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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天神来救她了。
“......不要!回来!”
莫缓缓一下子从床上坐起,眼睛盯着房间里漆黑的前方怔怔出神,南风从床边的椅子上起身,贴心的递给她一杯水,“你醒了?”
“......我.....回来了?”莫缓缓声音有刚睡醒的沙哑,南风抿着嘴点点头,也没去管黑漆漆的屋子里她能不能看见。
莫缓缓坐了一会,又挣扎着掀开被子下床,南风挑眉看着她的动作,既没有帮忙,也没有阻止,只漫不经心的补充,“他也回来了。”
莫缓缓听见她的话略顿了顿,又接着在房间里摸索着向门口走去,刚刚睁开眼,还不适应黑暗,时不时会撞到房间里摆放的家具,因此走得踉踉跄跄的,
南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支着脑袋,在黑暗里看着她,问“不用你的异能吗?”
莫缓缓僵住了。
“不会?不熟练?还是......不忍心?”
像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南风轻笑一声,“至于吗?他没这么小气的吧。”
“你知道了。”
“......嗯,当然,我把你们弄出来的,怎么会不知道。”南风眨眨眼,笑得像个小坏蛋,“我们娇娇要不要表演给我看啊?”她语气熟稔,不再阴阳怪气的,火花四溅的氛围一下子柔情起来。
莫缓缓转身扑回来,她坐在地上,圈住南风的腿,埋首低语,
“南风......怎么办.......”她语气慌乱无助,死死抱住南风的腿像揪住了救命稻草,“.....他拼死救我,我却拿走了他的异能,我该怎么办......”
南风看着抵着自己腿的小姑娘,眼神柔和起来,她把手轻轻搭在小姑娘头上,安抚的拍了拍,“是啊,我们娇娇怎么办呢......”南风微微皱着眉,好像为此异常苦恼,“我们娇娇要不要跟着我亡命天涯啊,管吃住,保安全,还不收你钱。”
“不要!我会照顾他,我不能走。”小姑娘当了真,小脑袋蹭着她的腿极速摇头。
南风惋惜地“啧”一声,道,“没有美人相伴,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小姑娘噗呲笑出来。
她抬起头,有小火苗霎时在她周围亮起,照亮了小房间,她这时才发现,屋子里除她们外,还有一个少年跟在南风身边。
想到刚刚南风和她说的话都被人听在耳里,她不好意思地撤回抱住南风的手,匆匆收眼时,好像看见了少年眼睛发红,目含杀气地看着她,仔细看时,红色和杀气又都不见了。
莫缓缓绝不认为是自己看错了,她皱眉盯着他。
少年单手插在兜里,他长得高,从上而下看她时,显得冷淡不屑又高高在上,少年只轻轻瞥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专注地看着南风的背影,不理睬她质疑的眼神。
南风对身边的剑拔弩张毫无知觉,对莫缓缓的抽身也并不介意。
她站起身,身后的少年跟上,南风边走边道,“走吧,带你去见见英雄救美的好汉。”莫缓缓一下回神,赶快跟上来。
一路上人们自觉给领头的南风让路,态度恭谨又谄媚,一改刚来时的敌视。
于月白房间里人很多,身高体壮的男人们把屋子堵得严实,床上于月白还在沉沉睡着。
靳白抱臂坐在沙发上,老神在在的,不同于房间里其他人对他们或警惕或恭敬的态度,他对他们的到来毫无反应,只招来展川上前对着于月白例行治疗。
南风向来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她带着莫缓缓径直上前,侧身让了让,调整位置能让身后的莫缓缓清楚看见床上的男人。
又见莫缓缓仔仔细细的巡视了一圈,就准备转身离开了,仿佛她带着人来这里就只是为了她说过的“来见见”。
南风走的坦然,莫缓缓却有些迟疑,然而也断没有不给南风面子的道理,她想了想又跟上南风,靳白这时才叫住她,“莫小姐,留步。”
莫缓缓回过头,靳白穿全套的作战服,边边角角都规矩,身上带着军人特有的压迫气质,他微微抬眼,一举一动都严肃,“莫小姐,我们聊聊。”
是要聊聊。
他们小队里只有他们两个活了下来,而于月白至今昏迷不醒,她只是个没有异能的“累赘”,却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如果她是靳白,也会忍不住怀疑起她来。
想到这,莫缓缓答应了他。
靳白站起身,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柳雁缨和言明跟在他身后两侧,人群顺着走出去。
等他路过等在门边的南风时,交代“一起来吧。”是上位者习惯的命令语气,南风难得没有在意,她挑眉跟上。
屋子里人越来越少,直到只剩下床上被紫光包围的于月白和床边的展川,少年不知在出神想着什么,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
