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次穿越

作者:liny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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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入V三合一
      “据他们三人的供述,林管家传画约三人于前日亥时在破庙相见,三人到后,也见到了林管家并且和林管家还说了会话喝了酒,后来不知道就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是被官府的衙役叫醒,然后才发现他们被锁在破庙里面了,也才发现林管家被杀了。”

      “你继续说。”顾楚欢点头。

      从安道:“据县衙那边的查探所知,他们所喝的酒里面有蒙汗药,所以才会在喝了酒以后就昏睡过去。”

      “仵作那边呢?能确定林管家死亡时间吗?”顾楚欢继续问道。

      “仵作那边查出来了,说是大概是丑时。”

      “也就是说是三人昏迷之后。”顾楚欢点点头,又问道:“那蒙汗药的时效查清楚了吗?”

      “据三人的口供,说他们每人都喝了不少,县衙那边找人试了试,蒙汗药的计量很重,哪怕只是一杯都能让人昏睡大概三个时辰。”

      “酒是谁带过去的?”

      “三人都说林管家是四人中最后一个到场的,酒也是他带过去的。”

      “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顾楚欢又问道。

      “县衙那边,三人一口咬定是林管家约他们相见,林妈妈这边却又说林管家是提前一天出去的,两边的时间也对不上,中间或许还有什么,但是目前没有任何的线索,也查不出来。”

      顾楚欢皱着眉,过了一会儿后道:“林妈妈知道林管家约他们三人的事情吗?”

      从云摇头,“林妈妈说不知道,她说这些事,林管家从来都不予她说。”

      “画的事情也不知道?”顾楚欢又问道。

      从云点头,“林妈妈说不知道。”

      从安在一边补充道:“但是林妈妈说林管家是收到别人的消息才出去的,绝对不是他主动约的那三人,且林妈妈的情绪一直比较激动,一直嚷嚷着让小姐给作主,属下见她像是知道些什么但是又不敢说。”

      顾楚欢“嗯”了一声,“林妈妈那边暂时别管,先压着她。”

      “林管家和那三人平日关系怎么样?”顾楚欢又问道

      “林管家一家在这里盘桓多年,掌管着咱们府里面的大事小事,但凡是县里稍微有名的人物和他的关系都不错,不过那些都是各个府上的管事或者官府方面的任务,像那些豪绅倒是没见到有什么来往。”

      “那便有些奇怪了。”顾楚欢敲了敲掌心,“既然这样,那他们三人是怎么通过一幅画明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的?”

      从云和从安对视一眼,显然忘记了这一茬。

      “这样,”顾楚欢对着两人道:“你们两个去查一下林管家和那三人之间还有没有其他的关联,既然能仅凭一幅画就能断定越好的时间和地点,显然关系并不一般,不要局限于县衙那边了。”

      “是。”从云和从安抱拳。

      看着顾楚欢,从安又道:“小姐,县衙那边的仵作已经验尸完了,他们在问咱们府上是不是把林管家的尸体带回来安葬?”

      “这件事交给林妈妈自己去办吧。”顿了一下,顾楚欢又补充道:“对了,让安春和又夏看着她,只要不太过分的要求随便她。“

      她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兴趣处理,再者,按照她的身份要是亲自处理这些事,到时候又会被杏香还有其他人一起念叨。

      “你们在说什么?”从进来到现在,秦信钧也听了几句,见从云和从安下去了,他才开口问道。

      顾楚欢懒得搭理他,看着香雯又道:“宋掌柜呢,可有通知他?”

      香雯帮顾楚欢续上茶水,道:“奴婢已经通知了,宋掌柜这会儿应该也差不多过来了。”

      “你去守着,我有些乏了。”顾楚欢道。

      香雯立刻上前扶着顾楚欢起身,“那奴婢先伺候您歇息。”

      “啧!”

      被当作是隐形人的秦信钧放下手上的茶盏冲着顾楚欢的背景挑挑眉,“我说,你还真把我当隐形人了啊!”

