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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小乞丐
“将军,属下来迟!”
一位全身都是黑色衣服的男子单腿下跪,抱手请罪。
“起来吧”,楚溯道。
“是,多谢将军,”男子站起,接着禀报,“将军,这次对我们下死手的刺客可能是北蛮那边派来的,赵武来信,说将军走后,北蛮发动了几次小规模的进攻,所幸赵武不辱使命,率军击退了北蛮,谅他们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发动进攻”。
“嗯”。
“咦,这里怎么站了两个人,”乔亿来到楚溯房间门口,门口多了两个站岗的人,瞧他们的衣服,像是侍卫护卫之类的,难道是楚溯他的家人找来了?
“两位大哥,请问你们是?”
她上前询问。
“让她进来”,楚溯吩咐李峰。
“是”,李峰出去,看见乔亿,对她抱手作揖,“你就是乔亿?是你救了我家将军,多谢!将军让我带你进去”。
“啊?好!”
将军?
她救了一个将军?!
大发!
“大哥,你是将军呐?我就知道大哥绝不是俗人,难怪大哥气宇轩昂,一表人才,威风凛凛······”
乔亿一进门,就吹起了彩虹屁。
“好了,别吹了,我找你来是想问你,你是跟我一起去边疆,还是另有打算”,楚溯问。
“跟你一起,跟你一起”,她想也不想就直接道。
好不容易抱上一条粗大腿,焉能放过?
“那好,吃完早饭,我们即刻启程”。
“这么快,大哥你的身体…”
乔亿担忧地问道。
楚溯抬手,道:“无事,我已经好多了”。
楼下,乔亿和他的亲兵坐在一桌,与他们谈笑吹牛,很快就融入到了其中。
成功打入内部,称兄道弟!
“乔老弟,你不会才十二三岁吧,个子太矮了些,哪像个男子汉”,一位高大威猛的汉子调笑道。
“戚哥,弟弟我以前的日子不好过,饿得,现在跟了将军,我要不了几年一定能把你比下去”,乔亿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吊儿郎当的,放言道。
“好,哥哥我等着!”
唤作戚哥的男人本名叫戚冲,楚溯手下的一员大将,豪爽地应着。
吃完早饭,一行人出发。
楚溯身上的伤还没好,不宜骑马,李峰安排了一辆马车,楚溯朝马车走去,正要进去时,乔亿叫住他,兴奋地说:“大哥,我可以骑马吗?让李峰带我”。
楚溯停住,转头看向她,小光头光亮的脑袋在太阳底下被照得发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对骑马的浓浓兴致,罢了,还是个小孩,楚溯道:“随你”。
然后嘴角上扬,低头进去。
乔亿没注意到他别有深意的表情,沉浸在将要策马奔腾的兴奋中,“峰哥,你带我,要那种很快的,很帅气的骑马”。
“好,一会儿你可别后悔”,李峰笑着说。
“不后悔,不后悔”,乔亿走到李峰那匹高头大马身边,思考怎么上去。
“乔老弟,你上得去吗?不行,就让哥哥我来帮你,别逞强啊”,汉子满脸络腮胡子,嗤笑道。
“谁说我上不去的,等着!”
乔亿抓着马鞍,抬脚要上去,可惜她的腿才堪堪跨过马背,根本就上不去,何况她一动,马身也在动。
她单腿踮脚,另一只腿搭上马鞍,想要跳上去,奈何人矮力气小,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最后是李峰拎着她的后衣领,一把提起了她,把她提到了马背上,像拎一个小鸡崽似的,轻松简单。
乔亿坐在马背上,虽然上来了,但很没尊严,还惹了笑话,幽怨地看着李峰。
李峰无辜一笑,一步就跨上了马背。
乔亿:…………
怪她太矮咯?
“坐好了,驾”,李峰拉着缰绳,双腿夹着马身,顿时就跑起来了。
乔亿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忍不住叫了一声,只见她身子霎时前倾,差点就要扑到马背上。
被李峰捞了回来,乔亿还惊魂未定。
“乔老弟,不怕哈,等回了义阳城,哥哥教你骑马”,戚冲骑马过来,与他们并驱。
“好啊,等我学会了骑马,一定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乔亿缓过来,放出豪言壮语,人可以输,气势不能输!
“峰哥,你们当中谁骑马骑得最好?”乔亿打听道。
“那当然是我们将军,将军是军营里最厉害的男人,他样样都是最厉害的,每次跑马,将军都是第一”,李峰说起楚溯来,一脸崇拜。
“大哥这么厉害?”
