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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胎换骨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许时凝让姜夫人也别太劳神，先将现有的图样拿给杨掌柜去看。这件事她特意嘱咐了姜瑜去办，想看看这姑娘的沟通能力如何。
姜夫人月子里恢复得异常好，许是离开渣男和恶婆婆人也精神了，倒让许时凝空闲了不少。
姜瑜不多时回来了，与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季韫舟，两人拎着一大袋子包袱，看上去还有些滑稽，让许时凝有些诧异。
“不是谈生意去了么，这是采买了什么？”她帮着拎了几样小的，又看向季韫舟，“你也去了？”
季韫舟最近整日不见人，好不容易大白天见到了，她这句话问得自然。
季韫舟以为她在关心他，答得事无巨细：“嗯，我是忙完了事正巧从西门回城，途径西市看见了她往胭脂巷去，便跟着她一起去了。”
“哦。”许时凝应了声，原来他每日还要出城。
季韫舟一噎，姜瑜已将包袱收拾好，笑道：“不是买的，这些都是杨掌柜送的婴儿服，他说是按姐姐之前给的图纸做的，如今都卖得很好，特意拿了些来看姐姐用不用的上。”
姜瑜将包袱打开，有投降式睡袋、有连体婴儿服，还有之前许时凝改良的穿戴式尿布，只不过她想象力匮乏，也不会画花纹，这些成品虽好用但样子朴实。
看到这尿布，许时凝想起她在系统那里抽的纸尿裤，当时第二日她就转送给了姜夫人。
但她觉得自己是真小瞧了系统，谁能想到这纸尿裤还带自清洁功能，还能循环利用。不止姜夫人吓得够呛，她自己也有些无语凝噎。
这样整下去她还开什么月子中心啊，开个神秘事物司算了。
“许姐姐，杨掌柜看了图纸很满意，他答应了合作，说等样品做好亲自来拜访。”姜瑜见许时凝有些发怔，出声提醒她。
“好。”许时凝一想，“到时候我会拟契书出来，让你娘亲也一起来商量，届时利润三人分成。”
姜瑜听罢，错愕道：“我娘亲也可以拿分成吗？”
“为何这样说？后头的图纸都由你娘亲来画，自然要拿。”许时凝不解。
姜瑜却愣了好久，声音带上几分哭腔：“许姐姐，你救了我娘的命，还不收我们一分钱让我娘来这里坐月子，我们一家何德何能得您如此照顾，这利润我们还是不收了......”
许时凝替她将眼泪擦了：“你们有德有能，遇见你们我才有幸呢。”
好的设计是无价的，但这个朝代好像还没意识到这点，姜夫人一家总觉得她们做的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不过也没关系，她可以带着她们去发现自己的优势，学会自立自强。
......
又过了些时日，到了许时凝和杨掌柜约好磋商的日子。
杨掌柜登门拜访时，又带了一批做好的玩具衣裳来，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许姑娘，这一批货卖得比之前的还要好，我算好了分成，今日正好也带给你。”
“这次得多亏姜夫人的设计了。”许时凝也笑，示意杨掌柜入座。
她边上坐的正是姜夫人，如今姜夫人出了月子，体态比起之前丰腴不少，面色红润。
“夫人如今与月前简直判若两人。”杨掌柜看见姜夫人的模样，也不免惊讶，“对了，您说这是姜夫人的图纸？”
“姜瑜去的时候没说吗？”许时凝倒茶的动作一顿。
杨掌柜摇头：“那丫头说话倒是伶俐，但没说这事，只是说您这边给的。”
这孩子......许时凝一叹，晓得姜瑜是不好意思邀功，也不纠结这事，三人就这母婴用品该如何做攀谈起来。
最后商讨的结果倒是有点出乎许时凝意料。
姜夫人想去杨记成衣店帮工，说是感激当日杨掌柜帮她这场情义，怕自己毁约没去被好事者闹上官府。
杨掌柜也赞同，已说到打算在后院给她腾一间屋子来住，也方便她带着几个孩子。
“在成衣店帮忙，也好了解如今夫人们喜欢什么式样，这样做出来的东西也才有销路。”怕许时凝不同意，姜夫人又补充道。
姜夫人说得没错，不调查市场数据怎么能了解客户需求，只是......
许时凝蹙眉：“你毕竟在胭脂巷住了十五年，官府里这么一闹免不了街头的闲言碎语。林鸿程和刘婆也关不了太久，后头若是遇上了......”
“无碍的。”姜夫人很平静，“我与林家之间已无干系，况且我靠自己的双手踏踏实实挣钱，何须在意旁人的看法。”
此话一出，许时凝有些愣，这话婆婆其实也与她说过。
虽是做稳婆，可她们光明磊落从没做过对不起主顾的事，挣得是堂堂正正的钱，为何不该直着脊梁做人。
但是，她其实还是会忍不住在意别人的看法，对那些恶言恶语耿耿于怀，反而将自己陷在痛苦里。
许时凝最终抿着唇道了好，她尊重姜夫人的意思：“既然夫人看得通透，我怎么再好拦着您......这说到底是好事。”
她自己也开始思考，是不是之前的自己太过于执拗钻牛角尖，他人之言真有那么重要吗？
思来想去，按照她的脾性，她觉得该怼的人还是要怼，顶多自己别那么容易生气了。
所有事宜谈妥后，姜夫人只留了几日便打算动身。
姜瑜很纠结，她目睹了许时凝接生的手艺和别的本事，很想留下来学习，可弟妹年纪又尚小，她放心不下娘亲。
姜夫人却把她劝了下来：“人此一生，难得的是找到自己的志趣所在。”
离别的那日，姜夫人转头往西市，许时凝带着姜瑜在许宅门前目送她。
曜日初升，清晨的燕京城满是烟火气，昨夜才下了一场秋雨，空气里尚未消散的潮意与包子铺蒸腾的热气融在一起，洇出朝霞的熠熠生辉。
系统一如既往的机械音在许时凝耳边响起：【恭喜宿主完成帮助西市妇人早日恢复健康的任务，奖励2000声望值及三次抽奖机会。】
“这么多？”许时凝有些诧异。
【因为系统升级了，而且宿主不止是完成了任务——】系统解释，语气还带了点笑意，【你帮她脱胎换骨了。】
许时凝也笑了，她没有多说什么。
季韫舟在等她，她回头收拾好新做的一批衣裳玩具，领着姜瑜打算去拜访侯夫人。
谁晓得这一去，就迎来了下一笔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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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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