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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撞
“前方即将到达目的地,”
导航提示音未落,等不及船舰停靠降落,封彻率先跳下舱门,跃上那艘漂浮的巨型船舰。
舰门打开,封彻目光立刻捕捉到纪韫的身影,两人隔着空旷的舰仓对视一眼,随即便奔向彼此。
脖颈被爱人的双臂紧紧搂住,他则环上他的腰,将人带离了地面。
怀里的人没穿鞋,顺势踮着脚踩在他的军靴上,似乎还觉得不够贴近,还在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
“上将,”怀里的人声音软糯带着些疲惫,“你头发怎么是湿的。”
“嗯,来的地方环境不好,怕身上沾了味道,路上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他声音低沉,下巴蹭着柔软的头发。
话音一落爱人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笑着,蒙着一层雾汽脆弱依恋地望着他。
“好想接吻啊上将。”
“……”封彻的心脏像被瞬间攥紧,他能明显察觉出他不安的情绪。
没有询问,他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另一只手禁锢住腰背将人压向自己的身体,无声地应他的要求,低下头凶狠地吻住他的双唇。
纪韫乖乖的,任由他略带惩罚似地用牙齿肆意研磨自己的唇瓣,然后配合的温顺地张开嘴,接受他的强势入侵,两人舌头纠缠到一处,交换气息。
“我在这儿,不要怕,你是安全的。”
“……”和廖春愉聊过之后一直吊着的心被封彻稳稳接住,抑郁的情绪被瞬间扫空,他终于专心沉浸到当下的愉悦里。
封彻带着人慢慢地往舷窗旁挪,到了窗边把人推到玻璃上背过身去按好。
“……嗯……”微凉的玻璃让他忍不住轻哼。
封彻再也维持不了形态,龙角龙翼全都显现,龙尾也缠上他的小腿,呼吸粗重,锋利的牙齿在他后颈脆弱的皮肤上细细磨着。
“……”纪韫浑身颤栗,侧头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好凶啊宝贝儿……”
闻言身后人的动作瞬间止住了,他趁机转过身来,将微怔的人推到床上,他则跨坐到他腿上,“怎么停了?”
“你不喜欢。”封彻的金瞳看向别处,尾巴却缠的更紧。
“没有不喜欢,很喜欢,”纪韫咬他的下巴、喉结,双手感受着他紧绷的肌肉,身下也有什么正呼之欲出,他微微喘着气贴到他耳边继续添火,“宝贝儿,这种时候,说的所有话都是调、情,比如,嗯不要……”
封彻彻底控制不住了,他掐住他的腰把人带起来,变成纪韫居高临下的姿势,然后他按着他的脑袋,迫使两人又重重的吻到一起。
等他身子软了撑不住了往自己身上倒了,他又翻身将人压到身下,如愿地在他脖子上锁骨上留下印记。
两人身体紧紧贴着磨着蹭着,纪韫失控地想要更多,伸手,却被一双大手阻止。
“不可以……”封彻忍地难受辛苦,语气也发颤。
“为什么?”
看着爱人含着泪的眼睛里直白的情绪,他无奈,自己引着他的手。
纪韫明白了,因为会受伤。
“那就不到最后。”
“……”一句话彻底让封彻所有的理智和清醒消失殆尽,那双金色竖瞳染上狠戾,“……怎么做,纪老师教教我。”
于是纪韫就真的教了。
很快他又被压回舷窗上,双眼失焦的刹那,他看到舷窗外一颗也许不知流浪了多少亿年的星体,正不顾一切束缚,朝另一颗行星坠入。
剧烈地、不可避免地碰撞发生后,两颗星体都发出经久不绝地叹息和轰鸣。
看见的星云、看不见的暗物质都在碰撞中迸发、交换、融合。
这一切又仿佛在私密的舷窗内、在两人紧密相连呼吸中得以重现。
床上,纪韫懒懒地靠在封彻怀里,手指缠着他的手指玩:“今天廖姐找我说话,聊起了她右手的事。”
他没起身,抬眼去看他:“你知道这事吗?”
封彻低头亲了下他的额角:“听说过些。”
他记得当年这事曾引起不小的轰动,机甲设计大赛新星在决赛中被炸断右手。
纪韫又躺回去:“事后官方调查给的说法是廖姐急于求成设计失误导致的,今天廖姐和我说,她百分之百肯定绝对没有失误,那不是意外,是人为。”
封彻手臂收紧了些,沉声道:“政府发布声明调整赛制,特批九区跨区参赛,今天又听到了这样的真相,所以你感到害怕了是吗?”
