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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婆的苹果3
杉菜沉着脸,很努力地抓着扶手,当然现在手中的杆子与其说是扶手倒不如说是电车门旁边普通的白色铁杆。因为那高高的扶手,自己攀起来真的很吃力。
另一只手里拿着杯滚烫滚烫的热牛奶,真的是很烫啊!白呼呼的热气直面扑到了杉菜的脸上,把杉菜的脸笼罩在云里雾里,好有朦胧美。
没错,现在就在搭电车呢!不是去上学,也不是去什么市中心,要知道这个多事的今天还没过去!
为什么会来搭电车就得问那个号称路路通的迟西同学了,他怎么就通不了了呢?难怪当初会在一个简单的拐弯后,就被那两皇家车给甩丢了。明明是新手还摆出老手的架子--------无语啊!
话说一个小时前,迟西同学就在高速路上迷失了方向,处处抓过往的车辆问路,那叫一个艰辛!
转而问类知不知道去附近海边的路,类同学懵了半晌,冒出一句,恩,我家的司机应该知道。还信誓旦旦地拿出了手机,结果被杉菜拦下了,为了这么点小事难道还要拉一个领路军团外加作战队吗?搞不好最后还要用什么卫星定位系统的,要知道面前的类可不是什么小人物啊!(杉菜还不知道另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小人物。)
最后没办法,只好听杉菜的平民级建议,悻悻然的把车子开到了附近的电车站,老天保佑,日本的地铁发展的如此之好!
在车站里,北真为了挽回一点颜面,或者说是为了讨好杉菜,算了,什么理由都说得通啦,就以一句,冬天冷喝点热的比较好。奉上了这杯烫不死人的热牛奶,还没接过杯子的时候杉菜看着牛奶就想起了上次的事,对这杯牛奶的印象还满好的,可是在接过牛奶的时候,杉菜就觉得自己错了。是北真的手感知神经出什么问题了吗?竟然承受的了这种温度!而且还没事似的递给自己!这种温度都可以直接拿来涮羊肉了!
不过向来习惯逆来顺受的杉菜也就苦苦的一笑而过了,(如果手中的灼痛感可以一笑而过就好了。)还得谢谢北真。谢谢他没有紧接着说一句,你不喝吗?
火车咔嗒咔嗒地往海边的方向行驶着。车上的人真不少,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大家都往海边凑?难道外星人在海边登陆了?还是海边有什么商场大减价?这个不太可能,谁在海边开商场啊?恩,那就是在海边举行了什么抽奖大活动?或者是举行了什么沙滩美男美女大评选之类的?现在这个色时代,淹没了多少少男少女本该洁净的思想啊!
杉菜无聊至极的思维飘忽到了一个极度夸张的幻想国度。也许吧,幻想在某种程度上说,就是一种少女的本能。
车窗外的景物来不及作停留就滑了过去,所以窗外的画面是呈现模糊的状态。
*呼---呼---呼*
杉菜吹了吹热气希望温度可以降得更加快,然后尝试性地抿了抿,差点没在嘴唇上烫出一个泡!车子很不配合地震荡了一下,杉菜看着杯中荡漾的白色水花,几乎要夺口惊叫出声,还好身体稳得及时,水花没凑热闹得荡出杯子的边缘。
吹气继续。
*呼---呼---呼*
不是杉菜想喝牛奶才这么做的,只是杉菜觉得手里的这杯东西有点像不定时炸弹,说不定下一秒就……
*吱------------*
这就是所谓的紧急刹车了吧?杉菜的思想也随着这个紧急刹车给停当了,视线紧随从手里成功挣脱后以洋洋洒洒招摇过市的绝对飘逸姿态飞扬出去的------那杯“涮肉汤”!
曾经有一个机会摆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可以牢牢的把握住那杯“涮肉汤”的,可是自己没有好好珍惜!(抱头痛惜状)如果可以在给自己一个机会的话,我希望时间可以在这一秒静止,如果一定要在这个静止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可惜静止的恐怕只有杉菜惊异到恐惧的表情吧。
那杯“涮肉汤”飞就飞了,为什么还好巧不巧的落到了一个人的头顶上?!是为了报复那个一直在对你吹气的人吗?(就是啊,吹的人家头都昏了,不然怎么会搞错方向?人家本来的远大目标可是开电车的司机叔叔啊!寒,杯子兄弟,你飞得过去吗?)