      顾楚欢脚都没停,径直往前走,倒是香雯顿了两步,差点把顾楚欢也带累了。

      秦信钧叹了口气,“做个交易怎么样,我见你你的外功不错,但是这些年从来没有习过内功吧,我教你,怎么样。”

      仿佛是害怕顾楚欢不答应,秦信钧又找补了一句,“你一定很想打赢我吧,但是只会外功不会内功的话,那你这辈子都不要想了。”

      都说打蛇打七寸,秦信钧显然拿捏住了顾楚欢心里最深处的想法。

      顾楚欢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秦信钧,“你想要什么?”

      很显然,对于秦信钧说的教她内功的想法,顾楚欢很是心动。

      这些年下来,顾楚欢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只是内功心法本就少,燕州虽然民风彪悍,但是也都是以外功为主,根本就没有人修习过内功。

      若非楚谨之派来保护她的从云、从安和安春、又夏她们都是会内功的,顾楚欢甚至都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人会这些。

      顾楚欢也曾问过从云、从安他们,只是他们却说心法不是他们能作主的,而且他们修习的心法似乎有缺陷,所以她根本没有办法。

      顾楚欢只能把这个想法按捺下去。

      现在秦信钧主动提出来,顾楚欢不能不心动,毕竟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只是她到底有些担心秦信钧,毕竟这人实在在她面前的印象不好。

      秦信钧挑挑眉,慢悠悠地狎了口茶水,似笑非笑:“我啊……”想了半天,“好像没什么想要的啊!”

      “所以你又是在耍我?” 顾楚欢冷眼看着秦信钧,大有他要是敢说是,她就立刻动手的架势。

      “你看看你,我早就说你凶你还不承认。”秦信钧煞有介事地摇摇头,站起来道:“暂时没有想到有什么要的,你只要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就好。”

      顾楚欢皱眉,在心里面衡量着利弊。

      秦信钧这个人实在没有当下这些豪门世家的公子爷的做派,他更像是从市井长大的小流氓,行事完全没有章法而且也不要脸。

      顾楚欢实在担心他会半路出什么幺蛾子或者日后让她干一些她做不到的事情。

      秦信钧大约是猜着了,他走到顾楚欢的身边看着她道:“怎么,担心我日后会让你做什么不利的事?”

      “你还是先说你想要什么。”顾楚欢没有直接回答,但是话里面的意思也表明了。

      秦信钧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不了你可以先跟我学心法,日后要是我让你干什么你不愿意的事情,你到时候不答应就行了。”

      顾楚欢目瞪口呆,她这个当事人都没有想到这一点,秦信钧竟然都替她想好了,只是这样做,真的好吗?

      顾楚欢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对着顾楚欢一脸居然还可以这样的表情,秦信钧心下好笑,手上又有些蠢蠢欲动。

      搓了搓指尖,秦信钧到底没忍住,在顾楚欢的脑门上戳了戳:“我喊你小傻子,你还真把自己当傻子了啊!”

      顾楚欢瞬间回神,“啪”地一下打掉了秦信钧的手,瞪着他道:“我有名有姓,你再喊我一句小傻子试试?”

      秦信钧也不恼,“那我应该喊你什么,欢欢还是……欢儿?”

      顾楚欢立刻想到了前世被科普过的狗狗的名字,她压下心里面的火气道:“你可以喊我顾楚欢或者楚欢,我都没意见,但是欢欢或者欢儿这些的,你试试!”

      说到最后,顾楚欢整个人都仿佛被什么东西挠过,浑身上下都竖满了尖刺。

      秦信钧心下好笑,倒也没再逗顾楚欢,反而问道:“你不是叫楚欢吗,什么时候变成了顾楚欢了。”

      顾楚欢懒得解释,“或者你叫我飞廉也可以。”

      “怎么又变成飞廉了?”秦信钧大有刨根问底的架势。

      顾楚欢还是不理,香雯站在一边左右看看,想了想,怕两位主子又吵起来,她主动解释道:“王爷,小姐在外面一向以男装示人,便另外起了名字叫顾飞廉。”

      秦信钧看着顾楚欢,倒是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样的纠葛,他从善如流道:“那行吧,日后我便唤你飞廉,如何?”

