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之楔]无欲之爱

　　真得感谢他现在的脾气已经好了许多，放在以前，Riki肯定已经一拳上去了。
　　趁着小鬼们还在叫嚣的当口，Riki闪身绕到紫毛背后，两个手刀就解决了堵在他身后的两人。
　　对面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傻乎乎地看着Riki。
　　“你……你……你把他们怎么样了！混蛋！”黄毛双手颤抖着举着铁棍，两股战战，不过没跑。
　　果然是小鬼，这就怕了。
　　“没什么，只是打昏而已，小鬼什么的，还是趁早回家吧。”
　　“我才不是小鬼！打伤我的同伴，我要让你付出代价！”黄毛大声吼着，在Riki看来，不过是色厉内荏。
　　“所以说，乳臭未干的小鬼最讨厌了。”Riki无奈地向着出口走去。
　　黄毛却如临大敌，不管不顾地冲了上来，混乱之下，只是胡乱挥舞着铁棒。
　　Riki躲开黄毛少年的攻击，一把抓住他挥舞武器的手，用力一扭，就把少年的手反折到了背后。
　　黄毛少年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下意识松开了铁棒。
　　“噹——”的一声。
　　黄毛身边的两人如梦初醒。
　　“你们快跑啊——”黄毛少年挣扎着。
　　在不远处发愣的两人双腿颤抖，黑发黑瞳的Riki仿佛地狱中爬出的恶魔，神情淡漠地看着他们，恐惧侵袭着四肢，两个少年大叫一声就跌跌撞撞地跑了。
　　真没用。Riki撇嘴。
　　“喂，小鬼，你这么为同伴考虑，他们却被恐惧吓退，抛下你自己求生，不觉得后悔吗？”而且，我有这么可怕吗？明明已经很和善了。
　　“你这个恶棍！魔鬼！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喂喂喂——我没干什么吧！”
　　“你放开我！”
　　“是你上来挑衅我的，我为什么要放开你？”
　　一团黑影从天而降，Riki拉着黄毛迅速后退两步，躲开了攻击。
　　“你——放开吉格！”
　　是那个叫玛格的少年，脚底下踩着个空气滑板。
　　楼层不算高，不过，这个高度跳下来也算勇气可嘉。
　　“我凭本事抓到的他，为什么要放，还是说，你想和地上那两人一样？”Riki傲慢地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两滩。
　　“放……放开他……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狠话倒是放的不错，就是手上的刀别抖就更好了。
　　“玛格，你快跑，你不是他的对手，别为了我做傻事啊！”
　　“吉格——我不会抛下你的，我们是朋友啊！”
　　“你才不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把你当跟班，我的利用工具！你这个笨蛋！”
　　“我不信！吉格，你总是把最好的东西分给大家，会保护我们，给了我容身之所，如果这就是被你利用，我心甘情愿——”
　　“你这个笨蛋！我不要你了，你快走——”
　　……
　　明明是正义之士反杀强盗的剧情，怎么变成了苦情戏？
　　状况外的Riki看着毋自泪流满面的两个小鬼，突然很想无语望天，他只是觉得这两个小鬼比较有趣，所以想逗一逗而已。
　　怎么会变成这种剧情？
　　“喂！小鬼，别哭了，我又没说要杀你们！”
　　“谁……谁哭了，你这恶鬼！”
　　“你们来抢我，我难道要束手就擒吗？”
　　“你真不杀我们？”黄毛拖着鼻涕扭头看着Riki。
　　有点嫌弃。
　　Riki松了劲儿，把黄毛推到玛格面前。
　　“你真的放了我们？”玛格扶着吉格，还是有些抽抽搭搭。
　　“快走快走！啰啰嗦嗦，婆婆妈妈！”Riki摆手。
　　两个少年相互搀扶着，以最快的速度跑去先去被打晕的两人身边，一人一个，扛起同伴，就往Riki反方向跑。
　　“喂！小鬼！”Riki突然出声叫住他们。
　　两人脚步一顿，颤颤巍巍地回头。
　　“你们很不错，即使以后，也要记住，有些东西，是不能丢的，你的双手，要攥住最重要的东西啊！”
　　两个少年怔愣了一瞬，这个强大的男人，真的是个好人吧。
　　尽管，好人这个形容词在Ceres几乎与天真短命等同。
　　Riki说完，只是转身走了，也不管少年们如何反应。
　　走过黑暗中的小巷，Ceres才有几分原Midas所属的味道，只不过，比起Midas的光鲜亮丽，Ceres的街道要显得破旧许多，连路上的灯光都是昏黄的，染着灰尘的颜色。
　　最多的就是酒馆了，那些依靠从Midas偷抢富人而过活的年轻人们，总喜欢在酒馆肆无忌惮地吹嘘自己的丰功伟绩，用劣质的酒来麻痹自己的人生。
　　毕竟，这是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大多数人也不存在什么良知，为了钱，为了出头，什么都可以出卖。
