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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黑衣四人组
这天晚上回首客栈死虫成灾,奇迹的是没有死一个人!
刑卫司的人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分成两拨朝两个方向涌去的死虫,而当他们分头追上的时候,据说南边演武场是一片烈火过境的模样。
白天带领的队伍去了北边,那里的广场上层层叠叠出现了数十个杀阵,白光冲天,阵中狂风大作,死虫被尽数卷入,无一例外被杀阵绞杀,阵中那人黑袍墨发飞扬,俊逸的脸上挂着一抹笑,那副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样子和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这是白天和孚翎第一次见到许天辰用杀阵。
回首客栈遭到了不小的打击,不仅是地面,很多建筑都被毁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腐臭味,暂时不能住人了!白天合计了一下,万一死虫哪天晚上想不开了再来找邢安霖他们的麻烦,在外边住着也是给城里人添麻烦,于是就将他们挪到了刑卫司,但是北漠这里的刑卫司的院子本来就不大,又来了一波(并没有什么用的)增援,剩下的空房间…就只剩两间了。
在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的两个房间门口,四个人端着两盆水,四块抹布,两个笤帚…
初冬风一吹,满院子的枯叶呼啦啦的响,两件屋子的窗户纸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全都成了马蜂窝,屋顶的瓦片突然掉下来一块,摔的粉碎。灰暗的天空阴沉沉的,枯败的大树上甚至还有几只黑黝黝的乌鸦……
什么叫家徒四壁。
许天辰将水放到脏兮兮的石桌上,淡定道:“我去找白天。”
邢安霖将抹布放进曹宇铭的水盆里,追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孚翎提议:“我们还是出去住客栈吧。”
许天辰回了一句:“可是已经没有客栈肯收留我们了…”
……………………………………
白天给他们分的这两个房间在整个刑卫司的最角落,周围的房间全都是放杂物的,根本没人住,邢安霖严重怀疑这两间房子还是临时腾出来的。
拐过一个拱门,邢安霖忽然拉住许天辰手臂贴到墙边,低声道:“这次控制死虫的鬼魂,你猜是谁。”
许天辰险些没反应过来,“嗯?控制死虫的鬼魂?难道又是熟人?”
邢安霖摸了摸尺清的封魂囊,道:“什么叫又……那个人…是烛墨。”
许天辰看了看周围,将邢安霖拉到角落,:“怪不得从昨天开始你的脸色就那么奇怪。我记得你说过烛墨应该已经在帝都成家了,怎么会跑到这里?还控制死虫?那小子胆子那么小怎么敢?”
“啧,我也以为他成家了活的好好的,可是那鬼真的是他,虽然脾气相差甚远,但是字里行间对我的怨恨和当初他看向我的眼神…真的特别像。”
“…………我早就说过那小子没好心!你还不听!”
“先别提这个了,我原来还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死在这,直到他说出一个人的名字。”
“谁?”
“阮雪。姓软,又是在沙丘城,肯定是阮氏的人没错了,先不想其他的,你还记得咱们刚来北漠的时候孚翎讲的那个关于死虫的传说吗?”
许天辰显然快忘的差不多了,“她就那么说出来了,能叫讲吗?早忘了。”
“啧…你听我跟你讲讲就懂了,孚翎讲的传说的那个家族,九成的可能就是阮氏,当年烛墨有一个心上人,可是那姑娘家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因为嫌弃烛墨修为太低,所以我…才给了他一颗增幅丹,之后他就离开了落霞城,我一直以为他和那位心上人已经成亲了,可是现在你想想…那姑娘叫阮雪,是沙丘城阮氏的人!落霞城离沙丘城那么远,怪不得烛墨半点消息也没有,按照孚翎说的那个传说,烛墨和阮雪就是死在了阮氏的手上,死在了北漠深处,而死虫,也是从北漠深处而来。”
“…………被阮氏的人杀死的,烛墨控制死虫,等等,你说过死虫像什么…水蛭,我突然想起来,我在一个地方,见过大量的水蛭。”许天辰的思维很是跳跃,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他抓住邢安霖的手臂,看起来在费力想什么事。
“……你在说什么?”
“第一天来北漠的时候,在城东,很偏僻的一个废弃的院子里,那有一个大水池,那里……”
“你们在干嘛。”
一个阴沉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两人心里一惊,齐齐回头,只见曹宇铭站在拱门前,冷漠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许天辰…抓着邢安霖手臂的手。
许天辰被这眼神刺了一下,下意识收了手,尴尬的笑了笑,“哈哈,没事没事,说了说昨天晚上的事,我去找白天哈哈…”四肢僵硬并迅速的跑掉了。
邢安霖暗骂不讲义气,底气不足道:“那我也去找……”
“安霖,”经过身边的时候,曹宇铭拉住了他的手臂,邢安霖略带心虚的看向他,这一眼,突然发现和平时似乎不太一样,曹宇铭的眼睛他几乎从来没有直视过,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认真看过曹宇铭的脸,邢安霖一直以为他的眼睛和他的人一样冷,好比一场秋风或者冬雪,可此刻认真看着曹宇铭的眼睛,才发现它像是初春时节融化的冰川,一块一块的映着月,闪烁着微弱的光,和冰冷这个词半点也不搭边儿。
“安霖,你能不能…哪怕有一点,将自己的信任分给我。”曹宇铭的声音没了平时的冷漠,多了点邢安霖听不懂的东西,他被这句话戳的心疼了疼。印象中曹宇铭一直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对任何事都不太在意,也没见过他对什么事感兴趣,稍微明显的情绪显露,还是在前两天晚上面对死虫受害者的时候。
邢安霖,说到底还是没有将曹宇铭当做真正的队友,尺清的那一席话,他不是没听进去,而是卡在心里不上不下,想尽量避开,可每次面对一个选择时却根本避不开这些话,到底该不该信任曹宇铭呢?
