛尘在昏暗里沉默。

      栖真求他:“殿下,让我看一眼好吗?”

      洛尘狠下心道:“那晚你把帕子还了,我们还是离远点好。”

      什么跟什么?栖真着急道:“我是想离远点,可殿下有个万一,兰珍怎能安心?”

      她话说得如此耿直,洛尘也梗住了,胸膛起伏,难受至极,过了很长时间才有些赌气道:“放宽心,我不会、我从未奢求什么。”

      “先放我出去好吗?笼子打不开,这是法术吗?殿下施个法,把它打开好不好?”

      没天真到以为洛尘会为她开笼,但满室血腥越发浓重,无论之前如何单方面与之龃龉,内心来讲,她都是不忍见洛尘受罪的。

      “包扎一下吧,失血过多会有生命危险的!”

      她苦口婆心,怎奈对方就是不睬。

      栖真心底烦躁,屋漏偏逢连夜雨,那股熟悉的燥热又窜上小腹。她心知要坏事,忙把头牢牢抵住铁杆,咬牙硬忍。

      开始还忍得下,但不知为何,这股燥热比平日更难驯服,不过片刻便有燎原之势。她控制不住呼吸,尝试大口大口喘气。只觉贴身衣物都是烫的,于是撩起衣袖想要缓解。

      洛尘终于发现异样:“你怎么了?”

      “没、没事。”

      牙齿把下唇都咬出血印。

      洛尘想过来看一眼,栖真赶忙阻止:“别,我没事,别过来。”

      刚才明明是她一直叫人过来,现下又是她让他别来。

      洛尘生怕残魂未尽又来侵袭,从容身的角落快步走到笼前,手下蓝光一点,门便开了。

      栖真凭着最后一丝理智靠向远离铁门的另一头,不敢面对洛尘,反而把自己蜷缩起来。

      洛尘看出她浑身颤抖,情况明显不对,伸手就想拉她出来。

      他本欲拉人衣袖,谁知栖真挣动,这一伸手便碰上她裸露的小臂。

      洛尘指尖冰凉,触到皮肤上,让栖真天灵盖一激,简直要命!

      她瞪着他的手,闭眼又睁开,反复几次,才惊觉自己在想什么。她被这个想法生生吓住了,为了掩饰渴望,视线上移,看向洛尘手腕。

      洛尘手往前伸,衣袖自然有些褪下,皮肤上赫然一道新鲜的血口,正在往下滴血。

      栖真脑中轰的一声。

      就知道,那么浓重的血腥,怎么可能只是割破手指呢!

      她盯着洛尘,想开口说点什么,燥热却不放过她,藤蔓般绞紧四肢,把最后一丝理智烧化。

      洛尘见栖真眼尾通红,眸里一片迷蒙,好像已然神智不清,当下顾不上别的了,抓住她手,想把人先从笼中拉出来。

      皮肤一贴,立刻察觉到她体温极高,恐非常人可以承受。这么一分神,他的手就被栖真一把攫住。她用力之大,竟反客为主,将他手背贴至自己面颊。

      “你?”洛尘心漏跳一拍,想要抽手,可想着还是得把人先拉出来才行。

      栖真理智下线,心随欲走,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好不容易有冰块入手,还想抽走?门都没有!她往前一扑,就要把救命的冰块抢回来。

      笼子吊在空中,她原本就被力道往外拉,加上自己一扑之力,人就从笼口扑到洛尘身上。

      这一下太猛太意外了,让人防备不及,洛尘一下被她扑倒在地。

      栖真额头磕在他唇上,触到一片冰凉,似乎对方失血的体温正是解她热毒的关窍,于是越发朝那处贴去。

      洛尘顾不上疼了,他惊得两手僵硬,一时不知推开怀中人好,还是揽入怀好。

      谁知下一瞬,沈兰珍居然伸手抚上他脖颈,火烫的唇紧贴上来。若不细看,只怕以为她热情如火,正在亲吻他脖子。

      “兰珍……”

