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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周六晚上,枭楠又被他妈叫回家。
烦死了,本来约好晚上一起看新上的电影的。时九站在校门口那棵歪脖子槐树下,看着枭楠被司机接走,车尾气喷了他一脸。他抬脚踹了下树干,震得叶子簌簌往下掉,有片还正好落他头上,跟给他上坟似的。
手机震了一下,是枭楠发来的消息:我妈催命呢,先走了。
时九没回,把手机揣回兜里,柠檬味信息素不受控地往外冒了点,酸得旁边扫地的老大爷都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赶紧压下去,低骂了声"操"。
枭楠走之前还揉乱了他的头发,在他唇上落下一个敷衍的吻,跟打发小狗似的:"没事吧?要不今晚我偷偷跑去你家?"
时九当时推开他,强忍着心里那股酸涩劲儿:"别来了,要是你妈知道又不待见我。"
说完他就后悔了。他看到枭楠眼里的光暗了一下,像被掐灭的烟头,但很快又亮起来,只是没那么亮了。
"睡了给我发条消息。"枭楠说。
"嗯。"
时九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街角。他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腺体在发烫。他知道枭楠家里什么情况——豪门,显赫,规矩多得能写本新华字典。枭楠他妈是个omega,优雅,高贵,看他就跟看垃圾似的。
他叹了口气,转身往家走。屋里空荡荡的,弟弟在寄宿学校,周末不回来。
晚上十点,他准时躺上床,给枭楠发了条消息:睡了。
对面秒回:嗯。
时九盯着那个"嗯"字看了半天,没等来下文。他把手机扔到一边,翻了个身,后颈的柠檬味又开始往外窜,酸得他自己都受不了。
他失眠了。
凌晨三点,时九睁着眼看天花板,脑子里全是和枭楠的破事。
他想起那个暑假,他们刚谈上不久。有天晚上,枭楠忽然凑过来,呼吸打在他耳朵上:"时九,你为什么喜欢我?"
时九被问愣了。他当时只想把物理卷子写完,顺口答:"因为你骚。"
枭楠笑骂:"操,会不会说话?"
时九放下笔,认真看了他一眼。其实他也说不清,可能就是某个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正好打在枭楠侧脸上,把那张永远挂着玩世不恭笑容的脸照得格外柔和。也可能更早,在食堂排队时,枭楠插在他前面,回头冲他眨眨眼:"同学,你信息素挺好闻,像柠檬糖。"
但时九没说这些。他向来不擅长表达这种肉麻东西,只是耳根有点红。
枭楠却不肯放过他。那天时九只穿了件单薄的短袖,领口有点大,枭楠就故意凑过来,在他腿上蹭,热气呼在他耳边,懒洋洋地叫他名字:"时九……时九……"
声音像羽毛,挠得人心痒。时九的腺体开始发烫,柠檬味不受控地往外溢,他咬牙推了推身上的人:"你他妈消停点。"
"没回答我问题呢。"枭楠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自己解决去,浴室借你。"
时九在浴室里待了半小时,出来时脸黑得像锅底。而罪魁祸首靠在门框上,手里转着钥匙圈,眼尾挑着得逞的笑意。
勾引,狡猾,像个狐狸精。
还有他们的第一次,枭楠带了个狐狸尾巴,毛茸茸的,还泛着茉莉香。时九脑子一热想亲他,结果反被枭楠压在床上,尾巴塞他手里,自己咬着他的耳垂说:"小狗,试试?"
那晚上时九这辈子都忘不了。狐狸尾巴最后被扔床底下去了,枭楠趴在他怀里笑得发抖,说他技术太差,气得时九第二天愣是没理他。
臭狐狸……哦不,茉莉味的,不臭,还挺好闻。
周天早上,时九顶着两个浓墨重彩的黑眼圈返校。凌城一中对高三生管得松,周末补课全凭自愿,但9班这帮卷王基本都默认全勤。教室里空调嗡嗡响,混着各种信息素味道,像锅大乱炖。
"我靠,九哥你被嫂子家暴了?"林野叼着个包子凑过来,汤汁都快滴到书上了。
"把你那破包子咽了再说话。"时九嫌弃地推开他的大脑袋,"没被打,失眠。"
"拉倒吧,"林野贱兮兮地笑,"你这信息素浓得都快结柠檬汁了。嫂子昨晚是不是放你鸽子了?"
时九懒得理他,把书包往桌肚里一塞,枭楠的位置空着。他盯着那个空荡荡的座位,脑子里又开始跑马灯。
该不会真被关起来了吧?他妈会不会甩张五百万的支票砸他脸上,说"离开我儿子"?
