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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晚亲了!他俩亲了!
虽然匪夷所思,但我们五个一身正装,还是栽进了KTV喝啤酒。
越尹灼如愿吃到了烤串,“四妹今天做的好,没丢咱们神族的脸。”边吃边冲艾言晨举大拇指。
千施晚在一旁凉凉补刀:“是没丢地界的脸。”
越辰白脱掉外套坐下,逗他:“而且你个半神,谁跟你咱们神族。”
越尹灼假哭,不敢找沉浸在激情演唱里无法自拔的艾言晨装委屈,过来蹭我,“小语子你看他们说的是人话吗?”
“话糙理不糙。”谁让越尹灼明明身为花神之子,却因体质特殊怎么也无法炼化成神,外界唤他‘小花神’,也因他神阶未定神名未明,只有半神之身。
越尹灼颤巍巍做西子捧心状,“你们...你们好狠的心!”
我侧身躲他手上的油,眼睛却一直盯着话筒前的艾言晨。她现在看起来很正常,可一会儿说不定就不是这个样了...
果然,哥俩好地喝了六瓶啤酒下肚,艾言晨终于撕掉了大大方方毫不在意的前女友面具。
“我今天在上面看见他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了你们知道吗...我想过以后他会结婚生子,但从没想过会看到那一幕...我不爱他了啊,我提的分手诶...我也为他偷了续命丹我不欠他什么了...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再见他会这么难过,他已经不记得我了,可是他说觉得我熟悉的时候我还是...为什么我到底怎么了啊卿卿...”艾言晨醉的像不倒翁,挂在千施晚身上喊我的名字,我伸手去拽她还拽不动,千施晚一脸黑线。
越尹灼嘴里叼着棒棒糖,对混乱的局面摇摇头,“这姐可不是一般的醉。”
艾言晨似是许久得不到回应,开始抱着千施晚脖子往上蹭,“卿卿你为什么不安慰我,我真的好难过哦...”
千施晚忍无可忍上手扯她,“让她从我身上下来!”
越辰白来帮忙,我俩一人一只胳膊拽着,企图让他俩分离,奈何艾言晨劲儿太大,她使劲往前一回,竟然直接把千施晚扑倒在沙发上,我和越辰白也摔倒在地。
“没事吧?”越辰白过来扶我起来,我揉揉脑袋上的包,眼前一片小星星。
“我去...”越尹灼突然出声,我和越辰白同步回头看向他,他对着我俩身后张大嘴,棒棒糖和下巴都快掉了。
“怎么了?”我扭过头看沙发,瞬间下巴也掉了。
艾言晨把千施晚扑倒在沙发上,角度很不巧,她的嘴压在了千施晚嘴上。
“接吻了!接吻了!”、“他俩亲了!他俩亲了!”我和越尹灼像小鸡机器人一样原地蹦跶,激动地腿踢到胸前。
千施晚也蒙了,他从没和任何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女孩身上传来的馨香和唇上的柔软触觉,直接让他大脑宕机、全身僵硬、当场熟透。偏偏艾言晨这个醉鬼,占完他的便宜一抹嘴就滚到旁边呼呼大睡了。
只剩下越辰白一个抱有理智的,他摁住蹦跶的我和越尹灼,“看看你哥吧,他好像失去梦想了。”
我一看,千施晚果然还维持着被扑倒的姿势一动不动,赶紧爬过去摇他:“哥!哥你没事吧!”他眼神空洞,脸上还飘着可疑的红晕,半天咬牙切齿挤出来一句话——“我一定要、宰了艾言晨!”
我憋笑,扶他起来。那边越尹灼拍拍艾言晨的脸,得出结论:“肇事者已经睡死了。”
越辰白扶额:“回去。”
回到家里,兰姨他们还没回来。
我们四个一起把醉成泥的艾言晨抬进房间,“我爸最讨厌女孩儿喝酒了,千万不能被他发现!”他们三人出去,我留在房间给艾言晨擦脸换睡衣。
刚把艾言晨安置好,我就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音,连忙从房间出来。
兰姨他们回来了,“这屋子里怎么这么香?”安诗一进门就皱着眉头。
“我们...”我和越辰白对视,他微不可察地点点头,我才继续说,“我们回来得早没事做,就在家大扫除来着。”
“诶呀,真是辛苦你们了!”兰姨笑着,四处打量,“家里真干净啊。”
“不辛苦不辛苦,那没什么事我们就回房睡觉了。”简单寒暄后终于全身而退。
我回到房间,给艾言晨掖好被角,躺在她旁边,才安心入睡。
半夜起来上厕所,我习惯性往旁边摸了一把,竟摸了个空,艾言晨人呢!?