杉菜,当然也包括所有的旁观者都屏息凝视着那个突遭天外横祸的人,在杯子还没扣到头中心的时候,杯中的液体就先一步的攻城掠地,占据了该人的头颈,很明显在那一刹,该人全身的一个猛颤!好象还有涮肉的气味弥漫在车厢里,几乎惊叫出声的闷响,差点憋坏了那人的肺。看者皆有种感同身受的意味,呼吸在车厢里消失了。
咔嗒咔嗒,火车还是静静的行驶着,完全不知道这场因为自己小小动荡而引起的血案。
带着粗喘的呼吸,受伤的某人拿下头顶上的“小帽子”捏的紧紧的,像是在意想着捏断肇事者的脖子!缓缓转身,制造着电影里那种阴暗恐怖的慢镜头。
杉菜的眼睛逐渐放大,极度放大,彻底放大。神啊,我知道错了(虽然名义上自己本来就没有什么实质上的错误。),请饶恕我吧!让受害者换个角色好吗?换一个,我不要这个---这个---(抽搐中)---这个五大山粗,虎背熊腰,小腿上的毛坚硬得像钢精一样(这是剽窃麦兜电影里的),打扮活似阿里巴巴里的四十大盗头头,身形就像养猪场里某只膘肥到可以直接上案板的猪!他怎么会是受害人呢?自己的“臂力”怎么就那么好,把杯子抛得那么高呢?杉菜决得自己就快当场痛哭了!其实不用多久,那个真正的受害人就是你了。
那堆刚刚被涮熟的肥肉正以一种步步坚毅的状态朝自己靠近!杉菜想跳车了,被他给逮到,还不如跳车的生还机率大!
“是谁把牛奶泼到我头上的?!”可以很清楚的听出红烧肉(杉菜取的外号,现在的受害者脸不知是被烫得还是被气得反正红得泛血!)的语气里忍奈了多少的怒气。
这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红烧大人你可不可以饶小的一命?
哈哈---那杯牛奶啊,那杯牛奶-------味道怎么样?温度刚刚好吧?
恩?怎么好象在挑衅?这么说会死得更惨吧?
杉菜在心里踌躇着该怎么说才好。
也许来个彻底抵赖更加有成效吧?咬死不承认!就说自己从小到大就没喝过什么牛奶!恩!可是,自己的演技有那么好吗?
红烧肉还在一个一个的问,耐心啊,真是让人敬佩!
“喂--!是你吗?恩?!”恐怖的声音如约降临了!
“恩?!”杉菜强使自己镇定着,什么叫是你吗?难道---难道他在怀疑自己?!(不用这么冤枉的口气吧,本来就是你干的啊。)
“你好像很慌张啊?”红烧肉的脸上写满了狐疑。
“这个-----这个----”杉菜的眼神飘忽不定,原来勉强自己直视着红烧肉的眼睛,以洗刷自己嫌疑的计划看来失败了。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勇气!
红烧肉脸上的乳白色液体还在从发间往下流,配合着,杉菜的冷汗也在沿着脸颊的弧线往下流,以后再也不喝牛奶了!
“很烫吗?”
轻柔温和的声音萦绕在每个乘客的心里,抚慰着每颗刚刚受到惊吓的心灵。
类……
杉菜看着以幽雅气质突然挡在自己面前的类,愣神几秒。受吓过度都忘记了自己是有同行者的,而不是在孤军奋战啊!
类会怎么帮自己?想古代英雄救美一样上演一场格斗?单挑?会不会太暴力了?
“你------你是谁?!”红烧肉脸上滑过一丝不明显的情绪,然后用对待突然来客的惯用表情看着类。
“和你搭乘同一辆电车的人啊。”超级柔和的声音啊!好象纯情小女生在对自己心仪的男生说有些暧昧的话。(绝对的烂比喻!虽然很贴切,但是,杉菜,你在想什么呢!以为这里是GAY剧场吗?!多少也是纯情小女生剧场吧?不要教坏了小朋友……)
还好是人不是“有缘人”不然自己非吐血不可了。半沉浸在类柔和语调里的杉菜用另一半稍稍清醒点的头脑思考着。
红烧肉的大脑里恐怕是上演GAY剧场了,不然为什么会脸上会多了一层辣椒色?本来就够红的了,现在更加是红得像------抹了辣椒粉的烤乳猪。
“恩----”红烧肉的喉咙被口水淹了,“这------这样啊,那么你知道是谁把自己给------烫了吗?”
