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一个小透明的史诗

　　海兰珠连续几天被抬进养心殿后，皇上感觉后继乏力果断放弃了专宠，晚上改去翊坤宫那里坐坐，华妃床第间也算知情识趣，到底年纪大几岁懂得掌控火候，晚饭时还能捞上几碗龟鹤延年汤来补补。

　　随着年羹尧的功劳越来越大，华妃的势头也越来越盛加封一事也势在必行，皇上为了平衡后宫提出加封敬嫔为妃，甄嬛为嫔，略加踌躇后也加封了沈眉庄为惠嫔，四位妃嫔同时升职之余，皇上还派果郡王在圆明园为甄嬛准备了盛大的4&17生日会，这样一来海兰珠获得封号又被恩宠了几次更加不算什么了。

　　别人的光彩是别人的，别人的红眼珠子也是别人的，海兰珠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宁寿宫，老太太的身子越来越差了，鉴于她的年龄，寿材十几年前就已经备下了，放在寿皇殿的偏殿里每年上一次漆，如今看来马上就要有用武之地了。

　　最后的那段日子，海兰珠几乎是在皇祖皇贵妃床前的脚踏上度过的，久病床前每天尤温言笑对，换洗便溺都亲力亲为，亲闺女或亲孙女都做不到这份儿上。宁寿宫上下见之无不掩泣敬服，齐道乐贵人恭谨纯厚，孝可动天。

　　“今天是十六啊？皇上怎么还不来啊？追月之夜该在本宫这里过，为什么去了贤妃那里？”
　　半夜三更听这些话确实让人心里毛毛的，海兰珠微微颤声说道：“老祖宗，如今不是顺治爷的天下，登基做皇帝的是顺治爷的孙子。”

　　“都到孙子了？那玄烨呢？也去见祖宗了吗？”

　　“先帝过世已经有三年了。”

　　老太太听完闭上了眼睛半晌没说话，海兰珠以为她又睡着了轻手轻脚地上前为她摁了摁被角。

　　“我十一岁跟着姐姐进的这紫禁城，那时我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阿爸阿妈说送我进京来看皇后姑姑，”说错了话的老太太好像神智忽然清醒了些，声音低低地说道，“姑姑那时候还是皇后，不过地位已经岌岌可危，危到姑祖母不得不从科尔沁再选了一批姑娘进宫，姑姑多美啊，皇上为什么就不喜欢呢？我跟姐姐看着她一天天的憔悴一天天的躁狂，直到有一天她被从天上打了下来，我那时想皇上舅舅为什么不杀了她？还嫌惩罚得不够吗，为什么不肯给她一个骄傲的死法？”

　　“那静妃娘娘她……”海兰珠躺在脚踏上跟皇祖皇贵妃开起了卧谈会。

　　“自戕不成后她就疯了，后来为了给我们这些侄女们一条活路，去刺杀贤妃，就是后来的董鄂皇贵妃，被太后和皇上秘密瘐毙在了坤宁宫的侧殿。”

　　所谓瘐毙大约就是冻饿加折磨而死吧，四月天里海兰珠还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孝庄太后不是静妃的亲姑姑吗……”

　　“哧——为了她的儿子亲侄女算什么，皇上闹着不杀她就要退位，太后还什么事情做不出？”

　　“……”为了儿子连老情人都能干掉了，老爱家几辈子都盛产这样的媳妇啊。

　　“我这些日子经常梦到她，还有姐姐，对着我笑，她们像是还在科尔沁草原的样子，那么年轻活泼明艳动人……，我们当年甫一进宫就双双被封妃，皇上不喜欢姐姐一直都冷落她，却常常愿意陪我一起玩，他把我抱坐在膝上教我写字念书，有了新鲜的点心也第一个送到我宫里，这就像是昨天的事情，呵呵……”

　　“想不到老祖宗您当年这么得圣宠啊。”

