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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
“今儿个有些什么事儿?”
“今儿个…”那人把今日之事如实回报。
坐上的男人喝了口茶,道,“去,从今日开始,你去暗中保护那位公子。”
那人有些犹豫,“主子,公子身边有暗卫,而且那位公子怕是不知情。”
“哦?”男人微微瞥眉,你究竟是何人?“你去查查是谁的人。”
“是。”
五月经过此次的惊魂,便有些怕了,也不敢自己一个人出门了。
大年初五,楼里懒散了好些天的人们都起得早早的,一起吃了顿破五的饺子。
“公子,缘听阁今儿个应该是开市了,我们要不要去瞧瞧公子要的那种琴弦到了没?”
五月点点头,他这铃清早在一个月前不知怎么的,就断了一根弦,他这铃清的琴弦和普通的琴用的弦略有不同,虽说琴弦以江南盛产的蚕丝为上品,但铃清却不同,铃清所用的琴弦是以江南产的蚕丝加上西域雪山生产的一种很是名贵的冰蚕丝糅合而成,江南蚕丝轻,软且有韧性,不易断,但声音却比较轻柔,但糅合了冰蚕丝却能让音质更加清冽,这种糅合了江南和西域丝线的琴弦,产量较小,所以价格也不便宜,一根琴弦就要二十两的银子,这段日子用的都是半夏的琴,半夏的琴也是张好琴,但五月总是用不习惯。
“公子来啦。”老板见到五月笑盈盈的出来,老板年纪也不大,三十来岁,一手琴艺也很是了得,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和五月相比,还是差远了,所以,他对五月这个能当自己儿子但琴技却这般了得的少年很是有好感。
“刘老板新年好。”五月拱拱手。
“好,来坐,上茶!”刘老板拉着五月坐下就喊旁边的小厮去沏茶。
“刘老板,不知五月前些日子订的琴弦到了没?”
“还没呢,你瞧这大冬天的,商队路上耽误的时日不少,再加上末年时几场大雪,想来还要些时日才能到呢。”
“这样啊…”五月有些担心,“不知灯节前能不能到?”
刘老板点点头,“嗯,应是能到的。”
彩舫笙箫吹落日,画楼灯烛映残霞。
忘归楼歇业了六天,破五这日也又开市了。
“公子,三楼雅间的客人邀你上去。”五月一曲刚完,三儿便上前来告知。
五月点点头,“好,知道了。”
三儿走在前面,为五月推开门。
五月迈步进去,去没看见人,四下张望,才瞧见倚在窗边看雪景的那名锦衣男子。
五月瞧着这身打扮,思量了半刻,“大人…”
那人回过神来,五月吃惊不小,这…这不是那日撞到的那人么?
男子见他这副模样笑笑,“又见面了,听闻你琴技了得,今日特地来证实的,不用担心,今日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想到他可能还记着那日的事儿,不自觉的又加了一句。
五月点点头,这放下心来,“大人想听什么曲?”
“你会什么?”
三儿突然觉得自家公子被小看了,“大人,我家公子什么都会!您说得出的,公子都会!”
“你这小厮,好没规矩,本…我是和你公子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三儿低下头,往后站了站。“大人,三儿不懂事,还望大人不要见怪,大人尽管开口,五月会的必不会推辞的。”
男子撩起袍子,在桌边坐下,“好,那你弹一曲阳春白雪。”
五月拱手一拜,在矮桌前坐下,三儿立刻把琴给他摆好,他的琴还未修好,所以用的依然是半夏的琴。
青葱玉指抚过琴弦,一阵阵的琴声伴着勃勃生机袭人而来。
男子甚是惊讶,不禁暗自惊诧,眼前这孩子不过十七岁的模样,竟能有这般高超的琴技,实乃了得!看来这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啊!
男子甚是满意,打赏了很多的银子,三儿捧着银子跟在五月身后,一脸的欣喜,“公子,那位大人看起来很凶的模样,没想到出手这么阔绰!三儿想,那大人定是什么大官儿!”
