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完美BOSS进化论

　　朽木苍纯把人丢给了浦夜二人便不管不顾地当上了甩手掌柜，另一重意义上说，这也是他信任夜一的表现，因为相信四枫院夜一的承诺，所以才放心地将蓝染托付给她。

　　也正是因为这份信任，只留下三人的会客室里，性格跳脱的黑肤少女，陷入了难得的纠结中：这小子一上来就挑衅，跟她很不对盘啊。

　　假如是别的什么人，她可能会干脆地一拳打过去，可看那褐发少年，手上还打着厚厚的石膏，脸容毫无血色，怎么看也不像挨得起她一击的样子。

　　而一旁的浦原喜助，则难得露出深思的神色，认真地打量蓝染：他似乎感觉，这个少年明白展示出排斥的态度，似乎并不愿意跟他们接触或交往？

　　将二人各异的心思收入眼底，蓝染冷淡地撇撇嘴，道：“其实我对瀞灵廷没什么兴趣，跟你们出去只是为了让苍纯安心，你们不用顾虑我，在外面该做什么做什么，我跟着就好。”

　　于是……

　　双殛山丘的地底深处。

　　蓝染跟在夜一和浦原身后，带着几分新奇地，打量这个偷偷在双殛下挖空的游乐场。

　　这里，是浦原和夜一的秘密基地，平时玩耍和修炼的地方。而在前世的大约两百年后，会有一个橘色头发的旅祸少年，在夜一的引导下，来此修行卍解。

　　这个地方蓝染前世就知道，但被主人带领前来，却是前世今生头一遭。

　　看蓝染自觉地找了个僻静角落坐下假寐，夜一和浦原便和平时一样，换好战斗装束，切磋修行起来。

　　作为上级贵族，他们家中都自有一套教育和修行的传承，不必像普通平民或下级贵族那样加入真央灵术院学习，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需要付出辛苦的练习，虽然还没有正式加入护廷十三队，但开始有意识承接肩上责任的两人，已经在为未来的战斗做准备。

　　最开始，蓝染还分心看了眼两人的格斗，没看第二眼便失去兴趣，纵然这两人今后都是队长级的高手，但未成长起来之前，并不值得他关注。

　　又或者说，现在甚至今后的整个尸魂界，除了大灵书回廊里的资料有点价值，以及一些实验器材能省下他不少功夫，其余的人事物，都已经失去了使用的意义。

　　毕竟，他最初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毁灭或夺占尸魂界，而是那个更高的地方，对于尸魂界，他从来只是物尽其用，将之当做一个阶梯罢了。

　　如今的他，已经不需要这阶梯。

　　而利用朽木苍纯，也仅仅是因为他觉得偷偷潜入藏匿这种事有失美感，强攻又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闭上眼，蓝染在脑海中慢慢整理二十个夜晚大灵书回廊中的所得，为了不错过半点儿讯息，他几乎是强行背诵下了所有的记录，这样高强度的记忆，即便是有术法的辅助也有些吃不消，好在进度一如预期，如今他已经记下了四分之三的记载，剩下四分之一足以在剩下十天内完成。

　　该交代安排的，他都托付给了乌尔，十天后的正午十二点，瀞灵廷会非常热闹。

　　……

　　十日后。

　　正午。

　　蓝染一边在心中默默地倒数计时，一边在地下基地等待上方传来骚动的喧嚣。

　　还有不到三分钟。

　　……

　　浦原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示意自己要休息，让夜一独自练习，接着便扯起袖子擦拭脸颊和额头上的汗水，朝角落里安静的人影走去。

　　虽说第一次见面时态度恶劣，但这些天下来，浦原越来越觉得，那只是蓝染不欲与他们深交，故意抢先做出的拒绝暗示。

　　平时他跟夜一练习白打的时候，那个少年便独自坐在地下基地的最角落里，安静地看着岩石，或者树木，或者地面，天空，甚至闭上眼休息，唯独从不正眼看他和夜一。

　　这种态度，让浦原喜助想起了许多年前，一只瓦史托德级别的大虚通过空间裂缝来到瀞灵廷，那只大虚有着接近人类的形态，灵压强得可怕，几名靠近他的下级死神，居然活生生地化为灵子消失了。

　　那时候浦原虽然距离不大近，却也不算远，他站在大虚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想要逃跑，可是身体却无法动弹，那一刻，从未有过的恐惧攥住他的心脏，他以为会被杀死。

