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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
说起来,他们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能成为好友在荒眼里并不觉得奇怪。
大概一目连并不清楚自身的魅力,但是在外人眼里,那种自然而然的温柔,太过容易吸引像他这样的人了。
可是,就是因为太过温柔,才让荒忍不住去提醒他,不要被假象所蒙蔽。
虽然他也很清楚,像一目连这样的人,大概就算是狠狠地吃了苦头,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万幸的是,如今看来,到底是变了些的。
这就足够了。
荒一举手中的酒盏,难得笑道:“来,喝!”
两人对酌了杯,一目连正准备说什么,就见荒面前的秋刀鱼已经只剩鱼骨了。
跟随他的视线,荒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桌面,像是才发觉似的惊讶道:“怎么这么不经吃?”
一目连也没点破,笑道:“你能喜欢吃,那就太好了呢。”
“…哼,味道还不错。”
“是吗?”
直到外面天色都有些变黑了,两人才结束这场尽兴的酒宴。
一目连侧头去看,就见二月正抱着自己的尾巴睡得香甜。
正是因为她的力量还处在快速增长的阶段,而身体又太过稚嫩,所以才会自发地选择通过睡眠的方式来保护自身。
像荒和一目连这样强大的存在,除非必要,他们是从来不会主动陷入睡眠状态的。
但也因此,时间才更显得漫长。
“唔?睡着了?”荒正站在窗边,回头就见一目连把幼崽抱了起来,不由道,“要不要先住下来?”
“可以吗?”
“当然,我这里还是住得下你们的。”
“那就打扰了。”他也没有客气,对荒笑道。
跟着仆人一路到了屋子,一目连把二月放在塌上,为她细心地盖上被子,看着小小的人睡得满脸通红,不由轻轻在她面上落下一吻,半晌才转身出了房间。
回到客房,果然就见荒正曲腿坐在窗边,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两盏茶,显然是新添的。
一目连顺势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也没和他搭话,只是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
外面下雨了。
并不大,就连声音都听不见。
只是那丝凉意透过风清楚地传递了进来。
“怎么?你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吗?”荒并没有转头看他,似乎只是不经意间一问。
一目连却忍不住轻笑道:“当然,只是不再反对你罢了。”
“是吗?”
荒细细地抿了口手中的茶,没再多说什么。
房间一时静了下来,两人静静地坐在这里,却并不觉得尴尬。
两个人,两杯热茶,一张小桌。
曾经是这样,如今,依旧是这样。
无论是一目连,还是荒,都不是擅长表达情绪的性格。
索性就这样坐着,把自己所有关心的话藏在那一杯杯的茶水中就好。
心知肚明。
外面的雨下得越发大了,淅淅沥沥的雨声砸在屋顶上,又顺势掉落到了地面。
一目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只是一会儿,太阳就升了起来。
他站起身,饮尽杯中的最后一口茶,才转身去了二月的屋子。
她该醒了。
荒也不着急,果然没一会儿,就见他抱着迷迷糊糊的小团子回来了。
她似乎还有些没睡醒,整个人埋在一目连怀里撒娇,被他温柔地蹭了又蹭。
看着看着,荒居然也想养个小包子了。
他连忙摇了摇头,甩掉了这个有些疯狂的念头。
一目连就坐后才看向他,道:“麻烦你了。”
“唔,那以后,可要多来看看我。”荒用手撑着脸颊,神情显得难得地认真,“毕竟,一个人啊,太无聊了。”
“嗯,一定。”
二月只觉得眼前一变,然后她就不由睁大了眼睛。
只见原本普普通通的屋子,瞬间就彻底黑暗了下来,没一会儿,第一颗星,第二颗星,黑暗被慢慢驱逐,星光点亮了整个空间。
她就坐在一目连怀里,眼睁睁地注视着这震撼的一幕。
“闭上眼睛。”
听到声音,二月看去,就见到了对面那人的眼睛,紫色的,神秘的,却又似乎隐含着别样的温柔。
出乎意料的,她就一点都不害怕他了。
二月听话地闭上眼睛,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道。
果然,大人的好友,也是个温柔的人啊。
预言本就不是太复杂,更多的依靠着预言者本身的能力。
所以,在二月眼里过了很久很久,但其实也只是一瞬间就完成了的事情。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就见对面的人看着她一脸复杂。
“出来了。”荒是真的很复杂,他看了看对面的两个人,一个幼崽,一个勉强算是大妖怪,他们居然是那种关系!
