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被大佬夺舍了吗？

　　“小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楼里啊？”

　　老者身上带着寒气，司尧打了个哆嗦。

　　“主人，”抱着司尧胳膊的紫玉用灵识对她道，“他没有生人气…”

　　司尧觉得自己头发快炸起来了。

　　“诶？这里还有个器灵？”老者把夜明珠往紫玉这边凑了凑，“嗯……不过灵智有些缺损，你是她的主人？”

　　“我、我是！”司尧感觉对方确实没什么恶意，壮着胆子道，“前辈是谁？这么晚了，怎么也在书楼里？”

　　原主的回忆中没有这位老者，司尧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老者笑眯眯地走进静室，在案几旁坐下，“我刚才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楼里啊？”

　　司尧稳了稳心神，道“我看书看得累了，睡着了……就待到了现在……”

　　“看书居然会睡着，这样不行啊。”老者摇头叹息，他看到案几上摞成小山一样的书籍，随手翻了翻，眼睛却亮了起来。

　　“你在看戎月的书？”

　　司尧急忙点头。

　　老者露出欣喜的神色：“你喜欢戎月？”

　　司尧使劲点头。

　　“戎月很好，只是可惜……”老者的眸光黯淡了些许，却没继续说出后面的话。

　　司尧想继续问，但是又觉得太直接不好。她想了想，决定绕个弯子。

　　“前辈怎么称呼？”她也坐在了案几旁，对紫玉使了个眼色。

　　紫玉会意，紫光一闪便就地消失不见了。

　　老者神情未变：“我姓王，你叫我王夫子即可。”

　　“王夫子。”司尧恭敬唤道，“夫子也是在楼里读书吗？”

　　王夫子呵呵笑了笑：“我住在这里。”

　　住在藏书楼？司尧只觉头皮发麻，从来没听说藏书楼里住人啊！

　　她偷偷瞄了一眼王夫子的脚下，果然，没有影子。

　　司尧快哭了。这是……鬼吗？

　　“他不是活人，只是残魂。”识海中的苍玄道，“你应该让紫玉陪着你。”

　　“他好像了解戎月圣人，”司尧控制住自己的恐惧，“而且，我觉得他没有恶意，也没有杀气。”

　　苍玄不说话了，半晌，才道：“不要关闭灵识。”

　　司尧却犹豫了，因为她想问的不止是戎月的事，还有苍玄的事。

　　苍玄却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我不过是个失忆的元神，你若是想要问我的事，大可不必躲着我。”

　　“躲着也没用，我有的是办法知道。”

　　司尧：“……”真是明目张胆毫不顾忌！

　　司尧：“好，这是你说的。万一问出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你别怪我。”

　　苍玄却笑了：“作为一个要夺你舍的人，还有什么顾忌呢？”

　　司尧气得牙痒，害怕的感觉反而冲淡了许多。

　　她坐直身子，对王夫子恭敬道：“夫子好像对戎月圣人很熟？我看了她的书，于一些事情很好奇，不知道夫子能不能替我解惑？”

　　王夫子微笑点头：“自然是可以。已经很久没人问我问题了，你既然开口，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司尧：“我翻看戎月圣人的传记，发现对她的出身似乎并没有一个权威的说法。有的传记说她是孤儿，有的说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夫子知道她到底是何出身吗？”

　　对于司尧这个问题，王夫子有些意外：“出身？你很在意？”

　　司尧其实并不在意，她真正想问的是其他问题，这不过是个引子。

　　“我只是好奇。”司尧道，“想了解真实情况。”

　　“戎月啊，”王夫子呵呵笑了两声，声音有些沙哑，“那孩子，其实是大宁公主。”

　　司尧：“？？！！”这真没想到。

　　也没有任何一本传记这么写过。

　　不过王夫子这句话更让司尧震惊的是，他叫戎月“那孩子。”

　　有点吓人……

　　“夫子您……”司尧试探着问道，“跟戎月圣人很熟？”

　　“很熟。”王夫子点头，却没再说下去。

　　司尧想起苍玄的话，面前的老者不过是缕残魂，他留在楼内，大概是因为什么执念？

　　学宫不让学生在楼中过夜，明显是知道这位老者的存在，却又为什么任由他留在此处呢？

　　司尧起了好奇心，顺着继续问道：“那，她是怎样一位公主？”

　　“她啊，”王夫子摇了摇头，“肆意任性，却又命薄如纸。她一出生便被钦天监批为神煞孤辰”

　　“皇族视她为不吉，隐藏身份将她送入学宫，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很少。到现在……”

　　王夫子顿了下，自嘲笑道：“大概，都死了。”

　　司尧噎了一下，她谨慎地看了看王夫子，对方却神色如常，甚至随手拿起一本书来翻阅起来。

　　司尧没再追问，而是转而跟王夫子讨论起戎月的文章，王夫子听她居然能背出这些文章，看上去十分开心。

　　司尧趁机问道：“不过，我在读戎月传记的时候看到一个名字，这个名字记录很少，不知道夫子是否知晓。”

　　王夫子：“哦？哪一个？”

　　司尧：“苍玄。”

　　额头猛然一痛，司尧抬手按住额角，以为是苍玄故意为之。

　　她正想指责，王夫子却已经开口：“苍玄……我知道。”

　　司尧屏住了呼吸，识海中的苍玄也愣住。

　　“他……正邪难辨，我却不好评价。”

　　司尧有些不太理解：“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又如何不好评价呢？”

　　王夫子看向司尧：“小姑娘，你还没说过自己的名字。”

　　“我叫司尧，是学宫中阶弟子。”司尧老实道。

　　“中阶弟子……却也应该知道，这人世间并不是只有黑白两色，沸水之下，也并不是只有冰寒一种温度。”

　　司尧心头微动：“我知道……”

　　“不，我不是在指责你，”王夫子道，“我只是为自己辩解。我无法评价他，这是我的问题，但是你若对他感兴趣，自可以去一些地方寻访线索，也许会有收获。”

　　“一些地方？线索？！”司尧很意外。

　　苍玄也很意外：“问他，在哪里？”

　　司尧同时开口：“在哪？”

　　王夫子捋须道：“净岚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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