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运筹帷幄

作者:叶子的叶子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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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


      昨夜和他们熬到快天亮才回房,今天早上起来我已经哈欠连天的。到了乾清宫我问一样哈欠连天的张公公:“昨晚上你们几时回去休息的啊?”
      “哎呦,休息什么啊,等索大人他们走了天都亮了。”他苦着脸又打了个哈欠说:“皇上还是疼丹若儿姑姑啊,好歹姑姑还睡了几个时辰,老奴从昨天早上起来,到现在还没挨着炕呢。”
      我捂着嘴笑起来,本来觉得很不平衡的我,看到他之后又觉得心情好多了。不远处皇上正在练布库,一夜未眠他本来也打不起精神来,练了一阵不觉浑身微微出汗,全身轻松了许多,精神头也足了。
      皇上走过来,张公公马上强打着精神,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我就差远了,因为我是在和这不男不女的太监比不了,我来月经已经快一个月了,还没有干净,再加上昨天没能睡好,整个人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怎么也没有精神了。
      皇上看着精神抖擞的张公公,又看了看无精打采的我笑着摇头“你看你这幅样子,一夜没睡好脸色蜡黄,依朕看你也应该练练武,活动活动筋骨。”
      脸色腊黄吗?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我成了黄脸婆了?我道:“奴婢谢皇上关心,不过人各有缘分,对于练武,实在做不来的。”我心想:让我练武?您省省吧,就我这资质,做广播体操还差不多。
      一边说着我们随着康熙进了养心殿。早朝的时间还没到,这会皇上会拿出几道几何题来做,其实都是些比较简单的题,不过我是一点兴趣没有,这几天南怀仁给他讲课的时候他总是让我陪站一旁,做题的时候也让我在一边陪着,我这个不情愿啊,我最讨厌数理化了,没想到逃到清朝了,这数理化还是阴魂不散,不依不饶的纠缠着我。不过还好,康熙不是我的班主任老师,我只要装作愚钝便可万事大吉!
      今天的题有点难,好像皇上有点做不下去了,我看在眼了乐在心上,不知道为什么,隔了悠悠三百年的岁月我这幸灾乐祸的优良品质还是改不了。嘿嘿嘿。
      康熙叹了口气,放下笔,走出了大殿。外面起风了,张公公忙给皇上披上了一件披风。站在门前,目视前方对我说:“昨夜朕召明珠他们商议平南王尚可喜病重,奏请朝廷让其子尚之信回粤,暂管军事,明珠与索尔图对于此事各执一词,明珠不同意放尚之信,一旦放回尚之信朝廷对平南王等于没有任何制约。索尔图则认为此时不放尚之信恐怕会引起三藩动乱,造成激变。”
      他回身看着我:“你怎么看?”
      “奴婢乃一介女流,怎敢妄言。”
      “男女有别倒是真的,不过你不同于一般的女子,既有满族女子的泼辣彪悍,又能如汉人的女子般读文贯史,说吧,朕知道你一向是同意撤藩的。”
      “对于尚之信一事皇上自由圣断,何必奴婢多言呢。”不是我高深莫测,我实在不知道他是应该准奏还是应该不准。
      “不敢说?”
      “两位大人的说的都有道理,奴婢是在不知该怎么办。”我就是知道也不能说啊,什么事情我都知道怎么办,还要皇上干什么?
      “朕准奏了。”
      “皇上圣明。”
      “你也学会奉承人了。”他笑着对我说
      “奴婢没有奉承皇上,只是真心觉得皇上圣明。”
      “你不是一直主张撤藩的吗?这会我准了尚之信返粤怎么还说朕圣明。”
      “皇上自有皇上的主意,奴婢虽然不能参透,但确信皇上的决定一是不会错的。”我嘴上说着,心里却明白康熙只是觉得撤藩的实际还不成熟,不能轻易打草惊蛇罢了。
      已近九月,各宫女们都换上了深绿色的秋服,康熙东巡的随行的名单已经发下来了,没有我。我本以为上次深夜出宫之后,东巡一定会带着我的,看到名单上没有我的名字,不免心中有些失落,转念一想,不去东北在宫里照顾小承祜也不错。
      想开了之后心情自然好了许多。我虽随身照顾皇帝,但是和并没有和他独处的机会。规规矩矩的干自己活,空闲的时候就回自己的房里休息,或者去坤宁宫陪陪小承祜。
      我那长流血的毛病近几天也好了很多,整个人也有了血色。今天天刚刚擦黑我就脱了衣服准备睡个美容觉,所谓“睡美人”嘛,睡眠好皮肤才能好。
      睡得正酣,有人敲门,我这个生气啊,今天我不应值,谁这么缺德啊?没事往我这里溜达啥?我没好气的问道:“这么晚,谁啊?”
