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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心系前任隔阂（一）
晚上，姐弟俩在房间里，各自沉默地在两个角落埋头写作业。但古亦成像是有些心事，没写几笔就停住了。
他偷瞟了一眼身旁的古亦然，她仍在很认真地思考问题。
像有一阵心电感应，古亦然突然抬起了头。他瞬间收回自己的目光，装出无所事事的模样。
“你别再憋了，我都替你难受。司皑到底给你说了什么？”古亦然把笔扔在一旁，终于肯张口问道。
“没什么。”
“鬼才信呢。一回来就跟丢了魂儿一样，你赶紧给我老实交代吧，否则咱俩今天晚上都没心思学了。”
“我就是交代了你也没心思学呀……”
古亦成小声嘀咕着，却把自己隐瞒真相的事实暴露无疑。他灵活地转了几下笔，眼看着技术大不如从前，铅笔顺着指缝滑落，他弯腰去捡的同时尝试问道“姐，你喜欢司皑是吧。”
“对，怎样？”
“切，哈！”
古亦成把嘴咧得很大，满脸不屑一顾。他是对古亦然毫不犹豫的肯定而感到些许吃惊。
“姐，其实我挺为你高兴的，起码十年了我终于知道你还算是个长着心的人。你说我以前吧，虽然女朋友换的频繁了一点，但是跟你这种，从来没有喜欢过谁的人比起来，还是正常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
“你再说废话信不信我掐死你。”
见他越说越不正经，她的眼神逐渐变得穷凶极恶，古亦成彻底败下阵。
“好吧，既然这样你也别怕我打击你，实话告诉你，司皑是想让我告诉你他觉得你们不可能在一起。”
脱口而出的一番话没有改变古亦然脸上的表情，她还是用着要砍人的眼死死盯着古亦成。
“姐你，没事儿吧……这是你要我说的。”
“他该不会有女朋友吧。”古亦然心里一紧。
“以前有，初三的时候谈的。是个特别温柔特别娇小的女生，他们当初感情特别好，但女孩毕业后去省外了，两个人不得已才分手。”
古亦成见她不说话，虽然她一直逞强又确实很要强，但他能看得出来她现在有多失望。
“姐，其实我觉得吧，你们俩确实不合适。司皑喜欢什么性格的女生我相信你也能看得出来这又不能强求。”古亦成唯唯诺诺地劝道“你看他成绩一般般，家里又不是多有钱不就是长的帅点么？是吧，虽然跟我比起来，还差那么点儿意思。但是你都能天天看见我了那有他没他不就无所谓了。比他好的男生多了去了。”
“谁说我强求了？”古亦然原本底下的头重新抬了起来“他成绩好坏跟我有啥关系我又不是看上他成绩了。这件事从头到尾的主旨就是，我喜欢他，从见他第一面起。只要他现在还单身，我就能追他。至于结果怎么样，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拿起笔又投入到题海中。
“行，你想怎么样随你。姐，喜呀哇塞呦。”古亦成眯缝着眼给她比了个心，却差点让她一口吐出来。
“去去，真恶心。”
得到了弟弟的肯定的古亦然脸上却没有一丝欣喜，只有自己知道，刚在他面前表现出的淡定和不在乎并非出自于她真实的内心，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虚伪。
“司皑是想让我告诉你他觉得你们不可能在一起……”
这句没有任何起伏的话语，却一直纠缠着她的记忆。
她轻咬着嘴唇，努力抑制自己翻滚的思绪。她能真切感受到，这一刻，心里有一个地方，藏着说不出口的痛楚。
第二天，古亦然从起床到学校都异常沉默，就连对古亦成也爱答不理。古母一直在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古亦成帮她掩饰着，说昨天晚上多做了份卷子，睡得晚。
教室里寂静无声，多数人边吃早饭边补作业，四处都是上课前的焦虑。
古亦然抬眼看着前面人的背影，狠狠地踢了一下司皑的凳子。
“你干嘛！”
“交英语作业！”
“不是给你说了等会儿吗？”
两个人没好气的对峙着，说完就分别朝教室的前后门走去。
“喂，他们什么情况啊火药味儿这么浓，你是不是惹着你姐了！”
洛暮只要看见古亦然的情绪反常，就自觉将屎盆子扣在古亦成头上。
“我说姐姐，关我什么事您能不能不把我想的那么贱，我已经洗心革面了好吗？”
古亦成不满地回应，接下来却又开始嬉皮笑脸。
洛暮用耳塞堵住耳朵，趴在了课桌上。
“在上课之前，我清点了一下咱们班的作业。古亦然，请问你们组怎么少了两本作业？”
英语课上，英语老师用严厉的语气质问古亦然。她永远都是这样，说话平静却时刻带刺儿。
“老师，有一本是司皑的，他根本没写作业。”
猝不及防，古亦然离开座位突然走上前，抽出司皑书立中的一本英语练习册之后走向讲台。
“喂……”司皑在惊慌之中又从书立中拿出一本练习册，倍感纳闷。
古亦然还觉得自己大义凛然，等着老师抓他个现行。
只是英语老师翻了几页练习册，却又好奇地看向她“昨天的几页作业确实没做，但既然是司皑的书，那名字怎么会是古亦然呢？”
“不会吧。”
古亦然开始慌乱，夺过练习册胡乱翻过几页。独留下英语老师一脸的意味深长。
她突然想起昨天离开学校之前司皑借走了她的练习册。
同学们哄堂大笑，就在古亦然把作业扔回讲桌上准备自觉地站到门外时，司皑主动站了起来“老师，其实我真没写。”
“我也真没写。”古亦然插着兜等着英语老师发落。
又是当堂一阵哄笑。
“可以呀，你俩唱戏呢今天，故意气我是吧。既然都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那你们站出去吧，别再耽误大家的上课时间了。”
冰冷的话语像是在他们头上浇了盆冷水，古亦然和司皑在众目睽睽下一前一后走出了教室，并排站在窗外。
古亦成和洛暮同时把脑袋向外面探了探，却又即刻被英语老师发现。
她那双眼睛真是能把人盯得发怵。
外面的两个人的衣服依旧一黑一白，他们之间间隔了一米远的距离，一言不发。
“古亦然，你为什么喜欢穿黑衣服。”
“因为帅。你为什么喜欢穿白衣服。”她跟着反问道。
“因为凉快。”
……
“昨天，亦成是不是给你说了什么事？”
古亦然仍微微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不用想那么多，我没别的意思。我也就是个普通的人，不用把事情想太复杂。”他先挑起个话头。
“其实你人不错，有你这个朋友我挺开心的。”司皑不断辩解。
“除了我上一个女朋友和你，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过我们家的事，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听你说说你们家的故事。你肯定比我幸福。”
“那个，我要是说错什么话，希望你不要……”
这话一声声传进古亦然耳朵里突然令她烦躁不已。今天他们就像角色反转，怎么这人突然话变得这么多？真的很吵。
“我现在很烦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她突然变了张脸，把他即将要说的话统统盖了下去“你什么过去什么家庭我根本就没有兴趣而且现在不管你说什么都是白说因为我，喜，欢，你。听见了没有？”
他们的声音不大，并且被从教室中传来的读书声完全淹没。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窗外的二人正相互对视，且各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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