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明遗民,在星际直播归田

作者:呼噜星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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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晨光从东方的地平线缓缓铺开,将灰白色的天空染成淡淡的金橘色。姜晚禾推开北屋的门,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气。
      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的清新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麻香——那是新种下的花椒释放的。经过一夜休整,她的体力恢复了大半,虽然手臂还有些酸痛,但精神饱满。
      “雾雾,起床了。”她回到屋内,轻轻摇醒还在被窝里蜷成一团的孩子。
      雾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银白色的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姜晚禾用温水浸湿布巾,给他擦脸。孩子被凉意刺激,终于清醒过来,张开手臂要抱抱。
      “今天我们去看稻田。”姜晚禾给他穿上自己缝制的小衣服——用的是处理过的牛皮,内衬垫了柔软的巨伞菇纤维,既保暖又耐磨。
      听到“稻田”,雾雾的眼睛亮了。他记得昨天大人们忙了一整天,回来时都累得说不出话,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
      吃过简单的早餐——豆浆配豆渣饼,姜晚禾牵着雾雾的小手走出院子。
      清晨的绿洲宁静而充满生机。大豆田已经长到齐膝高,墨绿色的叶片上凝结着露珠,在朝阳下闪闪发光。苹果树的叶子更加茂密,最早种下的那棵已经开始结第二轮果子,虽然还只是青涩的小果,但数量可观。
      最让人惊喜的是那片新开的辣椒和花椒地。辣椒苗一夜之间又长高了一截,有些已经开始分化出小小的花蕾。花椒苗的叶片更加油亮,麻香味在清晨湿润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姜晚禾蹲下身,仔细检查每一株作物。她用手指轻触土壤,感受湿度和温度;查看叶片有无虫害或病害迹象——虽然净化区目前还没有发现有害昆虫,但预防总是必要的。
      雾雾蹲在她旁边,学着她的样子,伸出小手摸摸叶子,又凑近闻闻,然后认真地点点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检查完菜地,姜晚禾牵着雾雾往东南方向走。
      穿过大豆净化带,地势逐渐低缓。前方,一道新开的水渠在晨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清澈的地下水从暗河引出,沿着人工修筑的导流堤缓缓流淌,发出悦耳的潺潺声。
      “水!”雾雾指着水渠,开心地跳了跳。
      “对,水。”姜晚禾弯腰捧起一掬水。水很凉,清澈见底,带着地底特有的矿物气息,但没有任何污染物的异味。她尝了一小口——微甜,硬度适中,是极好的灌溉和饮用水源。
      顺着水渠走,那片半亩水田出现在视野中。
      田埂整齐方正,田面如镜,倒映着天空和云影。水位稳定在五寸左右,清澈见底,能看见水下平整的泥土。那几丛野生水稻被移栽到了田中央,此刻正挺立在水中,青翠的叶片舒展,穗子在晨风中微微摇曳。
      姜晚禾站在田埂上,看着这片刚刚诞生的稻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从一片死寂的废土,到有了菜地,有了果园,现在又有了水田。每一步都走得不容易,每一次收获都凝聚着众人的汗水。但看着眼前这片生机勃勃的土地,她觉得一切都值得。
      晨风拂过,带来稻田特有的、青涩而清新的气息。那气味混合着泥土的芬芳、水的湿润、植物汁液的清甜,是生命最原始也最动人的味道。
      姜晚禾忽然想起一首歌。
      那是很久以前,在另一个世界的记忆里,在田间地头、在车载音响、在耳机里循环过的旋律。她记不全歌词,但记得那种感觉——关于故乡,关于童年,关于土地,关于奔跑和微笑。
      她轻轻哼了起来:
      “对这个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
      跌倒了就不敢继续往前走,
      为什么人要这么的脆弱堕落……
      请你打开电视看看,
      多少人为生命在努力勇敢地走下去,
      我们是不是该知足,
      珍惜一切就算没有拥有……”
      声音很轻,像是对自己哼唱,又像是说给这片土地听。
      雾雾仰起小脸,认真地听着。他虽然听不懂歌词的意思,但能感受到旋律中那种温暖的、向上的力量。他拍着小手,跟着节奏轻轻摇晃身体。
      姜晚禾笑了,继续哼下去:
      “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
      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
      微微笑,小时候的梦我知道……
      不要哭让萤火虫带着你逃跑,
      乡间的歌谣永远的依靠,
      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歌声在清晨的田野上飘荡,混入水流声、风声、远处鸟鸣声。那片稻田静静听着,水稻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像是在和着节奏舞蹈。
      雾雾听得入迷,等到姜晚禾哼完,他还拉着她的手:“还要!”