      “姐姐,是我啊,小德子。”
      小德子这个人最识趣,他是知道我最讨厌被别人打扰睡觉的,所以没有要紧的事情绝对不会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我应了一声,捋顺了头发把门打开。
      抬眼一看,门前站着一人,竟是皇上。我一愣,朝他身后看了看,还好,除了小德子没有其他人了。皇上深夜到一个宫女的住处,传出去还了得?
      我顾不得君臣之礼,一把把他们拉了进来,又朝门外警惕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看到才急忙关上门。转身无奈的看着康熙道:“奴婢见过皇上。”
      “朕不是说过,没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不必多礼。”
      “不知皇上深夜到此有什么事吗?”
      康熙没有接我的话,四下看了看我的房间皱眉道:“这屋子怎么这么乱?哪里像个姑娘家住的地方?”
      “奴婢不知皇上来,所以没来得及收拾。”
      小德子此时恭谨的说:“奴才先出去守着了。”说着退出房去
      我整纳闷,小德子不是失了宠吗?怎么今天又和皇上在一起了?难道又得宠了?那张公公怎么办?昨天白天我还看到张公公陪在皇上身边呢。想不明白,也不敢问。
      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他四处打量着乱糟糟的屋子,随身坐在我的床上。我不免心里有些紧张,毕竟他是皇上,也不知道今天到我这里有什么事,心情如何?万一是来找茬的我可不能大意啊。我垂手站着低着头,用余光看着他。
      他抬头看着我说:“你可愿意出宫?”
      我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出宫?干什么去?什么意思?大哥说话能不能说明白点?
      “你可愿意?”他又问道
      我木然道:“奴婢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出宫,去你自己想去的地方,或者,”他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我:“或者,去找梅九。”眼睛里犀利的光芒让我不能有一丝的隐瞒。
      我心里一紧,咬着嘴唇,想了想说:奴婢找不到梅九。”
      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他的个子比一般人要高,站在人面前使人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他看着我皱眉道:“是不想去找,还是找不到?”
      “找不到,也不想找。”
      他又向我迈了一步,胸口几乎抵着我低下的头,用手托着我的下巴使我不得不抬头看着他,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再说一遍,是不愿去找,还是找不到?”
      我看着他,不知为什么我的眼里竟然不争气的浸满了眼泪,忍着泪,看着模糊的他的脸说:“不愿找。”
      话毕,瞬间他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那笑容是从心头蔓延到嘴角,一直到眼底都是那柔情的笑。我的泪含在眼底,他却低头轻轻的吻着我的眼,那么轻,那么柔,那么让人难以拒绝,就这样吻干了我那滚烫的泪。他一只手环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按住我微微颤抖的肩膀。他抬起脸看了看我,我喘息着木在原地,他轻柔的说:“闭上眼。”
      温热的唇滑到我的唇边,两片唇交结在一起。
      我不是不经世事的小姑娘,此时我的心却悸动着,不能自抑。我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绝不能这样下去,我不能接受这样一个人,纵使他是一代君主,一国之君,也不能,可是却无法停下,只有颤栗,只能颤栗着无法自拔。
      片刻,我们分开,他转身离去,消失在漫漫的夜色中,我却已然木讷的立在原地。
      命运之神啊,我该感谢你吗?千万个女人梦寐以求的帝王之爱,你却轻而易得的给了我。
      命运之神啊,我该怨恨你吗?我苦苦寻觅的忠贞不二的爱情,你却不曾给过我。
      我无法抗拒,不是因为他是一国之君,不是畏惧与他的权利,不是畏惧他的威严,更不是因为他可以给我无限的荣耀。是因为我无法拒绝自己的心,无法欺骗自己。
      今夜,我不得不承认我是喜欢他的,这种喜欢是发自内心,出自灵魂。
      这种情感是心灵的吟唱,是缠绕着自己无尽的思绪。
      绯红了脸庞,我站在黑夜里久久不能平静,夜风吹进,吹响了木门“吱呀呀”的响着,像是在诉说着这紫禁城的往事,那些让人遐想着的过往,那些让人不能忘却的悲情。
      摇曳在风中的枝叶,“沙沙”的唱着,像是活在这皇城内的女人们在哼唱,哼唱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爱情,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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