……也不是没可能。枭家那种豪门,最看重门第。
时九想给枭楠发个消息,刚摸出手机,班主任板栗就抱着教案晃进来了。老班的视线扫过来,时九只好把手机塞回去,装模作样地翻开练习册。
"枭楠今天请假。"王清婉装作不在意的看向窗边的少年,"家里有点事。"
班里响起几声起哄,有人吹口哨。王清婉瞪过去:"安静!人家是正经事,别瞎想。"
正经事。什么正经事需要跪祠堂、挨鞭子?时九攥着笔,力气大得几乎要把笔杆掰断。
上午四节课,他一个字没听进去。黑板上的向量函数全变成了枭楠的脸,一会儿是笑着的,一会儿是皱着眉的。他满脑子都是那家伙,想他是不是挨打了,是不是被关小黑屋了,是不是他妈真会甩五百万支票让他离开。
哦对,枭楠家是真有五百万。不止,可能有五百个五百万。
时九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把脸埋进臂弯。柠檬味信息素更浓了,旁边的林野早就躲到教室另一边去了,嘀嘀咕咕说什么"九哥今天像颗行走的柠檬炸弹"。
艹,易感期提前了。
中午放学铃一响,时九第一个冲出教室。他得回家,得找个没人的地方让这股劲儿过去。易感期的Alpha情绪不稳定,攻击性强,他现在看谁都烦,想打架,更想枭楠。
他想得快要疯了。
刚走到校门口,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车窗降下来,露出枭楠那张欠揍的脸,嘴角还挂着笑:"跑这么快,急着去投胎?"
时九愣在原地。
枭楠从车上下来,还是那身校服,但走路姿势有点怪。时九眼尖,一眼就看见他膝盖处的褶皱不太自然,像是跪久了留下的痕迹。心口猛地一抽,柠檬味信息素瞬间暴涨。
"你他妈……"时九想骂,声音却哑了。
枭楠走近,在他后颈轻轻捏了下:"收着点,柠檬精。你想让整个学校都知道你易感期?"
他的指尖冰凉,时九却觉得烫。信息素的味道扑面而来,清冽的茉莉香混着车载香水的味道,把时九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直接拉断了。
"上车。"枭楠说。
时九没动,他盯着枭楠的眼睛,想看出点端倪。可那家伙惯会伪装,桃花眼笑得潋滟,看不出一丝刚受过罚的样子。
"怎么,"枭楠挑眉,"要我抱你?"
"滚。"时九骂了句,弯腰钻进车里。
车门关上的瞬间,枭楠就把他按在了座椅上。信息素像张网把他罩住,茉莉味浓得化不开。时九喘了口气,闻到了——在香水和茉莉之下,有股很淡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他陈述事实。
"没有。"枭楠否认得干脆,从车载冰箱里拿出支抑制剂,"茉莉味的,特意给你带的。"
时九没接,他死死盯着枭楠:"你他妈跪了一夜祠堂?"
枭楠动作一顿,随即笑得更加放肆:"谁跟你说的?我妈?"
"我猜的。"时九声音发紧,"你膝盖……"
"时九。"枭楠打断他,把抑制剂塞进他手里,"先把你的易感期压下去,其他的,回家再说。"
"回家"两个字他说得轻飘飘的,却像锤子砸在时九心上。他接过抑制剂,却没给自己打,而是反手攥住枭楠的手腕:"先让我看看。"
"看什么?"枭楠还是笑,"看我被抽得多惨?"
他没否认。时九心口像被捅了一刀,柠檬味信息素瞬间失控,整个车厢里都是酸涩的味道。枭楠叹了口气,伸手把他搂进怀里,下巴搁在他头顶:"别柠檬了,酸死了。"
"活该。"时九闷声说,把脸埋进他颈窝,"谁让你招我。"
"嗯,我活该。"枭楠顺着他,手在他背上轻轻拍,"所以能回家了么,柠檬精?"
时九这才不情愿地坐直,把抑制剂扎进自己胳膊。茉莉味的药液流进血管,中和了躁动的柠檬味,但心里的那股火反而烧得更旺。
车开起来的时候,时九看见了后座上那个纸袋。四盒避孕套整整齐齐码在里面,盒子上的字样明晃晃的刺眼。
"四盒?"他挑眉,"枭楠,你挺有信心啊?"