“曹前辈,对不起,我…”
“你不用对我道歉,安霖,我们是…朋友对吧。我只是希望你能够信任我,我希望你以后面对什么事情的时候可以想到我,我可以帮你,你不用在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就像昨天晚上......如果,如果那个怪物你对付不了怎么办我就在你身后啊,你为什么就不回头看看呢.....你不是一个人。”
邢安霖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感觉,像海绵充满了水,胀胀的。
“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可这些毕竟是你的事情,我不会试图去探索,但是...今天这件事情我很生气!”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曹宇铭这个严肃的表情有几分委屈。
“从昨天晚上开始你就不太对劲,今天又刻意避开我跟孚翎,其实我刚才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只是关于死虫的事吧,为什么不跟大家一起商讨。”
呃...他该如何解释。
“咳咳..今天是我做的不对,不过曹前辈,正如你所说,我确实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当初我不过是小小二阶的实力就收服了四阶的雪狼,还有天阳城慕府中的厉鬼尺清,尺清其实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当年增幅丹的制作者邢天海的心腹手下,这个也许你并不知道,但是放在忘天阁随便一个稍微年长的人身上,尺清这个名字绝对不会太陌生,当年说邢天海背叛忘天阁被...杀,他们对尺清又能有多仁慈,我跟尺清真正的关系...讲真的不太方便告诉你,那个时候我是真的怕,如果你将这件事如实汇报给了千水席,那我的下场....会怎样。”
曹宇铭的眼睛闪了闪,眼里的碎光跟着波动出一圈圈的涟漪,邢安霖看的恍惚了一下。
“所以你才一直不敢信任我…那现在告诉我这些,你就不怕我出卖你了”
“啧...”有时候真觉得曹宇铭不是一般的孩子气玩,“不是你让我多给你点信任吗,再说如果你成心不让我好过,从一开始你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
曹宇铭看着他没说话,只是眼神有那么几分...不爽对就是不爽。
“而且!你也说了,我们是朋友,你总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被忘天阁那帮老家伙带走吧。”
曹宇铭轻轻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睛下移,放到了邢安霖的胸口,问:“那好,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敢问。”
邢安霖隐隐觉得他的目光有几分压迫感,稍微往后退了退,结果背后就挨到了墙。
退无可退了
而曹宇铭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又往前挪了一步,敛眸问道:“你胸口的那道疤...是怎么弄的”
胸口的疤邢安霖:“你怎么知道我......”
“你受伤的次数不多是吗”
不多,真的不多,只是每次你都恰巧出现而已,邢安霖心想,他摸了摸胸口,那里确实有一道疤,而且是一道很丑很长从左胸口几乎划到右下腹的疤,他不甚在意,道:“在外和师父历练的时候不小心受的伤,虽然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但是这个疤一只消不下去,我看他对我的身体也没什么影响,也就一直没理会它。”
闻言,曹宇铭皱起了眉头,右手似乎很是跃跃欲试的想将邢安霖外面的衣服扒下来,他道:“这道疤一看就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攻击造成的,否则以你的体质,不会那么长时间还恢复不了。”
“唔,确实,这是一只厉鬼弄上去的,那只鬼的戾气和怨气都很深,所以这疤一直消不下去,尝试用符咒去消除它,但是...特别疼。平时修炼的时候灵气也会净化,不用太在意。”
很难让人不在意吧。
曹宇铭的手付上邢安霖的胸口,掌心火焰跳动,似乎是想试试能不能消除伤口上的戾气。
邢安霖只觉得胸口麻麻的,道:“曹前辈,你不用......”
突然,一个脑袋钻出拱门,只见孚翎手里拿着一个笤帚,往左看了看,又往右看了看,瞧见曹邢二人后一愣,又默默的退了回去,嘴里还念叨了一句:“抱歉打扰了。”
邢安霖一脸问号,什么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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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书房,几人围着桌子坐成一圈。
白天率先开口,“咳咳,之前有点意外准备的房间少了点,”眼睛不好意思的瞟了一眼孚翎,如果不是许天辰来找,他恐怕还一直以为眼前这个人,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男生...咳咳,“暂时也就只能腾出来这两间了,所以,天辰啊,不嫌弃的话就过来跟我挤挤吧。”
许天辰一脸懵逼,“嗯我其实我可以出去住客栈的。”
白天:“那怎么能行,大家都在刑卫司就你自己出去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你遇到危险是小事,万一给居民添了麻烦......嗯”
许天辰:“......没那么严重吧。”
白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就这么分吧,再说我那屋床还是挺大的,不用担心掉地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邢安霖皱着眉点头,“说的有道理。”
白天欣然决定,“那就这么定了,好了我们来说一下正事吧,安霖”
邢安霖清了清嗓子,将关于烛墨的猜测挑着能说的说了说,最后总结道:“所以我觉得,如果烛墨和阮雪真的是死在了阮氏手中,那么烛墨操纵死虫回来报仇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目前为止这是我们找出来的线索。”
白天点头,道:“我们确实查到十四年前阮氏失踪了一个女孩子,但也仅仅查到这个,如果安霖说的是真的,阮氏这些年来做的努力还真是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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