红烧肉是思维错乱了吧?杉菜的脸和其他乘客一样垮了下来,什么叫“烫了吗”我还“煮了吗”“涮了吗”“炒了吗”“蒸了吗”呢!恩?怎么好象在弄猪肉满汉席一样?是自己有点饿的关系?
“这个啊。”类欲言又止的,看着那堆壮观的红烧肉,看得红烧肉都颜色升级了!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杉菜一相情愿地碎碎念着,心里祈祷的诚意就快把上帝大人给召唤来了。
“应该不是车子上的人吧。”类真的很单纯……声音很单纯……表情很单纯……连目光都单纯得快挤出碧波澈水了!
杉菜觉得眼睛没弄错的话是掉在地上了吧?
“什么?!”红烧肉的反应属正常的吃惊,“难道是车外飞进来的吗?!”
“不知道。”这个不知道来的有点晚了,类依旧走单纯路线,“可是我没看见是谁扔的啊。”
“扔”这个词用的好啊!要知道,杉菜只是失手啊,这么说,类也不是在说谎咯!
红烧肉垂了垂脸,被这个单纯小子给闹糊了。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红烧肉的目标再度回到了杉菜的身上。
“恩?”杉菜用刚捡回来的眼睛看着红烧肉,很惘然。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话是在鹦鹉学舌,可是声音却要好听很多。
红烧肉再度看向类,单纯的小子。
“很烫吗?”类重复着最初的问题,眼睛里流露着温和的水涟。
“这个--------”红烧肉沉沦在GAY剧场里永不超生!
“这样就不烫了吧……”
KAO----------这是什么状况啊!
类的瞳眸里荡漾着温润的涟漪,轻手捻起一方白色洁帕,拭着红烧肉(这个词真不雅)脸上的牛奶!
绝对的吐血!猛吐!杉菜的思想盘旋晕眩着,这是如假包换的GAY剧场现场演义了吧!感觉心里某个角落在淌血呢!
北真一个不稳,踉跄中抓住了扶手。眼睛大大的突出,早把日本美男行业的颜面给丢净了!美男特制之一----------遇事不乱,随时保持外型的完美度!
红烧肉明显的“受宠若怔”啊!整个人都僵化了!
眼前的人,是个多么让人怦然心动的可人儿啊!感觉全世界都变成粉红色的了!
浅浅微笑着,眉眼似水,倾城倾国,倾倒红烧肉,放倒全车人。类收起了那方已经渗满牛奶香气(当然此香气多少被污染了)的手帕,对红烧肉微笑依然。
“这样可以了吧?”温柔的类,温柔到有点-----脂粉气了,“不要生气了。”
红烧肉默默地点了点头,现在的自己还怎么生气啊?!全世界都在绕着你转了!你一笑,我哭也是激动的哭,感动的哭,为你而哭啊!思想哪里还有生气呆的地方!
“杉菜?杉菜?”
“恩?”
回过神的杉菜一抬眼,目光就落到了类的眼瞳里,类的眸子里映着自己呆滞的表情,可爱地放大弯曲化着。
类微欠着身体,探着头考究地看着自己,那单纯似水的目光啊,杉菜沦陷。真不想接受刚才上演的GAY剧场!
“你在担心吗?已经没事了。”类小小声地说轻如耳语,唇边还浮起自然的笑靥。
“哦---哦!”杉菜煞有介事地点了一下头。刚才的类,不是真的类吧?
类嘴边的涟漪蔓延开,拂出温柔的弧度。
北真懊恼地站着,看着举止暧昧过度的两人。
什么啊!用这种方法解决事情?!哪里像个男人的样子!如果是自己一定用最男人的方法!把那个男人打趴下滚三圈!(谁趴下还不一定呢。)才不会用这种方法!
看来北真真的是和杉菜一起张大的,不然为什么连思维方式和想到解决这类事件的方法都一样啊?
北真的目光里涌动着熊熊的烈火,劈啪作响。
叮咚-----
车到站了。
“北真,北真?”
“恩---?”北真缓过神来,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杉菜和类。脑海里还是海K着某只猪的情形,英勇至极,手脚的利落堪称完美!打的那只猪的脸真的肿成烧红的大猪头了。
“你想什么呢?”杉菜问道。
“没---没有什么。”北真结巴的否认,脸似火烧般的灼热。明明刚才还幻想着自己打败某猪后,“美女”在“英雄”胜出之后投怀送抱的少儿不益镜头。
“到站了,下车啦。难道你想坐到终点站去吗?”杉菜不太乐意多理会北真突然的迟钝反应,和类走出了敞开的车门。
“类,”
“恩?”