也许是给南风面子,靳白带人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也是明显的“于月白风格”,桌子很长,屋顶金灿灿的,看久了眼前发晕。
靳白穿着军装坐在长桌的一头,明明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却融入的那么自然,有种奇异的矛盾美感,南风觉得她又开始懂了于月白的审美。
这头莫缓缓已经自觉在长桌另一边坐下,她深吸气,心里不安,但面上不显,她微昂下巴,直视靳白的眼睛。
这种不能露怯的富家千金作态让南风看了眼熟,也看着温暖,她走到莫缓缓身边,翘着二郎腿自然坐下,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感觉到身边人传递过来的热量,莫缓缓心下稍安。
“麻烦莫小姐了。”靳白态度还算温和。
莫缓缓点点头,他虽说的不完整,也懂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进入沦陷区第十天,裴御叛变,小队只留下了言明,于月白我们三个,于月白很快就力竭晕倒了,言明带着我们躲了几天 ,于月白三天后醒来,就赶我去找南风了,他带着言明去报仇。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看到我们藏身的楼爆炸了,我赶回去时,找到了楼梯间里的于月白,但很快,丧尸潮就占据了一楼,他把我骗上楼,然后......”
......
然后......他迎了上去......
那谎言并不高级。
莫缓缓很快就想到刚刚经历过爆炸的地方怎么会还有易燃易爆品残留,可她再下楼去找他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站在楼梯拐角只看到通身紫色电流流转的于月白挡在大门口,他身后是丧尸的断肢和血液,他的身上也有血滴滴答滴答落下来。
他看起来快顶不住了,可门外的丧尸们还在不知疲倦的靠过来。
同伴的伤亡没有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他们是感觉不到痛的怪物。
身体的残缺。人类身上血液的味道让他们越来越兴奋。
她本该转身离开的。
如果此时还想不到于月白为什么骗走她就是装傻了,这个自大的男人用生命为她争取生机。
丧尸潮被他引在正门口,食堂二楼并不高,从二楼跳下去,她就可以活下去。
她本该顺应他的好意离开的。
可那时,看着张开大口向他脖颈咬去的丧尸,她却移不开步伐了。
她冲上去,尽管这动作显得又蠢又天真。
她是帝都莫家养大的女儿,她的家族教给她的是向前,她因为自己的懦弱已经失去了莫未、莫申和桑桑,难道要一直这么躲下去吗?还要失去另一个舍命保护她的人吗?
她做不到。
她是要冲上去的。
时间有点久了,她已经记不清那场战斗的具体细节,印象里最深的是那个男人死死抱住她,在她耳边咬牙说,“你一定要属于我。”
那段时间兵荒马乱的。
她忙着清理现场,忙着发出求救信号,忙着藏好气息微弱的于月白,等她发现一直跟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的火系异能是来自她时,已经过去很久了。
她为这种异变沾沾自喜,她惊喜于上天的恩赐。
直到,她发现,她拥有的原本是属于于月白的东西。
于月白最早感知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也清楚看到她身上突然出现的雷火双系异能,却从不出声提醒她。
她身揣不属于她的异宝,像个得意洋洋的小偷,在原主人面前晃来晃去,她不敢想他是怎么看待她的。
她也曾在每一个无能为力的夜里埋怨,可如今真的得到了,她又开始不安了。
她该怎么办?
她该怎么告诉他们,她抢走了救命恩人的宝物?
昏迷的这些天,她总是重复回到那个楼梯拐角,她徘徊在那里,一遍遍告诉他,回来!不要去!
如果再来一次,他能回来吗?他可不可以不要去?
她天生“胆小”,不敢面对如今无解的局面,她太想缩回那个叫做“如果一切都没发生”的壳。
“然后......”
“然后,我醒了。”谈话被突然推开的门打断,男人披着衣服逆光站在门口,像身披云彩的天神,天神对着她微笑,“我配得到基地同伴们的看望吗?”
莫缓缓于是知道,她的天神来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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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月白:你叫我什么?
莫缓缓星星眼:天神!
于月白:什么?
莫缓缓:天神。
于月白:什么?
莫缓缓:......滚......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