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你一定要爱我

作者:挥墨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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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话


      徐哲趴在窗子上看着额屋子里的唐歌,看着床尚的人有些平静表情下的痛苦,看着他微微皱着的眉头,徐哲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转过身来,对一旁的安辰道:“安辰,跟我来一下。”
      一直守在门外的安辰眸子闪了闪,朝坐在门外的季蓉点了点头,跟着一言不发的徐哲来到了不远处的楼梯间。
      还没等安辰问出心中的疑惑,徐哲突然转身,安辰还没反应过来,徐哲的拳头已经狠狠揍上了他的肚子。
      “唔!”安辰痛哼一声,捂着好像五脏都扭曲了的肚子,俯吓身子,并没有还手,他知道,这是徐哲来找他算账了。
      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小歌。
      “哼,”徐哲冷笑一声,看着面前默默忍受疼痛的安辰,觉得心里无比畅快,“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揍你,还记不记得我出国之间你想我保证过什么?”
      安辰没有答话,面对眼前这个情敌,他只有惭愧和感谢,毕竟在自己让唐歌痛苦的这段时间,是徐哲帮他很好地照顾了唐歌。
      徐哲懒懒地依靠在墙壁上,楼梯间昏暗的灯光照得他的脸色晦暗不明:“你说你会好好照顾小歌,不需要我这个外人来操心,结果呢?你就是这样照顾小歌的?伤他的心,还把他送进了医院?安辰,你这可真是照顾得好啊。”
      徐哲的声音在逼仄的楼梯间里回响,一遍又一遍地撕开安辰心里的痛处。
      “......抱歉,小歌会变成这样,是我的错。”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安辰压抑着急促的呼吸,沉声道。
      “当然是你的错!”徐哲恶狠狠地看着安辰,他一点都不能理解,小歌为什么会对这种人死心塌地:“安辰,你不能因为已经得到了小歌的心,就什么都不在乎了,要知道,人心是会变的。”嘛,虽然他知道唐歌那个笨蛋是不会变心的,要不然徐哲也不会苦苦追了三年都没有结果。
      想到这里,徐哲难得的好心情又再次不爽起来。
      “小歌的眼睛......你打算怎么对他说?”
      安辰闻言顿了顿,直起腰来:“再说吧,现在最主要的是要让小歌醒过来......已经三天了......”
      距离唐歌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已经过了三天,唐歌的各项生命体征都在渐渐好转,医生也说唐歌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就像医生曾经担心的,唐歌一直没有醒来。
      “唉......”想到这件事,徐哲也是不住地叹气,看来唐歌这次受到的打击太大,让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面对,照这样下去,即便是唐歌醒了,他与安辰之间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好恢复的。
      徐哲突然有点同情安辰,他抬起手拍了拍安辰的肩膀,轻声道:“别担心,小歌会好起来的。”
      这边躺在床尚的唐歌,做了一个在他看来相当漫长的梦。
      在梦里,他和安辰都回到了小时候,他再一次和安辰一起长大,安辰无微不至地照顾他,而 他也不出意外地再次喜欢上了安辰。在梦里,安辰的脸总是不甚清晰,包括周围的景色,好像一切都处在模糊的光晕中,却让唐歌感到了一种别样的温馨和幸福。
      他鼓起勇气向安辰告白,却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答。
      安辰伸出手抚了抚他的头,依旧温润的嗓音缓缓吐露出冰冷的话:“小歌,对不起,我只把你当兄弟,我要和小语结婚了。”
      唐歌抬起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安辰,不知为什么,那一刻,安辰的脸在他眼前清晰无比,那双蕴着水一样温柔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唇角微微勾着,朝他露出一个无奈却又暗含幸福的笑。
      “啊......”
      是这样啊......
      唐歌一瞬间感到天旋地转,他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的眼眶有点热,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勾起唇角的,只知道他的胸口一阵一阵地泛疼。
      “恭喜......”
      眼前的景色一瞬间变得只剩下黑白,安辰温暖的手渐渐离他远去,回过神来时,早已没了安辰的身影,四周一片黑暗。唐歌茫然四顾,他想要呼唤安辰的名字,却怎么都叫不出口,他知道,那不是他的安辰了。
      彻骨的寒冷从心底开始蔓延,没过多久就占领了唐歌的整个身体,他止不住地颤抖,试图把自己蜷起来抵御寒冷,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谁来......救救我......
      安辰坐在病床边,温柔地看着沉睡的唐歌,一寸一寸地描摹唐歌消瘦精致的面容。忽地,安辰注意到了唐歌的眼角,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湿润,仿佛酝酿着泪水。
      安辰正觉得疑惑,那泪水已经滑出眼角,一滴又一滴,洇湿了唐歌头下的枕巾。
      小歌在哭。
      安辰有些不知所措地轻轻拭去唐歌眼角的泪水,他不知道唐歌到底梦到了什么,承受着多大的痛苦,让他在睡梦中,都禁不住地落泪。
      安辰的心一顿一顿地疼,他恨不得代替唐歌承受痛苦。他轻轻握住唐歌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纤瘦的手,缓缓放在唇间亲吻,试图用体温来温暖唐歌。
      “小歌......快点醒来吧......求求你......”
      低沉的嗓音有些压抑和哽咽,更多的是深深的乞求,让人不忍听闻。
      “哪怕你再也不理我......哪怕你下定决心要离开我......只要你醒过来......我都依你......”
      压抑的鼻音在空荡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的清晰,安辰的泪水划过双颊,砸在唐歌的手背上,却让唐歌的手一颤,手指轻微地动了动。
      “小歌?”
      感受到唐歌动作的安辰不确定地叫了一声,抬起头来看着紧皱着眉头的唐歌,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屏住了呼吸。
      “嗯......”
      唐歌轻吟一声,挣扎着,缓缓睁开了眼。
      迎接他的却不是一如既往的光明。
      “小歌?感觉怎么样?”熟悉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轻得好似再重一点都会打破这个梦境。
      唐歌听出了其中的小心翼翼,他微微勾了勾唇,许久未出声的嗓子努力了很久,才发出沙粒一般不忍听闻的声音:“有点疼......”
      “哪里疼?我去叫医生!”听到唐歌的回答,看到唐歌的笑容,安辰才意识到,自己的小歌是真的醒来了,他欣喜地起身,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唐歌虽然醒了过来,意识还是有些迷糊,他轻声回答:“头,胸口也疼......全身都疼......”
      “我马上让他们给你打止痛针,打了就不痛了。”安辰的手有些颤抖地抚了抚唐歌的头,柔声安抚着。
      唐歌安静地享受着安辰突如其来的温柔,什么都没说,过了一会儿,问:“为什么不开灯?这么黑......”
      闻言,安辰的手一顿,犹豫半晌,才轻声道:“小歌,医生说你被伤到了眼睛,最近都不能见光,所以......你就忍一忍吧,好吗?有我陪着你,不怕。”
      “......是这样啊......”
      还未等两人再说什么,医生已经领着一众护士推门而入,一同跟来的还有唐瑞和季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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