“是。”他害怕因为自己太过于冒进导致孩子们受伤,他坐起来看向封彻,“一直以来我都低估那些人的卑劣程度了,只要是能威胁到他们精英血统的权威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那我把那些孩子推着往前走,到头来不成了把他们往火坑里推吗?”纪韫不知道下次他们又准备了什么阴招,要是再发生什么类似爆炸的事故,他就是罪人。
“即使你不推着这些孩子往前走,结果也不会更好,他们会在九区的阴暗角落里挣扎求生,然后等来所谓的基因优化计划,要么被清除要么被驱逐。”
“……”纪韫瞳孔骤然收缩,手脚发凉。
只因为不同就要被抹杀?
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他穿进的这本书为什么叫暗黑系,而那个被反复提及的计划有多残酷。
这还是封彻第一次见到他爱人这个样子,他既心疼又恨不得将造成这个局面的那些人撕碎。
他把人重新抱进怀里,轻声安慰:“总之这件事无论最后发展成什么样子都不是你造成的,你不要责怪自己,另外我会想办法让你的孩子们安全参赛的,你不要担心。”
“你不要想一些需要你牺牲的办法!”纪韫又往他怀里拱了拱,生怕失去他似的,“你不要露面,现在你才是最危险的!”
封彻亲着他发顶:“我不能露面,但是有个人不但能露面,露的面还十分有分量。”
“……”纪韫想了一会儿抬起脸,心情暂时没那么沉重了,“斯特的老婆?”
封彻笑了。
“哇,有钱又有权,斯特真是嫁的好啊。”
封彻脸色沉下来,扣着他的腰又咬上他的脖颈:“你想要?”
“……嗯……”纪韫被咬地轻哼出声,非但没躲反而扬起头,让他咬的更方便。
“钱和权,你想要吗?”
“不要,”纪韫捧起他的脸仔细端详,“可真帅啊,我只要你,宝贝儿。”
封彻就着这个姿势又亲他,亲不够似的,结果又亲出火来,某人只能再次手腿并用的给人灭火。
他推推自己身上还乱啃的人求饶:“上将,别再来了,再来我腿就破皮了。”
封彻一听眉一皱,从他身上起来握着他腿仔细查看,真红了,他带着歉意又朝泛红的皮肤亲。
觉得又痒又麻,纪韫喘、息着把人捞上来:“还不如亲嘴呢。”
正腻歪的时候纪韫通讯器突然响起来打断两人的亲热。
是维克斯,他随手扯了个上衣胡乱套上接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看着屏幕上人的样子,维克斯先是一愣,随后就语气焦急地询问,“师哥你在哪儿?”
“我,在外面,怎么了维克斯?”
“卢克他们出事了。”
“什么!”纪韫蹭地坐直身体。
一旁的封彻神色也变得凝重,把他衣服找整齐放到他手边后自己也开始穿衣服。
“安全局的打电话到学校来,说……说卢克他们几个捅死了人。”
“……!”纪韫脑袋嗡的一下,正扣扣子的手也开始发麻不听使唤,脑袋都不转了。
“师哥?师哥你在听吗!”
“把地址发过来,”封彻出现在他身旁,温热的手按住他的肩膀,随后又沉声嘱咐维克斯,“你和廖春愉先去安全局,我们马上就到。”
“……哦……好……”维克斯看着俩人顾不上琢磨别的,把地址发过去了。
电话挂断,封彻接过他手里的衣服,迅速地帮他穿好衣服:“别慌,他们几个都是未成年,在监护人到场之前不会有任何定性的。”
“……捅死……人了?”纪韫抬眼看他,眼圈泛红,声音充满难以置信和痛心,“卢克他们怎么会捅死人呢?”
“等去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走吧。”他牵起他的手。
“好,好,走。”
等走出舱门了纪韫才反应过来:“不对,你不能去。”
“我不进去,但我得陪着你。”
“不行,你得离得远远的。”他已经恢复理智了,言语坚决,“等了解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再给你打电话,有需要你的地方我肯定会开口的。”
封彻沉默着思索了一瞬,他想他的想法是对的,自己此刻现身安全局外不仅帮不上忙,还有暴露的风险,到时候要是再把纪韫和孩子们牵连进来就更糟了。
他强压下心头的无力感:“好,我等你消息。”
“嗯。”纪韫点了头就要走,结果被封彻拉住。
他不知从哪儿掏出那枚耳坠,重新给他戴回耳朵上。
“……”纪韫心里一阵酸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搂上他的腰,脸在封彻胸口贴了不到一秒转身就走了。
封彻站在原地看着船舰远去攥紧了拳头。
爱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连陪伴都做不到的无力感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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