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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那对竹马?
艾南柯居然会关心孔晓瑜?而且,还会好心好意地抚摸着她磕疼的额头?
他俩俩,难道,一个多月之前不是结过一辈子都不解的梁子吗?
难道,不是艾南柯他亲口说的,绝对不会原谅孔晓瑜的吗?
现在,这是怎么个情况啊?
太阳打哪边儿的方向出来了呢?反正,不是从最正经的大东边。
孔晓瑜也被艾南柯这举动给着实地惊着了,如今的她也搞不懂,对方的这一份关心,是虚情假意呢?还是发自肺腑的?
“没事儿!”孔晓瑜不明就里地低着头,好像还有点不太好意思,转身一路小跑儿了几步,只身钻进了他们初一(1)班的教室后门里。
孔晓瑜跑得仓促,气喘吁吁的,一P股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也不知道为何,刚刚被艾南柯摸着额头的时候,自己的心跳会那么快!她长吁着气、做了几轮深呼吸,直到自己的整个脑子都恢复了足够的氧气供应。她才彻底感觉到,全身上下,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艾南柯跟在她的后面,望着她的背影——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在洒满走廊的晨光中,倒是显得是更加格外的美妙和舒服。
接着,他又冲着她那一溜烟儿就没了踪影的小身板,浅浅地微笑了一下。艾南柯也不明白,自己的嘴角,为何会在这一刻,非常自然地上翘了起来。
刚刚,走廊拐角处,艾南柯撞见了她,他自己也没有特别感到意外的。
教学楼里的每一层,就那么巴掌大丁点儿还算是僻径的小角落。
况且,对司徒辉说的那些话,艾南柯其实也不会还怕被其他什么别有用心之人偷听了去。尤其是,更何况,偷听他们的人,也不算是“外人”,而是已经被他上了心、开始重视起来的人——孔晓瑜。
自从那会儿,孔晓瑜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儿,给他检了那个讨之后,艾南柯就没有再为难过她;而且,更是对她的那个“小叔叔”李子孟也是更为客气、随和了很多。
“小瑜儿,你的头上,怎么红了一大块?”李子孟接水回来,瞧见她的小模样,连忙问道,“被蚊子咬了?还是过敏了?”
“别逗我笑了!这个季节,哪里来的蚊子?蚊子早就准备在马葫芦盖地下趴窝儿、冬眠去了。”
“所以,到底是怎么弄的?”李子孟知道,“小侄女”平时虽性格外向大气,但行事风格一向稳重。
“没事儿,不小心磕在教学楼门口的那个歪脖树上了。”
“你先别揉,等我一下。”话音未落,李子孟就闪出了教室的后门。
李子孟一口气便跑到了校门口的小超市,可惜超市冰柜里面没有现成的冰袋,他只好买了两根大大的冰棒回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满头大汗的他,又从教室后门奔了进来,将冰棒举到孔晓瑜的额头上,按住说:“冷敷一会儿,就可以消肿了!”
坐在教室前面位置的艾南柯,时不时会偶尔回头看向教室的最后一排。当然,除了他此前的好兄弟司徒辉,并没有人知道,艾南柯更为关注的是孔晓瑜。
又过了一会儿,孔晓瑜问道:“可以了吗?应该是敷好了吧?小叔叔,你帮我看看。”
孔晓瑜将已经有些快要融化的冰棒撤了下来,擤了擤鼻子。
“看起来,好多了!你的头真冰啊!”李子孟摸了摸她的额头,“你鼻子不舒服吗?可千万不要感冒啊!”
“没事!这几天,我不能吃冷饮。”孔晓瑜将冰棍打开了包装,举到了李子孟的面前,“这根冰棒,你替我吃掉它吧?要不然,也浪费了!”
