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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
第24章
需要，原来这才是正确答案。
墨惜言需要施延锋，但施延锋更需要她的医疗资源。她需要墨氏员工给她打工，但墨氏的员工更需要这份工作。
是她掌握了话语权，因此其他人都要向她俯首称臣。
暗蓝色的天幕，不知何时飘上乌云，遮住了皎洁明月。即便如此，墨惜言眼神也灼热到闪烁光明，“我想要国安部的加密方式，想要将中子武器握在手里，而你是我得到一切必不可少的……”
“工具，是吗？”程逸酒一点也不生气，恬淡地看着她。
“不。”
墨惜言按在程逸酒双肩，用力捏着她瘦削的肩膀，“你是我最强大也无可替代的盟友，我需要你留在我身边，帮我掌控这个世界。”
天边传来闷响的雷声，几秒后闪电划过暗沉的天际，照亮墨惜言的双瞳。
黑白乍现。
那漆黑瞳孔翻滚着饕餮般永不满足的野心，贪婪狂妄，仿佛要将世间上的昼夜尽数吞噬。
程逸酒被捏得发痛，却忍不住心跳如擂，“好啊。”
春雨很快淅淅沥沥地落下，老天用逐渐增大的雨点敲打在屋顶和窗户，沉而有力的声响像是被人类无法遏制的欲.望所激怒，但祂无能为力。
墨惜言脱下西装，打算披在自己和程逸酒头上，但黑衣保镖恰到好处地冒了出来。
手上撑着一把足以遮住两个壮汉的黑伞。
墨惜言：……
【笑死，老板不会想和我一起在雨里奔跑吧？】
【多年后，墨惜言还能想起，那晚她和程逸酒一起在雨里泼洒的青春。】
【噗哈哈哈……好青春好有活力哈哈哈哈……】
青春一把怎么了！
墨惜言狠狠刀了一眼黑衣保镖。
保镖浑身一颤，迅速把伞塞到程逸酒手里跑路。
打扰了打扰了，要不是队长逼他，他才不想跑出来打扰老板约会！
“走吧老板，回家了。”程逸酒靠着墨惜言，肩并着肩，墨惜言心底一暖，轻声说，“回家。”
……
……
经过一晚春雨的洗礼，空气中飘着自然的清新。
程逸酒从逐渐熟悉的大床上醒来，伸手摸向床头柜。
【嗯？我手机呢？】
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眼睛艰难地撑大，扭着身子在枕头下摸索。
摸到平整的床铺。
【我手机呢？】
她掀开被子，【我手机呢！？】
【掉床下了？】程逸酒又往床边一扭，【没有哇！】
【我手机呢……】
【我、手、机、呢！？】
墨惜言站在门外，手停在半空。
【大胆贼人，竟敢藏于此处！】
墨惜言瞳孔一缩，直接扭开门把手冲进去，“你没事吧！？”
【我去！吓我一跳！】
程逸酒疑惑歪头，“老板？我没事啊。”
穿着浅蓝色棉质睡衣的小姑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手上握着现代通讯电子产品，懵懂地望着她。
【怎么不敲门就闯进来啊，老板懂不懂礼貌！】
墨惜言：……
“起床吃饭。”墨惜言甩下一句话，走了。
只要她跑得够快，愤怒就追不上她。
程逸酒一想到今天要上班，浑身就头疼起来，不过今天是星期五，明天就是周末了耶！
【不对，我已经不是学生了，并且墨氏没有双休啊啊啊……】
【福报，是我的福报，我能在老板手下干活真的是太幸福了……】
程逸酒坐到餐桌上还在给自己洗脑，机械地往嘴里塞不知道什么肉。
【这什么肉，还挺好吃。】
墨惜言目光从平板上移开，看了一眼程逸酒面前餐桌，“营养师特质的菜单，多补补蛋白质和脂肪，少吃碳水。”
“噢。”
【其实吃起来，也没比合成肉好吃太多，】程逸酒锐评，【还以为有钱人天天山珍海味呢。】
行吧，也就刚捞的鳜鱼。墨惜言收回了目光。
墨老板没吃过合成肉，但想来都是能入口的，差不到哪里去。
但她有些好奇平民生活，“你平时怎么吃？”
程逸酒：“把煮熟的食材放进破壁机里，日一声打成糊糊。”
【也许你会觉得简单，但我愿称之为高效。】
墨惜言面露嫌弃，听上去就不太行，索性换了个话题，“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想怎么过？”