      顾楚欢未置可否,但是也没有拒绝。

      秦信钧失笑,朝着顾楚欢拱手道:“飞廉公子,不知道这内功,公子还愿不愿意学?”

      顾楚欢顿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的底线是不能伤天害理并且日后你若是想让我做什么,我可以视情况拒绝。”

      秦信钧开口教顾楚欢内功心法本就是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的留在这儿,自然没有什么不答应的。

      秦信钧点头,“自然,且内功心法并非什么人都可以学的,你若是没有天赋,就算我教你你也学不会。”

      秦信钧倒也没有骗顾楚欢,这世上内功心法少,但是能够修习内功心法的人更少,而有些人就算勉强入门,一辈子也只是入门而已。

      即便秦信钧之前开口提议教顾楚欢心法,但也不能确定顾楚欢到底能不能学得会。

      顾楚欢很早就打内功心法的主义,自然知道秦信钧所说的,她点头,“这一点,我自然清楚,若是学不会,我也不会怪罪于你。”

      秦信钧摇头:“我也不怕你怪罪。”

      两人互相又怼了几句,然后才到院子里,秦信钧开始手把手教顾楚欢心法。

      香雯识趣的到院子门口守着,眼看着要正午了,阳光像是不要钱一样照在院子里面,院子里绿茵缭绕,在地上洒下大片大片的余荫。

      秦信钧和顾楚欢相对坐在院子里面,秦信钧啃了一口刚刚从树上摘下来的苹果,看着顾楚欢道:“想要修习心法,首先要会认穴位,人体穴位你认识多少?”

      两个人难得像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顾楚欢也没有像之前那般冷飕飕的,她摇摇头道:“没有多少。”

      秦信钧“唔”了一声,顾楚欢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内,想了想,他朝着顾楚欢伸出一只手道:“你把手给我。”

      顾楚欢微顿,看了秦信钧一眼,他却眯着眼睛看着顾楚欢笑,也不解释是为什么。

      顾楚欢不是这里的人,对于男女大防没那么多的忌讳,更何况燕州这里的民风本就开放,她略微沉吟后就把手放在了秦信钧的手上。

      秦信钧又笑眯眯地伸出来另外一只手,“还有一只。”他道。

      顾楚欢又把另一只手放在秦信钧的掌心,问道:“你要做什么?”

      秦信钧捏着顾楚欢的双手,与她掌心相贴,“闭眼,凝神静气,什么都不要想。”

      顾楚欢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按照秦信钧的凝神静气,放空自己。

      没多久,顾楚欢便感受到一股细细的暖流从她和秦信钧相贴的掌心传来,而后顺着她的两条胳膊上的经络往其他地方游走,直到所有的地方都走了个遍,那股暖流才慢慢停下,最后汇聚到丹田处。

      “可有感受到什么?”秦信钧松开手,含笑看着顾楚欢问道。

      顾楚欢缓缓睁开眼,似有些疑惑地看了秦信钧一眼。

      秦信钧依旧是那妇倜傥风流的少年模样,丹凤眼似笑非笑的,但是顾楚欢还是一眼看出了他脸色的苍白。

      顾楚欢皱眉,过了一会儿后才道:“你刚才是给我传功?”

      “这么说你感受到了?”秦信钧扬眉,“看来你有学习内功心法的潜质。”

      “我在问你刚才是不是给我传功?”顾楚欢没有接话,继续问道。

      秦信钧摆摆手,“倒也不算,心法修炼自然是越小越好,你如今也快十二岁了,有些晚了,我便用些功力直接帮你一下,若是你能感受到,那自然可以修习心法,若是感受不到,便是没用。”

      “所以这算是一种快速辨别谁可以修习内功的方法?”顾楚欢问道。

      秦信钧点头,“算是吧。”

      顾楚欢大致明白了,看秦信钧的脸色,她便知道所谓的帮并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帮一下,肯定还有其他的代价,只不过秦信钧不愿意说而已。

