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Another World Line

　　克莱恩明显停顿了一瞬，但很快开口询问：

　　“如果这颗星辰代表着你，那么或许你既不是客人，也不是主人。你很可能是介于主人与客人的状态，或者是全新的第三种身份。”

　　他沉吟片刻，对我微微点头。

　　“爱丽莎，你介意帮我做个实验吗？”

　　“我想我们是一个想法。”

　　见克莱恩很明显没介意我所代表星辰十分污秽的模样，我感到有些安心，但疑点更是接踵而来。如果克莱恩没有开口询问，那么我会先邀请克莱恩配合我进行实验，努力查出黑色星辰的作用，尽可能探查出不一样的原因。

　　接下来，克莱恩没有让我直接动手，而是用手触摸了石桌底下黑色的星辰，我感到腰部发热，脑海中有隐隐传来的呓语声。

　　但过了一会，并没有异样发生。

　　“或许我先下灰雾一次，然后克莱恩你再呼唤我。”

　　很快就明白了克莱恩的想法，我主动提出了建议。克莱恩刚刚是在想实验黑色星辰除了作为星辰可能拥有的招引同伴的作用外，还有什么特殊的作用。但事实是并没有，而接下来就是实验星辰本身的呼唤作用了。

　　等模拟出下坠场景，我喘着粗气回到了现实世界，腿软得站都站不稳了，哪怕没有使用大量灵性让上次的两位男女来到灰雾，但进出灰雾的次数太多，多少会造成一定消耗，更别说我跟克莱恩现在都只是普通人。

　　这次之后，就结束对灰雾的实验。要不然等梅丽莎回来了，我们都没有体力给她做饭了。想到这我咬咬牙，挪动疲倦的身体到破布沙发上，整个人瘫倒在它上，同时绷紧注意力，不让自己松懈。

　　突然眼前蔓延深红，我眼前一花，感觉深入一片红色迷雾，等雾散开，自己已经到了灰雾之上。正对面是高耸的石柱，摆放整齐的 22 张高背椅，克莱恩就坐在最上方的椅子上，灰雾遮蔽着他的面容，但这些灰雾的持续也就是一瞬，在我跟克莱恩视线对上的同时，我眼前的灰雾无声地散开了。

　　“克莱恩，你的眼前有看到灰雾吗？挡脸的那种。”

　　我整个人都懵了，直接脱口而出。

　　“很遗憾，是有的，并且它们现在都没散开。”

　　克莱恩的脸色透露着浓浓的无奈。

　　“你刚降临时，那些灰雾也挡着你的面容，但是转瞬就散开了。”

　　“也就是说，这些灰雾会同时帮助主人和客人遮蔽面容，但是身为主人的你和身份未知的我非常特殊，我们两个的视野里彼此遮面的灰雾会自动消失？”

　　我冷静了下来，对此做出了判断。

　　“可以这么说。”

　　克莱恩点了点头，维持着镇定。然而坐在最高处座椅上的他此刻并不轻松，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高强度地进出灰雾，积少成多，或许已经让身为灰雾主人的他消耗了过量的灵性了。

　　我直接提出了一起下灰雾的建议，克莱恩看了我一会，才苦笑着答应了我的请求。通过之前和现在的实验，已经能确定我对于灰雾的掌控能力。在这情况下消耗我们的体力和灵性得不偿失，不如尽快回到现实。我本是这么想的，但是看到克莱恩的迟疑，才察觉他竟还想再硬撑一会，多次尝试，一时间所有的情感交织在了脑海，强行压抑都很难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只能迅速模拟出下坠的场景，先一步回到了现实世界。

　　克莱恩也几乎是后脚跟着回来，我们同时摊在沙发上，不管不顾地深呼吸着，调整节奏，恢复体力。

　　目前已经能确定，我有独立上灰雾，和下灰雾的能力，甚至可以不通过作为灰雾主人的克莱恩的允许，但是会遭受疯狂的呓语和撕裂的痛苦，上去后也并没有掌控灰雾的能力，顶多能够沟通灰雾，但是在克莱恩同样上达灰雾的时候，隐约能够获取部分权柄。

