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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蹭
“啊!”几名宫女看见这一幕,吓得尖叫出声。
陈林双眼突然睁得滚圆,目眦尽裂,急匆匆往那边跑。花瓶碎了倒是其次,万一砸到小貂,他们的脑袋又会面临生死考验。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还没活几,就要被这只小貂害死了。
有一个人比陈林更快,几乎在花瓶倒地的那瞬间,齐弘澈突然飞奔过来,掳起那只调皮的小貂。
嘭……一米高的花瓶碎裂。
一块碟子大小的碎片,溅起一米多高,划过齐弘澈的手背。一滴鲜血落在白玉地板上,犹如一朵绚烂的花朵逐渐绽放。
简宝傻眼了,望着那抹鲜红,脑子失去了思考能力。
“朕一刻不看着你,你就瞎捣蛋。”齐弘澈只穿了一件深蓝色睡袍,前面的衣襟半敞开,能够清楚的看见里面的肌肉。
五官的线条刚毅,那双眼睛犀利得就像雄鹰,似乎能敏锐的洞察一切。
小貂的视线,由地上那抹鲜红,渐渐移到齐弘澈的手背。
一条又长又深的伤口,盘踞其上,鲜血不断往外面流。
简宝爪子指着伤口,一双眼睛透着深深的自责,提醒他赶快止血。
陈林吓得头发晕,跳脚喊道:“快去请太医!”
宫女太监慌乱的往外面涌,陈林吩咐两名太监去打水。
齐弘澈冷着脸,用无奈的声音,叱喝小貂一句:“瞧你干的好事。”
他听见陈林说话的声音,再联系他所说的内容,知道小貂肯定起了。刚想起看看小貂喝了那碗酒,会是什么反应,却出乎意外的看见惊险的一幕。
来不及多想,他本能的奔过去,害怕花瓶砸到小貂。就它那副脆弱的小板,这么大的花瓶砸下来,直接能够要了它的小命。
简宝也知道错了,而且齐弘澈手背上的伤,还是败它所赐。卷缩着子,水灵灵的眼眸望着齐弘澈,似乎能够挤出水来。
“快……快让开……太医到了。”
三名穿着墨绿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提着药箱,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
太监同时端来两盆水,放在桌上。
太医一看见齐弘澈的伤口,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那条伤口,明显是利器所伤。据他们所知,陛下年幼的时候,一直在习武,武功绝顶的厉害,很多大将军都不是他的对手。
近几年来,更是没有人能够伤到他一根寒毛。
“这伤口怎么回事?”太医小声询问陈林,如今天还未亮,瞧太监宫女的表情,不像有刺客来行刺。
齐弘澈皱了皱眉头,目光有意的转向大腿上趴着的小貂。
简宝更加无地自容了,别这么看她,行不行啊?越这么盯着她,她越觉得自责。
陈林见陛下并没有生气,拍了拍担惊受怕的心脏,缓缓说道:“花瓶碎了,碎片刮出来的伤。”
陈林没有告诉太医具体原因,只吩咐他们赶紧给陛下止血。万一伤口留疤,这可怎么办?虽说男人留疤,更加显有男子气概。但是齐弘澈乃是一国之君,手背有这样一条疤,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三名太医在皇宫里做事多年,医术非常精湛,熟稔的先用清水处理好伤口,然后再给洒了金疮药,最后用白色纱布,为齐弘澈包扎。
简宝一眼不眨的望着太医为齐弘澈处理伤势,直到太医完工后,还望着齐弘澈的手背发呆。
“还嫌害得朕不够惨?”齐弘澈故意这般说,手背抬到小貂面前晃了晃。
某只小貂越发自责愧疚……
紧紧咬着嘴唇,抬起湛蓝色的眼眸,对上齐弘澈的视线。大不了以后她安分守己,尽量少闯祸。只是那伤口到底严重不严重?
“陛下,这只是小伤,好好休养一阵子便无大碍,不会留下疤痕。”为首的那名太医,从医箱中取出一瓶膏药,“这药有生肌的作用,可以使伤口快速愈合,最好每抹一次。”
简宝犹如吃了一颗安心丸,还好不严重,否则她的罪过就大了。
只是齐弘澈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讨厌它?它的生活,全仰仗着齐弘澈,才会如此悠闲。如果齐弘澈打算不要它,以它如今这幅弱得要死的模样,出去了只有一条路——黄泉路。
越想越害怕,简宝的爪子紧紧抓着齐弘澈的衣襟。
齐弘澈剑眉微微一挑,“知道害怕,你还到处闯祸?”
养凤云貂,才不过几时间,他为它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为什么他偏偏挑了一只麻烦精来养?