　　“小丫头油嘴滑舌，”皇祖皇贵妃侧了侧头斜睨了她一眼，“可是那时候姐姐却不生气，她总是用那种悲伤怜悯的眼光来看我，我心里不服气，我明明比她得宠，为什么还要她来可怜？其实姐姐从来也没跟我争过，只有一次……”

　　“哪一次啊？”海兰珠支起上半身，托着腮问道。

　　“姑姑被废，后宫不能无主，姐姐跟我说要是皇上问立谁为继后，一定要我推辞掉，愿意提谁的名字都好，不然就会跟姑姑一样的下场。”

　　“坑妹！”

　　“精辟啊，可不就是坑妹，皇上没问我要立谁为后，他抱着我坐在他的膝头问我愿不愿意当皇后，我说姐姐年长有德远胜于我，皇上登时脸色就变了，之后对我也不再像原先那么亲近，我却也不生气，因为我知道姐姐也无可奈何，太后的意思谁能违抗？而且她这皇后当得也不快活……”老人时断时续地念叨着，一会儿蒙语一会儿满语的。

　　“老祖宗，快四更了，要不您眯一会儿？”

　　“以后有日子睡呢，难得我今天想跟你讲讲古，好些事我都记不全了。”

　　“好，您想到哪就讲到哪，我听着呢。”

　　“再后来，那个女人就进宫了，她简直就是整个后宫女人们的噩梦，她的出身来历让人看不起，所以没有人愿意亲近她，皇上怕别人欺负她所以免了她去拜见皇后，又怕她宫中寂寞有时候会带着我去见她，我看她温婉谦让一点也不像旁人说的那样，还真心跟她好过一阵子，心想着二阿哥的额娘和三阿哥的额娘也都得宠过，还有那个谁谁谁也风光过一阵子……后来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嘛，哪里值得大家大惊小怪。直到她……有一次要求觐见姐姐，”皇祖皇贵妃沉默良久，似乎在理清思路，“众人商量着给她一个下马威，结果她跪行上前抱住姐姐的双腿喊额娘，你想想看，面对死敌，这个比姐姐年纪还要大的女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何等的城府，我们这些人加在一起也比不过啊，果不其然，姐姐被吓到了仓皇之下就踹了她一脚，就是这一脚让她失去了掌管后宫的凤印，还被停用了中宫笺，皇上不顾颜面勒令她幽居坤宁宫思过，除了被废能加诸给皇后的屈辱他都给了。”老太太幽幽地回忆着，“那时候我们俩常常半夜躲在空空荡荡的坤宁宫的某个角落里抱头痛哭，不知道何时姑姑的厄运就会降临到我们的头上……”

　　海兰珠在床下紧紧捂住嘴，眼泪不住地往下淌。

　　“皇上真是爱她啊，董鄂氏入宫即为贤妃，然后是贵妃、皇贵妃，她的儿子被皇上奉为是‘第一子’，等于昭告天下这就是皇位继承人，这些举动终究激怒了太后，”老太太突然来了精神，翻了个身低头神秘状对海兰珠说道，“丫头，你知道吗？这个宫里每一片琉璃瓦下面都藏着一支暗箭，每一条砖缝里都埋着一包毒药，更何况住在这些宫室里面的人！那个女人最后死了，不光死在了太后和后宫的手里，也是死在了皇上手里，可她回来为什么只索皇上的命？扔下这么一大群的女人守在这里活受罪，这就是她最大的报复了吧。”

　　“是她短命无福，孝惠皇后和您不也过了这么多年的舒心日子吗？”