“好吧!听你的!”李子孟笑着接过来。
一整天里,李子孟又帮孔晓瑜打了好几杯热水。
有一种关怀,比只说“喝点热水”,更贴心,那就是帮她把热水捧到面前。
扯点看似是的题外的话吧。在过去的历史中,复姓家族的一部分人,常常非富即贵、非官即商。
就拿司徒家族吧。先不说,司徒辉是领养而来的,姑且就当他是司徒世家的第N代传人。
传说,他们家祖上,的确有人做过高guan 。可是,到了司徒辉太爷爷的那一辈儿,由于沾染上了鸦pian,家道中落,大笔大笔的银子都被偷出去、买了yan土。原本再如何殷实的家产,被那么掏空折腾了几十年,基本就见底了。
司徒辉的太爷爷当年过世之后,他的爷爷就严禁家里所有人接触Yan土,甚至健国之后,连在家里抽烟都不行,包括来访的客人。所以,他们一家人男女老少的身体,都非常不错。而且,生活环境好了,长寿的比较多。
慢慢的,经济搞活了,司徒家也做起了小买卖。一开始,借助以往的人脉关系,在国营转私营过渡期的档口阶段里,先是在农贸市场搞搞农副产品的批发零售,后来,越做越大,生意越来越火,就开起了自己的实体零售门店,那个时候提倡“诚信经营良心称”,他们的回头客很多、口碑一直非常好。
时逢那时的战乱年代,司徒辉的爷爷曾经救过艾南柯的爷爷一命;由此,两大家族,也就建立起了多年来的深厚世交关系。
开学的时候,就在艾南柯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他有一句话并没有在开玩笑,他们家的确是爱新觉罗姓氏一脉的后代。只不过,为了躲过除什么四旧啦之类的“迫害”,他们全家人都改名换姓了。
艾南柯的祖辈、父辈的兄弟姐妹大都擅长从政,而且,大多数人也都有非常好的zheng 治业绩。混得最差最差的,很可能,就要数是他的那位区长父亲了。
以他父亲目前的社会地位和权利,艾南柯明明是可以去省重点初中借读的。可是,他自己执意要进入这个离家比较近、户口所在辖区的最普通的哈五十四中学读书。艾南柯只希望,自己不要依仗着“拼爹”的资本,各种搞特殊化。
在艾家,子女教育的方式一向是很民zhu、很开fang 的。艾南柯的父母都是高知的在职guan员,尽量会选择尊重孩子的自我意愿。
比艾南柯大五岁的哥哥已经去京北市读大一了,只有春节才回来探亲,大儿子上了大学,终于是省了一半的心。
既然,幸好,小儿子艾南柯也没有哭闹吵嚷着,非要去重点院校读书不可,自然也是省了区长大人替儿子“安排”渠道来通融的不少麻烦;要不然的话,艾区长和夫人,也难免会被人在背后说是“滥用私权、安排子女”之类的,落人口实,得不偿失。
如此一来,目前,两个儿子的学习环境,都是刚刚好的。
反之,从小到大,艾南柯一直把父母的职业身份当做是很影响自己学业和交友的障碍。因为,但凡是,听说了他的父亲是谁谁谁,主动靠近艾南柯,向他奉承、巴结、讨好的,他都会认为对方是另有所图的,对他的态度指定都不是真诚的。
所以,艾南柯真正的朋友,是非常少之又少的司徒辉,算是一个。
接着,再聊聊司徒辉和艾南柯之间“两小无猜”的这对“竹马”少年。
之前,司徒辉和艾南柯的家是住得很近的,也离五十四中很近;上幼儿园、小学的时候,他们俩也都是一起上学、放学、写作业,一起调皮捣蛋……他们的关系,从小好得就跟亲兄弟似的,穿一条开裆裤、一个被窝睡过的好朋友。
因此,艾南柯若要是真的与司徒辉闹掰了,司徒辉肯定会火大,无疑的了呀!