      “下次再唱给你听。”姜晚禾摸摸他的头,“我们该回去了,今天还有客人要来。”

      回到绿洲时,炎夕已经在院中架起了符文锻炉。炉火熊熊,她正在炼制一批新的符文武桩——随着净化区扩大,防御边界也需要相应延伸。
      “卫羲今天到?”炎夕头也不抬地问,手中的符文锤精准地敲击在炽热的金属上,火星四溅。
      “按计划是今天。”姜晚禾看了看天色,“大概中午前后。”
      苍溟从培育室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盆新发芽的幼苗。那是他用青龙真力催化的几种本地耐旱植物,准备试验能否在净化区边缘种植,进一步巩固土壤。
      “卫羲是星尘大人的‘眼睛’,”苍溟说,“也是四象中与星尘联系最深的人。他的到来,可能会带来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信息。”
      玄思也从记录间出来,脸色还有些苍白——昨天的地脉疏导术消耗太大,一夜休整也只恢复了三四成。但他依然坚持每日记录:“卫家的观星瞳应该一直在观察我们。卫羲抵达后,可能会调整观测策略。”
      姜晚禾点头。她其实对卫羲的到来既期待又有些忐忑。期待是因为又多一位同伴,多一份力量;忐忑是因为卫羲的身份特殊——他是星尘的“守望者”,某种意义上代表了星尘在物质世界的意志。
      而星尘,就在她身边,正蹲在地上玩小石子。
      “雾雾,”她蹲下身,平视孩子的眼睛,“待会来的卫羲叔叔,是你以前认识的人吗?”
      雾雾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摇头:“不记得。”
      姜晚禾松了口气,又有些心疼。这孩子虽然保有星尘的本质力量,但作为“雾雾”的记忆和认知,确实是从化形后才开始的。那些关于星际、关于四象、关于宇宙秩序的记忆,似乎都随着化形而封存或遗忘了。
      临近午时,符文武桩忽然发出鸣响。
      不是警报的尖锐,也不是之前迎接玄思时的温和脉动,而是一种清越的、如同钟磬般的声音。那声音很有节奏,三长两短,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是卫家的信号。”炎夕放下手中的工具,“他到了。”
      众人走出院子,看向净化区边缘。
      然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和前几位抵达时的景象完全不同——炎夕是乘着火焰从天而降,落地时砸出一个大坑;苍溟是踏着青龙真力御空而来,落地时衣衫凌乱;玄思虽然步行,但也是一路风尘,抵达时袍角都沾满了灰烬微尘的黑色粉末。
      但卫羲……
      他就那么从容地走来,像是午后散步的邻家青年。
      他走的那条路,是大豆净化带特意留出的一条小径。两侧的大豆植株高大茂密,形成天然的屏障,将灰烬微尘隔绝在外。小径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连碎石都很少。
      他经过苹果树林时,那些苹果树像是认识他似的,枝叶微微摇曳,熟透的果子在枝头轻轻晃动。
      他甚至没有急着赶路,而是在一片长势特别好的马铃薯田边停下脚步,弯腰观察了片刻,还伸手摸了摸叶片。
      就这样,不疾不徐,穿过六公里的净化区,来到了绿洲院门前。
      当他站定时,衣衫整洁,发丝不乱,连鞋面上都只有薄薄一层浮土——那是正常走路都会沾上的程度。
      “星尘大人的偏爱,也太明显了吧。”炎夕忍不住低声吐槽。
      苍溟苦笑:“我们当初要是也有这种待遇……”
      玄思则若有所思:“或许不是偏爱,而是……默契。卫羲本就知道该怎么走,该走哪里。”
      姜晚禾看着院门外的青年。
      他看起来约莫二十二三岁,身形修长挺拔,穿着一身银灰色的简便制服,款式干练,材质特殊,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他的面容清俊,五官端正,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颜色是罕见的银灰色,瞳孔深处仿佛有星辰流转,看人时带着一种沉静的、洞察一切的目光。
