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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语惊雷
玄夙令的异动与那缕熟悉的冷冽异香,让云夙瞬间从修炼状态中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眸光锐利如电,扫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有人在外面!
她屏息凝神,将五感提升到极致,然而窗外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动静。
那缕异香也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散了,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唯有玄夙令上残留的微弱温热,证明着方才并非幻象。
对方只是在警告?还是在……提示?
云夙将疑惑暂时压下。
无论如何,提升实力是根本。
她重新闭目,引导着体内愈发充盈的灵气,冲击着《九霄凤戾诀》下一阶段的壁垒。
次日,云婉疯癫更甚的消息,伴随着她夜半凄厉的尖叫和胡言乱语,在云府下人间悄然传开。
起初只是些零碎的“有鬼”、“黑影”之类的呓语,下人们虽议论纷纷,却也只当是小姐病重糊涂。
然而,变故发生在一个午后。
负责给锦绣阁送饭的小丫鬟,连滚爬爬、面色惨白地从院里跑出来,逢人便抖着声音说:“婉姑娘……婉姑娘她说……她说她害死了浣衣房的秋月!是因为秋月不小心听到了她和夫人说……说要把刚回府的夙姑娘卖去……卖去最下等的窑子!秋月害怕想告密,就被……就被推进了后院的枯井里!”
这石破天惊的疯话,如同投入油锅的冷水,瞬间在云府炸开了锅!
秋月!不少老仆都还记得那个沉默寡言、手脚麻利的浣衣丫鬟,前段时间确实莫名失踪,府中只说是偷了东西自己跑了,当时还引起过一阵小小的风波。
如今竟被疯癫的云婉亲口指认是遭了毒手!还是因为如此恶毒的原因!
流言如同野火,再也无法遏制。
不仅是在云府内部,甚至通过各房仆役的嘴,隐隐有向府外蔓延的趋势。
“真没想到,婉姑娘平日里看着娇蛮,心肠竟如此狠毒!”
“还有夫人……竟然纵容甚至参与谋害庶女?这……”
“怪不得夙姑娘回府后屡遭磨难,原来根子在这里!”
舆论哗然!柳氏残害庶女、云婉小小年纪便手上沾血的恶名,迅速扩散开来。
消息传到柳氏耳中时,她正在佛堂里捻着佛珠,祈求女儿康复。
闻听此言,她眼前一黑,手中的佛珠“啪”地一声断裂,檀木珠子滚落一地!
“胡说八道!是哪个杀才在造谣生事!”柳氏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尖利,早已忘了佛门清净。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云夙搞鬼!
然而,当她怒气冲冲地想要去找云夙算账,却被云崇派来的心腹拦在了院门口。
“夫人,老爷吩咐,请您安心在院中静养,外面的事情,不必操心。”心腹的态度恭敬却强硬。
柳氏如遭雷击,瞬间明白了云崇的态度——他这是要放弃婉儿了!
为了云府的声誉,他宁愿坐实婉儿“疯癫胡言”的罪名,甚至可能借此将她彻底抛弃!
她瘫坐在地,发出如同困兽般的哀鸣。
完了,一切都完了!女儿疯了,名声毁了,连老爷也……
而云崇的书房内,气压低得骇人。
他听着管事的汇报,脸色铁青,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查!给本官查清楚,这话最初是从哪个嘴里传出来的!”云崇的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锦绣阁所有下人,全部重新审问!严嬷嬷是怎么当的差?”
他必须尽快平息事态!云婉可以“病故”,可以“静养”,但绝不能顶着“杀人害妹”的恶名!
这会让整个云府成为京城笑柄,让他云崇几十年的官声毁于一旦!
与此同时,清秋院内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云夙坐在窗前,以帕拭泪,对着前来“安慰”她的李姨娘和几位管事嬷嬷,哀戚道:“我知姐姐病重,胡言乱语当不得真。只是……只是没想到姐姐心中竟对我有如此深的误解和怨恨,甚至牵连了无辜的秋月……我这心里,实在是……”
她哽咽难言,将一个被姐妹嫉恨、伤心无助的庶女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李姨娘等人自然是一番劝慰,心中对柳氏母女的恶感更是达到了顶点,对云夙的同情与支持也多了几分。
云崇的雷霆手段下,最初传播消息的小丫鬟被迅速“处理”了,锦绣阁的下人也换了一批,严嬷嬷也被训斥。
云崇对外严词宣称,云婉病重神智不清,所有言语皆为癔症胡话。
试图强行将此事压下去。
然而,流言一旦出口,岂是那么容易平息?
云婉“杀人害妹”的恶名,如同一个洗不去的污点,牢牢烙印在了她和柳氏的身上。
云崇的强行压制,反而更显得欲盖弥彰。
经此一事,柳氏在府中彻底失势,连带着她留下的那些心腹管事,也被云夙借着整顿府务的机会,或调离、或打压,清理了大半。
云夙暗中掌控的权柄,愈发稳固。
夜色再次降临,云夙独立院中,望着锦绣阁的方向,那里依旧隐约传来云婉断续的、癫狂的哭笑声。
云婉已经不足为惧,柳氏也元气大伤。
她在云府内部的敌人,似乎只剩下那个心思难测的父亲——云崇。
然而,就在她以为暂时可以松一口气时,翠珠拿着一个刚从角门收到的、没有署名的细小竹管,匆匆走来。
“姑娘,刘婆子悄悄塞给我的,说是……有人指名要交给您。”
云夙接过竹管,打开,里面只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碎玉虽瑕,其根犹在。小心宫宴,有人欲借‘香’生事。”
碎玉?是指云婉?
其根犹在……是指柳氏还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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