　　“舒心？舒心的是姐姐，玄烨是个好孩子，特别是孝庄太后薨逝以后，看待姐姐不仅仅是嫡母，是真心当她是爱新觉罗家大家长那样尊敬的。可我呢，我十一岁进宫十八岁守寡，跟皇上最亲近的接触就是坐上过他的膝头，我知道他一直当我是个孩子，可其木格终究会长大的，她有花瓣一样的嘴唇，柳丝一样的腰肢，为什么皇上就不看一看碰一碰？玄烨是姐姐的儿子，虽然他也善待我，可始终都是不同的……，我知道太后和姐姐一直想要补偿我，姐姐当了皇后，我就是独一无二的双封号妃子，姐姐当了太后，我就被加封成了贵太妃，姐姐过世也不忘留下遗旨，晋封我为皇贵太妃，至于皇上们就不断加我的封号，可这有什么用？我要这些劳什子来做什么？我不用他们每个人都来哄我，我就想回去……我的家……”老人几乎是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来呐喊，之后就沉沉地昏睡过去了。

　　“我X，弄得我都不知道该恨谁可怜谁了，”要是她的顺治舅舅碰了她，那按照海兰珠的脾气肯定直接爆锤还得骂他是个活畜生，可他碰都没碰就拿她当侄女对待，“皇祖皇贵妃”顶这个虚名这辈子活的也够冤的，想想自己初次侍寝时她的表现还以为她是憋得性向转换了呢，结果却是因为老太太一辈子都没有盼到这一天的到来。“腐朽吃人的封建主义！鲁迅的话真特么是真理。”

　　天亮等接班的宫人到来时，看到海兰珠已经哭成了泪人，还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忙急急上前查看，见皇祖皇贵妃只是昏睡不醒，还没有气息衰竭才松了一口气。

　　“老人家这样子怕是大限就在眼前了，得赶紧通知皇上擢礼部拿个章程。”海兰珠哑着嗓子说道，这些日子着急上火嘴上起泡眼里冒血丝。

　　“皇上皇后并亲贵们今天一早都去圆明园给莞嫔庆生祝寿去了。”宫人回答道。

　　“知道了，你们好好看顾着，我回去洗漱稍后再来。”

　　看来人红就是好处多，今天路上来往的宫人们都好像少了很多，见到的几个都是一脸笑意相互道喜。

　　“这他妈什么操//蛋的世道！还有这操//蛋的后宫！”海兰珠口中喃喃地骂着，觉得自己也快像静妃一样压抑得快要发疯了。“你们这些完蛋玩意儿，都给老娘等着，早晚给你们拉清单！”

　　海兰珠回到钟粹宫吃了早饭，略躺了躺就又回到宁寿宫，这时候几位侍奉的太医已经到了，诊脉之后都微微地摇了摇头，海兰珠把他们叫到一边细问，他们皆说回天无力，总不过今晚明晨长短就是熬时辰罢了。

　　海兰珠听完就跪趴在床头不肯离开半步，想着圆明园此时满池荷花漫天纸鸢，郎情妾意欢声笑语的场面就不觉把牙根咬得咯吱作响。众人无法，等到中午时皇祖皇贵妃已经食药不进了，随侍身边的老宫女含泪上前，说道：“小主您看，是不是先给老祖宗把衣裳换上冲一冲？”

　　闻听此言，海兰珠的两行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她闭上眼用力地点了点头。

　　“皇上那边下午已经接到消息，不过恐怕明日才能赶回来了。”傍晚时分，旁边的太监低声回报道。

　　“知道了。你们都下去，让我跟老祖宗单独，单独呆一会儿。”

　　海兰珠为皇祖皇贵妃念了几卷经文，很可惜海兰珠对这些兴趣不大，念了半晌反而心情越烦乱。她放下手上的书，趴在老人的耳畔低声说道：“我不知道您现在是不是还能听见，听人说听力是最后一个丧失的感观，所以我还是说吧，因为我太久没有讲起这些了，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做了庄周的蝴蝶，呵呵。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体和一个家，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可我希望你能去，我占了你侄孙女三十年的便宜，你也去占我那三十年的便宜吧。”海兰珠痴痴地笑着说，“这样你想回科尔沁的话一班飞机就能到，你知道什么是飞机吗？跟筋斗云一样坐行八百里呢。我那男人也不是好东西，不是想离婚吗？好，老娘跟你离！这货一高兴带着小三下雨天酒后飙车遭雷劈结果给撞死了，由于我们的离婚官司还没打完，所以他的一切最后还是成了我和我儿子的，你看吧，老天爷还是有眼的，小时候我妈就让我拜雷公做干爹，关键时候干爹给力啊！我那家只算是车房具备的富裕级别，身家可不敢跟您的宁寿宫相比，不过我那好儿子和乖孙子您见了一定喜欢！亲家也是很不错的人，可以多走动，亲家母一直张罗为我介绍老伴，要是你想再婚可以考虑啊，我保养的可不错，人称XX社区一枝花哦，楼下的老杨暗恋我很久啦，只是我不愿意姐弟恋罢了。”

