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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验真身
自从被他们抓包，云修以“避孕套换取医馆”的事业就开始不避讳他们。云蓉从套儿们不断增加的口味可以断定，不管云修在剖腹产上是否有进步，但一定会因为创造多味多效多情趣避孕套而被载入史册。
鉴于云蓉也是本姓，且为他未来的“医馆建设”事业做出了重要的贡献，云修慷慨地将一只市价五两银子的薄荷味避孕套送给了她。云蓉这才发现，云修这老东西已经将避孕套勒口的地方换成了有弹性的蚕丝线，并且整个避孕套比初始的时候轻薄了很多。云蓉晃着盒子里的东西，余光扫见不远处的谢远，转转眼珠子勾了勾嘴角。
从屋里再出来的时候云蓉心情极爽，主动唤谢远出城去。昨日谢远说了，准备去城周边的村落里探探消息，看有没有目击者。俩人出了城不久，云蓉就表示尿急，跳下马车也没走远，在谢远目光可达的范围内撩开袍子，背对着他“放水”。谢远坐在马车头，看着云蓉腿间一注细流，抓了抓额头皱了皱眉。
爷们！纯的！
云蓉将手里放完水的避孕套扔到草丛间，拍拍手转身到了马车边，看着谢远精彩的脸色甚为满意。谢远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情，说失落倒也不至于，似乎云蓉本来就该是男的，自己即使是怀疑，也应该是男的。可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纠结得眉头都皱成了疙瘩。
城郊之行并没有收获，想来也是，凶手做案的时候肯定是没人能看到的时候。三个村子都不大，打听了并没有少什么人。倒是有一户人家前不久全搬走了，但鉴于那家当家人是村上唯一一个文化人，还在城里大户人家做过先生。并且那一家人是上京投奔亲戚去了，如此看来便嫌疑不大。
两个人来回折腾了三天，谢远也没等到那个小乞丐过来送消息。云蓉对于那个演技高超的小乞丐的话本来就没有相信，也并没有抱着从他身上拿到线索的心思。两个人大眼对小眼间，竟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秦大人秦裕屈尊到了那间小房子。谢远恭敬地起身，“秦大人怎到这里来了？”
秦裕扭头冲云蓉道：“本官有事相询。”
云蓉心思急转，想着莫不是云修那老东西卖避孕套被眼前这人发现，觉得有伤风化？也不能啊，看那老头做事挺小心的。
谢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转身找了一张四条腿不一般长的板凳道：“秦大人坐。”
秦裕开口道，“你可先回避了。”
谢远嘴角的笑一僵，歪着嘴巴看向云蓉，在云蓉眉飞色舞的眼神下躬身退出了房间。
“秦大人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秦裕点点头，面色并没有缓和，沉默了半晌才说：“听闻你幼时在深山有奇遇？”
云蓉眨巴眨巴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憋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照秦知州这张臭脸，自己要是一个回答不慎，再丢了脑袋可不值得了。
“这个。”云蓉挠挠头做无辜状，“不知道秦大人说的奇遇是？”
“谢公子身边那小厮潜心医术，据他说，你幼时在深山有奇遇，跟随一位高人学医，深谙脏腑诊疗之术，还曾从一位已经死了的产妇腹中剖出一活着的婴孩。”
云蓉汗津津，“谈不上什么奇遇，只不过从小没接触过外面的人，心里清静学的专心些。其实和他在一处的云修医术更好一些。”
秦裕见她这般说，脸色缓和了些，竟然抬手虚让了一下道：“云大夫请坐。”
云蓉抬袖擦汗，“秦大人喊我云荣就行。”
秦裕点头，“实不相瞒，内人身患怪病多年，求便四方神医，均没见好转。近来总说腹内胀痛更甚之前，越发瘦削。我这次过来，是想请云荣过去看诊。”
秦裕话间就变了称呼，对云蓉已多了两份尊敬之意。云蓉躬身行礼，“秦大人太客气了，草民不能保证能治好夫人的病，但若有方法医治，必定尽力而为。”
跟着秦裕往外走的时候，忽然就想到谢远曾经将卷宗小心翼翼地存放起来的情形。又想起谢远用一种嫉妒又崇拜的语气说起过那个什么任泉，料想他必定从小被拿来和任泉做比较，这次离家估计是立志要做一件了不起的事。抿抿唇忍不住开口道：“谢公子这次离家历练，很想做一番事业给他父亲看。也许身上还有些官家少爷的娇气，但在案子上很是用心。如此寒冷的天，我们在城外流沙河捉鱼偶尔发现尸骨时，竟亲自在河里捞了半天，冻得腿都青了。如果他在案子上有什么阻碍，还望秦大人能提点一二。”