      顾楚欢心下有些不是滋味,她没想到秦信钧居然会这么做。

      过了一会儿,顾楚欢又道:“既然我现在可以修习了,那接下来要做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我会引导你怎么运行体内的真气,你自己也要开始记忆人体的穴位。”

      “对你没有害?”想了想,顾楚欢还是问道。

      秦信钧摇摇头,说了这会儿话,他的脸色已经不像之前那边白了。他道:“我没什么大碍,你要切记内功不能一蹴而就,每个人的经络承受能力是不一样的,你刚开始修习,切不可贪功冒进。”

      顾楚欢点头,“我知道了。”

      只是秦信钧所说的用自身的功力引导她没什么大碍这句话顾楚欢却是不相信的。

      看着秦信钧的模样,顾楚欢有些不好意思,她冲着门口的香雯招招手道:“你去沏壶茶过来,顺便拿点点心过来。”

      秦信钧又恢复了一贯的无赖的样子,他冲着顾楚欢挤挤眼睛,“飞廉这是在不好意思吗?”

      顾楚欢:“……”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秦信钧不以为意,他半趴在石桌上看着顾楚欢,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顾楚欢的脸,过了一会儿后,他道:“我记得你小的时候便是这样,明明长得也挺好看的啊,为什么总是板着脸,一张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呢?”

      “对了,”似想起来什么,秦信钧忽地直起腰道:“你小时候明明会说话啊,为什么你家里面的人说你是傻子啊,我之前下山打听你的消息的时候,她们还当你是傻子呢!”

      香雯端着茶进来,顾楚欢抬手挥退她,自己亲手给秦信钧斟了一杯茶,不咸不淡道:“你从小到大的好奇心还挺重。”

      “呿!”秦信钧端起茶盏喝了口水,“不愿意说就算了。”

      他历经多年,有些东西早就不在乎了,但是顾楚欢不一样,她是唯一能解他命格之人,也是他这么多年心里面唯一的执念,只是他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处理,所以就随着本心来了。

      他继续逗着顾楚欢,“要不你和我说说呗,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顾楚欢虽然感激秦信钧之前帮她修习心法的事情,但是对秦信钧的态度出了没有出口嘲讽外,还是不搭理。

      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顾楚欢这才看着秦信钧道:“明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你有这个时间,你还不如回去休息。”

      秦信钧又“啧”了一声,“你还真是用完就丢的典型。”

      这一回,顾楚欢什么话也没说了。

      小院霎时间安静了下来,上午的阳光还不是很热,又有树木的遮挡着,坐在院子里面歇息正好。

      秦信钧半眯着眼睛趴在石桌上看着顾楚欢,顾楚欢看着书,金色的阳光徐徐地洒在她的身后,像是给她镀了一层金光,甚至还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些金光的每一丝每一缕。

      站在院子门口的香雯微微一愣,随后放轻了脚步走进来。

      秦信钧有功夫,耳力自然厉害。

      他眼神锐利地扫过去,见到是顾楚欢身边的丫鬟后又慢吞吞的低下头,像一只大狗一样确定了她不会对自己护着的东西有害后又恢复了懒洋洋的样子。

      香雯走到顾楚欢面前屈身,轻声道:“小姐,宋掌柜过来了。”

      “来了。”顾楚欢放下手上的书,抬抬下巴,“让他进来。”

      “是。”香雯又屈身出去,不久后就领了一个大约二十来岁,面目憨厚的男人走了进来。

      “小的给小姐请安。”宋掌柜对着顾楚欢行礼。

      “起来吧。”顾楚欢抬抬手,指着旁边的椅子道:“你先坐下说话。”

      “是。”宋掌柜当即坐下,这才注意道院子里面除了顾楚欢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容貌昳丽的少年。

      宋掌柜诧异了一下,很快就镇定过来,等着顾楚欢的吩咐。

      等到香雯把茶水送到宋掌柜的手里,顾楚欢才道:“酒楼最近的生意怎么样?”

      宋掌柜把温热的茶水放在一边,从怀中掏出一物呈给顾楚欢,道:“日前按照大小姐教的法子,酒楼重新上了些清爽的菜式,生意还不错。”

      顾楚欢点头,低头略略一翻宋掌柜送过来的账本,然后又道:“那你可知我为何叫你回来?”