“那位大人定不是简单人物,若是以后再见,三儿要注意谨言慎行。”
“是,公子,三儿知道了。”
自这日起,那男子便每日都会过来听上五月弹一曲,而且每次出手都很阔绰,三儿心下就纳闷了,这大人什么何人?他悄悄和小春把这事儿说了,小春便笑道,“说不定,这大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八成是看上你家公子了。”
三儿连忙摇头,“那可不成,公子已经有心上人了!”
“哦?谁?”
三儿一时说漏了嘴,连忙摇头,“没,我乱说呢。”
“三儿,你跟我说,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三人还是摇头,小春这才作罢。三儿很是担忧,若小春说的是真的,那可怎么办?
又过了几日,眼看就要灯节了,五月有些着急,正要出门去缘听阁瞧瞧,三儿却跑进来说缘听阁的人把琴弦送来了,五月连忙到大堂去,只见刘老板那小厮捧着个纸包小心翼翼的等着他。
“五月公子,这是我家老爷差小的给您送来的琴弦,请公子过目。”
五月欣喜的接过,打开,“咦?怎么是三根?我订的是两根啊。”
“公子,我家老爷说,和公子趣味相投,加之欣赏公子的琴技,这多出的一根,当是我家老爷赠与公子的。”小厮答道。
“这,这怎么好意思…”五月转头对三儿道,“三儿,你去帮我把银子拿来给这位小哥吧。这位小哥就在这坐会儿,喝口热茶吧。”
五月也不客气,收下了刘老板赠与的那根琴弦,把四十两的银子交到小厮手里,“既然是刘老板的好意,五月这就不推辞了,这是四十两银子,小哥收好,回去替我谢谢你家老爷,跟刘老板说,哪天得空了,再一起研究乐曲。”
新年伊始,各地的官员,各个领地的郡王都纷纷前来朝正,京都这段时日也煞是热闹。不少家有未婚子女的,更是拖家带口的来,想着借此机会给自家儿女寻个门户相当的儿媳或女婿的,这京都中位高权重的一品大将军和二品的兵部尚书,栾君凜和韩初更是各家争抢的对象。
栾君凜还没回京,将军府里只有个栾君雪也早早的被接进宫里过年,福伯这些天被扰得不行,无奈之下便给各个上门的大人夫人的暗示,皇帝有意他家少爷做驸马之类的,这才得了几天安静日子。
于是这些人便一个劲的往韩初的尚书府钻,韩母韩父自是高兴的,但知道自己儿子的倔脾气也不敢轻易答应,然后这些人便来堵他本人,韩初被烦了两日,无可奈何之下,便把自己有婚配之人的事儿散布了出去,这才使府里恢复安宁。
“公子,听说栾将军他们还要三天才能到京都。”三儿近几日见五月心急,便出去打听了一下栾君凜的归程。
“三天…今儿个都十四了…”五月不禁的叹气,看来是赶不回来了,他心里有些恼栾君凜的,明明是答应自己了,可却依然没赶上,但也知道这事儿也不是他说了就是的,毕竟在外面是个什么情况,也没人能预料到的。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唉~”从雅间出来,五月便径直回了竹园,三儿家里有些事,方才就回家去了。
五月站在银装素裹的的竹园里,望着天上的月亮不住的叹气,今儿个月亮真圆…
“怎么了?怎么唉声叹气的?”寂静的竹园突然响起另一个声音。
五月一惊,因为这声音实在太熟悉了,每天夜里都在自己梦中出现的…他惊得一回头,只见他思念多日的人,就那样含笑的站在竹园的拱门出,一身戎装,月光倾洒下来泛着银光,腰间的宝剑上还挂着那条自己亲手系上去的剑穗子,一脸的风尘仆仆。
“…栾大哥!”五月突然有些恍惚,他定定的站在哪里,一脸的茫然,他这不是又做梦了吧?
“怎么了?”栾君凜迈开步子往他那边走。
“我…我不是在做梦?”兴许这又是在梦中呢。
“怎么觉着自己是在做梦?”栾君凜不禁觉着好笑。
“你…你们不是还要三天后才回来么?”