唧唧……简宝努力表达着自己不敢再犯的决心,企图得到齐弘澈的原谅。那副急切的样子,特别可。小小的嘴巴一张一合,爪子紧紧趴在齐弘澈的手臂上,眼睛清澈无邪。
“伺候朕换衣,不能耽搁了早朝的时间。”齐弘澈的手指在小貂的额头,重重弹了一下,弹得简宝头晕眼花,小脑袋晃了好几次才渐渐停下。
他倒要看看那几个老东西,会怎么解释沣州那件事。
小貂两只爪子捂着额头,这算是惩罚吗?既然齐弘澈没有再提刚才那件糗事,那么就是不追究了。
几名宫女取来龙袍,一件件为齐弘澈穿上。
“陈林,吩咐下去,将盘龙内,凡高于半米以上的花瓶,全部撤掉。”齐弘澈环视了大一圈,一米高的花瓶还剩下六个,若是小貂再撞翻一个,谁能够保证救得了它?
为了防范于未然,还是将这些‘危险物品’全部换掉,比较保险。
“是,陛下。”陈林立即吩咐太监去搬花瓶。
除了摆在桌子上,用来插花的花瓶,其余的大花瓶,全被搬了出去。
整理完衣襟,齐弘澈抱起小貂,便去上早朝。由于这出意外,他们进入大的时候,满朝文武大臣早就到场等了一会。
户部的三位大臣渗出一冷汗,头埋得最低。知的左相司徒,神色也极为不自在。
“可有事禀奏?”齐弘澈坐上龙椅,威严和气度展开,小貂盘着体趴在他双膝。一双闪闪发耀的眼睛,在下面的群臣中,寻找昨天的那三名大臣。
群臣都穿着差不多的朝服,所以简宝一个个看过去,找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低着埋首的三位大臣,对方却突然往前踏一步,出列。
“微臣有事禀奏。”三位大臣其中一位说道。
“准奏。”齐弘澈仿佛随意一说,可是那两字中却含有丝丝冷意。
大臣双手作辑,微微弯着腰,说道:“沣州洪灾,导致朝廷损失严重。为了尽快解决此事,微臣自愿请缨,前往沣州治理洪水。”
其余两人大臣也随之站出来,“臣等也愿意同往。”
群臣大吃一惊,纷纷议,“沣州何时发洪水了?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现在才说出来?”
许多臣子又讨论起民生和农作物,沣州是齐国重要的粮食出产地,被洪水一淹,粮食肯定没有收获。粮食乃是国家的根本,若是缺粮,百姓不得安饱,民心不稳,很容易造成国家的混乱。
下面讨论得火朝天,齐弘澈却一言不发。
直到有人询问他的意见,齐弘澈才冷冷道:“这就是你们想出来的解决方法?”突然朝着那名大臣,怒骂一声:“都是没用的东西!如果这么简单,朕还发你们俸禄做什么?”
众臣惶恐,黑压压的跪满大殿。
“请陛下息怒。”
简宝眨着眼,望向下面。户部的三名大臣,子不断抖,最为显眼。
“陆轩,你倒是给朕说说……为何知情不报,欺上瞒下!”齐弘澈的话锋又是一转,直冲左丞相而去。
陆轩为人心高气傲,凡事都喜欢争功利。这事也不例外,本想着只要先于右相,止住洪水,到时候就能向陛下邀功。谁知道事闹得这么大,修建了好几次堤坝,都于事无补。
“臣……臣先前打算治住洪水之后,再汇报陛下。没想到事的严重程度,超出微臣的能力范围。微臣已准备今禀报,不料陛下先提出来了。”昨得到三名大臣送来的消息,陆轩想了一夜的对策,就这个理由比较像样。
右丞相刘傅清向来和陆轩不对盘,事事都争斗,论个输赢。不过比起陆轩的为人,刘傅清倒显得刚正不阿,在朝中的名气非常之高。
“以老臣来看,某人是怕功劳被抢,得不到奖赏。”刘傅清五十岁上下,脸庞方正,和陆轩相比,多了一股子正气。
大臣们纵使没有说出来,但也猜得到几分。经过刘傅清一指出来,就算没有往那方面想的人,如今也不开始怀疑。
陆轩气得大声骂道:“刘傅清,你别胡乱开口,毁我名声。”
“是不是这般想的,你自己心里知道,老臣相信陛下心里也有数。”刘傅清吹鼻子瞪眼,冷哼一声。
“都给朕闭嘴!”一声极具威严的怒声,飘在大殿之内。
众臣纷纷停止说话,刹那间,连风吹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龙椅之后的屏画,雕刻的金龙活灵活现,令人看了便生畏惧。
“朕是让你们想办法,解决沣州一事。不是让你们相互争吵,辱骂对方。”
简宝一会看看齐弘澈,一会又看看大臣。人多口杂,简宝总算明白这个词语的含义了。刚才那群大臣争论起来,比麻雀还烦人。
它虽然不懂治国之道,但也知道……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安抚民心,才是最重要的事。
抬起爪子,轻轻在齐弘澈的大腿上,来回磨蹭,这个动作就像在安抚受伤的人。
烦心于那群光会说、不会做的臣子,大腿突然传来的轻麻感觉,引起齐弘澈的注意。
简宝害怕他不明白它的意思,倍加努力磨蹭,梅花形垫都蹭红了。
齐弘澈思索了一会,抓住它的小爪子,阻止它继续磨蹭,淡淡说道:“你是说……安抚……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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