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二十四)
我只是很怀念那年没有名利,没有钱,没有利益,只有兄弟、姐妹、爱情、梦想的日子。
那时候我们没有钱,也经常出没各大酒吧,KTV。
那时候我们过的都是打折的生活。
那时候我们会为了一个冲动的想法做出很多不负责任的事。
那时候哪懂那么多,敢爱敢恨。
那时候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们可以用一年、两年、三年、五年甚至十年去爱一个人,去等一个人,也不觉得长。
那时候我们怎么会想那么多,每天都想着怎么开心怎么活。
那时候我们怎么会想那么远,当下最重要。
那时候我们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那时候我们比谁都明白爱情。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跟进,终于杀青了。经不住每天起早贪黑,经常一个面包,一口凉水作为搭配。
“特别感谢大家的配合,为表示感谢,我请大家吃饭!”高洋说。
段西靠在郝书的肩膀上,轻轻的说,“不会是餐厅吧!”
“不是餐厅!”高洋笑着看着段西。
段西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小西,你不是喜欢上……”郝书小声的说。
“我不可能喜欢上他!我又喜欢的人!”段西得意的说。
郝书趁火打劫,“大主席这样的你都不喜欢,那喜欢谁啊,江林希?”她阴阳怪气的打探着她。
“怎么可能呢?我喜欢……”她似乎忘记叶承哲喜欢的是郝书。
“谁?”
“你不认识啦,我以前的同学!”
“哦!”
夜色刚刚沉下来,他们20来号人三三两两进入“小竹园”。
“来来,郝书,你坐这!”高洋拽着郝书的胳膊,硬生生的把她和段西分开。
郝书暗喜,终于不挨着江林希了。
“告诉你,不许喝酒!”那个熟悉的语调又在耳畔回想着。
他和高洋还是换了位置。
郝书沉默了很久,说,“你可不可以坐在我边上?”
“为什么,我这么招人烦啊!”江林希说。
“你坐在我旁边,我吃不饱!”郝书委屈极了。
江林希的眼睛都笑弯了,差点呛到。
“好,我离你远点!”江林希端起酒杯就走了。
郝书赶紧示意段西,坐在她边上。
“小书,这个好吃,你吃这个!”段西给郝书夹菜,郝书给她夹菜,这样她才吃得饱,她故意这样,只有这样,才能避开江林希,还有那些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光。只有这样,她才觉得自己是郝书,就像在萧竹身边一样,吃的肆无忌惮。
那天大家像是约好了,都去给高洋、林若还有江林希敬酒。
陈诺语举着一杯酒,晃晃悠悠的朝着江林希走过去,“学长,早就听过你了,今天有幸,干一杯!”她笑起来真美,像童话里的姑娘。
郝书看着江林希,想着他什么表情,江林希转过头斜着眼看着郝书,郝书连忙低头,拿起水杯咕咚喝了一大口,到嗓子才意识到是酒,辣的眼泪都快下来了。江林希转过身,对陈诺语说,“干了!”
“快快,小西,洗手间!”郝书抓着段西的胳膊。
江林希的心彻底被这个傻傻,会撅嘴,喜欢说实话,有淡淡心事的女生垄断,有些人就是这样,出现一下子,就让你用一生去忘记。
“洗手间怎么走!”段西和郝书莽莽撞撞的。
“直走右拐!”那个服务员说。
段西一起停下来,转身,顿了顿。
“站住!”段西喊着。
那个服务员没有回头,站在那,一动不动。
郝书从没看见段西这么紧张过。
“小书,你先去,我一会去找你!”段西跑过去。
“好巧!”叶承哲笑着看着段西。
“你怎么会在这里!穿着这身衣服?”段西说。
“我在这兼职!”叶承哲的语调是平淡。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缺钱啊!”叶承哲笑着拿出一根烟。
“你……”
“回去吧,我还有事!”叶承哲抽着烟,烟雾在段西眼前升腾着,模糊了叶承哲的脸。
高中时代的叶承哲,虽然也吊儿郎当,没有正事,天天寻思着逃课上网,可是他没有像现在这样颓废过,眼里没有一点光亮。
“我可以借你!”段西大喊。
不远处,叶承哲摆了摆手,落寞,孤单。
“酒,好喝吧!”江林希堵在女洗手间的门口。
“嘿嘿,好喝!”郝书咬紧牙关,微笑着,一点都不自然。
“你这么怕我啊,走慢一点啊!”
“离我远一点!”
段西坐在椅子上,发呆。
那天高洋大家组织大家玩游戏,输了就喝酒。
段西心不在焉,郝书也漫不经心的,总是输,江林希替她挡了好几杯酒,还借口说,‘今天的菜太咸了!’这个理由真是烂极了,只是用来说服自己罢了。
最后他喝的糊涂了,叮嘱郝书,回去早点睡。高洋扶着他,在11点之前准时到达寝室。
郝书在心里默念,我不是傻子,但我不得不装傻。
一场春雨把整个冬天积攒的雾霾以及初春的风沙,全都消逝殆尽。
北方的春天伴着泥土,混着春雪,短暂而弥久。花期很短,花香浓郁。
表演艺术的课上,老师公开表扬了段西他们参与了的几个人,在网上受到好评。
“所有的作品都有一个过程,慢慢成长的过程!”老师说。
北京此时已进入初夏,合欢开得正艳,萧竹的培训学校也如火如荼的开展着,可以说逐步走上正轨。
“我说,最近这个微电影怎么这么火?”蓝枫滑动着手机屏幕。
“什么东西!”赵大兵边敲打着键盘边说。
“一个电影,是一群大学生拍的微电影,我看了,还不错!”
