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一饮一啄

　　赤司到最后还是妥协了川澄知空无论如何都不想去医院的请求，准备回家再帮她处理伤口，可刚好佐藤小姐并不在家，赤司难得的开始犯愁，但看到女孩那毫无顾忌坦坦荡荡的眼神后在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认的去拿医药箱。

　　既然她都不在意，自己何必纠结于这种小事。

　　初春的樱花经由清凉的晨风穿过早上离开时忘记关上的窗户洒进室内，被褥和地板上都沾染了樱粉的色泽，女孩乖巧的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窗外，偶有花瓣垂散在发梢间，粉紫相映，倒真是应了句‘似锦嫣红盈媚眼’。

　　“……”赤司加快的步伐在门口堪堪顿住，女孩已经换好了轻便的居家服，顺着窗棱投射来的阳光洒在发梢给女孩原本稍显凌厉和冷意的发色增添了许多柔和的暖意。
　　看着一改往常活跃样子的川澄知空，赤司吃惊于自己竟没感受到一丝一毫的违和感，仿佛这本就是她该有的样子。

　　“阿征，樱花都吹进来了呢。”川澄知空侧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少年，笑意盈盈的开口。

　　“……啊。”赤司偏移了视线，干干的应了一声，掩饰性的加紧了步伐坐在女孩身边。
　　虽然当时的场面很危险，但好在女孩反应快动作也很灵敏，此次也只是受了些轻微的擦伤，称得上严重的也就是手肘处磨了很大一块皮，灰尘混合着伤口倒也增了几分可怖。

　　赤司见此微微蹙了蹙眉头，小心的将双氧水点在伤口的四周，抬眼却见川澄知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轻松，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女孩应该是受过比这严重很多的伤痛，可即便如此，赤司仍旧是万分谨慎的帮她处理完了手肘上的伤口。

　　“谢啦，阿征。”就在赤司准备开口提醒她稍微将外搭的外套脱开的时候，川澄知空猛地窜了起来，转过身面向自己笑着开口。

　　“其他的地方根本没关系，不用处理也可以的。”女孩说着便挥了挥胳膊，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说般的蹦跳着转了一圈。
　　赤司看着川澄知空有些苍白的面色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看着对方上窜下跳的动作，但也没放下手中的药水，两人分别以各自的方式进行着对峙。

　　渐渐的川澄知空便受不住赤司这般的沉默，就像挥拳打在棉花上般无力，认输般的举起双手
　　“好吧好吧”女孩泄气的又坐了下来“我说的是真的，今天的伤真的只有手肘那里最严重，只是……”
　　女孩的话因着赤司呼吸猛然顿住而停止，整个房间安静了片刻，随后才传来川澄知空有些尴尬的解释

　　“只是……之前肩膀受过伤，这次…好像，稍微…撞裂了。”说着心虚的抽了抽鼻头“抱歉，吓到你了。”

　　她不想去医院一方面是一直以来的抗拒，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不想让阿征看到自己肩膀上的伤。
　　赤司勉强控制着微微颤抖的指尖，暗自深呼吸了几次，最后还是微微侧过头用了全身的力气来控制有些抑制不住的怒气。

　　之前因为穿着外套的缘故赤司没有注意到，刚刚看到女孩肩膀上明显翻起皮带出的鲜红和结痂的暗红色印记，能明显看出是伤口和衣服沾粘后被生生扯开的结果。

　　隐约能看出女孩新伤之下有些斑驳的旧伤，面积不大但却非常深，和周围白皙皮肤相比略显暗沉的颜色隐约透露出女孩的旧伤究竟是有多严重，竟然间隔这么久后依旧会开裂。

　　“抱歉，阿征，你别紧张…”川澄知空侧头看不清赤司刘海之下的眼神，但也能透过赤司紧攥着的双手和明显压抑着的呼吸了解少年眼前的心情实在可以说是糟透了
　　“你…随便包扎一下就好，开裂的并不严重”川澄知空以为赤司是吓到了，有些无措的想要安慰“要不然你交给我也可以…”说着便想伸手接过赤司手中的药水，却在下一刻就被拍开。

　　这并不是赤司征十郎第一次拒绝川澄知空伸过来的手，但却是他第一次拍开女孩的手，力道并不重，但也足以让川澄知空愣在当场。

　　“阿征……”川澄知空有些委屈，干干的睁着眼睛看着那个依旧不肯看向自己的少年。

　　“…现在…别和我说话。”赤司沉默了一会后才缓缓开口，伸手将女孩侧过来的头转了回去避开对方的视线，拿起手中的伤药兀自清理着女孩肩膀上的伤。

　　他说不清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情，莫名的暴躁情绪让他有些无措，明明知道这不是女孩的错但却依旧控制不住的对她发了脾气。

　　他究竟，是在责怪谁没保护她呢，难道还可以去责怪她没保护好自己么。
　　你真是太莫名其妙了，赤司征十郎。

　　其实严格来说川澄知空这伤称不上是伤口开裂，虽然当时伤的很重，但愈合的时间也说不上短，只能说是旧伤添新伤而已，所以即使伤口看起来很可怖但实际包扎起来并不困难，没多久赤司便把绷带缠好。