【啊！3月5号！】
程逸酒苦着脸，“上、班、呐！”
“今天你就23了。”墨惜言说着。
【嗯嗯，我好年轻。】
“公司那边有人打理，我可以匀一天出来，”墨惜言处理完工作信息，把平板放到桌边，“这是我陪你过的第一个生日，有什么想要的吗？”
程逸酒没什么想要的，她并不喜欢这个日子，“和往常一样就好。”
“为什么？”墨惜言审视地看着她，“年轻女孩子不都喜欢这种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吗？”
【老板表情认真起来了，根据过往经验判断，她现在处于打破沙锅问到底状态，我不回答她就会一直问，所以我最好把答案直接告诉她。】
墨惜言深吸一口气：“……不想说就算了，上班吧。”
【不！！】
程逸酒望天，语速飞快，“因为今天我出生了，一个不受父母喜爱的人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每到这天我就会想起父母，就很烦！”
【烦啊，烦死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创伤性记忆吗！？】
【我现在只想打一天游戏，别的什么都不想，只要不去想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墨惜言盯了程逸酒一会儿，给胡晨打了电话：“我今天不去公司，你让几个部门的CEO把报告发给我就行。”
交代完，她挂了电话，又叫来小李，现在她身着便利的常服，而非程逸酒先前见过的战术装备，丝滑顶替了罗远山的管家职位。
【罗叔，我的罗叔，人死了还能留个念想，现在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记得他。】
【他从未存在过，这个结局比死亡还要可怕。】
程逸酒突然悲伤，黯淡着小脸瘫在椅背上。
墨惜言蜷起手指，吩咐李管家，“派一队人，跟一下施延锋那边的情况，务必保护好他的安全。”
“好的，墨董。”李管家应承下来。
墨惜言揉了一把程逸酒的脑袋，惹得小姑娘直直看过去，无言对视，万般情绪压在胸口。
“你这样，”墨惜言伸手按在程逸酒下弯的嘴角，向上提起，扯出一个悲惨的假笑，“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你。”
【过去的程逸酒已经死了！】
【现在你面前的是，钮祜禄酒！】
墨惜言轻笑一声，“教我打游戏吧，逸酒老师。”
【！？】
程逸酒欣喜得一秒变脸，眉眼飞扬，“不去统治世界啦？”
“不差这一会儿，”墨惜言站起身，倨傲地朝程逸酒微笑，“不集中注意力，小心被我这个新手打到还不了手。”
【竟敢挑战程大人的技术！？】
程逸酒牙关发痒，蹿起来，“走走走，给你展现一下程大人的实力！”
程逸酒推着墨惜言进了游戏房，宽大落地窗外是绿色棕榈植株，程逸酒按下按钮，窗帘缓缓拉上。
宽大的液晶显示屏上，出现《模拟大乱斗》的菜单画面，程逸酒很快选好了熟悉的太阳骑士，墨惜言连手柄都不怎么会操作，随便按了一个名叫“狐族神女”的角色。
“嘿嘿，老板你可不能怪我啊！”程逸酒阴恻恻地笑，“电子竞技，菜是原罪！”
墨惜言操作着手上的手柄，骨节分明的手指如同把玩艺术品，双目轻阖，“骄兵必败。”
【哼，本大人在多次资深水友赛中夺得桂冠，你个新手还能打赢我不成？】
【程大人的名字可不是随随便便得来的啊！】
果然，第一局，三场比试，太阳骑士在半分钟内就把狐族神女踹出了竞技台。
“老板菜菜~”程逸酒得意。
墨惜言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再来。”
第二局的钟声敲响。
【要不让让老板吧，不然我老是赢，老板破防了怎么办？】
在程逸酒分心的时候，墨惜言模仿她上一局的操作，把太阳骑士一脚踹了出去。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程逸酒浑身一颤，手忙脚乱地补救，太阳骑士在竞技台边缘蹦跶了两下，勉强跳了上来。而狐族神女早已枕戈待旦，又是一脚，把太阳骑士踹了出去。
