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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十年前的“列川事件”,怎么会无人知晓,英雄尸骨无归,人们却为卑劣饮下缓慢疼痛的毒药。
“那为什么又停止营业了?”
“我在那待久了,就与那个部门一个人当了朋友,有一个冬天,仓库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个破洞,没人察觉到,那一夜所有人都跑了,他们满城地搜啊!我也在帮他们找,他们找到了,但就差一个怎么也找不到,不得已,他们把库房烧了,把那些女孩带到野外,然后……”江科低下头像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我没想到,我以为会放她们走,土都染红了。”
“那地方在哪?”杨一木问。
“在目南蒂向北走,有一个很高废弃的水塔,边上还有一颗白桦树……”
伍莫似乎看到窗外有一个反光点,紧接着从一块小型火焰中奔腾了一颗子弹,剧烈的子弹把玻璃打碎,伍莫飞速地将最近的杨一木按倒在地,尖锐的声音后,魏朝躲在了墙柱后,栾竟川背靠着墙,通过地上玻璃的反光,看到对面楼底趴着的人。
杨一木被按在沙发下,伍莫则是压在他身上,他能感觉伍莫呼出的热气就在后颈上,而江科睁大眼睛倒在杨一木旁边,他看见江科头上的血窟窿了,血红一片。
无奈栾竟川和伍莫都没带上配枪。亲眼看见那人拿起狙击枪走了,好像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在一阵警报声后,众人面临着警方的问询,几人闭口不言,唯有魏朝将刚才的一五一十地经过说来,继续说:“你们快去调查南城企业,他们才是幕后主使……”
警察们见他们疯言疯语,正打算将他们全部拘留。
杨一木张口喊一声:“跑!”
栾竟川和伍莫便从碎掉地玻璃窗跳了下去,杨一木来到窗前,三层楼高的距离,让他有点怵,他看见伍莫在楼下张口手臂,心一横一跃而下,伍莫则借力让他在草地上滚了几圈缓劲。而魏朝则没这么好的运气,魏朝被几个人死死压住,大喊着:“你们别管我,快跑!”
杨一木自然了解魏朝此时突泛的英雄情结,三人头也不回的跑了。
杨一木开着他依旧脏兮兮的车,在这条乡道找了许久。而伍莫也发挥着眼睛好的实力,第一个瞧见了远处破旧的水塔,几人便来到这块地,一旁的白桦树叶在风中作响,似乎在带着怨气在呐喊。
三人分开选择一块地方,开始用铁锹费力的挖着,终于在天黑前,挖出埋藏已久的骨骼。
一个女人靠在沙发上,桌上的台灯有着昏黄的光,而她也疲惫地换着电视频道,直到她看见电视上播报南城企业的新闻,还有一地的白骨,她缓缓跪下,掩面痛哭。“将于明日对南城企业董事长苏瑜进行正式逮捕。”
杨一木他们好好休息了几天,在这次一起来到了南城企业大楼,因为今天是苏瑜的逮捕日。
苏瑜被绑上手铐,从大门出来,一头微卷的短发在各路媒体间飞扬,似乎她仍有傲气。各路媒体对她问的问题如长枪一般尖锐,而她闭口不言。
这时,一声枪声刺破了嘈杂,那异常熟悉的面孔举着一把手枪,从人群奔着苏瑜走来。
伍莫想起了她,“姚舒!”
这是护卫酒吧那个女经理!
姚舒疯狂地向前,枪抵住了苏瑜的头,苏瑜这个高傲的女人才露出了惊慌的面色,姚舒低声在苏瑜耳边说:“不记得了我吧!苏瑜。”
姚舒将她勒住慢慢向车走去,并警告着退下。
杨一木上前问:“姚舒你干嘛?”
姚舒看清了杨一木,“没想你们真能查出来,我要谢谢你们了。”姚舒说完便举着枪威逼着,随后带着苏瑜疾驰而去。
魏朝着急地问:“杨一木怎么办?”
杨一木现在头脑一愣愣空白,也不知道该怎么?