云蓉提起谢远的父亲，一来谢晋毕竟也是个知州，离得再远，也指不定有升官入朝的可能。二来做父亲的和儿子闹别扭才使得儿子憋了一口气的出来，以秦裕的年纪，听到了必定会有所感。不管什么场合，真诚必定是错不了的。
秦裕闻言果然点点头道：“自然。”
谢远正蹲在院子里戳一只不知哪里跑来的肥猫，把猫的两只耳朵都翻过来立着，让那张圆脸看起来十分怪异。见二人出来忙走过去，看向云蓉的视线有些担忧。云蓉解释：“秦夫人有些不适，我过去看下。”
谢远点点头，跟着往外走。云蓉想让他自干自己的去，见他频频冲自己使眼色，无奈只得任他跟着。待秦大人在前面拐角的地方一消失，谢远立马贴耳道：“秦夫人有病不找大夫偏偏找你，想必是请了不少人看诊都没见好。你别太实诚，要是没十成把握就别应承，省得到时候招了祸。”
云蓉似笑非笑地看他，谢远撇开脸强硬道：“免得给小爷我招了祸。”
云蓉好笑，跟上秦大人的脚步前点了点头，“我心里有数。”
谢远跟在后面东瞅西瞅，心里嘀咕，你心里有数？心里最没数的就是你了。还不是因为五两银子就被小爷我捆得死死的。
马车晃晃荡荡往秦府走，身后小乞丐跳着脚在后面追，压低了声音喊：“老谢，老谢，老谢老谢老谢。”
老泄？谢远用扇子敲着腮帮想，这是谁家的二缺起了这么个缺心眼儿的名字，忽然脑门一亮掀开车帘，看见小乞丐一蹦三跳的在旁边蹿的起劲儿。马车停，前面秦裕的马车也跟着停了下，吩咐了一旁的衙役李户一声便先回了秦府。
谢远下了马车那小乞丐喘着气道：“老谢，银子准备好了吗？”
谢远扭头冲云蓉得意地挤眼睛，云蓉道：“你先忙，我先去秦府，回头见。”
李户过来，等送云蓉的马车走了方才道：“秦大人让小的留下听谢公子吩咐。”
谢远挑挑眉凑过去低声道：“秦夫人到底得了什么病？”
李户退开一步，“秦大人让小的配合谢公子查案，没让小的配合谢公子查探夫人病情。”
“这个我知道啊，你问我啊。”小乞丐蹦蹦跳，谢远招手，“你说你说。”
小乞丐一叉腰，“秦夫人身子金贵，她的消息也贵一点，五两银子。”
谢远扭头往衙门走，已然对秦夫人的病情毫不好奇。
屁股后头小乞丐蹦踏来蹦踏去，一路上就听见他不断的自说自话。
“你嫌贵？要不四两？”
“哎呀呀，算你三两好了。”
“三两都嫌贵？你也忒抠了吧，以后当了师爷就是吃官饭的人了，还在乎这么点儿？”
“算了算了，二两总成了吧？”
“二两最少，不能再低了。”
秦夫人的温婉清丽有点出乎云蓉的意料，四十多岁的人了看着还是很年轻，可能是因为疾病，淡淡的柳叶眉轻皱着，瘦削得两颊略有些凹，但不影响那张标准瓜子脸的美好。只那双大眼睛没什么神采，眼睛下面还有不容忽视的青痕和淡淡的浮肿。
屋子里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看长相一人酷似秦裕，一人又继承了秦夫人的美貌，想必是一子一女。
如今这美人正靠坐在床头，想必知道秦裕出去请大夫，正等着他回来。见秦裕带着一个半大孩子进来，先笑了笑安慰：“麻烦什么？请了那么多大夫，方子就没怎么变过，照了开的药方吃就是了。”
“娘不能这么说，那些庸医医不好，不代表所有大夫都医不好。”小姑娘声音甜美，说话间多瞟了云蓉好几眼。
秦裕笑笑，过去握住她的手塞进被子里，坐在一侧道：“云小神医看着小，却颇有些奇遇。这次是跟着蕲州谢知州的儿子游学过来，听说你身体不爽利，过来看一看。”
即使身上有棉衣裹着，云蓉还是能猜出秦夫人四肢有多瘦削。这种瘦弱想必是被病痛和精神双重压力折磨的。已经瘦成这般模样，病的时间自然也不短了。秦大人竟然还能在病床前这般温柔，可见二人感情很深。
云蓉嘴角忍不住勾起来，柔声道：“夫人且宽心，夫人面相富贵，想必这病也不是不能根治。”
秦裕面上显出一丝喜色，扶了秦夫人躺下示意云蓉上前。云蓉站在原地没动，拱了拱手道：“诊前还有些话需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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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4.验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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