　　如果克莱恩到达灰雾之上，他可以通过接触石桌下的黑色星辰来指引我上灰雾，这时的我在被接引时不会遭受呓语，没有被撕裂的痛感，仿佛是真正的灰雾客人，但不同的是，真正的灰雾客人跟主人之间，视野里的自己和其他人的面容必定被灰雾遮蔽，而我跟克莱恩视野的对方都是袒露着面容。不过，根据原著的大体观感，在克莱恩成长后，他可以调集更多灰雾遮面，那时候我们还能不能这么面容清晰地面对面交流就不好说了。

　　缓缓闭上眼睛，浓重的疲倦侵袭而来，我没有抗拒，就此坠入睡眠。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窗外夜色昏沉，克莱恩则已经醒来了，正在对面的厨房忙活。我不知道自己睡相好不好，有没有发出令人尴尬的鼾声，一时间感到局促和尴尬，闻到传来的菜香才缓了过来。

　　梅丽莎也回来了，正在餐桌上费力地看书，看封皮和名字，是周日学校选用的教材之一，有宗教性质也能学习写字。她见我醒来，将书放下，非常珍惜地放在一旁，跟我说克莱恩很快就能做完饭了，并支支吾吾地补充，如果我起的早些，他们是想带我去水仙花街的‘银冠’餐馆吃饭的。而现在已经开始入夜，不论是游荡在夜晚、走投无路的流浪汉，还是寒冷的气候，临近餐馆打烊时刻的事实，都诠释着现在不适合出门。

　　所以在夕阳快入夜，我依旧还在沉睡时，莫雷蒂兄妹俩打定主意在家吃饭，趁着还有些太阳，先去菜场买了菜回来，其中克莱恩还专门给我和梅丽莎买了两小块柠檬蛋糕。回到家后，克莱恩便去厨房做饭，梅丽莎则是一边在餐桌复习功课一边照看我。

　　或许克莱恩已经把找到工作的事情跟梅丽莎说了，点明了不用参加廷根大学面试的事实？

　　我根据梅丽莎的述说做出了判断。毕竟，如果不是克莱恩有了稳定的薪水，以梅丽莎的个性大概率不会接受他给自己买柠檬蛋糕的举动。想到这里，我干脆直截了当地问了梅丽莎这个问题，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看来我的思维方法多半还是适应这个世界的，但这是建立在拥有原著，涉及人物属于原著的基础上。我若有所思地构建了对这个世界最浅层的认知。

　　很快饭菜上桌，我们三人吃饱喝足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跟梅丽莎依旧住在班森和克莱恩的高低床房间，克莱恩则去睡单间。与值夜者们的交锋，大量的非凡知识，高强度进出灰雾，让我在补觉后依旧头脑胀痛，但又十分清醒，梅丽莎一夜无话，我则在清醒又纠结中挣扎了半夜，才缓缓睡去。

　　……

　　第二天，克莱恩打算去廷根大学说明自己不打算参加后续面试的事情，他是被导师推荐，才获取了参加面试的资格，现在有了工作，去说明情况，这是作为承接人情者的礼貌。

　　在克莱恩更换好衣物，正在收拾带的东西准备出发时，我打定了主意，鼓起勇气，拦住了克莱恩。

　　这次去廷根大学的经历同样重要，涉及到这场阴谋里希望的开端，所以，我必须要努力保证，我能确认其中的节点，如果顺利，最好是能改变里面穿插的悲剧和最后的悲剧。

　　“我可以一起去廷根大学吗？我想去看看这个世界，这个区的大学是怎样的，毕竟我只有常识，挺想看看实际的情况和场面的。”

　　我硬撑着有些烧面的热度，发出了请求。

　　克莱恩有些睁大眼睛，顿了一下，但还是露出了微笑，温和地看着我。

　　“当然可以，爱丽莎。你也不用紧张。”

　　他维持着嘴角的翘起，幽默地说。

　　“我相信门口的侍卫甚至都不会阻拦，而是把你当作一位刚入大学，渴望知识的新生。”

　　现在还很早，早晨阳光熹微，显得克莱恩的身影格外的朦胧。

　　“真好。”

　　我一时间无法判断自己翻涌的复杂情绪，不自觉地喃喃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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