“快跟上吧!”伍莫难得地喊着。
杨一木从人群挤上车,而栾竟川和魏朝则被人群甩下,紧紧跟着前面那辆红色的轿车,路况也越加熟悉,杨一木迟疑了许久,终于向虎哥打去了电话,“你早知道了是吗?”
“我也不是全知全能,我遇见姚舒的时候,她浑身都是血,有十多种传染病,什么也不会说。”
“后来你有问过吗?”
“不想说的答案,也没了询问的必要。那时候她还是小姑娘,对她能有什么怀疑。我早就知道姚舒会离开。”
杨一木稳定下来问:“你舍得姚舒吗?”
虎哥回想起姚舒,她在医院第一次对着他笑,后面她自己努力学习着泸择的语言,慢慢来到他的身边,为他处理事物,成为他的帮手,他也一直默默注视姚舒的成长。不知道是他救她,还是她救了自己。
“姚舒在我这待了五年,看她一步一步成长,当好我的助手,知道她是在报恩。你不是说过过去的事永远不能掩盖,姚舒,我希望她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姚舒将苏瑜推在那块红土上,周围拉起警戒线,尸体已经被搬走了,只留下深深的坑洞,她让苏瑜跪在那里,泥土染脏了苏瑜白色的衣服。
“你知道我是谁吗?”
苏瑜抬头仔细地盯着姚舒,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是谁,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在我们村里说,你也是从小地方出来,努力工作才给家人好的生活。我们大家都相信了,你说你会让我们都挣很多钱,让我们好好工作。可是你把我们关在那个没有光的地方,你让我们沦为牲畜。”
苏瑜抬头继续盯着她看,似乎在找当初那群女孩的踪迹。
“是你害死她们,如果你不躲藏,如果你回来了,她们都不用死。”苏瑜缓缓反击着。
“不,那一个藏着女孩因为你们的追捕躲在了桥下,不小心掉河里,被冲走了!你们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是从这里爬出来的,你们这群禽兽!”姚舒握枪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姚舒!”终于赶到杨一木举起了手,恳求地询问,“你还想回荐安吗?我们带你回去,不值得,为了她不值得。”
姚舒面容缓和了下来,“回不去,我的哆嘛已经死了,我的家也没了,她把送上车,我还没来得及寄钱给他们,他们就和列川一样被毁了。”
“你母亲会希望你好好活着,虎哥也在等你。他等很久了。”
“我对不起虎哥。我要拉着这个人下地狱!”
苏瑜倒在地上放声大笑,轻蔑地说:“母亲!我母亲才不是这样的人,她对我说女孩不需要有多大的本事,挣多少钱,谁都会结婚生子,我有时候走在我们那的街上,看见那些肥胖的妇女为了钱,像一窝撕咬的狗,我就能看到自己以后会是什么样。我不愿意。她懦弱,没有追求。我早就想逃离那里,我二十岁就想到外面来看看,她一直拦着,她像个恶魔一样把我囚禁在她身边,让我成为像她一样的女人,不会同意的,我身来是俯视别人,不是成为一个下等人。没权没势的才是底层人,才是下等人,才会被人利用,才会被伤害。可惜失败了,现在我已经声名狼藉,你杀了吧!姚舒。”
“你什么都不懂,我们没那么贪心,我们只想挣点钱,回到哆嘛身边,看着路边的花儿也是幸福的!我们一起挤在那房间里,想到能回家也是幸福的,你带我们来这,我们以为是回家,也是幸福的。”
“砰——”,苏瑜倒在了那个土坑里,像多年前的女孩们。
后面的人赶了到,又是一声“砰——”姚舒也倒在那里,血色天空有只飞鸟远去,这次她不想再爬起了,她要去见那些魂牵梦绕的人。
虎哥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房间空无一人,低头看着手上捏紧红绳,这是姚舒之前送他的,为了报答恩情,这个手绳有平安的涵义,送的时候姚舒不在祈祷自己的平安。一颗像露珠一样的东西,缓缓掉落在指尖,又滑落到手绳上,结上一个深深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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