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裁]剧中人/Cassandra in a Puppet Play

　　第二十四章　【身在曹营•前】

　　“诶？因为太闲了所以出院……真的不要紧了吗？”
　　“嗯，还要看一看我那个可爱的学生呢，似乎是昨晚没怎么睡，顶着两个恐怖的黑眼圈。”成步堂心不在焉地说，“也还可以过来打听一下情报嘛。”
　　“所以来找我？”若奈斜眼看他，“我认为你的徒弟手上的情报已经够用了哦。”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听说牙琉检察官请来一位特别的证人。”
　　“嗯……确实让我想不明白，今天的证人是被告的未婚妻——是她主动找到了响也，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正当她说话的时候，听到旁边走廊里传来了响也的声音。
　　“若奈你把我的证物拿到哪里去了？——啊……”远处跑来找若奈的响也看到成步堂愣了一下。

　　“哟，好久不见了。”成步堂倒是毫不在意地打着招呼，“昨天在医院里听说你的活跃表现了。”
　　“呼……您过奖了，倒是王泥喜君，确实让我‘惊讶’了呢。”响也轻松地说，“看来是深得您作为律师的真传。”
　　“哎呀，我觉得雾人对他的教育没怎么起作用呢，你看他那样的舌粲莲花却没有让王泥喜学到一点点。”若奈摊手，却被响也拽住了。
　　“不好意思，我们要去准备一下今天经常的‘演出’了。”牙琉响也将她向一边拽去，“今天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那唯一的真相。”
　　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旁边候审室传来的声音，美贯似乎在担心着王泥喜那深重的黑眼圈。
　　成步堂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若奈也挥手简单地问了声好。
　　“说起来，爸爸，怎么还不早点给我找个新妈妈啊？”若奈听到美贯的声音，回过头去。
　　“哦，你说这个呀——刚刚被人抢走一位呢。”成步堂笑着指了指若奈那里，两个人都好奇地盯着她。
　　“喂喂喂不要随便乱说啊大叔！”若奈开始张牙舞爪，随即她听到响也一声叹气。
　　“为什么我们家的人都要和这个家伙有乱七八糟的关系啊……”
　　“什么叫‘乱七八糟’的关系啊……”

　　十点整，裁判长准时宣布开庭。
　　“辩护方准备好了。”
　　“检控方的门票，当天就已经SOLD OUT了。”牙琉响也十分沉着，“那么，我们从案件之外的角度来审视一下整个案子，也就是‘取得凶器的经过’，‘作案准备’……关于这些，被告人可是愚蠢地全部告诉她了哦……他的未婚妻。”
　　——并奈美波，就是这个家伙。
　　并奈美波走上了证人席，对当天泷太的情况进行作证。
　　“那么，现场发现的手枪确实是北狐组的东西咯？”听完证词以后裁判长问。
　　“确实，关于‘非法持枪’这件事，已经派出了搜查小组。”若奈回答他。
　　“那么，击中被害者的子弹……”
　　“根据膛线痕，确实是被告持有的手枪发射的。”若奈继续报告。
　　“所以说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除了泷太，应该没有别人了……”证人席上的美波弱弱地开口，但是此时王泥喜大吼着反对，一边捶着桌子：“证人！你怎么能如此肯定？”
　　“我反对！”这边牙琉响也立刻反击，“请不要对证人大吼大叫。把手枪拿出去的只能是泷太，使用□□也只可能是一个人，也就是被告。”
　　“不，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就是知道计划的证人本身。”若奈突然插话，审讯中的人全部一惊。
　　“是、是这样没错！”
　　“……？若奈，你是想指控检控方的证人吗？”接着他转向王泥喜，“你是想说她偷出了手枪，代替未婚夫杀害了被害者吗？真是，伟大的爱呢……”
　　“那么，如果说被害者和证人存在着一些关系呢？那么就有个人动机了。”若奈这样说着，让王泥喜从档案里拿出了昨天他们一起发现的病历，裁判长惊讶地发现了在负责护士一栏上写着并奈美波的名字。

　　并奈美波的表情瞬间变化了，她扯下伪装的淑女面目，毫不在意地承认了自己曾在被害者的医院工作：“但是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了，不可以吗？”
　　“这可说不通。”接着王泥喜拿出了一双漂亮的蓝色凉鞋，“在宇狩医院的入口处我们发现了这个，是你的鞋子吧，美波小姐。”
　　“什么啊，我可不知道。”虽然这么说，但是若奈可以感觉到她的紧张，“现在同样款式的凉鞋到处都是……”
　　“很遗憾，小姐，现在的情形可不是这么乐观。你的不安使你无法再遮掩下去了。”响也发话了。
　　“什、什么，你不是应该站在我这一边的吗？”她有些惊惧地看着响也。
　　——真是单纯的想法啊。对于响也这样的“好孩子”，他只会站在“正义”这一边。