　　海兰珠不确定她能不能听见，只是见她嘴角似乎有笑意，额头也开始发亮，海兰珠明白，最后的时辰怕是要到了。

　　“咱们不去地府黄泉再见那些人了，凭啥啊，还要低声下气去伺候他们，记着我的话说不定你就穿到2012，去做能顶半边天的现代新女性，当家作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去！”

　　此时皇祖皇贵妃回光返照，她努力睁大眼睛，挣扎着张开口说道：“海兰珠，你记住，不要退！不要退！你要的，要用……来换！”

　　海兰珠把耳朵紧贴着她的嘴唇，在听清她的话后微怔了一下，然后对着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淑惠孝懿贞穆皇贵妃薨于雍正三年四月十七日亥时，享年八十一岁。

　　她算是大清开国以来得到最多徽号和谥号的皇贵妃了，除了原本封号淑惠，康熙加封了“孝懿”二字褒扬她的品德和容貌，尤其是“孝”字更是皇后谥号中固定的第一个字，等闲人用不得。雍正圆明园回来得知消息又意思了一下追加了“贞穆”二字做谥号，这是褒扬她苦守了近七十年的寡以及对此的缄默温和？

　　死都死了，还理这些干什么呢。海兰珠回到钟粹宫后连躺好几天都没缓过来劲儿来，皇祖皇贵妃的去世对她而言就像是再一次失去了母亲，她也许并不是一个会表露爱意的人，但海兰珠明白自她进宫这位长辈暗中为她做了多少的事情。

　　“老祖宗去了，以后你们只管跟着我，真心待我的人我也必不会相负。”出殡时海兰珠看着一身重孝不住流泪的静心和太监总管陈纳德叹了口气，慢慢地说道。

　　皇祖皇贵妃被风光大葬，宫中有品级的嫔妃宫外数得上的亲贵都要前去送灵，她的葬仪比照皇后只略减了一两样，自皇上以下都要戴孝。宫里守孝百日，男的不能剃发净面，女的不能插红戴金，整个京城歌舞息声锣鼓消停。锅炉房老王头乡下的老娘死了，你能哭出来吗？不能吧，可跑到老王家门口扯着嗓子唱一曲“咱们老百姓啊，今儿真呀真高兴~”然后出门就被车撞死了，老王头一家会做何感想？……所以对在这段日子里因寻欢作乐而死的淳常在，海兰珠只送上两个字“活该！”

　　出完头七大殡后，十福晋跟着海兰珠到偏殿歇息，看着她咳嗽不止又一脸抱歉，海兰珠就算心里有气也消散得差不多了，这便宜表姐也不容易，男人上前线劳军，自己明明病重还要顶着个姣梨妆去给人贺寿，这场面上的事不做不行，十七爷都拼尽全力差点拆了圆明园的宫苑来准备寿礼了，请你你倒称病缺席皇上面前可怎么说得过去啊。

　　“我知道你也难，只是想到皇贵妃老祖宗过世的时候，身边连个孙男娣女也没有，心里就……”

　　“唉，这深宫内院的便是想来也进不来啊，你有这心思就赶紧怀一个，将来才有个依靠，眼看着就又要选秀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能跟莞嫔一争锋芒的人物。”