枭楠正在看平板上的股票走势,头也不抬:"挑衅我最好多买几盒。"
时九笑了,笑得胸腔都在震:"行啊,狐狸。今天谁求饶谁是狗。"
"那你今晚得当一晚上狗了。"枭楠终于抬眼,桃花眼弯成狡黠的弧度,"我奉陪到底。"
车窗外的景致飞快倒退,时九的心也跟着飞驰。他伸手过去,在枭楠大腿上掐了一把,用了点劲。枭楠嘶了声,没躲,反而把腿往他那边挪了挪。
"轻点,"他低声说,"膝盖疼。"
时九手一僵,瞬间卸了力。他盯着枭楠的侧脸,那家伙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看平板,只有耳尖泛着可疑的红。
车停在枭楠和他妈妈一起住那个高档小区的时候,时九才知道什么叫"家"。独栋别墅,自带花园,管家站在门口毕恭毕敬。枭楠先下车,然后伸手来扶他,时九拍开他的手,自己跳了下去。
"少爷。"管家鞠躬。
"王叔,午饭不用准备了。"枭楠把车钥匙扔给他,"下午别让人上楼。"
"是。"
时九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校服裤腿随着走路晃动,隐约能看见膝盖处不自然的弯曲。上楼的时候,枭楠扶着栏杆,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时九的心跟着他的脚步一下一下地抽痛。
房门关上的瞬间,时九就把他抵在了门板上。信息素再也不压抑,柠檬味海啸般涌出,和茉莉味撞在一起,激发出令人战栗的化学反应。
"先让我看。"时九声音哑得不像话。
枭楠没说话,只是解开了校服的扣子。衬衫脱下,露出精瘦的上半身,每一寸皮肤都白得晃眼——除了后背。
时九的呼吸停了。
没有夸张的皮开肉绽,只有一道道暗红色的鞭痕,交错在蝴蝶骨下方,肿起来,泛着青紫。有的破了皮,渗着血丝,在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你妈……"时九说不出完整的话。
"嗯,"枭楠背对着他,声音很平静,"拿家法抽的,十二鞭。让我跪在祠堂想清楚,想清楚了就分手,想不清楚就继续跪。"
"你……"
"我说我想清楚了,"枭楠回头,嘴角勾起个恶劣的笑,"我清楚得很,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
时九眼眶瞬间红了。他冲过去,从背后抱住枭楠,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伤口,把脸贴在他没受伤的那片肩胛骨上。
柠檬味信息素不再酸涩,反而透出浓稠的甜,像蜂蜜化开了,黏糊糊地裹住两个人。
"傻逼。"时九骂他,声音带着鼻音,"你不会服个软?"
"服软就不是你认识的枭楠了。"狐狸转过身,捧起他的脸,"况且,我服了软,你怎么办?"
时九说不出话,只能吻上去。
这个吻带着柠檬的酸和茉莉的甜,还有眼泪咸涩的味道。枭楠的唇有点凉,时九温度高,像要把他融化。他们跌跌撞撞地往床边挪,枭楠的膝盖撞在床沿,闷哼了声。
时九立刻停下:"疼了?"
"你说呢?"枭楠白他一眼,"跪了一晚上,都快成莲藕了。"
"那还买四盒?"时九气笑了,"你挺有仪式感啊?"
"仪式感个屁。"枭楠把他推倒在床上,自己撑在他上方,"我算过了,一盒十二个,四盒四十八个,应该够你折腾到明天早上。"
时九喉结滚动,盯着他泛红的眼角:"……你他妈真是狐狸变的。"
"现在知道晚了。"枭楠低头,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不轻不重,"易感期的Alpha,时九,你别给Alpha丢脸"
时九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动作轻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他一寸寸吻过那些鞭痕,舌尖舔过破皮的地方,用信息素去安抚,去治愈。
枭楠在他身下颤栗,手指插进他发间:"时九……"
"别说话。"时九闷声说,"让我照顾你。"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里只有信息素交融的声音。茉莉和柠檬纠缠在一起,像他们本人,一个狡猾一个忠诚,一个嘴毒一个自卑,却谁也离不开谁。
时九记得第一次和枭楠信息素交融的感觉。那是个雨夜,他们躲在空教室后面接吻,雨水敲打着窗户,茉莉和柠檬的味道第一次真正混在一起。枭楠当时咬着他的腺体,含混不清地说:"时九,你的味道会让我上瘾。"
没有标记,只有少年的羞涩。
现在这味道就萦绕在他们周围,浓得化不开。
枭楠的膝盖在他掌心下发烫,肿得老高。时九小心翼翼地避开那里,手顺着大腿往上,摸到鞭痕的边缘。汗水浸湿了伤口,泛出白边,枭楠疼得直抽气,却咬着牙不吭声。
"疼就说。"时九在他耳边低语。
"不疼。"枭楠嘴硬,但尾音都在抖。
时九惩罚性地在他腰侧掐了一把,换来一声闷哼。他笑了,带着点恶劣:"疼不疼?"
"……操。"枭楠骂人都没了底气。
到最后,枭楠的声音都哑了,像被欺负惨了的小狐狸,只会哼哼唧唧地往时九怀里钻。时九抱着他去浴室清洗,热水冲过那些伤痕,枭楠疼得直抽气。
"活该。"时九说,手上的动作却温柔得不像话,"下次再倔,我就让你下不来床。"
"下次再说。"枭楠靠在他肩上,懒洋洋的,"反正我妈暂时不会管我了。"
"为什么?"
