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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世情深
“夜半去找你。”
“万一被人发现……”她低喃。
其实他自己不怕被发现,只是毕竟她现在有婚约在身,为了她的名声只好顾及一些。
“晚一些过去。”
“……”越是偷偷摸摸做事,心情越激动,顾简又害怕又期待。
“我……先回去了。”
他缓缓抬起眼皮:“嗯。”
深夜,顾简躺在榻上虽闭着眼,可脑子里各种自己遐想的画面让她时不时发笑。清芷阁对面的蕙兰塢两双眼睛依然暗中盯梢,直到夜半子时已过,沈清兰又熬不住了,便又丢下梧桐一个人自己去睡。
沈清兰离开一会儿,梧桐也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开始打盹,至于刘飓哪一刻从露台上进去,梧桐根本没看到。
顾简听到门响,瞬间睁大了眼睛,忙坐起身,一头乌发垂在后背,眼神炯炯盯着屏风的方向,随后两眼一弯。
刘飓走到榻前居高临下摸了摸顾简的头,随后坐在榻边,浅浅勾着嘴角,抓起顾简的手放到嘴角轻轻吻了吻,“困不困?”
“……不困。”顾简摇头。
确实不困,只有兴奋。
顾简下意识感叹,奇了怪了,先前有多讨厌现在就有多上头,自己这语气怎么像一只被主人摩挲的小奶猫,正在向它的主人撒娇呢?
刘飓的指腹又摩挲着她的脸,满眼柔情而深不见底:“过几日我要处理一些事,会离开一段时间。”
“……你可是全想起了以前的事?要回家去?”顾简有一丝忐忑。
“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家世,你的身份,不管是哪种情况我都不在意的!除非,你有妻室?”
刘飓忙双手捧起她的脸,眉头微蹙,浅浅一笑,“尚未娶亲,我过段时间就会回来。”
好多事尚不明确,他现在不能详说,何况自己是世子的王叔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所以能拖便先拖着,只能等着以后再向她慢慢解释。
再次听到他说尚未娶亲,顾简也算安心些,毕竟这是最不能接受的,只要他没妻室,其他的情况即使有些不尽人意的,自己也可以接受。
顾简认真的看着他道:“好……我选择相信你。”
刘飓摸着她的脸,眼里突然变了颜色,下一秒便把顾简提起抱在了自己腿上。
霎时间,二人的微热的鼻息纠缠在一起,顾简双手扶着他结实的肩膀,看着他如猎豹正在觅食般的眼神,心里的小鹿又开始像受了惊一样乱撞,连自己都能听到那咚咚的声音。
下一秒他便轻轻嘬了一下顾简流线柔美又乖巧的下巴,紧接着又一下,越来越密,一直吻到颈窝,又到柔嫩的双唇,唇舌纠缠,越来越深,顾简感觉自己都快他被吞了。
她感觉到他身体明显的变化,危机关头他急刹了车。他呼吸粗重,将脸贴在她颈窝处,平复着那翻滚起来的血液。
在事情没有明了前,他还是不想不明不白让她跟了自己,只有等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甘心情愿才行。
屋内满是旖旎的气息。
顾简轻轻摸着他埋在自己颈窝的头,双眸微阖,也是呼吸微促,“我想与父亲说……与刘锦奕退婚。”
退婚!
刘飓抬起头看向顾简,眼神晦暗不明,顾简不知是合意,“怎么了?你不是说我不可以嫁给他么?”
她与世子的婚约定是要退的,可现在还不行,沈光一旦提出退婚,定会打草惊蛇,让安平王起了疑心。他的势力已经形成一定的规模,真的想要控制他不是那么容易,势必要趁其不备削弱他暗中的势力,再一举将他擒拿才是上策。
刘飓怕顾简瞎想,忙道:“是!你不会嫁给他,但这件事还是由我去处理,相信我!”
顾简眼神委屈,“可是……那得要何时?我想光明正大与你在一起。”
刘飓看着她楚楚动人,眼含莹光的杏眸,瞬间心如白雪遇水融了一般,他双手捧起她的脸,声音满是宠溺,“我也想让世人知道你是我的,更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你带在身边,只是……毕竟你定亲的对象是世子,堂堂王府脸面很重要,想要退亲还需从长计议,才会避免隐患。”
说着他又轻轻吻了一下她的下巴,“还有,你父亲那里也需要找合适时机与他说明才行,若冒然去说,只怕他不会接受我,所以你只安心等着,一切都交给我。”
听他理清道理,顾简缓缓颔首同意,“那你说要离开一段时间是要离开多久?什么时候走?”