　　“哼，冲着我来了啊……果然不能指望你帮什么忙。”
　　“您想多了，小姐，我们只是希望从您嘴里听到有价值的东西。”若奈站在一边冷冷地说，“比如说，你在当天为什么要去宇狩医院呢。”
　　“好像再反驳也没有什么意义。我是去警告那个院长的，像他那样胆小怕事，连自己的失职也不敢承认的人……我可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还有一点不自然的地方，”若奈站起来发言，“就是掉在门口的凉鞋，如果我穿着凉鞋去了那家医院，走的时候也会穿着凉鞋回家，但是到底为什么这双凉鞋会留在医院呢？”
　　但是随即响也接过了话：“我想有必要让证人说明一下……比如，有一双十分相像的凉鞋放在门口，所以穿错了——”
　　“事实就是这样，您猜的真准啊，检察官先生。”美波的脸上又恢复了甜美的笑容。
　　“没有其他说明了吗？你觉得怎么样，若奈？”
　　“虽然说手法拙劣粗鄙，但是漏洞还是被胡乱地堵上了呢。”若奈摇着头坐回去，却发现整个法庭都在看着他们两。
　　“那个，检方似乎产生了内部分歧啊……辩护律师，你先开始询问吧。”裁判长惊奇地看着他们，还是没忘记让王泥喜开始询问。

　　“今天，你似乎比王泥喜更加胜任辩护律师的职责。”响也一边观察着王泥喜的询问，一边从嘴角挤出一句话来。
　　“如果你觉得我的‘身在曹营心在汉’伤害了你的感情，我表示抱歉。”若奈也没有看他，几乎不动嘴唇地小声说，“只是证人身上的气味实在让我有些恶心。”
　　“确实是这样，但是我说过，我会将真相放在你的面前的。”
　　“有些时候也需要王泥喜的帮助。”若奈转向王泥喜，“看吧，大脑门君又发现有趣的地方了呢。”

　　王泥喜重新指证了泷太的病历，那份病历是宇狩放在保险柜里的，为了防止北狐组知道以后会报复自己，然而从病历的内容上看，美波也参与了病历的制作，也就是说她也是知道泷太病情的人，与宇狩处在同样的境况中。
　　“你还真是张口就来啊，菜鸟。”并奈美波不耐烦地叉腰乜着王泥喜，“手术失败以后责任全在主治医师身上，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了一份半年前的病历，现在没有必要再去医院了。”
　　“不过这也是重要的情况，我请求证人修改证词。”若奈提出了要求，裁判长受理了。
　　这个时候，若奈发现了王泥喜脸色产生了变化，他紧紧地盯着手镯，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似乎又是感觉到了不寻常的地方了呢……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大脑门君。

　　“‘为了半年前的病历，现在没有必要再去医院了。’”王泥喜重复着她的话，“‘现在’……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刚才我看到了，因为心虚，你在偷偷地拨弄着手上的戒指。”
　　“什么……”美波有些紧张，似乎开始动摇了。
　　“确实，对于你来说，这个病历是悬在头顶的威胁。”若奈也开口了。
　　“那么，我早在这半年间就想法处理了，为什么要……”
　　“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你不得不去想这件事情了，是不是，王泥喜君？”
　　“确实，原因就是这个，体检报告。是的，当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你不会没有感觉的，因为泷太的X光片上，肯定会出现那个金属片——病历的威胁，再次复苏了。”
　　“不要说了啊啊啊！”美波终于被他击溃，抱住脑袋承认了自己的谎言。

　　“你明白了吗，响也，这就是那个大脑门的能力。”
　　“确实，真的是有意思呢。”
　　然而抓住动摇情形的美波还在挣扎着，她强调自己在提醒完宇狩之后就直接回家了。
　　“看来，询问还不能结束。”牙琉响也站起来说，“这个证人和被害者之间确实存在着隐情，但是这与案件是否相关呢？”
　　“在那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接下来我就回家了。”
　　“我反对。这可有点说不通哦。”接着王泥喜拿出了那枚若奈从保险柜里翘下来的变形的子弹，“这颗子弹是在院长室里发现的，也就是说，那段时间院长室内确实‘发生了什么’。”
　　“警方已经调查了医院，并没有发现什么子弹。”响也提出了反对。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站在身边的若奈突然开口了。
　　“在此我对未能及时报告搜查结果表示歉意，在进行关于院长室内的深入调查时，是我调查了保险柜的内部——这枚弹头就嵌在那里。”
　　“保险箱的内壁……若奈，为什么我没有听你提起过！？”他看上去十分震惊，皱着眉头盯着若奈，“但是，现在无法证明这枚子弹是案发当天发射的。”
　　“不，刚刚已经说明了，关于膛线痕的事情。凶器手枪是案发当天从组里拿出来的，如果膛线痕吻合的话，就可以证明这件事了！”
　　“……原来如此，大脑门。”
　　“那么，麻烦你和法警一起，对膛线痕进行鉴定吧，牙琉若奈搜查官。”
　　“OK。”

　　若奈站起身准备离开检控席，却被响也拽住了。
　　“今天你真是异常活跃。”他不露声色地说，“到底有什么目的？”
　　“只是为了吸引一下人们的眼球罢了。”若奈轻轻地笑着拍开他的手，“我可不会将自己的弟弟推向深渊，这点你大可以放心。”
　　“我倒是觉得你会联合大脑门一起击败我呢。”
　　“胜败是其次，我们追求的是更加宝贵的东西，不是吗？”
　　“牙琉若奈的教诲我可是一直牢记着的。”响也放开了抓着她胳膊的手，“去吧，将那个宝贵的东西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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