      宋掌柜略微迟疑了一下,轻声道:“可是因为林管家的事?”

      顾楚欢点头,“林管家虽然死了,但是府上却不能没有人打理,你原也是府上的老人,又是杏香的夫君,我想把府上的事情交给你打理,你能做的好吗?”

      秦信钧撑着胳膊坐起来看着顾楚欢,看着她绷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吩咐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笑。

      而且他算是看出来了,顾楚欢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性格却是那种习惯掌控的,就从她问得不是宋掌柜能不能做,而是能不能做好就可以窥得一二。

      秦信钧屈指挠了挠鼻子,还未压下嘴角的笑意就看见顾楚欢斜睨了他一眼。

      秦信钧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讪讪,顿时老实了。

      宋掌柜没有发现顾楚欢和秦信钧之间的小机锋,他道:“那小人这便安排了酒楼的事情。”

      顾楚欢点头,“不着急。”

      顿了一下,顾楚欢看着宋掌柜又道:“林管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小姐指的是……”宋掌柜一时间还真不知道顾楚欢到底问得是什么,他迟疑地看了一旁的秦信钧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管家和万福楼的孙掌柜以及王、陈两位乡绅之间的事情。”顾楚欢道。

      宋掌柜摇头,“这个小人就不清楚了,不过据小人所知,林管家和万福楼的孙掌柜应当关系最好。”

      “何以见得?”顾楚欢顿时来了兴趣,放下手上的账本问道。

      宋掌柜沉吟了一会儿,道:“小人自按照大小姐的吩咐在这县里面开酒楼以来,曾经多次见到林管家出入万福楼,万福楼的掌柜每次也亲自接待林管家,两人的关系看上去就很是亲密。”

      “王、陈两位乡绅呢?”顾楚欢又问道。

      宋掌柜又道:“王乡绅和陈乡绅都是县里面的大户,平日里一贯眼高于顶的,平时也没有见到他们和林管家接触,至于林管家是怎么认识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还有其他的吗?”顾楚欢又问道。

      宋掌柜想了一会儿,又道:“对了,林管家每次去见孙掌柜,好像都会去孙掌柜的家里面,少则半日,多则好几天。”

      顾楚欢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忙吧。”

      “怎么了?”等到宋掌柜下去后,秦信钧从桌子上爬起来看着顾楚欢道:“你家里面出事了?”

      顾楚欢点头,“府上的管家死了。”

      “什么情况?”秦信钧追问道。

      顾楚欢细细地把她所有知道的都和秦信钧讲了一遍,揉着自己的额角,顾楚欢道:“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林管家的死应该和那三人脱不了干系,但是动手的不一定就是他们三个人。”

      “你担心是冲你们府里面来的?”秦信钧听完后就知道顾楚欢在担心什么。

      顾楚欢颔首,“也不算是,我家的情况和其他人不同,因为我们家这些年几乎都是代代单传,所以升龙县老宅这边多年不曾管过了,我虽然来这边已经八年了,但是对府上很多的事情也所知不多。林管家一家代代替我们管理这里的老宅,早就和主子差不多了,若是他打着静安侯府的名义做了什么,到时候我也撇不清。”

      “是这样。”秦信钧也想到了,他道:“所以你要动手查?”

      顾楚欢点头,“查是要查的,只是暂时什么线索都没有,肯定不能轻举妄动。”

      “我帮你。”秦信钧立刻道。

      “你?”顾楚欢挑眉,“你有办法?”