　　川澄知空浑然忘记刚刚的不愉快和委屈，笑嘻嘻的把外罩穿回，转过身看向还紧紧抿着嘴的赤司

　　“阿征阿征，我们晚上吃汤豆腐吧。”她换了一个话题，似乎是想要打破这种让她感觉格外尴尬的气氛。

　　隐约知道阿征在生气，可她确确实实的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赤司抬眸看向那个笑的一脸无畏的女孩，即使已经看清楚她想转移话题的意图，但这次，他并不想让她如愿。

　　双手有些不受控制的抚上了女孩的脸颊，看着对方有些困惑的眼神，赤司难得的失笑了一下，有些不知所谓的喃喃自语

　　“你看，你受了伤，我都不知道该向你说些什么才好。”
　　这实在是再糟糕不过的事情了。

　　想让她下次要注意些不要再如此的莽撞，却知道女孩向来随性而为不受控制；想对她说抱歉没能保护好你，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可笑，他又怎么能保护得了她呢。

　　想要问她可不可以不要再这么毫无顾忌，这更是滑稽。

　　所以你看，他真的不知道该同她说些什么，无论什么语言都没办法表达出他的心情。

　　所有人都在说赤司征十郎做什么事情都是游刃有余，在球场上球风严谨却令人捉摸不透，即便是万分危急的球分对峙也是不改面色并且总能力挽狂澜，在学业上就更不必说，学生会有条不絮的稳步前进便是最好的证明。

　　可就是这样在他人眼中分外优秀的少年，在川澄知空面前却只能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不需要。”就在赤司想着对她说又有什么用呢女孩从来不会注意到这些的时候川澄知空伸手握住了赤司覆在脸颊上的手掌。

　　女孩的紫色瞳孔中透露着鲜少能见到的认真和一丝让赤司隐约觉得不太对劲的目光，一字一顿的对着有些诧异的少年开口

　　“我只要能在阿征身边就会觉得很开心，受伤的时候想着阿征就不会那么难过，就算是在…”她闭了闭眼睛“就算是在失去所有的信心和安全感后，我也会想着如果阿征能在我身边就好了。”
　　“所以不用说那些话。”女孩歪这头眯起眼睛笑的尤为灿烂，乖巧的用脸颊蹭了蹭少年的手掌

　　“阿征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

　　犯规。

　　在赤司回过神来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他……亲吻了女孩的脸颊。

　　在那近到可以清晰的看到女孩澄澈清亮的眸中流露的鲜有的认真的距离后，在那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的距离后，在他因为这一切而产生的片刻失神间，赤司征十郎，好像做了一件对他来说极为了不得的事情。

　　川澄知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有些傻愣愣的眨巴着眼睛，但随即就像是不可思议般的摸了摸还残存着些许亲昵的肌肤触感，表情倒不像是惊讶或者害羞，反倒像是有些……受宠若惊。

　　“阿征的主动Kiss……第二次。”女孩喃喃自语的感动道，说着还抬起了鸡蛋花般的泪眼看向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的赤司征十郎。
　　“我已经……圆满了。”

　　圆满个鬼啊这种时候这种反应真的大丈夫么，还有那个主动Kiss第二次又是什么东西啊他怎么就不记得……

　　#自己喜欢的人脑回路不太正常怎么办，急求！#

　　赤司眼见川澄知空给出的反应实在不是他所期待的，扶了扶额头想着还是慢慢来吧，刚刚准备起身却又被扑进怀中的少女的冲力有些不稳的坐到了床|上。

　　女孩趁着少年还有些摸不清楚状况的瞬间在对方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两口，又像是小动物般亲昵的用脸颊蹭了蹭少年的，最后才笑嘻嘻的开口“偷袭大成功~”

　　直到川澄知空蹦跳着念叨着‘汤豆腐汤豆腐’的身影消失在门边，直到停了很久的微风再一次将樱花的花瓣吹散在少年的手边，直到楼下伴随着佐藤小姐进门的声音传来的少女开心雀跃的呼唤……

　　赤发的少年才缓慢的伸出微微有些发抖的手，覆上了不知何时已经变的绯红的面容；竭力试图控制着呼吸的深浅。

　　太快了。

　　即使是在球场上那样激|烈的运动，心脏的跳动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失控到让他感到有些慌张，只能紧紧的攥着拳头压抑着从心脏开始蔓延的直到指尖的颤抖。

　　“……该死的。”

　　川澄知空那个蠢货，究竟知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些什么可怕的事情啊。

　　“知空小姐，您怎么了？”佐藤清看着刚刚还蹦蹦跳跳的说着帮忙的少女此刻却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禁疑惑的开口。

　　“…诶？没什么……”女孩呆呆的用凉水冲洗着双手，看着指尖颤抖的样子有些困惑，又随意的用凉水冲了冲脸，狠狠地拍了拍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却换来了佐藤清再一次担忧的询问。

　　川澄知空用手拍了拍小胸脯，像是迷了路的孩子一样脸上布满了茫然。
　　“佐藤阿姨，我可能是感冒了吧？”

　　“咦？！真的吗？可小姐您不是从来都没生过病嘛？”佐藤清伸出手探了探女孩额上的温度“是有点热……怎么搞的，脸好红啊”接着又摸了摸女孩的脸颊。

　　清凉的感觉让女孩难得的有些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所以说嘛，原来这就是感冒啊”川澄知空喃喃的念叨着，摸了摸心脏的位置，在下一秒却被能轻易就感受到的跳动吓得缩回了手。

　　“感冒，好神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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