      姜晚禾心中微微一动。
      平心而论,卫羲的长相确实很合她的审美。不是那种张扬的英俊,而是内敛的、沉稳的、带着书卷气和星空感的俊朗。但她很快收敛心神——在这种环境下,外貌是最不重要的东西。重要的是这个人是谁,能做什么,是否值得信任。
      “卫氏卫羲,应星尘之召而来。”卫羲在门外站定,声音清朗温和,行礼的动作标准而从容。
      姜晚禾推开篱笆门:“欢迎,我是姜晚禾。”
      卫羲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那双银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审视,有好奇,有探究,最后沉淀为一种温和的敬意。
      “久仰。”他说,然后目光移向她身边的雾雾。
      那一瞬间,姜晚禾能感觉到卫羲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如果说刚才的他像一座沉静的山,那么此刻,这座山仿佛被晨光照亮,从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辉。
      他蹲下身,平视雾雾的眼睛,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大人。”
      雾雾眨眨眼,没有躲,也没有像对玄思那样拘谨。他反而向前走了一步,伸出小手,摸了摸卫羲的头发。
      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卫羲却笑了。那笑容很淡,但真实,温暖。他从随身行囊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块用星辉晶石雕刻的积木,形状是一颗星星。
      “送给您。”他说。
      雾雾接过积木,在手里把玩。积木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孩子立刻被吸引了,开心地笑起来。
      “先进屋休息吧。”姜晚禾说,“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为了迎接卫羲,姜晚禾准备了一顿特别的午餐——火锅。
      这是她早就想尝试的。有了稳定的肉源(野牛),有了新鲜的蔬菜(生菜、马铃薯、豆制品),有了新种的辣椒和花椒,还有炎夕带来的各种香料存货,火锅的条件基本成熟。
      她在院中架起两个特制的陶炉——那是前几天和炎夕一起烧制的,中间空心,可以放入炭火。炉上放着两口大陶锅,一口是麻辣锅底,一口是番茄锅底。
      麻辣锅底的炒制花了整整一个上午。
      先用牛油——这是从野牛脂肪中精心熬制的,色泽洁白,香味浓郁。牛油在锅中融化,下入姜片、野蒜爆香,然后加入大量的干辣椒和花椒——这是压箱底的存货,为了这顿火锅,姜晚禾几乎用掉了三分之一。
      辣椒和花椒在热油中翻滚,释放出呛人的辛香。那香味霸道而热烈,瞬间席卷整个院子,连在远处瞭望的白朔都被吸引过来,守在厨房门口不肯走。
      接着加入自制的豆瓣酱——那是用发酵大豆制成的,虽然不如郫县豆瓣正宗,但经过长时间的发酵和调制,已经形成了独特的风味。豆瓣酱在红油中炒出香味,再加入少许冰糖、盐、自制的酱油。
      最后,倒入熬了一上午的牛骨高汤。汤色乳白,与红油融合后,变成诱人的棕红色。大火烧开,转小火慢熬,让各种香料的味道充分融合。
      番茄锅底则相对简单。熟透的番茄去皮切块,用牛油煸炒至软烂出汁,加入少许野蒜、盐,然后同样倒入牛骨高汤。这个锅底讲究的是番茄天然的酸甜和醇厚,所以香料很少,突出本味。
      两个锅底在陶炉上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香气交织,麻辣的辛香和番茄的酸甜在空气中碰撞又融合,勾得人食指大动。
