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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tion 23. 开始加速转动的时代
为了隐藏山南和新撰组的存在。三月十日，新选组屯所正式转移到了西本愿寺。
屯所的迁移得到了几乎所有队员的支持。有了足够的房间说明他们不需要再十几人挤在一张大通铺上，而且还留出了不少空房来给他们招募新队员。
千鹤和秋月还是俩个人共享一间。毕竟作为新选组内部唯二的女性，有些时候还是需要互相照顾，两人也都情愿住一起。最大的福利——斋藤的房间就在她们俩的隔壁。每当推开门转头看到斋藤也正好出来的时候，大眼瞪小眼好久让秋月感觉到莫名的愉快。
因为屯所面积大了，秋月几乎没有看见过山南，伊东倒是见过不少次。这个人越来越不得民心了，土方新八等老干部有时候当着他的面都可以把那种厌恶的情绪表现出来，倒是让老好人的近藤老大颇为尴尬。
根据秋月近几天的观察，此人除了平日与近藤局长商讨队务和学术、偶尔指导一下队士剑术之外，似乎没有特别大的动作——暂时。
•
冬日的冰寒已开始渐渐离去，所有正在冬眠的生灵们也开始逐渐苏醒，亦如这正在从死气沉沉中振作的京都。
冲田总司双手抱胸揣在衣袖里，目光扫过大街小巷，最后落在了走自己身旁的黑衣女子。
“秋月酱会要求跟我一起巡街，明天是要下血雨么？”
“谁‘要求’了？只是我要去买衣服碰巧跟你顺路了而已。”
原本的那两套衣服已经穿着的有点旧，况且她现在有了点积蓄，也不需要在生活用品上太过拮据。
冲田愣，噗一声笑了出来，急忙用手捂住嘴，秋月终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哈哈……抱歉抱歉，我没有想到秋月酱还有想要买衣服这种‘女孩子’气十足的想法。”
顾及身后还有一群不知道秋月身份的队员，总司只是俯下身子在她耳旁细语。正当秋月考虑着要不要抬手给他一肘子时，冲田突然弯下腰，捂住嘴猛咳起来。
“冲田！”
“队长！”
秋月急忙弯腰给他抚背，总司却摇摇手示意自己没事，还半开玩笑的说：“咳……秋月酱你放过我吧，要是被一君看到的话会杀了我的……咳咳咳。”
他的大手遮住了半张脸，却依旧能看出那痛苦的表情。
秋月注意到了他这几天的状态很差，一开始也以为他只是普通的风寒，但当她无意看到总司袖口上的斑斑红点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总司咳血了！】
池田屋的时候她好像听到近藤老大这么吼了一句。
那个时候就开始了？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咳血？秋月懵在那里，拼命的在自己那医学知识不多的大脑中想搜刮点东西出来。
思考被冲田突然变得犀利的眼神打断，同时听到了旁边的骚动。她望向声源处，只见几个攘夷浪士在为难一个女子。
让她惊讶的是那女子的相貌——那简直是和千鹤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不过声音和举止表明，这女子是别人。
冲田挣开秋月的手，向那几个浪士走去：“光天化日下调戏良家妇女，‘攘夷’这个词用在你们身上真是浪费了。”
“你说什么？！”为首的人被打扰到好事心情很是不爽，刚要发作被另一个拉住了。
“喂，住手。”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冲田的羽织。
看来新选组在这个京都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那人虽是不甘，却不再有什么冒犯的举动。丢下一句‘切，给我记住了。’，落荒而逃。
女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发髻，对冲田表示了郑重的感谢。
“我叫南云熏。”
她的气质和千鹤完全不一样，千鹤给人的感觉是清纯中带些羞涩，像是还没有熟透的果子。她却是举止文雅，话语中也不难听出一丝沉稳和成熟。
‘南云’这个姓氏感觉有些熟悉，但是记不起是在哪里听过的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眼前的女子和她一样，全身上下散发着鬼族的气息。
她也是鬼，而且是纯血的。
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城市，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鬼族，这种事件发生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她报以探究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人，而对方也在跟她做着同样的事情。