“你知不知道这辆电车的终点站在哪里啊?”
“好象是北海道那边吧,应该是青森。”
“呵呵,是这样啊。”如果北真发呆到了那个偏远的地方------他小时侯好象还有过迷路的经历。
“恩?喂!花泽类,你什么时候对电车路线这么了解了?一个大少爷,会经常坐电车的吗?”北真不太爽地插嘴道。两个人聊的那么开心,当自己是透明人啊!
“恩?”类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眼光不太友善看着自己的北真,“只是早上看了看地铁的路线图。”要坐电车,当然要做好准备,不然搭错电车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说起来,那个男的呢?”北真看了看那辆已经启动的电车,透过洁净的车窗并没有看见自己在寻找的身影。
电车驶远了。
“早就下车啦,比我们早一站。怎么了?北真你不记得了?”杉菜斜睨着北真,这个家伙刚才神游到那里去了?
“是这样吗?呵呵----是这样?”北真干笑着,努力回忆,可就是回忆不起什么来。
杉菜撇了撇嘴,转过身往通向站外的楼梯走去。
想想红烧肉下车的情形,真是让人寒毛直竖啊!依依不舍地看着类,那种眼神就像是想把类给挖走一样!然后掩面啜泣地离开了,搞得像一出战士上战场前与爱妻要生离死别的模样。等等,什么爱妻啊!自己在想什么呢!GAY剧场------GAY剧场,又来了。
类看着杉菜摇头晃脑的上了楼梯,自己则在楼梯拐角的地方站住了脚,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那方手帕,嗖地丢进了垃圾箱里。
面带一抹笑靥,跟着走上了楼梯。
月明星稀,海风有些冷地呼呼往杉菜的领子里灌风。
海面深邃的宁静,幽深的墨蓝,模糊得黑暗成一片。天际边的海平线已经不那么明显了,现在的天穹就和大海连绵成了一片深不可测的世界。
扑扑而上的海水停滞在一条隐约的线上,然后速速的退回海里。周而复始,冲刷着沙滩上的细沙,拨弄着搀杂在细沙里的发光鳞片。
杉菜背后的远处矗立着一幢豪华奢扉的酒店,灯火通明,金碧辉煌。衬着浓重墨蓝色的夜幕,愈显得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竟然要在外面过夜啊,半小时前打电话回家的时候,那三个活宝,高兴得估计把家都给震塌了。看来今天的报纸他们一定很仔细的看了好几遍。自己是受不了他们那无厘头式的话才一下就把电话给挂断了,有些气闷地跑到外面来散步。
什么叫春宵一刻,什么叫加油,还传授什么美人计?灌酒啊,诱惑啊,三宝都疯了吗?自己应该好好看看那份报纸的,鬼知道那些记者都写了些什么在上面!
罡劲的风不断往杉菜的脖颈里钻,杉菜缩了缩脖子,用手抓着领口的衣服。现在来海边,真的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决定,冷死了。
呼吸时的白色雾气在空中被风分解得消散开。
“不冷吗?”
“恩?”
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杉菜回过头,看见那个在夜色里带来白色光晕的身影,和那双同星芒般闪烁的瞳仁。
“穿成这样就跑到海边来了,万一感冒了怎么办?”类粲然微笑,把挂在自己手臂间的一件白色大衣披到了杉菜的身上,“问酒店服务生要的,虽然不太好看,但是很保暖。”
“谢谢。”杉菜把手臂伸进袖子里,感觉周身的寒冷都统统退去了。
“北真在到处找你呢,以为你迷路失踪了。”类温宛的语气似暖暖气流,萦绕着周围的空气,连风都没有刚才那么肆虐了。
“迷路?呵呵,还是他比较可能迷路啦!”杉菜咯咯地笑道。
想起刚到酒店的时候,柜台小姐明明说三人的房间都在16楼,可是那个白痴,在15楼就一马当先的领着另外两个并未参加开房登记手续的人出了电梯,在15楼转了一圈着找不到房间,又心急火燎地返回一楼大厅要柜台小姐给个解释,还好后来还类发现“16楼”“15楼”这个重要的线索,不然又有的罗嗦了。
“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杉菜突然止住了笑声,表情有点紧张的焦急。
“井上在担心北真会着急吗?”类探着头研究似得盯着杉菜的眼睛,像是可以从杉菜的眸光里看出什么天大的机密一样。
