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上的案中案

　　陈子涵微微抬起手，轻轻地伸了个懒腰，微笑着对冯征说道：“反正我现在已经是老人了，我可不想再考虑那么多了，那么，这位年轻人，我这个老人家要休息了，一会儿你就负责去买我们的晚餐吧。”
　　看着陈子涵带着几分幽怨的表情自称是“老人”，冯征禁不住想要大笑出来，可是看见陈子涵半含笑意瞪过来的那一眼，不得不忍住了，没有敢开怀大笑，冯征不禁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要憋笑憋成内伤了。
　　由于两个人从小就认识，太过熟悉了，所以基本上是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当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就时常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在这些时候冯征也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像平时那么严肃了。而此时，在这样无聊而且可能是很漫长的等待之中，两个人开开玩笑也算是缓解一下紧张和郁闷的气氛。
　　可是还没有等到冯征去到服务台上点餐，服务员却已经把他们的晚餐送了过来。这晚餐虽然简单，却做的颇为精致，和餐车上卖的普通饭食看着是不一样的，显然是单独特别制作的。两碗放了山药和红枣的米粥，这样的粥最适合在这种依然有些寒冷的天气喝了；几碟精致的小菜，看上去虽然简单，但是却很干净和细致；两笼小笼包，一笼肉的，一笼素的，每一笼各是六个。这样的安排可谓是颇为上心的了，安排这些的人看来还是挺注重养生的，倒没有在晚上弄些大鱼大肉的。冯征一开始见服务员端过来这些饭菜的时候，还感觉有些奇怪和惊讶，不过随即一想也就明白了，这显然也是李时杰安排好了的。陈子涵倒是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吃得颇为心安理得。
　　这时候，已经到了晚餐的时间，餐车车厢里的人陆续的多了起来。卖饭的也开始忙碌了。冯征和陈子涵两个人吃完了饭，见餐车车厢里的人越来越多，两人也不好意思一直坐在那里，毕竟还穿着列车员的制服呢，所以他们只好站起来走动走动，让服务员收拾了桌子上的碗盘，两个人又站在门边说了一会儿话。
　　住在包厢车厢的人也有出来吃饭的，都是选择了餐车的包房。餐车的包房是一个加出来的专门车厢，处在餐车车厢和包厢车厢的连接处。这个车厢的过道两边是隔出来的一间一间的单独的小房间，进去之后关上了门，就算是隔出了一个独立的空间了。这包房的环境自然是比外面的那些公众座位要安静一些，只不过这里是需要额外支付一点儿服务费用的。
　　因为还有服务员从餐车那边向包房送餐，为了不站在门口显得太过碍事，冯征和陈子涵站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貌似随意的站在那里聊天，其实却是要注意观察两边的情况。由于这只是旅途中的晚餐，所以都是比较简单的，也就会吃的快一些，所以下午六点开始供餐，到了七点半就基本上没什么人来吃饭了，那些包房里的人也都已经离开了。先前，两个人先是站了一会儿，后来见人逐渐少了，那个座位也空了出来，才又重新坐了回去。
　　此时，冯征见来用餐的人已经很少了，便对陈子涵说：“现在来吃饭的人少了，一个人看着也就行了。这样吧，我先在这儿再守一会儿，你先回去休息一下，一会儿跟唐光皓一起来接班就行了。”
　　这样的安排是比较合理的，陈子涵也没有客气，只是说了一句：“那我一小时之后再来。”说着，拍了拍冯征的肩膀，站起身来走了。认识了那么多年，又合作了那么久，两个人早就明白什么样的安排才是最合适的，相互的配合也是很默契的，所以，在有些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多说什么，更不用相互客气。
　　陈子涵离开之后，冯征便从服务员那里借了一本杂志，站起身来，靠着车厢的门站着，随意的翻看着手上的杂志，实际上却是在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到了八点的时候，餐车上的服务员们见客人们已经差不多都走了，而这个时候也不会再有人来吃饭了，还剩下的一、两个人也都快要吃完了，便也开始吃饭了。因为冯征穿的是列车员的制服，而且之前也算是打过招呼的，让那些服务人员不要管他们，所以此时倒是并没有人来要求他离开。服务员们的饭食是统一免费提供的，自然更是简单，不一会儿便吃完了，然后就是打扫卫生，收拾东西，还要把该上锁的地方上锁，该收起来的东西都收起来。
　　冯征又跟那些服务员交代了一下，说是他们晚上可能会有些事情要使用这节餐车的车厢，这是已经跟列车上的警察和列车的管理员说好了的，让他们不用管。其实，之前冯征去借制服和手电筒的时候也确实是告诉过他们如果夜间发现了餐车的灯光亮着也不用担心，不用去管的。虽然这些列车警察和列车员们平时都是比较难缠的，可是现在有了石祥福的交代，再加上之前石祥福所给过的“茶钱”，那自然是好说话的了。
　　到了八点半的时候，那些服务员们也就基本收拾完毕了。这时候，陈子涵和唐光皓也来了。
　　陈子涵此时已经不再是穿着那件制服了，而是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他一看见冯征，直接就问了一句：“怎么样？”这句话有些没头没尾的，不过冯征自然是明白他问的是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于是，冯征也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正常。”
　　陈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你回去休息吧，如无意外的话到时候来接班就行了。”这个“意外”就是指的如果他们要等的人提前出现了的情况。因为虽然那个人在后半夜出现的可能性的确是要大一些，但是这也是不能确定的事情，他也很有可能会提前出现的。
　　“好，我回去再跟李秘书交代一下。”冯征说完，看向了唐光皓，问道：“李秘书现在是在他自己房间吗？”
　　唐光皓摇了摇头，答道：“没有，我们三个人刚才一直是在石老板的房间的，陈子涵叫我出来的时候李秘书还在那里的。”
　　冯征点头离开了，直接到石祥福的房间去找李时杰，交代了一下，又让他也快些回自己房间去提前休息，为后半夜的熬夜做好准备。他们各自去休息，以确保后半夜能够精力充沛的来接班，这些都暂且不提。单说陈子涵和唐光皓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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