而且…
“小幼崽身份可不一般。”
“是什么?”
“玉藻前的女儿。”
“是吗?”一目连因为早有预料,并没有太过惊讶。
“当时听她说起时,我就已经有所猜测了”,他道,只是这件事的确定还是让他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
“生有九条尾巴的女子。”一目连低下头,揉了揉二月的耳朵,看着她满脸的茫然,半晌才道,“也只能是那个人了。”
“什么?”二月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她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是玉藻前的孩子。”荒看着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来告诉她那件事。
“…”二月顿了顿,还是慢慢低下了头,玉藻前的名字,她还是听过的,可是,自己怎么会突然就变成她的女儿了?
咬了咬牙,她突然挣脱一目连的怀抱,对着对面的荒郑重的行了一礼。
她的神色掩盖在昏暗中,有些看不清楚,只能听到那有些低落的声音。
“虽然很抱歉,但是,我真的不是那位大人的亲人。”
“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有个因病去世的母亲,有个因此疯狂而下落不明的父亲,还有个…妹妹。”
“这些事情都清清楚楚地存在我的记忆里。”
“所以,哪怕我很想有一个亲人,但是,抱歉。”
荒愣了愣,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开心,也很大声,笑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你真有趣,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人,有趣的事了呢。”
一目连无奈地把她抱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道,“荒的预言本就是基于灵魂的,所以,他说的,就是你本身啊。”
“哎?”二月更呆了,她觉得自己的大脑都有些不够用了,不由对着一目连道,“可是,大人,我不是一直是您的巫女吗?”
“身体只是容器而已,灵魂才是人身上最主要的东西。”一目连把她重新抱在怀里,才细细解释道。
“如果你的灵魂确实是玉藻前殿的孩子,那么无论是以前的巫女,还是现在的妖怪,都只是因为灵魂的强大而自发选择的容器。”
“大概这也是你能保持记忆的原因吧。”
“就是这样。”荒也适时插话道,“所以,你不用怀疑自己,也不用质疑我的能力。”
“才,才没有!”二月急忙否认。
“而且,还有一件事要让你们知道。”荒看了看他们,却不知如何开口。
他瞥了眼疑惑的一目连,道:“你应该也不知道吧?”
“玉藻前死了。”
“我本来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如今看来,他似乎还活着。”荒扔了个炸弹,看着对面两个瞬间被吓得脸色惨白的人,赶紧补充道。
“怎么回事?”一目连回过神来,安抚地拍了拍怀里的人,才面色凝重地问道,“有谁能杀了玉藻前殿吗?”
“嗯,你这几百年都不外出,自是不知道闹得轰轰烈烈的事了啊。”
“那时候,玉藻前失去了妻子和孩子,恨死了所有神明和阴阳师。”
“不惜血洗京都,让那里彻底变成人间地狱。”
“可惜还是被察觉到了,安倍晴明虽是狐妖葛叶的孩子,可是他更偏向人类。”
“后来,玉藻前就被他杀了,或者说,是漫天的神明和早就注定的命运也说不定呢。”
“…你从预言中知晓,玉藻前殿并没有死?”一目连顾不得去细细追问,直接问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是的。”荒有些好笑道,“我就说嘛,那个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输呢?”
“他似乎早就算好了,把自己分散到一些世界中慢慢修养。”
“照这样下去,只要等个几千年,他就能卷土重来了。”
“到那个时候,又会有有趣的事发生了呢。”
“等等!”二月猛地反应过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一目连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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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都是瞎掰的…
不想要大舅死啊,大舅那么美,那么帅…
怎么能随便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