　　在这种环境下，从不低头，从不谄媚，不对任何人卑躬屈膝，甚至，时刻表现出攻击性，Riki就像是个异乡人，不属于Ceres的异乡人。
　　年轻的小鬼们，总喜欢集结一群伙伴，自以为是的占领一片地盘，然后称王称霸，其实不过是过家家般的游戏，然而，总有人乐此不疲。
　　被推上Bison首领的宝座，Riki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受，毕竟，Bison再如何闻名，也无法走出Ceres，更多的，是出于Guy的期盼。
　　做做也无妨，Riki曾经如此想，他依然是他自己，成员也只有一些少数精锐。
　　反常的，就是这样不依靠任何势力，甚至成员都少的可怜的Bison，成为了Ceres有名的组织，几乎是传说的存在。
　　知道内情的人才明白，几乎成为传说的Bison，并不是什么规则森严的组织，只不过是相熟的几个人，因为时常约定了同一个时间地点吃饭，久而久之，就给几个人的小团体取了“bison”的名字，仅仅是为了挥霍过剩的时间。
　　Riki花了些时间来确定当初聚会的饭店，虽然只离开了一年，但Riki对Ceres的记忆已经相当久远。
　　空气中充斥着汗味、烟味以及淡淡的□□酒的味道。
　　尽管外表和Midas有很大不同，但都是腐蚀、麻痹自己的天堂呢。
　　Riki一如既往地选了个人群相对稀少、较为清爽的座位。
　　看一眼手表样式的终端，已经近23：00，如果Guy他们去了Midas“做生意”，这个点差不多是他们聚会的时候。
　　“先生，有什么需要吗？”侍应生走到Riki身边。
　　是个新面孔。
　　如果是老员工，大概会认得Riki。
　　“一瓶史道特，和一盘肉干。”只是象征性地点了两样，饭店的食物在Ceres来说还算不错，但Riki并不打算虐待自己的舌头。
　　即便是坐在偏僻的角落，依然会有零星的视线落在Riki身上。
　　相比较Ceres的其他人而言，一脸淡然地细细咀嚼肉干、不展现出放纵的、自以为是嘴脸的Riki，实在是个气息干净过头的异类。
　　这样的“干净”可不多见，在一些有着特殊爱好的人眼里，越是“干净”的人，就越有摧毁的价值。
　　让那张淡漠的脸染上不一样的神色，打碎可笑的骄傲，让他在自己脚下哀哀哭叫，在这个以“雄性力量”为荣的Ceres，这种人不在少数，也在被允许的范围内。
　　“小哥，有人吗？要不要一起喝一杯？”是个双眼虚浮的红发年轻人，体格倒是相当健壮，看样子已经醉了。
　　和醉汉是讲不通道理的。
　　“滚！”Riki只冷冰冰的扔下一个字，自顾自地嚼着坚硬的肉干。
　　“哈？”醉汉将手上的酒瓶猛地敲在桌上，这么大的动静，边上的客人也只是漠不关心的瞥了一眼。
　　这是司空见惯的事了，就算是被强了，也只是个人能力不足导致的而已。
　　“你小子，别不识相，陪爷玩玩，我就放过你！”
　　“玩玩？就凭你？别开玩笑了，你还是撒泡尿照照自己去吧——”Riki也是很久没遇过这种敢找上他的渣滓了。
　　醉汉晃动着拳头，似乎在向Riki展示武力。
　　“你这家伙！老子就是用强的也要让你小子给我跪下舔—哔—，干得你小子只能跟我求饶！”
　　Riki终于转头看着醉汉，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哼一声。
　　“外强中干的家伙。”
　　“你说什么？！”
　　醉汉一拳挥了过去，往着Riki脸上招呼。
　　这种空有肌肉的家伙，在Riki眼里，动作慢得就和蚂蚁似的。
　　拳头还没打到Riki身边，就已经被Riki挡住了。
　　Riki只用了四成力气，就捉住了男人的手腕，醉汉不可置信地用力，想要收回拳头，却纹丝不动。
　　这时，醉汉才有些清醒，惹到不能惹的人了！
　　“你说，你要用强……让我给你跪下舔—哔—？再说一遍。”Riki加大了力气掐着男人的手腕。
　　“我错了，大哥！我喝醉了，我胡言乱语，刚刚说的都是梦话，你别放在心上——大哥——”
　　“我说，再说一遍。”有轻微的骨裂声传出。
　　“啊——大哥，我不敢了！我不敢了！你放过我——”男人惨叫着。
　　一点骨气都没有，真无聊。
　　“哼，没种的家伙，给我滚！别让我再看见你！”Riki松开了手。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我马上滚了！”男人含泪抱着手腕连滚带爬地往门口跑。
　　“慢着！结账！”毕竟饭店老板也算Riki的熟人，如果店铺没换主人的话。
　　男人脚步一顿，谄笑着掏出了一把卡片塞到了侍应生手里。
　　“结账！剩下的是小费了！我先走了大哥！”
　　男人头也不回地推门跑了。
　　杀鸡儆猴，还是很有用的，至少，落在Riki身上的黏腻视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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