看样子对方也发现秋月是个鬼族，这女人并不迟钝。
“不巧我现在有要事在身。来日定将报答此恩……新选组的冲田总司先生。”
她回眸一笑，眼神离开冲田，在秋月身上停留了短促的一下，离开了。
那个别有深意的眼神一下子拉动了秋月的神经。
——那个眼神，更像是警告。针对她李秋月的。
此人不简单。
忽的，秋月感到一束强烈的视线，她猛然转头。大街上仍是人来人往，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错觉？
总司见秋月还愣愣的杵在哪里，上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发什么呆，走了。”
秋月又扫过了几个角落，确认无事后，转身跟上他的脚步。
•
四月，近藤局长决定东下江户招收队士扩充新选组内实力，伊东毛遂自荐愿前往为新选组选拔良才。
【哦哦，伊东桑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择选队士一事，拜托了。】
上面那句话不用解释也知道是谁说的吧？
“近藤老大……唉。”秋月摇头叹自家老大的菩萨心肠，“这伊东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招队士是幌子，去勘察是否有合适的人才好拉拢进伙才是目的。
当然这话只在土方面前抱怨一下，不能当着近藤的面说。在抓到伊东图谋不轨的证据之前，不动声色乃为上策。
“所以，为了让不让那伊东称心所愿，才把你叫来的吧！”土方眉峰间的川字见深，秋月自知副长大人现在心情很躁，便闭上嘴不再多言。
“本计划我会随同一起去，可还有罗刹的事，正好可以趁伊东离开这段时间处理一下。”土方抄着手，对她下令，“队士的审核全权交给斋藤，你的工作主要是帮我盯着伊东。”
“了解。”
土方的这道指令让她心宽，最近秋月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暗中注视她的一举一动，这个人是李家的人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暂时离开屯所的话，也许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最近’是指那次在市井，见到了那个叫‘南云熏’的鬼族之后。
一路上伊东的心情颇好，与队士们畅谈欢乐，时不时掩嘴一笑。先比之下，走在最后的斋藤和秋月则一言不发，适应不了前面的气氛。
秋月略听了他们的对话，无非是对今后新选组的出路问题，并没有谈及他自身准备做什么。她的目光主要放在了临街的景色上，算起来，这还是她除了京都之外第一次正式拜访岛国的大都市，这多多少少让她有些兴奋。
最后终于谈及到长州派的动向，伊东转头询问斋藤和秋月是否知道高杉晋作。
一下子所有的视线集中过来把秋月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这一年多从道听途说和查阅资料，让她多多少少对当下政局有那么一知半解的理解。而斋藤当然也知道，他是长州派的政治家和军事家，奇兵队的领袖，新选组的敌人。
但是如果仅仅是作为维新派，他对幕府的憎恨却太过于深。里面应该有一些私人恩怨混杂在里面。他的恩师，吉田松阴被处死一事加深了他对幕府的怨恨。
吉田松阴，倒幕维新派的先驱者。他的几个徒弟现在都已成为长州中赫赫有名的领导人，除了高杉晋作之外，还有桂小五郎和在海外留学带着维新理念的伊藤博文。
不得不说，从长久来看，想真正对付长州派，并非易事。
在这个全球化的时代，想要维持一个国家的兴旺便要跟上世界的脚步。
秋月问伊东，那么先生认为长州派的做法是对的？
这句话是禁句。伊东却只是用衣袖掩嘴笑了一下，否认道：“怎么会，虽然向海外学习这种理念是正确的，可利用百姓来膨胀自己的野心这种行为绝不能饶恕。”
秋月听出了这只是敷衍之词，伊东的心里和她的想法应该是有相似之处的。现在的幕府真的已经被长时间的安逸所腐化，和清政府一样老顽固了，被取代是迟早的事。而变故抢先一步发生在了□□，一八五一年金田起义掀起了变革的巨浪，而那个由农民起义军建立起来的太平天国究竟又能撑多久……
或许真的是改朝换代的时候了，不管是日本，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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