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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听到这话,白霜月心猛地跳了起来,但没过多久又沉下去。
认真想暧昧......究竟是只想暧昧,还是希望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白霜月依旧垂着眸子,没有看向陆暮知,颤声道:“夫君......这是什么意思,奴家怎么听不懂......”
“霜月,你应该懂我的意思。”陆暮知喊了她的名字,声音带上了不可自控的沙哑,道,“在府中这么多天,霜月真的没有察觉到我对你的感情......又或者,对我没有一点想法?”
白霜月曾幻想过陆暮知会对自己有些其他情感,但总是在那萌芽快要生出之时自我扼杀掉。她害怕一切不确定的自我感动,也害怕会因为感情而陷入被动。听到陆暮知这句已经相当于挑明心意的话,她第一反应是怀疑地看向他。
他此刻正看着她,眼神温柔却深邃坚定,不带一丝玩笑之意,语气柔和地重复了一遍:“霜月,我是认真的。”
白霜月丝毫没有想过陆暮知会如此直白,颤抖的嘴唇张开又合拢,这一次再想要逃避都无处可去,只能呆楞在原地,任由陆暮知一句话把控她的全部情绪。
“白霜月。”陆暮知一字一顿道,“我......喜欢你。”
这句话恍若天外来音,白霜月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揪了一下,扑通扑通几乎要跳出胸膛,热意从脸颊蔓延到脖子,最后传遍全身,深入五脏六腑。她挪不开眼睛,只能那样和陆暮知对视着,陷落在他的眸中,一点一点地迷失自我。
但是这种失控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难熬,反倒令人有些着迷。
白霜月这样想着,心间生出一丝甜意。
见白霜月呆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回应,陆暮知握拳垂在衣袖下的手微微颤抖。他摸不透她的心思,犹豫着开口道:“你不必有负担,我不会要求你很快回应我,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还像从前那样相处,行吗?”
最后几个字几乎用上了请求的语气,白霜月从未见过陆暮知如此卑微的状态,就好像他真的很喜欢自己,已经喜欢了很多年一样。
不过既然他说喜欢她,那个多年心悦之人怎么办?难道当初喜欢了那么久的姑娘,如今只因和新人成了婚,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白霜月脑海中莫名冒出这个奇怪的问题,思绪飘着飘着,忽然又想起二公主曾说过“陆暮知这人,喜欢什么就会一直喜欢,不会变的。”
如今看陆暮知的状态也不想只是编瞎话哄她,难不成......他那个心悦多年之人是自己?
白霜月被这想法吓了一跳,心跳得更快了。
她对上陆暮知的眼神,对方依旧很认真的看着她,只是此刻眉心低垂,往日永远薄情的眸中带上了伤感,眼角还泛了浅浅的一圈红。
见他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白霜月顿时觉得自己的沉默很是负心,便小声安抚道:“我没有负担,夫君也不必担心我,可以慢慢来的......”
说完最后一个字,陆暮知眸子顿时亮了,语气依旧佯装沉稳道:“那我们,可以继续这样下去吗。”
白霜月不知道陆暮知的继续这样是指稳定发展感情,还是维持暧昧关系,不过好在这二者也并不冲突。她轻轻咳嗽一声,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但回答过后,白霜月心中又有几分不安,斟酌许久还是问出了口:“夫君......为什么喜欢我?”
她没有高贵的身份,也没有倾城的容貌和绝世的才华,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平平无奇,丝毫不引人注目,怎么还能奢求到陆暮知的感情。
她真怕这只是一场绮丽的梦。
“喜欢便是喜欢,有些时候是找不到原因的。”陆暮知却没有具体回答,只是用衣袖替白霜月挡住夜间席席凉风,声音温柔道,“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白霜月,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这告白仿佛冷夜中的一杯暖茶,由口流入腹,温暖四肢百骸,教人再也不觉得冷来。白霜月头都有些晕乎乎,脚下仿佛踩在云上般绵软无力,咬住下唇,微弱的刺痛传来,才让她觉得自己此刻正脚踏实地,眼前的情景是真实而并非幻象。
白霜月此刻手足无措到了极点,她觉得自己此刻定是面红耳赤,在旁人看来可笑至极,但陆暮知只是一直用灼热的眼神注视着她,从未挪开。
最终,还是白霜月率先丢盔卸甲,移开了视线,看向长廊的尽头,软绵绵道:“就算夫君喜欢我,今天晚上也不能睡一起呀......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陆暮知诧异地微微张开嘴唇。他设想过白霜月无数种回答,甚至做好了她落荒而逃,强行将人捞回来的准备,万万没想到最后她会这样说。
陆暮知悬着的心落下了一些,有些释然地笑了。
这是不是说明,白霜月至少已经开窍了,对自己也有那么一些好感?