      配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肉类:牛肉片(野牛里脊切薄片)、牛肚(卤制后切片)、牛百叶(清洗干净)、牛肉丸(用牛肉糜手工摔打制成)
      豆制品:豆腐(嫩豆腐和冻豆腐两种)、豆皮、豆泡
      蔬菜:生菜、马铃薯片、巨伞菇切片
      主食:手工面条(新磨的小麦粉制成)、馒头片
      蘸料是自助的:蒜泥、野葱花、香菜末(窗台上种的几盆)、酱油、果醋,还有一小碟珍贵的芝麻酱——那是炎夕从朱雀家带来的,只剩最后一点。
      众人围桌坐下。姜晚禾给每人分了一个陶碗,一双长筷。
      “这叫火锅,”她解释道,“锅一直在火上煮,想吃什么就夹什么放进去涮,熟了捞出来吃。麻辣锅比较辣,不能吃辣的可以吃番茄锅。”
      卫羲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那双银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笑意:“很……特别的用餐方式。”
      “试试就知道了。”炎夕已经迫不及待地夹起一片牛肉,放进麻辣锅里。
      牛肉片切得极薄,在滚烫的红汤中涮三到五秒就变色卷曲。捞出来时,肉片上挂着红亮的汤汁,热气腾腾。炎夕在蒜泥香油蘸料里滚了一圈,送入口中。
      她的眼睛瞬间睁大。
      麻辣、鲜香、牛肉的嫩滑、蘸料的复合味道……在口腔中爆炸。辣是直冲的,但很快被麻调和,然后是各种香料层次分明的香味,最后是牛肉本身的鲜美。
      “好吃!”她含糊地说,立刻又夹起第二片。
      其他人也纷纷动筷。
      苍溟偏爱番茄锅。牛肉在酸甜的番茄汤底中涮煮,吸收了番茄的精华,味道醇厚温和。他细细品味,点头:“番茄的酸味很好地平衡了牛肉的油腻,汤底本身也可以喝。”
      玄思两种锅都试了。他吃得很慢,每一口都要咀嚼许久,像是在分析味道的构成。“麻辣锅的层次很丰富,”他评价,“辣、麻、香、鲜、甜,五种基本味型都有体现,而且过渡自然。番茄锅则是另一种风格,纯粹,突出食材本味。”
      白朔不能上桌,但姜晚禾专门给他准备了一个大陶盆。她将各种涮好的肉和菜捞出来,晾凉后放在盆里。白朔吃得呼噜呼噜,尾巴愉快地甩动。
      雾雾还小,吃不了辣。姜晚禾给他涮番茄锅里的牛肉和豆腐,撕成小块,吹凉了喂他。孩子吃得嘴巴鼓鼓的,眼睛弯成月牙。
      卫羲的吃相很优雅,但速度不慢。他尝试了麻辣锅,被辣得微微吸气,却还是忍不住又夹了一片。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因为辣意而泛起水光,反而让那张清俊的脸多了几分生气。
      “如何?”姜晚禾问他。
      “很……震撼。”卫羲认真地说,“我从未想过,食物可以这样吃,可以这样丰富。在星际,我们大多食用营养剂或合成餐,追求的是效率和营养均衡。但这种……这种围坐一桌,分享同一锅食物,各自选择喜欢的口味和食材的方式……很温暖。”
      他说的是实话。作为守望者家族的少主,他从小接受的是严谨的、克制的教育。饮食只是为了维持生命,从未与“享受”、“分享”、“温暖”这些词汇联系在一起。
      但此刻,坐在这个简陋却温馨的院子里,看着红白两色的锅子咕嘟冒泡,看着同伴们争抢锅里最后一片牛肉,看着那个银发的孩子开心地吃着番茄豆腐,看着姜晚禾忙前忙后给大家添菜加汤……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星尘会选择这里,为什么愿意化形为一个孩童,留在这片废土上。
      因为这里有“生活”,而不仅仅是“生存”。
      一顿火锅吃了整整一个时辰。
      大家吃得酣畅淋漓,额头冒汗,嘴唇被辣得红艳艳的,却都意犹未尽。两大锅汤底几乎见底,配菜也扫荡一空,连最后的面条都煮进去分食了。
      饭后,姜晚禾做了一件重要的事——保存火锅底料。
