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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林半溪定定看着关上的门,因为眩晕,恍然看到了逐枕风的背影,放空了一瞬,恍恍惚惚地靠进靠枕里。
逐枕风专门给他开启了防滑软垫,半躺在浴缸的感觉和靠在床上差不多,林半溪的脑袋搁在U型的靠枕里,天旋地转之后,再一次睡的死沉。
逐枕风在床边坐着等,其实他也很紧张,刚才硬气地扯掉林半溪的内裤,还故作镇定地目不斜视,其实胸腔早已如鼓点般敲打,到现在还未平复。
他不知道林半溪是如何看待他们之间的这段关系,台面上的雇佣关系白纸黑字,可是自己抱他亲他,在没有观众的地方温存,林半溪也从来没推脱过,质疑过,甚至乖巧地像卖给他一般,尽量配合。
总之,他没有看到林半溪的一丝不情愿。
如果有,他会立马停下。
那这次又将如何?他要再进一步吗?
如果被推开,林半溪还会像现在这样懵懂不拒,任凭自己施为吗?
逐枕风鲜少地犹豫不决。
往常的一锤定音,都是悬在头顶的商业决定,横竖都有结果,输赢都是平常。
可对于林半溪,他隐隐觉得,自己居然输不起。虽然很不想承认这种感受,但他需要正视自己的内心。
不知不觉,这个闯入自己世界三个月不到的青年,已经能让他犹豫踟蹰到这种程度。
逐枕风的嘴角扯上一丝苦笑。
居然有些甜中带涩,苦中回味的悠长。
或许自己想要抓住林半溪,需要速战速决,但如果对方现出犹豫,或许他也可以改变战术,循序渐进,要给林半溪足够的诚意,他在林半溪身上有绝对的耐心。
逐枕风给自己做好了思想建设,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才心绪渐稳地走进了浴室。
林半溪居然睡着了?
也是,他酒还没醒,温烫的热水裹住全身,更容易让他放松安眠。刚才太紧张了,只顾着研究战术了,全然忘了他喝醉了。
逐枕风俯身看去,林半溪睡的很安稳,就像平日里躺在床上一样,毫不设防。
是不是对他太过信任了?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不知道以前是不是,反正现在不是,不知道对别人如何,反正对林半溪就是想入非非,无法镇定。
逐枕风嘴角不自觉弯起,看着林半溪因为醉酒还是太热晕红的面庞,突然嘟囔了一声,“哥,疼。”
这是做梦了?
逐枕风的笑意大了起来,勾了勾林半溪的鼻子,心情终于平静下来。
视线拉到浴缸里时,清澈的水中细细勾勒着林半溪的身形,一切细节都看得清楚,而浴缸中的人还毫无知觉地蜷起一条腿,隐私部位暴露无遗。
要是给你个更大的浴缸,是不是还能四仰八叉地躺下来。
逐枕风心底笑笑,因为这份无条件的信任,心里雀跃。
他就像回到了高中时最青涩的时候,心里有了喜欢的人,每天看着他笑,看着他闹,简单的动作都能拨动心中的涟漪,荡漾开来,莫名地喜悦。
那种喜悦,根本不需要实质的满足,是人性中最原始最纯净的喜悦。
此刻林半溪给了他。
逐枕风没再耽误,起身从水中捞起林半溪,用浴霸帮他冲洗了头发,还细细用洗面奶清理了面部,真的帮林半溪搓了身上,洗的细致到位,最后用牛奶味的沐浴露洗出了一个奶乎乎的林半溪。
好在林半溪睡的死沉,他要知道逐枕风跟要吃他肉一样,细致全面地给他清理了一遍,估计羞得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直到逐枕风将人抱回床上,穿好衣服放进被窝,林半溪都是一副安详平静的神色,逐枕风这会儿给他按斤卖了,他还在美梦中。
一早醒来,林半溪睁眼看到一截白嫩的皮肤,视线轻移,一个鼓鼓的包闯了进来。
他确定自己在逐枕风的怀里,随着头顶处均匀的呼吸声,看来逐枕风还没醒。
下意识地往逐枕风喉结处蹭了蹭,再眯一会儿,等逐枕风叫醒他。
结果一不小心又睡着了,再次睁开眼睛时,逐枕风斜倚着支着头,正在看他。
“哥,怎么了?”林半溪半眯着眼睛,看着逐枕风逐渐扬起的嘴角。
“吃中饭了。”逐枕风笑意更大了。
接着就看到林半溪从床上弹起来,慌慌张张地在床上绕了两圈儿,才坐下苦着脸委屈道,“哥,你怎么不叫醒我?”
