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同人]薛晓—我要找到你

　　陈星杨看了谢牧的反应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嗤嗤笑了两声，说道：“你以为我还是那个逼急了就什么都说出来的小孩儿么？”

　　谢牧彻底颓了，他无力地松开了箍着陈星杨的双手，泄气地说：“咱们别闹了，行么，这一天天的，你不累么？”

　　陈星杨没说话，只是看着谢牧，过了两秒钟，陈星杨用一种充满了疑惑的语气开口说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管我呢？我觉得你对我的好奇心是不是过重啊？”

　　谢牧被陈星杨问愣了，一时没想出如何回答，就听着陈星杨继续说道：“咱俩心平气和地说一下这事儿，行么？走吧，下楼，正好我也渴了。”

　　陈星杨说完推开谢牧自己就朝楼下走去。谢牧没明白，刚才哭得歇斯底里还给了自己一耳光的人怎么能这么快就恢复正常情绪了，但他也没多想，跟着陈星杨就下了楼。陈星杨拉开餐桌旁的椅子自顾自地坐下，对着身后跟来的谢牧说道：“请给我倒杯水吧。”

　　谢牧听话地倒了两杯水过来，陈星杨胃痛得很，但他不想理，反正死不了人。做医生的，大概都会用死不了人来判定自己的病情是否严重吧。

　　陈星杨接过水，水温很合适，他喝了一口，温暖的水让不听话的胃稍微平静了一点。陈星杨缓了缓，看着谢牧，知道他说不出什么，于是开口：“我说的对么，你为什么一定要管我，要好奇我的事呢？”

　　“……”谢牧觉得陈星杨讲起歪理邪说来还一板一眼的，他没有说话，他的脑子在快速地运转，寻找一种他认为合适的应对状态。

　　“你看，你出国走了，你回来了，谢荛让你去照顾一下生病的我，你完全可以不去，但你去了，你去了，照顾完了，就当自己是家庭医生上门，就结束了，你干嘛还要去问金正我做过什么，我做过什么，和你，没关系嘛。”陈星杨语气很平静，态度也很诚恳，就像是他真的很疑惑谢牧的行为，真心求一个答案一样。

　　谢牧差一点就被迷惑了，他甚至有点跟着陈星杨的思路走，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在骚扰陈星杨。但谢牧毕竟是谢牧，陈星杨要是能三言两语把他绕进去，那谢牧肯定会觉得自己白活了这小三十年。他微微笑了一下，舔了舔嘴唇，说道：“要是没关系，你反应不是也很大么？又是哭得死去活来的，又是打我，你算算我回来这才几天，你都给了我几巴掌了？”

　　“我被你□□了啊，我哭，打你，这都很正常啊，我没报警就算不错了。”陈星杨对谢牧的问题不置可否。

　　谢牧听见那俩字，暗暗咬牙，除了后悔也没别的想法了，可如果就这么顺着陈星杨的思路走下去，谢牧觉得更大的雷在后面等着他，于是张口说道：“别偷换概念啊，在你家，你就已经很激动地质问我为什么要去你家了，你别告诉我你会在生病的时候激动地质问家庭医生为什么去你家。”谢牧决定跟陈星杨绕一绕他的道理，喝了口水，摆出一副辩论的架势。

　　陈星杨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谢牧，说道：“好多人说出国回来的人会变傻，还真是。你又不真的是我的家庭医生，我正病着，突然家里出现一个十年没见的人，我不能问问？这不是人之常情么？你家突然进来一陌生人，你不问问他来干嘛反而请他坐下喝茶？”

　　“你还知道我们十年没见啊？”

　　“别自作多情，我数学很好，这点时间还是算得清的。”

　　“那你当年怎么学科竞赛没过呢？”

　　“高一的时候数学还不好。”

　　“所以，我们是陌生人？”