      麻辣锅底还剩小半锅,她将里面的渣滓过滤掉,只留下纯净的红油和汤汁。然后重新起锅,小火慢熬,让水分蒸发,汤汁浓缩。最后得到一大罐浓稠的、红亮的火锅底料,冷却后凝固成块,像一块巨大的红色琥珀。
      “这样保存起来,”她向大家展示,“下次想吃的时候,切一小块,加水煮沸,就是现成的锅底了。”
      炎夕眼睛亮了:“这个好!省得每次都要重新炒料,太麻烦了。”
      “但是牛油不够了。”苍溟提醒,“今天这顿火锅,用掉了我们大半的牛油储备。”
      众人看向白朔。
      白朔抬起头,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狩猎者的锐利。他低吼一声,用爪子在地面划了两个牛的简笔画。
      “你的意思是……再去抓两头野牛?”姜晚禾问。
      白朔点头。
      “我同意。”炎夕立刻表态,“有了稳定的火锅底料,我们冬天就能经常吃火锅了。热乎乎的,又方便又好吃。”
      “我也赞成。”苍溟说,“野牛群的活动范围我们已经摸清,只要计划得当,捕获不是问题。而且牛肉可以做成各种储备食物,牛皮牛骨都有用。”
      玄思从记录角度支持:“火锅作为一种集体用餐形式,有助于增进团队凝聚力。值得投入资源。”
      卫羲虽然刚来,但也点头:“如果需要,我可以提供协助。卫家有一些观测设备,可以帮忙追踪野牛群的动向。”
      计划就这样定下了:近期组织一次狩猎,目标至少两头野牛,补充牛油和肉源,为冬季储备食物,也为未来的火锅盛宴做准备。
      收拾完碗筷,姜晚禾带着卫羲熟悉环境。
      她领他看了菜地、果园、水田、水渠,介绍了每一样作物的来历和现状。卫羲听得很认真,不时提出问题,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在观察时格外专注。
      当看到那片水稻田时,他驻足良久。
      “水稻,”他轻声说,“在星际,这已经是传说中的作物了。只在最古老的记录里有提到,说那是古地球时代的主食之一。”
      “很快你就能吃到米饭了。”姜晚禾笑道,“等这批野生水稻驯化成功,我们就有自己的大米了。”
      卫羲转头看她,目光复杂:“你做的这一切……很了不起。”
      姜晚禾摇摇头:“我只是想活下去,想活得像个样子。”
      “不,”卫羲认真地说,“你是在创造一种可能性。一种在废土上重建文明的可能性。”
      黄昏时分,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卫羲被安排在预留的西厢房。房间已经收拾干净,床铺是新的,窗户朝南,采光很好。他将行李安置好,取出观星瞳的便携终端——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银色圆盘,表面光滑如镜。
      圆盘亮起,显示出绿洲的实时画面:菜地、果园、水田、院落,还有在院中玩耍的雾雾,在厨房忙碌的姜晚禾,在瞭望台警戒的白朔,在符文工作室研究的炎夕,在培育室观察植物的苍溟,在记录间刻写水晶的玄思。
      画面温暖,充满生机。
      卫羲看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然后他关闭终端,走到窗边,看向院中。
      姜晚禾正抱着雾雾,坐在凉棚下的长凳上,指着天上的星星,轻声说着什么。孩子依偎在她怀里,小手抓着她的衣角,听得认真。
      晚风拂过,带来稻田的清香,混合着花椒的麻香,还有厨房里残留的火锅余味。
      各种气息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种独特的、只属于这片绿洲的味道。
      那是生活的味道。
      卫羲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关上窗。
      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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