抬头看门开着,我赶紧小心翼翼出去找,路过男生房间时密语传音,‘艾言晨跑啦!’屋内灯瞬间亮了,越辰白他们穿着睡衣出来。
在人间生活需要化成人体,除非施术轻易不化本体,也就是说我们除了外形条件优越、身体素质比人类稍强之外,同样需要吃饭睡觉维持身体运转。此时半夜被叫醒,每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越尹灼顶着鸡窝头打哈欠,对旁边两眼红血丝的千施晚说:“我支持你宰了艾言晨,一会儿找到就宰吧。”
我:“别闹了。我们小声点,别吵醒我爸他们。”
四个人鬼鬼祟祟来到客厅,越辰白指着外面院墙上趴着的人影,“那...不会是...四妹...吧...”
我白眼翻得脑瓜子嗡嗡,倚着千施晚,“哥,宰吧,我给你打下手。”
进了院子酒气冲天,艾言晨这货可能是出来吐了,又找了个好地方睡觉,真有她的。
越尹灼埋了秽物,千施晚上去把她背下来,我拍拍她脸,好嘛,又睡得像死猪一样。
进入客厅,我刚关上推拉门,突然听到房门‘咔’的一声,有人出来了!
千施晚背着艾言晨借沙发遮挡就地卧倒,越尹灼侧身躲进窗帘,越辰白藏进衣柜,顺手把我拽了进去。
随后客厅灯光亮起,是安诗的声音,“这什么味儿啊?”她去了厨房,不一会儿传来奶茶的香气。
我靠在越辰白怀里,紧张得不敢呼吸。这里空间实在太小了,完全安静下来便感到尴尬,他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脸正对他胸膛,能感到他身上传来的温热气息。虽说这样的体验很好,可在这种环境下也太怪异了...
我的脸不由自主就烧了起来。
突然又有人出来,是兰姨,“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啊?”
安诗抱怨:“还说呢,长龄他总是踢被子,烦死了!妈,安语他们什么时候走啊?我想自己睡!”
“你以为我不想他们赶紧走啊?家里一下多了五张嘴,光饭钱都是以前的几倍!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那人,我要是在他面前提,他非得熊我一顿。”
“哎呀烦死了!咱家才过上安生日子几年啊,她这么快就又回来了。每次看见她就让我想起爸之前还有一段失败的婚姻...以前奶奶让她改口叫你妈,她死活不叫,还说她只有一个妈妈,要不是她之前都跟奶奶住,我真不知道怎么跟她相处。”
“要么人家说后妈难当呢?不过那丫头也确实可怜,当初你刚出生,我和你爸没精力照顾她,让她在老人身边过了十几年,老人去世了又跟她妈过了几年,现在她妈也不要她了...”
我低下头,声音微如蚊呐:“我妈才没有不要我。”是我不想看她为难,替她做了选择罢了。
头上突然抚上一只大手,把我脑袋按向他的怀抱,轻轻摩挲着。
“那她不会再回咱们家吧?我可不同意啊妈!”安诗声音提高一度,“你小声点!一会儿再把你爸吵醒!”兰姨轻轻打了她一下。
“哎呀放心吧,她不会回咱们家的。就算咱们让她回来,你看她还愿意来吗?”
“也是,人家现在傍上粗大腿了,就黑头发不戴眼镜最帅的那个男生,他俩一毕业就打算结婚了!”
“诶呦那小伙是真帅,回来你能找个有他一半的男朋友我就知足了。”
“那我也跟安语似的去整容啊?妈那你得给我经费支持...”
我偏过头不愿再听,越辰白像知晓了我的心思,双手捂住我的耳朵,拉出距离对视,他的口型说:‘没关系。’
又聊了一会儿,安诗母子终于离开客厅。
我们几个又出来,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刚才的事,各回各屋休息了。
我安顿好艾言晨,却怎么也睡不着,悄悄出来从冰箱里拿了几罐啤酒,坐在客厅对着那张全家福发呆。
很快便眼眶发酸。
以前读到一句话:你是第一次做孩子,他们也是第一次做父母,大家都是第一次,何必苛责彼此。
我深以为然。
所以哪怕父母离婚,我尊重他们的选择;父母选择各自组建新家庭,我尊重他们的选择;父母有心无力只能把我放在奶奶身边抚养,我尊重他们的选择。
尊重他们后我还得学会忽略。忽略街坊邻居当着我面、不当我面议论的闲话;忽略永远没有家长参加的家长会;忽略街上、书上、电视上一切我能看到的一家三口的温馨景象。
奶奶在世时问过我一个问题,“我们语语想爸爸妈妈吗?”彼时我抱住年迈的奶奶,蹭住她发皱的脸颊撒娇,“不想啊,我有奶奶就够了。”
其实是想的,每次在外面受了欺负总要在没有人知道的角落哭一场,边哭边喊‘我好想妈妈。’然后回来继续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
可是能怎么办呢?我尊重他们的选择,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为我想想,我也被忽略着就这样长大了。
我给了母亲自由,让她忘记我过更幸福的生活。我也愿意给父亲自由,让他不必承担抚养我的责任,毕竟他年过半百,身边儿女绕膝,家庭幸福,我在与不在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以前艾言晨说过:你是我见过从离异家庭出来的孩子里,心态最好的。
其实也不是心态好,就是习惯了被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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