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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灭魔头行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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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赏了一身威风的行头,和明润一起随战神下凡,再次来到缅苍山地界。
在上空往下看去,缅苍山上方乌云密布,头线很难照射进去。围绕整座山脉巡视,周山散发浓厚的怨气,即使是天神也得退避三舍。这怨气吸几口无碍,但吸多了容易使人生出阴暗的想法,侵入心脉后,还使人短命。
五百年前的缅苍山人们还能轻松达到山脚下,如今怨气四溢,周围地界寸草不生,方圆百里无一生灵,从远处开始就弥漫着厚重的瘴气,能见度极低。
明润百年没来过了,内心骇然,凭着记忆带领大家到了曾经的古入口附近。
“如今瘴气迷眼,怨气有害,只能勉强在此安营扎寨,再做规划。”
战神点点头,赞同明润的做法,这怨气压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难,更别说其他将士了。
“安营!”
营帐简单安置了桌椅,贺空晴就携安乐、明润进了帐篷,抽出地形图,给他二人看。此地形图乃贺空晴手绘,安乐心生佩服。在缅苍山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还能绘出如此精准的地形,山峰低谷标识得清清楚楚,连废弃了几千年的道观也做了标注。
“可与五百年前的一致?”
明润并不了解缅苍山的地形,目光看向安乐,安乐不好意思道:“不瞒二位,我这个人没什么方向感,对地理一窍不通,问我等于白问。”
贺空晴也不埋怨,他只是拿出来意思意思,实际就算他们说个什么出来,他也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没关系,我们暂时先以此图为准。”
明润不满地看了一眼安乐,安乐道:“看我做什么,我不懂地理,你不是不知道!”
贺空晴有时候都想把安乐的嘴缝起来,祸从口出。
“二位无须为小事置气,还是先想想对策。”
安乐闪到一边,这军事布防她一窍不通,她下来就是凑热闹的,她和贺空晴说好了,能帮上忙就忙,帮不上就算了,别对她抱有太大的希望。
明润对安乐消极的态度很是不满,但仍淡然道:“战神,在下有一问。”
“请讲。”
“不提业火,谢行的实力如何?”明润的疑问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直直盯着贺空晴,等着他的回复。
“剑术、修为潜力极大。”
安乐失望地轻哼一声,这回答就好像别人问你早上吃的什么,你回答昨天吃了米饭,听起来好像有几分联系,实际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贺空晴捕捉到她的小心思,玩笑道:“安乐真君勤加练习才好,同门差距太大会惹人笑话的。”
“就你多嘴。”
明润拉回正题,道:“战神既然和谢行交过手,可有对策?”
“还未理出头绪,与他交手时,他布兵有方,但到底是妖族,兵卒好对付,但他本人并非莽夫,市井的地痞之气外溢,内里却包裹着巨大的野心。他修为未知,但剑术卓越,又有业火加持,实在棘手。”
明润虽然五百年没见谢行,但听贺空晴描述,和他预设的一样,接着道:“谢行刚出世修为不会太高,否则断不会贸然使用业火。”
贺空晴也是这么想的,道:“唯今之计便是速速擒拿谢行,日后等他强大起来只会越发难缠。”
安乐在一旁支着脑袋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说的不都是屁话么,有脑子的都能理出这逻辑,还需要在敌营对面讨论。
“我们有两条路可选。”
明润坚定的眼神让安乐和贺空晴都困惑不已,这小子真能解决问题?
“请明润神君直言。”
“一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对付业火的方法,直面攻克;二是想办法打入敌人内部,利用信任诛杀。”
安乐冷哼一声,吐槽道:“下作。”
“安乐真君可有他法?”
安乐满脸写着不满与不屑,冷道:“没用的东西,想推我进去直说呗,承认自己没有脑子想不出业火的克制之策很难吗?”
贺空晴也觉得明润处处在针对安乐,又觉得安乐言辞未免过激,站在二人中间,劝道:“还没有到最差的地步,找到业火的克制之法不是不可能。”
安乐懒得说话,说的好听,上届的解决人前帝君流光已经死了,就算留了线索也应该是在紫微宫。再者,除了贺空晴大家又没实实在在见过、体验过业火,光呆在这里,好听点叫格物穷理,不好听就是王阳明探索竹子。
明润不顾安乐的情绪,走到她面前,质问道:“安乐真君身为天界一员,为天界、为人间铲除祸害就这么不情愿吗?”
说的自己好像站在道德制高点,嘴皮子一张一合谁不会,冲锋陷阵又不是他去。
“我不情愿的是你挟带私怨推我出去,而且还是知道我打不过谢行的状态下,强逼我算计别人取胜!”