“哪个大学拍的?”萧竹说。
“北方的一个什么艺术学校,好像也挺不错的呢!”
“哦,说的是什么故事啊?”萧竹很快就要睡着了,山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就是一个女生的回忆,她弄清楚自己的心意的时候,她爱的人已经离开她了,就这样失散了!”蓝风有点惋惜的说。
“都这样,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人都有这个病!”赵大兵说。
、
有些时候,上帝被诚心感动,给过你们机会,可是你们忘了抓住。
只差一步,就是这一步,要用多少来追回。
刚刚好,某分某秒,记忆睡着了,萧竹累了,用一个有长度的词条来形容,就是成长带给我们距离,长的没有尽头。
每次郝书叫段西去吃饭,段西就说有事,或者就说不饿。
一天早晨,段西晕倒在洗漱间门口,郝书拽着段西去校医院,医院老师说,她的营养跟不上。
郝书也没有在意,可是好几次回寝碰到她,她都慌乱的出门,说是有事。课也不怎么上,她总说老同学来看她。
后来高洋说,段西在学校西门的超市做促销员,一天要站8个小时。
“小西,我们是朋友吗?”
“我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段西趴在床上。
“你有事瞒着我?”郝书坐在她的床边。
“我,我困了,明天再说吧!”段西翻了个身,背对着郝书,眼泪在眼角囤积。
“那我去睡了!”郝书拍着她的肩膀。
“不,不!”她做起来,抱着郝书。
段西说,她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叶承哲,还打了两份工。
原来段西念念不忘的那个男孩子就是叶承哲,已经长进生命里。轻轻晃动一下都会地动山摇。
这样一来,叶承哲住院那件事也就迎刃而解了。
“刚开始和叶承哲分到一桌,你不知道我有多不愿意,他成绩不好,爱闹,是班级里的坏学生代表,因为老是说好学生要帮助成绩差的学生,我不和他说话,每次他从外面打篮球回来,身上都有一股混着泥土的汗味,我故意不让他进来,我坐在外面嘛!全班就跟着起哄,他就站在我身后,笑着不说话,也不和我生气。看着那个篮球我就生气,可那是他的宝贝。我考不好她就逗我开心,我在班级复习,他从外面帮我带饭回来,冬天的时候,进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帮我打好热水放在他的桌角,因为我觉得占地方,我把平时不怎么用的书都放在他的桌子上,需要哪本书,就说一声,他就立马从书山书海中找出来给我。后来他的成绩真的上来了,偶尔会问一两道题,他特别聪明。我也渐渐的觉得他很有趣。再后来,我不再自私的欺负他,帮他收拾桌格,看着他复习。在我生日那天,我还告诉他我喜欢一个男孩儿,他也告诉我,他喜欢一个女孩儿,我很生气。之后,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和他说话,他最多也就是笑笑。到了现在,他都不知道我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他,就是因为他选择了这个大学,我才来的,可是他根本不可能喜欢上我!”段西絮絮叨叨的讲着那年的青春,爱情里最难的两个命题就是,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你以为我不喜欢你。
那年对着镜子,我们都觉得自己不够漂亮,可是就是这份自卑让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怕就怕兜兜转转,找不到回去的路。
青春里,我们都那样喜欢过一个人,他可以不帅,可以不优秀,就是在你的眼里,谁也替代不了他。
郝书第二天一早和江林希去送机器,段西继续兼职。
“这个太沉,你拿着这个!”江林希就像哥哥一样,每一个细节都想到了。
“为什么让我和你去?”郝书撅着嘴。
“猜到你不愿意去,才叫你的!”江林希说。
“切,我愿意去,谁说我不愿意啊!”郝书哼的一声表示不满。
江林希在后面,看着她摇摇晃晃的马尾辫,,忍不住笑了。
“那个,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我带你……出去逛逛怎么样!”江林希挠挠头,吞吞吐吐的,手脚放在哪都不合适。
郝书看着他,不知道是不忍心,还是在学校呆的太久的原因,真的想出去逛逛了,段西又不在,总不能老去找夏凡。
“好啊!”郝书笑着,眼睛弯成一道曲线。
江林希张着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个孩子,马上转为平淡,“那,走吧!”他得意洋洋的说。
郝书紧跟在他的身后,书包在屁股后面,一起一落,不知道是劝阻还是怂恿。
郝书从来没出来过,也只不过是去夏凡的学校转转,固定的路线。
东瞧瞧,西看看,莽莽撞撞的。
不知道是江林希故意放慢了脚步,还是郝书走得太快,一下子就撞在江林希的背上。
郝书忙着捂住额头,江林希回头看了看她,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偷笑着。
那是一个具有俄罗斯风情的小岛,有一股浪漫的气息。拍婚纱照的,野餐的,放风筝的,应有尽有。
“你别乱跑!”江林希说。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微微颤动着,双腿紧紧地并在一起,一动不动。
郝书跑到他跟前,坐在单车的后座上。
树影斑驳,阳光洒在身上,一种由内而外的温暖。
郝书抓着江林希的白色衬衫,紧紧地。她闭着眼睛,让风打在脸上,细细绵绵的,很舒服。
“过来一点!”江林希举着手机。
郝书做了一个鬼脸,相片上,淘气的郝书,阳光的江林希,任谁看上去都会羡慕他们年少不设防的喜欢。
回去的时候,她又睡着了。
“你小子,一天去哪了,手机关机!”高洋质问着江林希。
“高洋,你就是太闲了!”江林希说。
“哦,你小子,和学妹出去了啊!”高洋不屑的看着他。
江林希惊讶的看着高洋。
“看你衬衫背后那两道褶皱就知道了啊!”
江林希笑着,不再辩驳。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