      秦信钧仔细回忆了之前那些世曾经发生过的事,想了半天也不记得静安侯府老宅曾经有命案。

      秦信钧沉吟道:“暂时没有,我帮你一起查。”

      顾楚欢未置可否,“届时再说吧。”

      -
      下午的时候,林妈妈一家子哭哭啼啼把林管家的尸体认领了回来。

      夏日温度高,尸体不过一日就已经腐败,已经有尸臭传出来。

      顾楚欢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过去看了一眼,安抚林妈妈赶紧把林管家下葬后就躲回了自己的小院。

      并非事顾楚欢太过冷情,实则她和林管家一家一直处于对立的关系,谁也看不顺眼谁,顾楚欢并不愿意装好人。

      再则,按照林妈妈的架势,大有让她亲自给林管家下葬的可能,顾楚欢就更不可能再出现了。

      好在有内有安春和又夏,外有从云和从安,宋掌柜也被顾楚欢叫了回来,林妈妈即便再怎么想用顾楚欢帮林管家下葬来体现他们一家的体面都没有成功。

      等到一场丧事办完,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香雯多次在顾楚欢耳边嘀咕,说顾楚欢也太好欺负了,哪有下人死了还在主子的府里面出殡的,而且还摆了流水席。

      顾楚欢对此一概不闻不问,潜心和秦信钧学习了三天的内功运行方法。

      这天一早,顾楚欢照旧在在体内运行了一会儿心法后又开始在自己的小院里面锻炼。

      秦信钧依旧按时过来报道,府上的人对此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锻炼了一会儿后,顾楚欢就和秦信钧一起吃了早饭。

      饭后,顾楚欢便让香雯召集了府里面的所有人。

      看着秦信钧依旧有跟过去的架势,顾楚欢道:“你来了这么些天,就没打算回你的王爷府。”

      “我是来了,可是燕王爷还没来啊。”秦信钧笑眯眯地开口。

      顾楚欢摇摇头,待走到前院后,里面已经乌泱泱地占了一圈的人。

      顾楚欢掐了掐手心,抬脚继续往里面走。

      秦信钧忽地在后面掐住顾楚欢的脖子,“你小心些。”

      顾楚欢微愣,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她微微提唇,接着冲秦信钧点了点头。

      走到最前面,顾楚欢在早就摆好的椅子上坐下,眼睛在下面的每个人的脸上逡视了一圈,又慢慢地收回来,低着头敲着自己的膝盖。

      过来燕州八年,这是顾楚欢第一次召集整个静安侯府里面的所有下人训话。

      除了以前她年纪小,说话并不会有人听以外,顾楚欢自己也不想凭添麻烦。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林管家的死总让她心惊肉跳的。这种直觉虽然听起来可笑,但是以前当兵的时候,顾楚欢没少因为这种野兽般的直觉活了下来。

      所以,她才会对林管家的死这般上心。

      同时,这府里面,也要整顿。

      毕竟是她好不容易求得的舒坦日子,她自己也不想平白被破坏。

      香雯在顾楚欢身边轻轻打着扇子,旁边的小桌子上非常奢侈地放了一盆冰,随着扇子的晃动,凉风便送到了顾楚欢的四周。

      顾楚欢在下面那些或好奇或惊讶或不屑的眼神中闭上了眼睛。

      顾楚欢挑的是正午的时候,这个时候的日头最毒,别说是站在大太阳下面晒着了,就是呆在屋里面也能闷一身汗出来。

      下面那些等着顾楚欢训话的下人见顾楚欢久久没有动静,不免都着急起来。

      有些胆大的忍不住开始小声议论,甚至开始埋怨顾楚欢大晌午的把他们叫出来晒太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开口嚷嚷道:“大小姐,你把我们都叫过来也不说干什么,光在这儿晒日头了,我们大家伙的可不是您,我们可是都要干活的。”

      顾楚欢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香雯担忧地看了顾楚欢一眼,见顾楚欢没什么异样,手上的动作更稳了,甚至就连凉幽幽的风都比之前大了。

      见顾楚欢光闭着眼睛不吭声,那人又嚷嚷道:“这大热天的,我们晒着,大小姐有冰盆又有东西遮挡着,还有香雯这丫头打扇,别不是就睡着了吧,大小姐,你要是实在没什么事情,我们可就回去了,你年纪小不懂事,我们也不能陪着你胡闹。”