“呵呵,不---不是啦。毕竟------毕竟,是他在请我们住酒店啊,如果还要他为我的行踪担心,多少说不过去。”杉菜干巴巴地笑着。其实北真终究是自己的朋友啊,会怕他为自己着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吧?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在意类的看法?好象如果自己承认了此时真正的想法,就会引起什么误会,或者会让类心里不舒服一样。纠结的自己。
“不知道,北真那个家伙会不会也找到这里来啊。”杉菜躲避着类的目光,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井上不用回去。”安静了半晌,类突然开口道。话语间冲口中流泻出的白色雾气在寒冷的夜色里消逝的很快。
“恩?”纳闷的表情。
“我和北真说我约了你,所以你失踪了。刚才出来的时候,北真已经回房间了,应该不会再到处找井上你了。”类慢悠悠地解释着。
“是这样啊。”杉菜眨巴着眼睛,松了一口气似的感叹。
“可是,类你明明没约我啊,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杉菜换而一副疑惑的样子,看着类的眼睛。
“因为我看见了啊。”淡淡的笑颜在眸光里蔓延。
“看见了?”怎么可能啊?类什么时候看见的?自己都不知道!杉菜更加的疑惑了。
“因为一直看着,所以自然就知道了。”类专注的目光渗进杉菜的眼眸,柔和的话语里好象隐寓着什么,只有嘴角上的微笑一如既往的温柔。
杉菜依旧是彻底疑惑的样子,眉毛有拧住的趋势。
“井上想数星星吗?”类说着,踱步走到了海岸的边缘。
杉菜看着月光下披洒着一身白色柔纱被朦胧光荤笼罩的类,不禁失神。宛若看见夜临凡尘的天使,连翅膀都没来得及收好,柔软的羽毛被风撩弄着展露在皎洁的月色下。
“今天的星星不多,应该数的完,等数完了井上再回酒店好吗?”类唇弦上抿起的弧度被月光镀上了一层白皙的光泽,温润似暖泉,星眸潋滟,流光溢彩。
杉菜莞尔一笑,被类的微笑感染了。
1颗,2颗,3颗,4颗,5颗 ……
披盖着月光,两个身着白衣几乎融进月色里的人,仰面躺在沙滩上。
杉菜可是很认真的在数啊!虽然说数星星是极其幼稚的一件事,但是只要是和类一起,多幼稚多无聊的事,都好象不是本身看起来那么幼稚无聊的。
手指还停留在那第6颗星星上,从指间流泻下的星芒夜色,好似就近在咫尺,只要自己一努力的伸手就可以触到了。
再数了没几颗,杉菜容易跑开的思想就又飞到身边的类身上了。侧头看着类的侧脸,因为不太远,夜色完全起不了掩饰的作用,宁静无澜的眸子很认真的看着苍茫穹隆。类在想什么呢?难道也和自己一样在很认真的数星星吗?还是--------在思念什么人?期盼幻想着那个人和自己一样在看着这片星空?
忧伤蜿蜒出的浅浅河流,隔绝着两人肩膀之间那一公分的距离。
他有他的世界,可是那个世界里有什么,他却从来没对自己说过,只有自己的猜测,小心的试探,还有上次大胆的告白……
就这么静静的陪着他,不去问他想什么,不去打搅他,或许有那么一天,类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自己的,在那一天来之前,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和等待。
也许这样,最好了,至少,和他呼吸着同样的空气,空气里有着海水那微咸的味道,和他看着同一片星空,浩瀚的夜色,皎洁的月光,星星很少,但是很明亮很努力的闪烁着。然后,感觉到了类身上的气息,他就在自己一公尺外的地方,只有一公尺。
隐藏在夜幕里,隐藏的太完美了,以至于几乎忽略掉了他的存在。
悲伤如同着寒夜里的黑幕,吞噬着一切。眸子里黯淡得好似失去光明的人。
为什么她的心里就住进了这么一个人呢?而且好象可以住很久很久了。这种场景自己不想再看下去了。
北真忧然地转身,寂寥的倒影隐没在黑暗覆灭的地上,如果月光代表浪漫的话,那么月光已经触不到他存在的地方了。
还好吧,自己应该庆幸,庆幸在这么好的气氛下,那两个人没有来个什么惊天动地的互相告白,没有一个人说出那些重要的话。或许依现在的状况来看,最有可能会开口的就是杉菜了。
真的该庆幸,头脑容易发热的她,没有说出那重要的三个字。
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无理地霸占了北真的所有思绪,惊愕的眸光滞留在刹那的瞬间。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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