“那当然,将军是我朝最年轻的镇北大将军,是大雍百姓心目中的战神,是边疆的守护神······”
李峰滔滔不绝地说起楚溯的战绩。
乔亿再一次刷新对金大腿的认知,这不仅是金大腿,还是粗大腿。
跑了三公里,乔亿就有点受不了了,这个时候的路崎岖不平,又是黄土地,坐在马背上,颠得她早上吃的早饭都快要吐出来了,还吃了一嘴的土,灰尘满面。
这时,她总算是理解了苏轼写的那句诗“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是何意了。
起初兴致勃勃,现在就是霜打的茄子——焉了。
再坚持了一公里,乔亿感觉大腿内侧磨得生疼,她对李峰说:“峰哥,我不行了,腿疼,你放我下去,我去和大哥坐马车”。
“行”,李峰打马骑到中间去,拎着她的后衣领放她下来。
乔亿早就被现实打肿了脸,没精力去计较了。
爬上马车,楚溯递给她一块手帕,“擦擦”。
“好”
乔亿接过,拿桌上的水壶倒了一些水上去,洗了一把脸,她算是知道楚溯为什么答应得这么爽快了,原来是算准了她会回到马车上,果然是她太年轻了。
“你想走科举还是从军?”
楚溯继续读着手里的兵书,漫不经心地问。
“嗯?”
乔亿还没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就听着他继续道:“十五岁走科举的话,启蒙晚了一些,从军就正好,不过究竟选哪条路,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大哥!
我两个都不想选!
小弟我只想做个快乐的咸鱼,躺赢啊!
“我都听大哥的”,乔亿表面懂事听话地道,内心哭嘁嘁。
“那就先跟在我身边学习吧,”楚溯思索了一番道,然后问:“可曾识字?”
她摇头。
以前好歹是个本科毕业的,现在在这里也就是个文盲。
“这段时间,我先教你认字”,楚溯立马安排上。
“大哥,我很笨的”,乔亿试图拒绝。
楚溯:“无妨,笨鸟先飞”。
“那就辛苦大哥了”。
暴风哭泣!
楚溯就拿着他手上的那本兵书开始教她,乔亿坐在他旁边,尽管她不想学,但为了生存,没错,就是生存,认真得不得了,努力做个乖学生。
纵然她的大脑是想认真听讲,奈何兵书晦涩难懂,又是文言文,所以她只学会了字,但是哪些个拗口的句子,她听得昏昏欲睡,眼皮打架,双手撑着脑袋,努力不让它掉下来。
楚溯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好气又好笑,简直跟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一模一样。少时在家,他教导楚让的时候,楚让一看到书就昏昏欲睡,不喜学习,整天在外招惹是非,招猫逗狗。
乔亿睡了一觉起来,不知今夕是何夕,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发现楚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她茫然地看着楚溯,发生什么事了?
突然惊悚地想起,她在听课!!!
完了,她又睡着了!
这是第几次来着?
上次楚溯说要是她再打瞌睡就怎么样来着?
不管了,先认错!
“大哥,我错了,我不该睡觉的,”乔亿蹭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袖子,乖乖地认错。
楚溯不语。
她辩解道:“大哥,我也不想睡觉,实在是眼皮不听使唤,我也不知道上眼皮跟下眼皮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那些兵法又晦涩难懂又枯燥乏味,我真的听不来也学不会”。
“你倒还有理了,我年幼时,也是这样读兵书的”,楚溯把衣袖扯出来。
“那一定是大哥天资聪颖,弟弟我天性愚钝,你说的那些我是真的没兴趣,要不然大哥你给我讲讲你带兵打仗的故事吧,这个我保证不睡觉”,乔亿想到一个好方法,既可以换个方法学习,又可以逃离楚溯的魔爪,两全其美。
楚溯无奈,只得听从了她的建议,开始给她讲他领兵作战的故事,乔亿像她保证的那样,果真没打瞌睡,还听得头头是道。
除了识字讲兵法,楚溯还教她下棋,马车里经常传出乔亿耍赖不讲理的声音。
乔亿冥思苦想许久,才把手中的黑子放到棋盘上,楚溯轻笑一声,就要围她,她立即反悔:“我放错了,等一下,我再想想,我还没想好呢!”
乔亿把下了的棋子又拿了回来,悔棋悔得理直气壮。
楚溯也随她,反正不管她如何下,如何反悔,都赢不了!
陪她下棋,就像是在逗一只会耍赖的宠物,他总能从中找到乐趣。
不过,让他欣赏的是,不管他如何虐她,她总是不服输地说“再来”,身上有股不服输的劲儿,他欣赏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不论在任何困境,只要还有心性,一定能从谷底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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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出自宋代苏轼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