逐枕风欣赏完预料中的表演,心情很好地歪头反问道,“干嘛叫醒你,睡好了再吃饭。”
林半溪咂摸了两下嘴,欲言又止,顿了一下才低声说道,“第一次来老宅,就睡到日上三竿,爸妈会不会觉得我很懒?不喜欢我了?”
逐枕风笑出了声,还觉得不过瘾,躺倒在床上笑了起来。
他很少这样开怀地笑,可是林半溪实在太傻太可爱了。
林半溪根本笑不出来,逐枕风又笑的前仰后合的,一直等到逐枕风笑完,林半溪的情绪越发低沉了。
看来吓到林半溪了,才坐起来安慰人,“没事儿,你想多了,中饭我们就在风斋吃,在老宅,这里就是完全属于我们的私人空间,你要把这里烧了,也没人管的到你,昨天女王大人过来只是意外,平时我一个人的时候,她很少来的。”
林半溪果然被安慰到,起码不会被逐枕风的爸妈认为不懂事就好。
逐枕风又笑着揉了揉林半溪的头发,“还有,咱们家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即便是女王大人和老逐,你也不需要讨好,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有一定的联系,又完全独立,不要有负担。”说完又刮了刮林半溪的鼻子。
逐枕风好像很喜欢在林半溪这颗脑袋上动手动脚,总是管不住自己躁动的手脚。
林半溪是有些震惊,瞳孔放大了一些,柔柔看向逐枕风,还有些半信半疑。
逐枕风歪头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要是你实在想讨好谁,那就讨好我怎么样,我不贪心,浅浅讨好一下就行,比如睡前给我一个晚安吻,早起给我一个上班吻,有困难先想到找我解决,受委屈了第一个找我倾诉,你觉得我的建议怎么样?”
林半溪已经被感动的稀里糊涂的,想到自己又想哭,就赶紧收住了。
太没出息了,动不动就哭,他才不想被逐枕风看扁。
林半溪吸了一下鼻子,面露羞涩地转身,随后丢下一句,“不要。”
逐枕风跟着林半溪下床,两人都穿着睡衣,林半溪准备去洗漱,逐枕风也跟了进去,从背后抱着林半溪刷牙洗脸,看着镜子里的林半溪,蓬头垢面也好看的不想放手。
林半溪扭动了几下身体,没有挣脱便放弃了,任由逐枕风在旁边碍事。
洗漱过后,逐枕风拉着林半溪下楼,两人还在就刚才讨好的话题争论。
“要不换我讨好你也行,刚才说的那些都做一遍?”逐枕风走着走着,就圈起林半溪,成了一大块牛皮糖。
楼下饭桌上开始上菜了,其实饭菜做好有一阵子了,但是少爷和少夫人没起来,他们只能放在恒温餐架上等着,确保他们吃到的饭菜口感是最好的。
林半溪被逐枕风箍到椅子旁边,六七个佣人出出进进,林半溪有些不好意思,又试图挣扎了几下,果然无果。
逐枕风轻轻一转身,坐在了椅子上,随后将林半溪拉进怀里,顺利地坐在他腿上。
“好不好,不然我不放手?”逐枕风仰头再次确认,林半溪隐隐感觉,再不答应,逐枕风可能会当众给他来个热吻。
识时务者为俊杰,其实自己也挺期待的,还是见好就收最明智。
“好了,我答应了,你放开我。”林半溪鼓着脸蛋左右四顾,难为情地偷瞄着旁人,说完才回身看向逐枕风。
逐枕风听到回答,心满意足地啄了一口林半溪的唇角,吓的他一个趔趄,又被逐枕风圈回了怀里。
正在这时川无声进来了,短暂目光停留在两人身上,随即站在逐枕风身侧,低声道,“少爷,勾家外公过来了,要在宅子用晚饭,夫人过来征求少爷意见,看晚上少爷和少夫人能否出席?”