      洛尘轻颤,一股陌生的感觉自小腹串起。太罪恶了。

      可他到底还有理智,双手改为推拒,却发现推不开,她像救命稻草般攀着他,甚至开始肆无忌惮扒他衣裳,还想从领口探进去。

      “兰珍!”不能这样下去,洛尘大喊想阻止,忽听头顶噼啪声响。

      嘭一声,天窗破损,居然从窗外徒然跃下两道人影。

      接着身上一轻,紧贴他的女子被人一把提开。

      风宿恒对双眼迷蒙犹在挣动的沈兰珍一挥衣袖,毫不留情将人弄晕,放给一边的戦星流扶住。

      转眼,看向从地上爬起来的洛尘。

      就见大容冰清玉洁、严正自持的神官长大人两颊绯红,唇上破皮,衣襟半敞,露出同样发红的脖子和小半片胸膛。

      洛尘拉拢前襟,眼神躲闪,不敢看来人,可面对面站着不是更尴尬?到底开口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风宿恒挑眉:“皇兄以为我想哪样?”

      洛尘活了二十一载,没碰过如此让人恨不得去死的场面,一时口干舌燥,浑身淌汗,直接哑火。

      风宿恒见他衣袖上片片血迹,不由看向池子角落:“流那么多血?”

      “没事,别管我。”洛尘把手背到身后,瞥一眼边上的戦星流:“你们怎么来了?”

      他这话是想问,深更半夜,你俩为何从天窗跳进来?但话到风宿恒耳里,硬生生挤出点别的意思,好像在说我刚到紧要处,你来搅什么局?

      风宿恒嗯一声:“我再不来,只怕皇兄今晚要破戒律契。”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直指适才地牢里的旖旎,洛尘恼羞成怒:“胡说八道!”

      着急欲辩,可这事…让他怎么说呢?

      难道直接说是人家姑娘主动扑上来亲他,为何会这样其实他也一头雾水?

      为着沈兰珍,这话他也说不出口啊。

      洛尘保持沉默。

      视线一触,却见风宿恒眼神冰寒,好似覆着寒月霜。

      洛尘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这个弟弟也曾袒露心迹,说沈兰珍是他心上人。

      哪个男人看到心上人和别人亲热不暴跳如雷的?现下他只是冷冷站着,已经很客气了。

      “对不住!”洛尘霎时羞愧难当:“今晚是我思虑不周,往后不会了。”

      风宿恒自顾自偏过头,似乎不想听他解释。

      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可事实上,风宿恒此刻状态并不比洛尘好到哪里去。

      晚上被嘉和帝一顿海扁,又饮了不少酒,终于讨来放人的旨意。他怕自己酒后混沌,还记得回太子殿找星流一起摸进神宫。想着反正嘉和帝已经松口,今晚直接将人带走,明早补个回禀必无大碍,也好过让沈兰珍在杀魄池受一晚折磨。

      谁知和星流在屋顶目睹了一场活春宫。

      风宿恒趴在那儿,透过瓦片缝隙看下去的时候,内心也在天人交战。

      他不是不知道沈兰珍和洛尘郎有情妾有意,半夜三更天雷勾动地火关他屁事,但他今晚喝多了,酒精上脑,虑事就不那么周全,也不顾拉住他的戦星流,脑子一热就拍开明瓦跳下来。

      才造成如今无比尴尬的场面。

      但令风宿恒意外的是,明明是他莽撞打断他们好事,洛尘居然向他道歉,岂非怪哉。

      “父皇口谕,放沈部像出去。”风宿恒对洛尘说罢,对戦星流使个眼色,准备从天窗窜出去。

      戦星流被他硬拉来,忍了又忍才把复杂的表情收妥帖,指指前方:“有门呢。”又对洛尘道:“今晚实在对不住,打搅打搅,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索性打横抱起沈兰珍,和风宿恒一前一后步出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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