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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东来淡淡道:情到深处,容不下外人。
黄哥敲了敲开着的门,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的深鞠一躬:“老爷子,您找我?”
那个满头白发的瘦小老人还算精神矍铄,准确的说他正在声若雷震的吼着无能的下属。他们竟然让司马明的人乔装改扮,装作机场保安接近了宛青瑶,把不该说的都说了。
这群废物!难道大白那个死胖子就这么不好认吗?
的确,大白长得平凡无奇,既像邻居家二傻子又像大伯家二愣子。
又精通潜行和短时间易容的技术,他毕竟是个侦探。
可是他派去的这些,据说是杀手中的精英,打手中的天王,就跟睁眼瞎似的!
老人霍然回头,盯着黄哥:“我没有叫你对司马明动手,你为什么自作主张!”
黄哥一脸惊讶:“有人跟我说是您等不及了!我,我想您可能需要我逼她做决定。”
老人一抬手,一整杯热茶泼在他脸上,随即杯子也砸在他头上,老人咬牙切齿:“你这是帮她用苦肉计,博取青青的同情和原谅!”
黄哥心说,按理来说应该是青青博取她的同情和原谅好吧?可他知道是谁给开工资,低头不语。
老人颓废挫败的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语气疲惫:“我真不明白,你出手重来都无往不利,为什么总在司马明身上失利?你和她调情,又曾经想娶她,难道你爱上了她?”
“他妈的他要是叫爱,那老子从小到大都是在糖罐里煨到又胖又大的!”司马明人未到声先至,她咬着一根烤羊腿,到处滴着羊油和孜然粒,穿了一件新衣服,提提踏踏的走过来。
黄哥微怒:“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司马明撇着油乎乎亮晶晶的嘴巴:“反正肯定不是真爱。”她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嫌弃。
黄哥咬牙道:“你未免太不知好歹了。”
“十年前我说只要你肯让我揍十次,我就嫁给你,这还叫不识好歹?可你怎么说的?”
“滚!”黄哥喊出来这一句,那云淡风轻斯文败类的气质一扫而光,气急败坏的刚要开口,在宛鸿业冰冷的眼神下退缩了,欠身小声道:“老爷子,我先告退了。”
宛鸿业凝视他片刻,司马明在旁边大吃大嚼,咀嚼的时候还长着嘴,吧唧吧唧,十分粗鲁可恶。
宛鸿业摆摆手。黄哥转身就走。
司马明含着一大口肉含含糊糊的说:“滚反了嘿!哥们你不是让我滚吗?”
黄哥哐哐哐用脚砸着地,气狠狠的走了。
走远一些,抹了把脸上茶叶,回头放狠话:“你别再落我手里!”
可是司马明已经坐在宛鸿业对面,继续张大嘴把整张脸上都蹭满了羊油,狼吞虎咽的啃着。
“青青求我放了你。”他挑剔的看着司马明。
宛鸿业慢条斯理的说:“一会青青跟你的姘头,都会来。到了这时候我还得说一句,你那姘头是个男人,却要低三下四的求他的情敌,我的女儿,你的前女友来救你。他吓得在我这里逃跑。”
司马明一脸下流的舔着羊骨头:“他不是没吓得逃到别的女人怀里吗?挺好了。”
宛鸿业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看到司马明就觉得心头火起。
这个女人,很好看,很美。明艳嚣张,粗俗鲁莽。
可是他在看到她的时候,却想娶她当小老婆。
不过只要她一开口,就只想揍她。
宛鸿业情不自禁风度全无的开黄腔道:“你终于知道男人的好了?”
司马明唆着骨头,眨眨眼:“汪!”
宛鸿业吼道:“说人话!”
“按理说我们俩床上的事儿不该跟你说。”司马明满脸遗憾的说:“他跟我配合的一点都不默契。白天看着挺精明的,可是有很多事得我来教,在这方面来说,真不如青青跟我,如鱼得水。”
宛鸿业沉默了。‘既然青青功夫那么好,那你还是跟她在一起的好’这种话,在另一方是自己女儿的时候,说不出口。
宛鸿业声音微微有些沙哑:“青青眼睛都哭肿了。”
司马明把羊骨头随手一扔,扔在他瑞士定制的纯毛手织地毯上,抹抹嘴巴,没心没肺的说:“我要喝香槟,配鱼子酱。东来看见我吃这么粗俗的东西会生气的。”
宛鸿业在面对司马明的时候简直把易怒指数调到了最高,他森森的吩咐人给她拿香槟和鱼子酱,说:“那个黑户。他太不懂事了,你真以为给他办身份能让他融入这个社会吗,他在你身边,就必死无疑。你死了,青青会恨我,可你要是没有选择,青青会感谢我。”
司马明简直毛骨悚然,可是她对卓东来有信心,盲目的失去理智的有信心。
她相信宛鸿业绝对不可能杀了卓东来,他根本做不到!