　　海兰珠冷笑道：“你倒看重她，不是我挑事，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我劝姐姐小心些吧，将来别把前程家底都赔光在她手上。”

　　“莫不是……你听见了什么风声？”

　　“我的好表姐，咱们是自小的交情，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姐夫那点小心思皇上跟明镜似的，你这贤妻当得好他日后的祸事就小些，好了，远话就不说了，这菀嫔之父不过是汉军旗四品文官，这种科举的官儿最是清高自诩了，他家又没有个远亲近友的相互依靠，巴结示好亲贵是必然的，不过人家做的漂亮不留痕迹罢了，她如今得宠倒是可用，不过你以后多当心点，别踩了她的坑！”

　　“那我以后进宫遇上什么事，就到你那里去商量着办吧。”

　　“也行，后宫这些人喂狗的肉里还要下上七步断肠散呢，若是哄你答允什么事情你可千万留个心眼，三思后行啊。”

　　“嗯，我记住了。”

　　淳常在死后被追封为贵人，海兰珠懒得去吊孝，派人意思一下送了份奠仪，对于别人家死了人还跑到门口放花炮的家伙，海兰珠不去落井下石就算好涵养了。不料之后她自己也收到了一份奠仪，宝鹊还来给海兰珠送了安神的檀香并转述了她主子请她节哀的慰问。

　　“安陵容这个人真是……不好说。”海兰珠苦笑着叹道，你觉得她走上邪道了吧，她还会突然做出几件暖人心的事情，你觉得她心胸狭隘吧，她还真会体察别人的痛苦并加以抚慰。

　　人真是一种复杂而善感的动物，又比如说她某日迎面撞上了大情圣十七爷，最近宫中丧事多，他也身着素装而来并给海兰珠道了恼。想起皇贵妃薨逝那天的事，海兰珠就气不打一处来，哼哼唧唧地寒暄了两句就准备一拍两散，可一看他亮出那口招牌小白牙，海兰珠就怒了，呲牙，呲你妹啊！老娘不恶心恶心你对不住你小奶奶的在天之灵！

　　“早听说果郡王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就不知哪家的名门闺秀能入了十七爷的眼，坐上十七福晋的宝座啊。”

　　“乐贵人说笑了，小王一心醉心风月，并无过早成家立业之心。”

　　“矮油，话可不是这么说，先帝在时诸位王爷都是弱冠之前就娶妻生子了，如今先帝爷不在了，王爷迟迟不婚倒让世人计较太后和皇上不尽心照应呢。”

　　“世间俗论于我而言不过是风声过耳，我是不在意这些的，皇兄和太后也都明白，并不勉强于我。”

　　“是啊，王爷是一等一的人才，允文允武的连格物之术也懂得许多，前些日子给莞嫔过生辰那荷花满池的景象后宫可是议论了好久呢，只怪我当时侍奉皇贵妃不得亲眼相看。”

　　果郡王虽谦逊了两句，可面上果有志得意满之色，看来对自己泡妞玩得这手也颇为自豪。

　　“要不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呢，王爷这样的，汉人怎么说来着？对了，叫有张良之才陈平之智！”

　　“小王怎能与古人相比，贵人谬赞了！”

　　“也是，张良最后从赤松子游，做了道士，舒太妃也是出宫修道，这样相比是有点犯忌，那……王爷就来陈平吧。”（注：陈平最为广大群众喜闻乐见的就是“盗嫂”这黑历史了O(∩_∩)O~）

　　“呃……”

　　允礼早就听闻宫里有这么一位不通汉学，又喜欢犯轴犯二的蒙古贵人，跟她这么似通非通的扯了一篇，确实感觉浪费时间。于是拱手为礼两人告别。

　　“果郡王，这些日子辛苦，回府可别忘了让下人包一席帘儿好吃的芫荽馅饺子啊~”

　　果郡王脚下一趔趄，心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海兰珠也疑惑，那句著名的“好吃不过饺子，XXXXXX”难道还没发明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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