      “走了走了。”又有其他人喊了一声。

      下面站着的下人更加吵闹,不多时,竟然真的有人跟着往外面走。

      “小姐。”香雯有些急了,小声站在顾楚欢身边喊道。

      顾楚欢抬抬手指,示意香雯稍安勿躁。

      下一刻,破空的声音传来,走在最前方的几个“扑通”一下,齐齐倒了下去。

      后面的人没有料到这一出,依旧往前走,一时不察,也摔了下去。

      仿佛是被上了发条一样,跟着一起往外走的所有人都像下饺子一样倒了下去。

      顾楚欢这时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眼睛依旧如霜雪般冷寂。

      等到他们又折腾着爬起来,顾楚欢才慢悠悠地开口道:“你们好生热闹,嗯?”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顾楚欢端起桌子上早就放凉的茶水喝了一口,忍着口中的不适,顾楚欢又道:“当世豪门大族,无论哪家都讲究些规矩,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这个当主子的竟然还要被一个奴才质问了!”

      话落,顾楚欢冷笑着合上手上的茶盏,清脆的杯碟碰撞声在院子里面想起来,明明声音不大,但不知怎么竟然让院子里面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放下茶盏,顾楚欢瞧了瞧掌心,道:“我来此地差不多快八年了,之前年纪小,很少过问府里面的大小事,也从不知道我们静安侯府的下人是这边的没有规矩,”顿了一下,顾楚欢又道:“刚才是谁最先闹起来的?”

      安春和又夏站在顾楚欢的下首,正对着那群下人的方向,两人把之前的场景看的清清楚楚。

      安春和又夏道:“回大小姐,是姚妈妈和姚文才。”

      “干什么的?”

      “姚妈妈是管采买的,姚文才是账房的先生。”

      “难怪胆子这么大!”顾楚欢冷笑。

      安春和又夏对视一眼,非常有眼色的把姚妈妈和姚文才从人群中提溜了出来还顺手堵上了嘴。

      顾楚欢看着依旧有些不以为然的两人,也不去管他们,又道:“这两天,府里面发生的事情你们也清楚,林管家出了事,县衙那边查案也一直没有结果,但是府上的事情不能不管,日后,就由宋元担任府里面的管家。”

      宋元就是宋掌柜。

      宋元站在下面朝着顾楚欢拱手弯腰,“小人但凭大小姐吩咐。”

      顾楚欢颔首不顾下面林家人变色的脸,顾楚欢又道:“至于林妈妈你们,因为林管家被杀一事的前因后果还不是很清楚,府里面的事情,你们也暂时不要管了,一切等到林管家的案子结案后再说。”

      “小姐……”林妈妈脸色不虞,她抬脚上前正要说什么,一旁站着的从云和从安忽地上前拦在了林妈妈的身前。

      顾楚欢继续道:“至于这位不服管教的姚妈妈和账房的姚先生,先打了板子然后再扒了衣裳丢出府去。”

      “从今日起,府里的丫鬟一律着青衣,不许化妆和戴首饰,小厮着灰蓝衣,妈妈着蓝衣,日后自有人会过来给你们量体裁衣,换上后,若是有人不服从管教的,一律发卖到教司坊去。另外,府内不许大声喧哗,不许背后乱嚼舌根,不许私相授受……”

      顾楚欢又连续说了很多都是之前在静安侯府里面的规矩,最后看着杏香道:“杏香,咱们府里面的规矩你最清楚,日后你就是内院的大管家,这些人我就交给你,但凡有不服管教的,交给安春和又夏,打了板子之后,一律拉出去发卖。”

      早在顾楚欢说到教司坊的时候,下面终于安静了。

      教司坊是官方的妓院,一旦卖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的可能,好一点的或许能在里面老死,不好的,直接被充作军妓,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

      直到这个时候,这些平日里在府里面无法无天,基本上没有把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的顾楚欢放在眼里的下人终于害怕了。

      就连闹得最厉害的林妈妈一家也闭上了嘴。

      教司坊可不只收年轻的女子,是什么人都收的。年轻的女子当妓,年轻的男子当龟公,上了年纪的就干苦力,什么苦就只能干什么。

      他们的卖身契在顾楚欢的身上,就只能任由顾楚欢捏扁搓圆。

      顾楚欢看着终于不再闹腾的场面,冷眼看了一会儿,才道:“宋管家,你稍后去账房把府里面的账本找出来,从云从安,你们找个人陪着他。”