　　谢牧突然又回到刚才那一句，陈星杨一下没接住这句话，愣了。陌生人么？不算吧，不论相处长短，至少两个人的梦境和记忆共用着同一段往事。可不是陌生人么？陈星杨的手指用力地掐着手心，他希望自己清醒，不要因为这么简单的一个词就乱了方寸。可是如何回答呢，陈星杨说不出口“不是”，也狠不下心说“是”。谢牧趁着陈星杨没有接话的空档追了一句，

　　“我之前问你要不要在一起，你还没给我答复呢。”

　　陈星杨听了这句话，瞪大了眼睛看着谢牧，那双小鹿的眼睛，即使过了十年，依然还是那样的明亮和脆弱，美而不自知。谢牧势在必得的等着他意想中的答案，他觉得陈星杨会质疑，会说一个问句。

　　“什么？”

　　果然，谢牧猜对了第一个词，他笑着等着后面，他觉得陈星杨会说“你疯了吧。”

　　“你太不要脸了。”

　　谢牧差点被陈星杨后面这句说的心梗，他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谢牧，我是喜欢过你，暗恋你，但是当年是你抛弃了我。十年过去了，就算你和男朋友分手了，也不该回头来找我，对不对，这种行为真的很令人不齿的”，陈星杨一脸心灰意冷的样子，“谢牧，你知道自己很渣么？”

　　“我他妈”，谢牧拉开椅子坐下，靠近陈星杨，陈星杨自然地向后躲了一下，谢牧没管他，继续靠近，调整了一下呼吸，笑着说道：“你刚才就说我有男朋友，我以为你说你自己呢。”

　　“我没有男朋友，我有固炮。”

　　“固炮？”谢牧没听懂。

　　“就是固定的炮友啊，你见过了。”

　　“我见过？”谢牧在脑海中迅速浏览了一下回国后见过的这几个人，突然想起了那个晚上和陈星杨并肩走在路上的那个人，“那不是你表哥么？”

　　“表哥怎么了？”陈星杨吃吃地笑了，“这年头，骨科很香的。”

　　谢牧听过这句话，在金正那，他反应过来了，不是真的表哥，肯定是在金正那认识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后悔让金正管陈星杨。

　　“小星星，我们不要闹了好么，我真的不喜欢你现在这种说话方式。”谢牧求和的姿态很明显，眉眼都是伏低做小的示好。陈星杨似乎是不习惯谢牧这个样子，低下头没再说话。谢牧以为陈星杨动摇了，伸手过去想握住他的手。

　　陈星杨却挪开了自己的手，他有些迟疑地开口说：“谢牧，你别这样，我和他，挺好的，我想就这样。”

　　谢牧有些难过，追着陈星杨的手过去轻轻地握住，也只是轻轻握住，没有过多的动作，陈星杨这次没有躲开，就由着谢牧这么似有若无的握着手，像是被一块昂贵的丝缎虚虚地裹着，这是这丝缎不知是什么年景的，看上去陈旧脆弱，花纹暗淡，经络都失了韧性，陈星杨不敢动，怕一动，这块昂贵又脆弱的缎料就碎了。谢牧见陈星杨有些僵，潜意识觉得现在不是提问题的好时候，可他没忍住：“你喜欢他么？”

　　陈星杨听了这个问题，半晌没有说话，待他再次抬起头时，谢牧被他眼中的悲怆吓到了，就像是积攒在心中的痛全部化作利剑，和目光紧紧捆着，一起迸射了出来，夹杂着怨，裹挟着愁，似乎还有往日爱的情分，可射进谢牧身体的时候，就只剩下恨不得将其剥皮拆肉挫骨扬灰的巨大恨意。谢牧不知如何形容这样的眼神，只觉得自己要落下泪，似乎亲手将自己凌迟都不足以还。他怔怔地看着陈星杨的眼睛，听他缓缓地说，

　　“我不喜欢他，可是，我也已经不喜欢你了。”

　　谢牧看着陈星杨头也不回的离开。大门关上的时候，谢牧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谢荛，你和陈星杨说的我有男朋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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