姜彦与手下人掌握了清平州部分一些士族想要拥立安平王的证据,他准备去游说或者用其他方法彻底瓦解他们。
“就这一两日,具体多久还说不好。”
“我等你。”
“……嗯。”
…
二人相拥同榻而眠,刘飓睡了不到两个时辰,趁天还黑着自己便悄悄出了清芷阁。
当他关上清芷阁的门时,突然注意到对面蕙兰塢门口有个人,梧桐正好打瞌睡晃醒,迷迷糊糊从膝盖上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天虽然还没亮,可将预破晓,较阴暗的半夜看的更清晰一些,梧桐大吃一惊,哪里是魏清璃,竟是无名!
梧桐惊恐地眼睛瞪成了铜铃,忙双手捂嘴没让自己喊出声来。
同时刘飓也看清了梧桐,他倒是没有太大反应,只微微一蹙眉心,定定地看了梧桐半晌,最后在脖子上做出一个“杀”的手势才一跃跳出围栏消失在园子里。
园子里安安静静,蛐蛐好像都睡着了,没有一丝动静,平常看起来特别寻常的植被树木,在刚才那一幕后让梧桐感觉异常诡异。她忙跑回了自己的屋子,一头栽在了榻上,身体哆嗦个不停。
女郎君竟然与府里的下人偷欢,这件事要让他人知道了,不仅整个侯府,连安亲王府都会家宅不宁,甚至自己也会丢了性命。
刚才无名已经警告过自己了,对,一定要保守秘密,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梧桐自我安抚半晌,一直瞪着眼到天亮。
来到沈清兰的屋内,她还没醒,梧桐把她需要换的衣物拿出来放到衣架上,径自去解手。
梧桐出来的早,此时园子里还没人出没,正自心神游离的时候突然被一只大手拉到了一颗三人粗的老柳树后。
梧桐失声叫了一下,看到那张冷到让人发麻的脸后她立马自己捂起嘴来。
他目前的身份是侯府仆从,可周身总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经过昨日他的那个手势,此时梧桐更是怕的不行,生怕她像戏本里说的那样,在深宅内院的一个角落,被他拿什么别人看不出伤口的暗器给灭了口。
她瞪着眼把头摇成拨浪鼓,随后低声求饶道:“我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怕成这样,简直是不打自招。
“谁让你盯着清芷阁?沈清兰?”梧桐被这如魔般的声音震到了。
“啊!没……没!”梧桐心快跳了出来,手抖地像过了电。
刘飓又讳莫如深地看了她片刻,梧桐心里没底,又道:“我什么都不说,对谁都不说!”
“沈清兰为什么让你盯着?”
“啊!小女郎君,她……她,她说想让侯爷看看自己一直宝贝的女儿都背着他做了些什么,让世子看看他一直想娶的仙女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刘飓听完当即眉心紧锁,没想到沈清兰那么小的年龄心思那么歹毒,竟然想着害自己的亲阿姊。
他眼里流露出如地狱般的阴冷,盯着梧桐看了半晌,“今后沈清兰再有什么坏心思,你要及时告诉清芷,若不然,你,还有你在乡间的老母亲和兄长一家,都会与你在黄泉路上相会。”
原来刘飓早已暗中把侯府上下快三十几口人的底细都了解了一二,方便更彻底的知悉沈光的情况。
梧桐听到对方把自己家里的亲人都搬出来了,更是吓的腿软:“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无名你放心,我不会对别人说的,今后更一心替女郎君着想。”
刘飓与梧桐打了照面才彻底放心,随后像一阵冷风一样一刮而过,留下梧桐在原地缓了好久,才去了茅厕。
当回到蕙兰塢时,沈清兰才嘤嘤呜呜醒来,看到梧桐时登时来了精神,蓦地坐起身问:“又没看到么?”
梧桐早已调整好心态,做好了应答的准备,自若道:“没有,我连眼都没眨,盯了一夜,什么都没看到,女郎君先前是不是眼花了了?”
“绝对不是,明明就是魏清璃。”
梧桐暗自失笑,明明是无名,硬说是魏清璃,还说没眼花,这清璃公子也是冤枉。
“小女郎君还是莫要为了别人伤神了,咱们安安心心待以后找个如意郎君嫁人不好么,何必将自己至于别人的是非之地呢,到时候把自己弄的不得脱身那就不好了。”
梧桐比沈清兰大三岁,跟了她几年一直是为她着想,事事往好的方向引导她,无奈沈清兰根儿里不正,怎么都改不了那颗害人的心。
沈清兰不服气翻了梧桐一眼:“你总是这样罗里吧嗦。”
梧桐只好缄口不言。
*
傍晚,刘飓等到沈光从军营回来,便向其辞行。
花园,还是那片林子里,斜晖洒在树叶的缝隙间,拳脚击撞声和脚踩树干时树叶的沙沙声此起彼伏,原来是沈光和刘飓正在比划拳脚。
一刻钟后,沈光一脸赞赏的笑意:“不错不错,身手矫健,胜我年轻的时候!”
刘飓向沈光拱手:“侯爷承让。”
沈光整理着袖子笑道:“怎么?专程等我是想通了要从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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