贺空晴在一旁有些尴尬,准备从中劝解,可看到安乐气得面张口红耳赤,明润那边是眉头紧锁,二人对视间的磁场微妙,清了清嗓子,二人没任何反应,只好自己出去了。
贺空晴走后,安乐更加肆无忌惮,咕噜咕噜喝了整整一壶茶,二郎腿一翘,准备和明润死磕到底。
“明润神君,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妨把话说清楚,我安乐还是珍奇阁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明润觉得安乐不可救药,对自己做了那么多错事,毫无内疚之心,故而失望至极。
“安乐真君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也很正常。”
“有话直说,弯弯绕绕的,我是你妈时时刻刻包容你理解你不成?”安乐又上头了,嘴里没一句好听话。
明润眉头拧成一团,酝酿了许久才道:“安乐,飞升成仙也改变不了你的本质吗?”
安乐又气又急,烦躁道:“既然都说是本质了,无法改变的。再说你很了解我吗?”
明润眼眶发红,嘴唇也有些惨白,回忆过去,二人从小相伴长大,看着安乐从小打小闹变得残暴不仁,他真的比谁都心痛。他纠结过,是该佯装不知还是大义灭亲,他至今没有答案。
“不了解,但你说的每一个谎我都能感受到,但凡我有分毫想要揭发你的心思,找证据并不难。”
安乐面对威胁,稍稍收敛,心情也迅速平复下来。明润说的没错,如果他向天界举报,她一定逃不过追责。帝君手中的镜子能看到所有人做过的所有事,明润的诚心镜能分辨出所有真话与谎言。
“威胁就威胁,说的自己还很正义似的。”
“安乐,我本不愿说此番话,五百年前我就问过你缅苍山的情况,你说了谎,现在谢行出世,对周边已造成不小的损害,对天界也是莫大的威胁,你若有半分良心就该想办法弥补自己曾经的过错。”
许是崇文殿和一群酸腐的文人呆久,话变多了,亦或者是崇文殿太闷了,物极必反,逼得明润由哑巴变成了唐僧。
“我自愿下山本来就是打算结束这一切的,到你嘴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安乐欲哭无泪,泪腺发酸,绷着面部的肌肉,绝不示软。
听了安乐的话,明润也算舒了口气,继续唠叨道:“我想听一句实话,当初你为什么知情不报,任凭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问题问得好,她当初从缅苍山死里逃生,是想将秘密公之于世的,可是她出山后她面对的是,大家对她毫不避讳的谩骂和厌恶。她一个人无依无靠,人微言轻,众叛亲离,这些话她说给谁听?
加上容龄之事东窗事发,她被引到无昼城,她哪有闲心管人间那点破事。确实,她也是阴暗过,她曾经赌咒发誓不管五百年后人间的死活,反正那时候她已经化为尘埃的。
可是她后悔了,飞升后就后悔了,她懊恼过也心存侥幸,万一谢行跳下去只是灰飞烟灭了呢,万一那妖源熔岩不管用呢?
可世界就是这样,你想什么就来什么,事情没有最糟只有更糟,她实实在在活到了五百年后,谢行也顺顺利利成了魔,而且比她想象中的更厉害,最糟的是还有一个人知道这一切,时不时地就像倒刺一般扎她一下。
“出山后我本打算公之于众,共襄大事,但不是因为大家对我全是满满的敌意么,我觉得这群人不值得守护。”安乐低着头,知道自己一念之间酿成大祸,知道自己是引发蝴蝶效应的罪魁祸首。
“那现在呢,还觉得人族不值得被守护吗?”
“不该被守护,而是应该团结起来一起抵抗。不过,你放心吧,我会为之前自己做的事弥补的。”
明润总算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眉宇舒展,笑意轻挂眼角。
“诸事小心,不必勉强,尽力而为。”
“假仁假义。”安乐不领情道,这人就像初春的阳光,瞧着亮堂堂的,可带不来温暖,也融不了冰雪。
安乐随手掀开营帘,去和贺空晴聊几句就打算动身。
别说,贺空晴人看着不怎么正经,可做起事来一丝不苟,打听了好几个将士,都不知道贺空晴跑哪去了。
罢了,也没什么重要的话,直接去也行。安乐在瘴气中努力辨认方向,幸亏几年前来过一次,不然可得再花一番功夫了。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安乐远远就听到了谢行和贺空晴的声音,内心冰凉,她是不是听到了了不得的事情,难不成这二人之间有什么py交易?
安乐屏息躲在树后,思索着他们的阴谋,谢行与贺空晴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面前,同时朝她微笑,吓得她险些跌倒在地,安乐不由大喊一声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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