“你守尸！？”
“守尸是什么？”
“呜咕……”
程逸酒聚精会神，在空中开了大。太阳骑士扬起手中的利剑朝狐族神女射出炎阳激光，在掉进虚空死亡之前，狐族神女的血条就被大招清空。
“好险……”程逸酒抹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蓦地觉得有些不妙。
“现在放弃，还能保住‘程大人’的名声。”
程逸酒咬牙转过头去，目光交汇，被墨惜言深邃的目光压得有些抬不起头，“程大人从不认输！”
“程大人好骨气。”墨惜言瞧她一眼，嘴角噙着淡雅的笑，“下一场开始了。”
【先把老板踹到空中，然后再用冲锋技——】
狐族神女往下一蹲，反从太阳骑士的胯.下逃走了。
程逸酒：！？
【没事没事，我先放个防御反击，快墨惜言快打我啊！】
狐族神女跳到上方的平台，呆站着就是不攻击。
程逸酒：！！？？
【我被老板预判了！？】
程逸酒一连打了好几个寒颤，墨惜言突然操作狐族神女动了一下，太阳骑士就像惊弓之鸟一样狼狈蹿到远方。
“呵。”墨惜言没忍住，笑出声来，“程大人，怎么离小女子这么远呢？”
“老板别这样，我害怕！”
“这就怕了？”
“我是说你不要这么讲话……”
程逸酒抱膝缩成一团，【程大人支棱起来啊！】
她用力闭了闭眼，进入专注游戏的心流状态，人柄合一，心之所向，即为剑之所指！
再次睁眼，程逸酒眼神清明，太阳骑士再次举剑冲了过来，带着目空一切的气势，如同一头蛰伏的野兽破笼而出！
狐族神女多次闪避，但太阳骑士已经洞悉了她的意图，将她步步逼入竞技台边缘。
墨惜言听不见心声，只能凭着本能操作，但怎比得过已经形成肌肉记忆的程逸酒？
防！闪！冲！开大！
狐族神女被打到了空中，血条归零，在空中化作一缕烟雾飘散。
“赢啦——”
程逸酒欣喜不已地跳下沙发，意外腿软，“咚”一声滑跪在墨惜言面前。
【……】
墨惜言：……
“程大人，不必行此大礼。”墨惜言笑了下，俯身捏了一把程逸酒笑容凝滞的脸，“要玩玩其他游戏吗？”
“嘿嘿，”程逸酒很开心，“好哇。”
程逸酒走到电视柜前挑游戏光碟去了，背影都带着欢快，墨惜言眉眼温朗注视着她。
叩叩。
门外传来李管家的声音，“墨董，您在吗，有事请示一下您。”
墨惜言放下手柄，“程逸酒，你先自己玩会儿。”
“哦！”程逸酒头也不回。
墨惜言来到门外，将门关上，她和李管家走到客厅才开口，“什么事？”
李管家拿出手机，点出日辉新闻的直播页面，曾经接近过程逸酒的美女记者司长青在画面里，正在采访一对中年夫妻。
司长青脸上带着悲痛，“两位的意思是，程小姐已经与家里人断绝关系了吗？”
中年男人激动得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她就是个白眼狼！家里供她吃供她穿，她考上大学的第一时间是什么，是和我们断绝关系啊！”
中年女子在一旁红了眼眶，“今天是那孩子的生日，我们给她发了好多生日祝福的信息，她甚至连回复一条都不愿意……”
还有一对年轻的夫妻，男人讥讽道，“人家榜上墨氏总裁了……”
“是董事长。”司长青提醒。
“嚯，大人物了哎，”男人搂紧了怀里的妻子，“老婆，你这妹妹是真的没把你当家人，当初我们结婚，让她回来当伴娘都不愿意。”
程盼娣，哦不，现在叫程小雨了，她神色黯然，苦笑道，“像我们这样的家人，对逸酒来说不过是拖累罢了，何苦再去讨嫌呢？”
墨惜言目光顿时冷下来，阴沉得凌厉逼人，死死盯着屏幕画面，“墨氏公关部是被狗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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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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