"我跟她说,再管我,我就公开出柜,让枭家颜面扫地。"
时九手一顿:"你疯了?"
"为你疯的。"枭楠回头,湿润的眼睛弯起来,"值不值?"
时九没回答,只是把他抱得更紧。
洗完澡,两人窝在沙发里看电影。投影仪的光在黑暗中跳动,放的是时九想看的那部新片。可他根本没心思看剧情,眼睛一直在枭楠身上。
膝盖的肿还没消,后背的伤上了药,泛着清凉的味道。枭楠穿着他的T恤,宽大的领口露出锁骨上的红痕——那是时九留下的。
"看什么?"枭楠塞了颗爆米花进他嘴里。
"看你。"时九说,"狐狸精。"
"柠檬精。"枭楠回呛。
电影放到高潮,男女主在雨里接吻。时九突然开口:"你妈真甩五百万,我可能就收了。"
枭楠动作一顿,眯起眼:"你说什么?"
"然后包养你。"时九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下,"金屋藏娇。"
枭楠愣了两秒,笑出声来,笑得一抽一抽的,牵动了后背的伤:"……操,时九,你他妈真是……"
"真是你的天敌。"时九接过话,"专门克你。"
"嗯,"枭楠靠在他怀里,声音轻得像叹息,"你是我的天敌,也是我的解药。"
电影的光影在他们脸上跳跃,信息素的味道渐渐平息,只剩下彼此的温度。时九摸着他的头发,心里想着:
什么豪门,什么门第,什么Alpha的尊严。
只要这个人在怀里,其他都无所谓了。
窗外夕阳西下,给房间镀了层金。枭楠在他怀里睡着了,呼吸平稳,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时九低头看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这人也是这么狐狸似的笑着,说"同学,你信息素挺好闻"。
当时他就该知道,这是一劫。
劫后余生,甘之如饴。
他拿起手机,在置顶对话框里敲下一行字:
【9:下次多买几盒,四盒不够】
然后抱着他的狐狸,也睡了过去。
梦里没有祠堂,没有鞭子,没有他妈的反对。只有茉莉花和柠檬,在阳光明媚的午后,肆无忌惮地纠缠在一起。
第二天周一,时九准时被闹钟吵醒。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还窝在枭楠怀里,鼻子埋在他颈窝,满鼻子的茉莉香。他动了动,枭楠就醒了,迷迷糊糊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早。"
"早个屁。"时九推开他,"七点半了,上学要迟到。"
枭楠哼哼两声,又把他拉回去:"再睡会儿。"
"再睡板栗要把我们宰了。"时九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枭楠按在怀里。
"我给我妈请了三天假。"枭楠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她也给我们班主任打了招呼。"
时九一愣:"什么意思?"
"意思是,"枭楠睁开眼,桃花眼里全是笑意,"这三天,你归我。"
时九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枭楠,看着这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看着那些鞭痕在晨光下泛着暗红,看着那双总是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
"枭楠。"他低声叫他的名字。
"嗯?"
"我爱你。"
这句话说出口,时九自己都愣了。他从来没说过这种话,觉得肉麻,觉得矫情。但现在,看着这个人,这句话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溜了出来。
枭楠也愣了,随即笑得更深。他凑过来,在时九唇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我知道。"他说,"我也爱你,柠檬精。"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时九抱着他的狐狸,心想——
这劫,他愿意遭一辈子。
*
周三晚上,时九终于回到了学校。枭楠的伤好得差不多,膝盖不肿了,后背的鞭痕结了痂,只留下淡淡的印子。他们并肩走在操场上,夜风把两人的信息素吹散,混在一起。
"我妈想请你吃个饭。"枭楠忽然说。
时九脚步一顿:"……鸿门宴?"
"也许。"枭楠耸耸肩,"去不去?"
"去。"时九咬牙,"老子倒要看看,她还能怎么拆散我们。"
枭楠笑了,伸手揉他的头发:"别怕,有我呢。"
"谁怕了。"时九拍开他的手,"老子是怕你妈被我气出心脏病。"
他们站在操场角落,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时九看着自己的影子,又看看枭楠的,两个影子挨得很近,像是分不开。
"枭楠。"他忽然说。
"嗯?"
"你要是哪天后悔了……"
"闭嘴。"枭楠打断他,"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没早点认识你。"
时九喉结滚动,没再说话。他知道,这个人为了他,可以跪祠堂,可以挨鞭子,可以跟整个家族对抗。
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走吧。"枭楠拉起他的手,"回家。"
"回哪个家?"
"我们的家。"
管狗屁豪门恩怨,管他妈世俗眼光。
只要这个人在身边,他就敢跟全世界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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