在先前的社区里,他们俩,一家算是特别特别的有钱;而,另一家,可谓是特别特别的有势。但是,他们两家的家长,平日里都特别特别的低调,既不露财炫富、也从不仗势欺人。
可惜,最近,司徒辉的确是搬家了,因为他家里换了一栋更大的房子,而且还是小别墅。
那个年代,经济还没有到达泡沫破碎的地步;大多数贫民一家三口还在挤在几平米的单间里,和另外的一家三口共用一个厨房和一个卫生间呢。
人们已经习惯了,只要有了钱,不是存进银行的高息定期户头里,就是得赶紧置换新房产、换成能够增值保值的固定资产;再或者,也有人喜欢玩玩股票、期货、贵金属之类什么风险投资的。
反正,有钱人,往往就是希望,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能够让钱生出更多的钱来。
司徒辉的新家,地理位置实在是偏了一点,离学校很远,以往那些早晨可以睡到自然醒、出门溜溜达达步行三五分钟就能走到教室里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如若在想要的话,那简直便是天方夜谭了。
况且,真正的生意人大都会起得很早。司徒辉的父母,自然也是如此。在司徒辉还没睁眼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已经开车带着手下人去上货了,或者已经到门店开张了,要不然就出差去外地了。
司徒辉的爷爷上了岁数,就不怎么太管生意方面特别细节繁琐的事情了。
每天早上,爷爷就负责给司徒辉准备早点,然后骑着摩托把他送到公交车站。但是,只要爷爷腿脚稍微慢一点,很可能,就会让司徒辉错过半个小时才发一趟的进城班车。这也是在最近一两周,为什么他常常迟到而被班主任麻淑华盯上的背后原因了。
其实,司徒辉也是他的养父母花了重金,才把他送进这个初一(1)班重点班的。司徒辉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他和他们其他人不一样。
这“其他人”,尤其是指李子孟,他之所以处处针对李子孟,并不是没有任何缘由地无理取闹。
因为,同样是年级入学成绩垫底的水平,为什么李子孟的家长却一分钱没花,只要通过教导主任那里去刷个脸,就能够直接被“报送”到了他们初一(1)班呢?
司徒辉道听途说这件事儿之后,当然,心里是很不平衡的,但是,他又不能明说,否则,他自己花钱走后门的事情,也会随之曝光。
在那个年代里,大多数人还是更敬畏官家子弟,对白手起家的商人,有时是不会太过于尊重的。
因为,或许,大家常常会自然而然地认为,那些所谓先“富”起来的人,大都是通过非正常的渠道或者不太正经的手段而捞到的巨额财富,所以,也就才会有了那些“土大款”、“无奸不商”的说法。对那些有钱人,往往“敬而远之”,甚至“唾之以鼻”、“嫌贫仇富”。
但是,说来也有些奇怪的,相反,人们会对当guan的、和guan有关的人,天然而生的一种“肃然起敬”之感,甚至会“阿谀奉承”、“阳奉阴违”。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尽管可能是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艾南柯是艾区长最宝贝的小儿子。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司徒辉的家族产业如今已经做到了全省市场范围的规模了。
谁能想到,司徒辉父母起早贪黑去上菜、能坐火车绝对不买飞机票的,居然是哈尔市最大的果蔬农贸批发市场的老板和老板娘,你敢信?
由此,放眼望去,别说是在五十四中校内,就是院外横竖十条街过去,也都没人敢动艾南柯一根头发丝儿;至于,司徒辉吗,他就会在相比之下,略带高危指数了。
曾经有一次放学,他差一点就在家属区外面的某条小胡同里遭“坏人”绑架了;幸好,艾南柯即时喊来社区里正在乘凉的几位长辈,才算是有惊无险地保住了司徒辉的小命儿。如果,艾南柯和司徒辉有着曾经“过命”的年少交情,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经历过那惊悚一幕之后,司徒辉也意识到了爷爷平常嘴里总是念叨着的“社会险恶”。不管在校内、还是在校外,他都开始特别留意,给自己“招兵买马”,网摞自己的“小弟”,渐渐地他混出了一点小名头来。
同时,艾南柯一直唤他“司徒”也是有典故的。“司徒”就是他司徒辉混在“道”上的时候,一直使用的“江湖称号”。司徒辉那些散落在校外的“马仔”,都会称呼他一声“司徒老大”、“司徒大哥”。
可是,开学的时候,运气不佳的李子孟,就先惹毛了区长家二公子、将其送进住院,后又和很有复杂“背景”的司徒辉大打出手。谁敢说,未来的三年里,他是否还有好日子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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