“呵呵…”栾君凜笑了,“我是怕赶不上和你的约定,自己先一步回来了,怎么不高兴?”
五月摇摇头,猛然的飞扑过去,也顾不得他身上冰冷的盔甲硬的咯人,一把抱住了他,“…我以为你忘了…”
栾君凜身心一颤,心中竟是有种说不出的心疼,他抬起手抚着他披散的长发,“不会,怎么这么凉?在这儿站了多久了?三儿也不叫你进屋休息。”
“三儿家里有事儿,回家了。”
“呵呵,我说呢,你不知道,我方才还以为看见仙子了呢!”方才栾君凜刚踏步竹园的时候,便看见了一身白衣的五月,披散着头发站在雪地里,银色的月光洒在他精美的脸上,竟有种他下一刻要飞上九霄云天的错觉。
“两个月不见,瘦了…”
五月微微一愣,脸色有些发红,但他依然紧紧的抱着栾君凜,“栾大哥,我想你了。”
“嗯。”栾君凜点点头,“我们先进屋吧,外边冷。”
一进卧房,五月就反手把门关上,把披风扯了下来,去帮栾君凜脱盔甲。
栾君凜见他这么热心帮忙,便也指挥起来,“对,先扯开那边的带着…”
‘啪’一声,盔甲整件往下掉,盔甲重得很,五月双手竟也捧不住,栾君凜连忙伸手一抓,把盔甲甩到了桌上。“这盔甲重得很,有六七十多斤呢,手没事儿吧?”
五月不禁讶异,“这么重?穿着不是很辛苦?”
栾君凜微微一笑,“习惯了,行兵打仗,这可是保护自己的最有力的手段了,这件还不算重的,我上战场时穿的那件有一百多斤呢。”
“真辛苦。”五月不禁的觉着心疼。
“呵呵。”栾君凜把护腕护膝这些全都解了下来,全堆在桌上差点没把桌子压塌了。
“哎呀,我竟是忘了,我去给暖炉加点木炭。”跑到卧房角落里,把几块大的木炭用铁钳夹住扔进暖炉里。回头摸了摸茶壶发觉竟是凉的,连忙端着又跑了出去,不一会气喘吁吁的回来,“栾大哥,喝口热茶。”
栾君凜这热茶还没喝进嘴里,便觉得心里很暖和了,“嗯。”
“栾大哥,你吃饭了么?我去给你张罗些吃食吧。”说着也不等栾君凜答应,便要跑出去了。
栾君凜连忙拉着他,“别这般忙活了,你瞧着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要把人叫醒了给我整吃的不成?”
“…那,那我自己弄,我会做饭的。”
“我和你一道去吧。”
“好。”
栾君凜虽说跟着一道来的,可他从小就是个大少爷,从军也是在战场上厮杀,这做饭他还真不会,所以,他也只是在一旁看着五月挽起袖子在忙碌着。
栾君凜原先心下也不明了,自己为何这么匆忙的赶回来,真的只是为了一句承诺么?但此刻看着忙得热火朝天还嘴角带笑的五月,他似乎有些明了了,因为他心里竟忽然生出一种‘军属少妇迎接风尘仆仆的丈夫归来’的感觉,而这少妇就是五月,自己便是那个风尘仆仆的丈夫。
现下这种心情竟是让他回想起了幼儿时代,母亲给出征归来的父亲准备饭食的事情,猛然回神看着五月的身影,一种不可言喻的幸福萦绕在他身上一般。
或许,自己对他真的…
“五月…”他轻轻唤了一声。
五月回头,应了一声。
“五月…”
“怎么了?是不是饿了?马上就好了。”五月最后在肉片里撒下一把葱花,翻炒了几下便出锅了,“好了!”五月做的菜不多,一个肉片,一个青菜,还有一条厨房用剩下的河鱼,还把冷馒头蒸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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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已长发及腰,少年还未来娶我,枫子一咬牙把长发剪了三分一,等到我长发再及腰时,少年可会来娶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