恶劣的笑了起来:“我想知道你要怎么样杀一个鬼。”
“什么?”
“卓东来是一个鬼,是我召唤来的,养的鬼。他随时都可以挪到我身边来,只要我不死,他就不会死,可是他死了,我就也会死。”
宛鸿业一脸‘你他妈在逗我?’:“你骗鬼呢!”
司马明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诡异(给青青讲睡前鬼故事时练出来的):“你知道他是怎么突然出现的吗?他是我求戒馋真人召唤来的,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你只知道他出在我身边之后发生了什么,却不知道他从哪里来,过去做过什么。他的过去虽然是个谜,却对我绝对的专一和痴情,唯一的小遗憾是他只能给我来个鬼压床,不够嗨啊。”
正躲在窗外不远处听着里面动向的卓东来表示:真是服了,太能瞎说了。
我逗你,你就敢当真的说!说的我都快信了。
不多时,在司马明就快把宛鸿业骗的相信卓东来真是个鬼、还是跟她签订契约同生共死的鬼的时候,宛青瑶也到了。
她一下车,就左右四顾,娇声高呼:“卓先生,你到了么?”
卓东来背着手,像是踏青似的从矮灌木丛后走了出来:“宛姑娘。”他看到一个娇小玲珑,纤瘦到弱不胜衣的女人。比手机里看到的更美,简直像民间故事里那些楚楚动人狐狸精。
宛青瑶眼里,这个诡异能躲在似乎根本藏不住人的灌木丛后的男人,身上有种同样诡异的气质。冷漠、高傲、优雅,莫名的令人有种发冷的感觉。她不能想象明哥会喜欢这样一个阴冷高傲的人。
在卓东来走出来的时候,宛鸿业的眼神就隔着玻璃盯着他。这人就藏在落地窗外的灌木丛里,他一直都盯着窗外,却没有看到这个人。
难道真是鬼!
宛青瑶轻轻伸手,优雅温婉的笑了笑,那双红肿的眼睛依旧明亮、像一池哀伤的春水,池中落满星辰。
她声若黄莺:“卓先生请。”
卓东来也微微笑了笑,他那双灰色的毫无感情的眼眸看着宛青瑶,那微笑的温度若能测量出来,一定是零度:“客随主便,宛姑娘先请。”
宛青瑶柔柔的笑了起来:“我明哥的眼力果然不差,卓先生仪表堂堂气宇不凡,真是人中龙凤。”
卓东来微微颔首:“过奖了。内子常常提起青青姑娘温婉美丽贤惠大方,说世上的美人都要以你为楷模。她常说要学得似你一般风韵,可惜学不了半天就去啃羊腿了。”
宛青瑶眨眨眼,眉头微蹙:“明哥只有受伤的时候才会吃羊腿,平常从来不吃。”
“难道在卓先生照料下,我明哥常常受伤吗?”
卓东来意味深长的说:“这些年宛老爷子时常关怀她。内子只说羊腿补肾,不曾说别的。”
宛青瑶逼近一步:“她身上有伤没伤,你看不见吗?”
卓东来道:“她是因为你不安于室才会受伤。”
你若老老实实做别人的老婆,会有这种事?
吴婉不安于室,就杀了她和司马的两个孩子,逼我们绝路。
你也不安于室,害的司马明被迫遭受拷打。
我还得称她为妻子!真的很奇怪!
宛青瑶微微咬牙,泪光盈盈还强自镇定:“她是因为要和你在一起,才会遭受着一切。而你却在袖手旁边。”
卓东来掷地有声的说:“司马明是我的妻子,我不会让她的感情被你玩弄。你不能对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宛青瑶拭泪道:“男人该死的占有和主宰欲。”
说这话的时候,她看向宛鸿业。
宛鸿业扭头看着司马明。
司马明喝着香槟舔着鱼子酱,手指头上的鱼子酱舔掉了,她就看着窗外的卓东来舔手指。
卓东来淡淡道:“情到深处,容不下外人。宛小姐,多说无益,胜负在此一搏,请吧。”
他豁出去了,做好了准备,要承认司马明是他已经订婚的妻子。
还有被她……忍了。
多么恶劣艰险的局面他都见过,被一个热情的女人扑上来黏着不算什么。
或许司马还会顾及宛青瑶的情感,节制一些呢。
其实想一想,也不是难以接受,挺享受的,只要她不要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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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我看到亲的评论了但是不知道为啥回复不了。我很感动很激动的!我写文的动力就是评论啊!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卓东来淡淡道:情到深处,容不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