这好感不需要多少,只要在朋友情谊之外,朝着男女之情挪动几寸,他便已是心满意足,别无所求。
“放心,一切按照娘子的意愿来,我不会强求。”陆暮知朝着白霜月走近几步,笑着回答道,“不过皇宫的府上实在没有多余的卧室,我一会派人送间被褥去,娘子就在我那间卧室将就一晚,明日再收拾出间空房来,好吗?”
他话说的十分情真意切,白霜月不好再拒绝,“嗯”了一声点点头,抿唇眨巴着眼睛,眼神依旧乱晃着。
陆暮知见她别扭的模样,上前与她靠近一步,微笑道:“如今已经很晚了,我们不如先回卧室歇息,其余的事明日再说,好不好?”
白霜月觉得此刻陆暮知的语气有点像在哄小孩,但能被人这样哄着,却也不觉得烦。
她没忍住,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轻生道:“好。”
白霜月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被陆暮知密切关注着,见她笑了出来,心中的那块悬着大石头终于落地。
他紧握到颤抖的手指松开,拉起白霜月肩并肩向前走去。
膳堂到卧室的长廊不短,两人不急不慢地走着,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能听见偶尔晚风吹过长廊发出的声音。
卧室内已被侍从们点上烛火,烛光温暖明亮,将黑暗驱散。到了卧室关上房门,白霜月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问道:“被褥什么时候送过来?”
“应当快了。”陆暮知说着,指了指床,“你如果累了,我就叫丫鬟来替你洗漱更衣,躺到床上去休息。”
“那你呢?”白霜月很是诧异地看向陆暮知,“你平日里没有婢女伺候吗?”
陆暮知轻笑着摇摇头:“我不习惯人近身伺候,平日里这些都不用下人,也就只有影卫能常在身边。”
“哦……”提到影卫,白霜月便想起析言与浑言,便问道,“夫君有几个贴身影卫?”
“一共四个影卫,但是贴身的只有析言与浑言。”陆暮知回答。他坐在床头桌边,伸手指了指另一半椅子,示意白霜月坐下。
白霜月刚坐到那椅子上,便看到了此前翻出春.宫.图的那个抽屉,顿时有些尴尬得坐不住。勉强平复下心情,这才继续说:“夫君,平日里伺候的人这么少,是习惯了一个人生活?”
她从前在白家的时候,不仅没有贴身的丫鬟,下人还时常怠慢,让她练就了一身独立生活的本领。
但白霜月无法想象,像陆暮知这种手握大权的人,居然会主动拒绝贴身服侍的奴婢。
“我确实已经习惯一个人生活。”陆暮知看着白霜月的眼睛,慢慢道,“从前有些贴身的侍女侍卫,如今他们年纪也大了,就待在府中养老便好,我也无暇再去找新人。”
原来是从前有贴身奴婢,现在不想换人。白霜月感叹于陆暮知竟还是一个如此怀旧的人,颇生出些新奇的感受来,追问道:“我好像听人说过,夫君从小是在皇宫长大的?”
陆暮知扬眉:“听谁说的?”
“……这个夫君就不用问了,反正我是听人说的。”白霜月害怕自己祸从口出,会牵连到其他人,便含糊了过去。
“是在皇宫长大的,以前的贴身奴婢也是皇宫的宫女。”陆暮知对她的回避并无大反应,直接回答了她的问题,“娘子有什么好奇的都可以问我,不用担心我生气。”
“真的?”白霜月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若是有些问题触碰到你的逆鳞了呢?”
陆暮知笑了,摇摇头:“我有何逆鳞?娘子尽管问便是。”
“问什么都不怪我?”白霜月继续试探。
陆暮知笑容依旧温和:“嗯,不怪你。”
“这可是你说的。”白霜月这才放心,咬唇思考片刻,问道,“我想问问……夫君有兄弟姐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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