      宋管家和从云从安皆俯身应:“是。”

      “香雯,你帮着杏香把府里面每个人都重新登记一下,姓名、年龄、籍贯、家中老小、在府中负责什么,月钱几何,务必要清楚明白。”顾楚欢又道。

      “是。”香雯回合杏香自然满口答应。

      看着下面,顾楚欢继续:“从今日起,府里只许进不许出,若是让我发现有人胆敢私自外出或者向外通风报信着,杖毙!”

      “周妈妈,”顾楚欢又看向一向负责厨房的周妈妈道:“厨房那边也是一样,稍后我会让人多送些吃食过来,这几日,就先幸苦些,厨房的买办事务停了。”

      周妈妈是看着顾楚欢发脾气的,更何况她也知道顾楚欢的厉害的,自然不敢反驳。

      顾楚欢最后看了一圈,暂时没有想到有什么事,便挥挥手道:“行了,下去吧。”

      林妈妈看了顾楚欢一会儿,嗫嚅着不知道叨叨什么,最后一狠心,猛地跪在了地上。

      林妈妈身后站着的林家的儿子媳妇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

      顾楚欢眼眉淡淡,并没有对林妈妈的下跪有多大的起伏。

      “林妈妈对我的安排有异议?”顾楚欢挑眉问道。

      林妈妈摇头,“老奴自然不敢有异议,但求小姐谅解,现下我男人已经去了,小姐若是再不让我们做活,我们这些孤儿寡母的,日后可是要怎么活啊!”

      “求小姐高抬贵手,给我们一条生路吧!”哭喊着,林妈妈立刻冲着顾楚欢磕头。

      林妈妈身后的一家子也跟着磕头,嘴里面也跟着一起念叨着求顾楚欢高抬贵手,给他们一条生路。

      本来已经往外面走了一半的人有忍不住回头,看见林妈妈一家,一个个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顾楚欢示意安春和又夏把林妈妈拉起来,看着她,顾楚欢又道:“林妈妈说的是什么话,我自然没有自此不让你们在府里面干活的意思,只是林管家新丧,又涉及了官司,我担心你们,所以让你们歇息而已,你放心,你们的月钱,照样发的。”

      话落,顾楚欢又看着杏香和宋管家道:“你们两个可记住了,林妈妈一家事府里面的老人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林管家出了事,她们大受打击,就先歇着,但是该给的月钱一分以不能少。”

      宋管家和杏香齐声应道:“是,奴婢/小人记住了。”

      顾楚欢点头,看着林妈妈道:“林妈妈,你们暂时放心歇着就是,好生配合官府把害死林管家的凶手找出来,林管家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你们也没了后顾之忧,你说是不是。”

      林妈妈从来只知道顾楚欢身边的下人功夫好,还从来不知道顾楚欢这么能说的。顾楚欢现下什么都帮她安排好了,她也没有办法辩解。

      想到这里,林妈妈便不由得有些恨林管家,若非他什么都不愿意告诉她们,现在他死了,何至于留着她们在这里受顾楚欢的磋磨。

      林妈妈压下心里面的恨意,过了一会儿后才道:“小姐心善,老奴在此先谢过小姐了。”

      “林妈妈好生养着身子,万万注意着身体。”顾楚欢假模假样的安慰了一句,又道:“安春、又夏,你们两个宋林妈妈她们回去。”

      “是。”安春和又夏一左一右扶着林妈妈,半拉半拽着把林妈妈一家拉了出去。

      “从云从安,先把人绑起来,查查他们两个是什么情况。”顾楚欢踢了踢脚边的姚妈妈和姚文才又道。

      从云和从安点头,领命出去了。

      院子里面一下子清静了,顾楚欢这才松了口气。

      她揉着额角,听见秦信钧笑道:“原来你也会使心眼,我还以为你一直都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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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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