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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第一天，清心把空照和明月留在房子里，自己到镇上逛了一趟，找了个认识字的先生给自己读了那两份文件。
伊路米给的那份文件大致正常，但是最后一条但书却让清心有点介意，上书：乙方为甲方解决离婚事宜后，甲方有义务为乙方提供必要的帮助。
什么是必要的帮助？没有期限，没有条件限制，更无奈的是自己已经签字了！清心叹口气，也算是自己的孽了；
席巴先生交给自己的那份文件就更离谱了，乙方向甲方提供住处，则甲方默认成为揍敌客家族的一员，受家族节制，在家族成员合理要求的时候不得拒绝；清心看着为自己阅读文件的人抖着手念出揍敌客几个字，忙施了个小术让他遗忘相关内容。
清心大概了解文件内容，在小镇上逛了一圈，买了些必要生活用品，回去了。
席巴先生在自己的会客室内等待清心，大堆柔软的靠垫布置在他身后，明显不符合他的风格。
清心端正坐下，只道：“席巴先生，已经签订的合约我会遵守，但是你交给我的这份合约，我不会签字！”
“你不满意！”
“当然！”清心挑眉毛，这个世界上能节制自己的人，除了自己，还能有谁！
“如果你们家族有能节制我的人存在，也许可以考虑签字，但是….”清心微笑，“你们都还太年轻了，虽然念的强度看起来比伊路米强了许多，但是你们懂的也只是一些基础的应用罢了，对我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念是对自己身体的开发，先天条件的限制过多，而她所修炼的真元灵力，却是利用身体的力量影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席巴闻言全身气势打涨，强大的念压压迫下，地面有了微小的裂缝，清心只是淡淡地笑，很强烈的气，但也仅仅是强烈罢了；清心手轻轻触摸旁边的石制桌椅，无声无息地化为灰烬，“待你能如我这一般，再来讲条件！”
席巴眼中光芒四射，他或许能将桌椅碎为灰烬，但是如此轻描淡写，无声无息却也困难。
“我交给伊路米的药，足以让你们家族产生足够多的强者，如果你还不满意，却是过于贪心了，要知道，天下的事物，无一不是盛极必衰的！”
席巴在考虑，终于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勉强，但是希望奇犽去小姐住处的时候，小姐能分心指点！”
清心笑得开心，“那是当然的不是！”
席巴起身要送清心，打开门的时候，席巴终于忍不住问，“清心小姐，我还是非常介意，你到底是多少岁了！”
清心收起笑脸，时光从眼中流过，四百年前自己也曾经这样问过那老头子，老头子只淡淡道，“年龄于你我，意义只不过是几率而已！”什么几率？飞升的几率。
“席巴先生，你的爷爷也许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个后辈而已！”
席巴顿住脸，马上恭敬起来，默默送清心出门。
长长的走廊，没有阳光照进来，日日在这黑暗中彷徨，心也陈旧起来；走廊的尽头有熟悉的身影，清心欢快地招呼着：“伊路米今天休息么？”
长长的黑发散动，那人转身，却是一张白玉般的脸，有些呆滞，却是极端的清秀；清心塄了一下，笑出了声音，“伊路米，你便是一直把自己化妆成那么丑的样子么？”
伊路米的眼睛看着清心，转不开，“事情都解决了吗？”
“伊路米，你父亲真是个顽固的人！”
伊路米点头，道：“你的要非常有效，奇犽身体的承受能力已经加强许多！”
清心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道，皱眉道：“奇犽在哪里？”
“在接受训练！”
清心仔细搜寻着血的味道来源的方向，往长廊的边上走去，推开了一扇门。
沉重的门打开，强烈的光照进去，清心站在门口，走不进去。
奇犽全身是长长的鞭痕，默默地坐在屋子的一角，大大的眼睛没有神采。
“这便是你们的训练么？”清心感觉想笑，却有点点苦涩。
伊路米沉默地拉上门，带着清心走开。
“伊路米，你也是这么长大的么？”清心看着身边沉默的男子，他总是有小小的执着，坚持一些看起来可笑的习惯，他的世界如此沉默。
“奇犽的资质非常好，爸爸对他有期望！”伊路米道。
“你也很爱他么！”清心道，“你们家族的爱，都太奇怪！”
“我们是杀手！杀手总有杀手的人生，清心不能理解么？”伊路米偏着头，不解，“这个世界太危险，如果不强就只有死，清心想死么？”
清心有点理解这个家族的逻辑了，爱便是让孩子学会不死的方法，即使是要让自己的孩子知道这个世界残酷，也不要别人让自己的孩子知道，而是自己来教导！
感情上无法赞同，理智却能理解几分。
“但是，伊路米，如果有一天，他恨你，你的心，不会痛么！”清心问。
伊路米在思考，他歪着头的样子多可爱，但是清心知道这个少年，只一出手，便可以让人死！
“伊路米，我的洞天建好后，你经常来玩吧！”清心丢下这句话，走开；这世界的人，自己果然是不够了解！
********
空照的房间在奇犽房间隔壁，无聊的时候打开门，却见奇犽满身伤痕从长廊一头走过来，空照只呆呆地看着，那是什么，为什么他身上的伤痕，比自己在流星街受的伤还要严重。
奇犽站在空照面前，两个小小的身子就这么对立着。
“你想变强么？”奇犽冷冷道。
空照的打眼睛里满满有了光芒，仿佛有某种觉悟，这便是变强的代价么？
“胆小鬼就滚开！”奇犽挥手，长长的指甲在黑暗中闪光。
空照身影一晃，险险避开。
“变强了么？”奇犽有意思地看着。
“我会杀了你的！”空照道。
奇犽邪气地笑起来，空照亦是面无表情，他们说的都不过是真话而已。
*********
第二天，清心带着三个孩子到了后山，选了个阳光充足，通风，景色通透的地点，开始施工。撒了几个傀儡，交代了主要事情，清心便只坐在一边看而已。
傀儡手中有尖利的工具，往往是一阵巨大的响声后，山崖上便出现一个巨大的石洞，不断有碎石被抛到树林中，惊动了林中飞鸟。
清心很满意，洞口有一个巨大的平台，可以种植一些植物，洞口边缘雕刻些许花纹，简单别致，主洞上百平方，是几人主要活动的场所，再有几个分洞，就作为各人的卧室。
待烟尘散尽，便吩咐傀儡打磨洞壁，清扫碎石，布置洞天，自己则是掏出了储存的植物种子，随手撒在洞口，然后浇灌了些许的灵水。
空照不可思议地看着洞天出现，这些都是清心做到的么？
“空照喜欢么？”
空照紧紧抱着明月，猛点头，他可以把这里看着是自己的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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