　　但大虚的眼眸只淡漠地扫过他所在的方向，就好像略过一粒灰尘那样，忽视了他的存在。

　　那是强者对蝼蚁的无视。

　　如今，明明是不同的物种，可不知道为什么，少年的模样，让他无端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

　　少年的眼中，完全没有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的存在。

　　——这样不对啊，喜助，你不能因为别人不围着你奉承讨好，就将他跟虚联想在一起。

　　未来技术开发局局长自我反省地想。

　　更未来的奸商店长此时还比较纯洁，他想，人的交往是双方的，他跟夜一先排斥了他，又怎么能怪对方不主动了解他们呢？

　　毕竟是苍纯大人拜托要他们照顾的人，故意冷落可不是待客之道。

　　想了许多道理和理由，浦原走近蓝染，挡在他凝望着一片水洼的视线前：“你好，我可以称呼你为惣右介吗？”

　　蓝染淡淡点了点头，却依旧没看他。

　　“我听苍纯大人说，惣右介也有很强的灵力呢，有没有想过当死神呢？”

　　蓝染终于分过来一个眼神，眼色淡漠，嘴角却好像了解了什么一般嘲弄地翘起：“没有想过，我的灵力结构有天生的缺陷，这是卯之花队长诊断的结果。”

　　“假如能治好呢？”

　　蓝染看着浦原，内心异常平静，平静得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他本以为见到前世封印他的人后，他心中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波澜，可是没有。

　　并不是完全没有恨过，只是他很快就发现，憎恨是败者的软弱，所以他迅速斩杀了那份情绪。彻彻底底。

　　他看着熟悉的但是比前世记忆里年轻许多的脸孔，好像看着不相干的陌生人，倘若不是浦原找上他，他甚至不会去主动关注。

　　蓝染想了想，觉得这大约会是他跟浦原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话，于是难得地坦诚了一些：“按照你们的说法，所谓死神的职责，是为了守护而战吧，不管是生命也好，心也好，所爱的人也好，身份地位也好，这个世界也好，总有什么东西，是想要守护的。”

　　说话的时候，蓝染想起了前世遇到的那个名字里有着“守护”含义的旅祸少年，让他不断战斗不断变强的唯一动力，就是想要守护同伴的心灵意志。

　　顿了顿，蓝染对浦原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既温暖又灿烂，像春日的阳光一样柔和明媚，会让任何初次见面的人产生好感，但他的言语，却充满了彻骨的冷漠凉薄：

　　“透过表面看本质，这是一种交换，用战斗或者生命，去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每个人做每一件事都有其目的性，就好像人类因为想要得到家庭和后代而求偶，想要得到崇敬和感谢而施恩，想要血腥和死亡而战斗厮杀，但是，目前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用成为死神去交换呢。”

　　更准确地说，就算他成为死神，也换不来想要的东西。

　　——时间到了。

　　“是……这样吗？”但出乎蓝染的预料，等待到的，并不是上方剧烈的灵压交锋，爆炸和惨叫，而是过了好一会儿，浦原喜助有些困惑的声音，“是交换吗……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想过呢……这种事，不是自然而然的吗？”

　　像是开玩笑，又像是别有深意，浦原喜助有些古怪地望着蓝染：“但惣右介，不会觉得心里很空洞吗？”

　　虽然有些失敬，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觉得，这样的褐发少年，简直就好像……虚一样。

　　冷酷的，凌厉的，失去了心的，虚。

　　“是吗？”冷漠地敷衍浦原，同时刻意忽略十天前跟某人的谈话，蓝染皱了皱眉。

　　按照预定计划，半个小时前，在流魂街各处派遣下级基力安多点分散入侵，把瀞灵廷部分队长级战力引出去，造成瀞灵廷内部空虚，十二点整，发动对瀞灵廷的总攻，现在已经过了五六分钟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向理智精准的乌尔奇奥拉，不可能犯下忘记时间这样的低级错误。

　　该不会是……

　　…………

　　虚圈。

　　曾吓得某未来技术开发局局长不能动弹的大虚躺在床上，依依不舍地跟枕头磨蹭。

　　“史塔克，起床，进攻时间到了。”

　　“别吵……再让我睡十五分钟……”

　　“史塔克，不要忘记蓝染大人交给你的任务。”

　　“……五分钟……再五分钟……”

　　“……封锁吧，黑翼大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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