逐枕风一听,眸底闪过一丝晦暗,侧眸仰头看向林半溪问道,“我外公过来了,晚上想跟我们一起吃饭,想去吗?”
林半溪不明情况,只觉得逐枕风在家里地位挺高的,外公来了,要一起吃饭还要征求他的意见,自己也不敢乱答应,试探地问道,“你想去吗?我都行,听你的。”
逐枕风怔怔看了林半溪半天,才看向川无声,“好,跟厨房交代一下,多做几个少夫人喜欢吃的菜。”
川无声得到回应,微微躬身离开了。
林半溪心底闪过紧张,对临时加演的这场戏没多大信心,他多少听说了一些逐家和舅舅之间的纠葛,常理推断,这个外公大概率不会喜欢他。
换句话说,他很可能是被为难的对象。
但是也不能看到困难就退缩啊,毕竟自己是付费服务,逐枕风给他高昂的兼职费,在兼职的当天,就算冷嘲热讽也要受着,这是工作的一部分。
况且逐家人把自己当真的家人看待,良心上也该见见他外公。
逐枕风看出林半溪的慌张,也没点破,将他从怀中放出来,林半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菜也上齐了。
“别怕,我现在是逐家最有权力的人,保护好你,不在话下。”逐枕风挑眉笑着,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放进林半溪碗里。
“拣结实的肉吃,吃饱了好帮我手撕舅舅。”逐枕风又放进了一块排骨。
林半溪刚将红烧肉放进嘴里,又听到手撕舅舅的话,仰头疑惑看去。
逐枕风已经明白了他的疑惑,解释道,“虽然管家没明说,外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给他的二儿子和三儿子说情的,只要我答应去吃饭,饭点儿的时候,我那两个不成器的舅舅肯定踩点儿过来。”
林半溪听明白了,心里也卯着一股劲儿,开始认认真真地吃饭。
逐枕风在一边看着笑笑,虽然林半溪很聪明,却总有种可可爱爱奇奇怪怪的心理举动。
或许这就是年龄的差别带来的冲击,总之,他喜欢的不得了。
两人吃完中饭就出去消食,周末逐枕风一点儿工作都没安排,很清闲地陪林半溪浪费时间。
最后无聊了,林半溪看到宅子里面的网球场,两人又打了三个小时的网球,年轻的身体容易饿,三个小时的剧烈运动,林半溪已经饥肠辘辘。
正好洗个澡就是晚饭时间,两人欢快地一笑一闹地回了风斋。
管家过来请时,一切刚好收拾妥当,两人走到长斋的饭厅,果然看到了两个中年男人和一个须发精致的老爷爷。
林半溪心领神会地冲逐枕风点点头。
今天他一定要帮逐枕风手撕两个舅舅,不然都对不起这么高的工资和逐枕风的偏爱。
逐枕风牵着林半溪坐到饭桌上,这次是圆桌,林半溪惊讶地发现,两个舅舅只能坐到下位,即便是自己,也紧挨着主陪位坐着。
舅舅们在逐家的地位这么低吗?
还是说老宅的地位等级很严格?
就在林半溪思忖之际,外公勾洗海开口了。
“小逐,听说你老婆今天也在老宅,舅舅们特意赶过来,来来,给舅舅们介绍一下。”
逐枕风点头,搂过林半溪的肩膀,扬声说道,“林半溪,还是个学生,舅舅们就别到处打听宣传了,要是他受到伤害,我可要算在二位舅舅头上。”
勾洗海显然不喜欢听逐枕风这么说话,打断道,“我的好外孙,你怎么能这么跟舅舅说话呢?好歹也是长辈,你妈妈的亲哥哥。”
逐枕风唇角勾笑,寒意瘆人,看向面前精致到半白头发丝都没有的老人,冷冷说道,“外公也知道,他们是我妈的亲哥哥,那更应该知道,如果他们不是我妈的亲哥哥,连坐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但这两位亲哥哥却屡教不改,一犯再犯,如果不是有他们这个妹妹为他们周旋,恐怕一辈子都要吃牢饭了。”
勾洗海显然被堵住了口舌,但心里的郁结不减,胸腔起伏了一瞬,眼底暗了暗,饶有兴味地看向林半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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