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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宴会
王城这几天张灯结彩,繁复精致的灯笼,粉嫩多彩的花灯,各种玫瑰、月季挤满街头,各类店家的庆典活动早早就张贴在门口,整座城市都弥漫着粉红色的浪漫气息。
“去王宫里参加情人节宴会?”,苓宥宥不可置信地重复一遍,接过郗栩给她的邀请函。
米白色的纸张光滑细腻,极有分量,重磅金丝线勾勒其中,立体的百花雕绘,低调中无形透露出奢华。
苓宥宥翻来覆去地看这张邀请函,她的大名赫然写在上面,而宴会的日期,就在后天。
“好不好嘛,虽然时间有点儿仓促,但是我全部都会准备好,一点儿都不用你操心,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郗栩拉住她的手指,轻轻摇晃。
“不要担心,情人节宴会是非正式宴会,大家过去轻松地玩玩,没什么压力。宥宥想不想去看看王宫的长什么样?”,郗栩知道她在顾虑些什么,提前做好规避。
“而且宴会能见到大多数王室成员,想暗杀我的人说不定也在其中,宥宥不想早点儿拿到报酬吗?”,郗栩又添了一把火。
从身后环住苓宥宥的细腰,郗栩贴在她的凝脂软玉的脖颈,“我一个人去的话,看大家成双成对,心里会难过的。”。
尾音拉得很长,郗栩棕色的狗狗眼在阳光下愈发显得可怜又无辜。
去玩可以,她也想见识一下王宫,只是,“那我怎么面对你父王?”,苓宥宥蹙眉,还是有点儿担忧没放下。
“你和栀栀都没办法医治的疾病,父王他,早就接受了这个定局。”
那天,他带了一管父王的血回来,栀栀和苓宥宥用各种巫术占卜都试过了,只能看出他大限将至,且无力回天。
只是,他将这个结果告知父王时,他很平静地就说知道了,似乎,并不对沼泽女巫的能力,抱有希望。
“那你让人准备我的衣服,要最漂亮的。”,苓宥宥把头往后一歪,拱拱他的脑袋,毛茸茸的发顶蹭蹭他的脸颊。
“嗯嗯嗯,还会给你准备一套最善良的珠宝,把你衬托得熠熠生辉。”,郗栩点头如捣蒜,啵唧亲了亲了一口她的脸颊。
第二天一早,苓宥宥就把郗栩薅起来了,摁在化妆镜面前。
叮叮哐哐一箱子珠帘宝钗被拎过来,这些都是今早工匠坊送来的,还有一箱子化妆工具。
“别动!”,苓宥宥扶住郗栩的脑袋,不许他逃。
“宥宥,我痒。”,毛刷扫过下眼睑,郗栩溢出生理性的泪水,不安地求饶。
苓宥宥像树袋熊一样,面对面坐在他身上,一只手固定住他的脖颈,不许他逃。
试妆的妙手姐姐还没来,排列整齐又齐全的化妆工具,看得苓宥宥手痒得很,于是找到了最合适的画布。
圆咕隆咚的金元宝,顶着点绛唇,额头中间还有个大红点儿,像个年画娃娃一样,傻乐着跑到郗栩脚边,抱着他的腿呜呜叫。
细腻的鸭蛋粉扫过他棱角分明的面庞,桃花色的腮红,还有上扬的眼线睫毛加持,无辜的狗狗眼加工后,多了几分媚气。
苓宥宥像对待珍贵的娃娃一样,细致地给他涂脂抹粉,勾勒出她漂亮的小姐妹。
至于郗栩,又香又软的苓宥宥坐在他腿上,还要扶住细腰防止她跌下去,粉腮明眸近在眼前。
脸庞被长久而细腻地抚弄,又柔又软的刷子扫过他的脸,苓宥宥指尖的温度在他身上游移。
胸膛被未知的热流填满,心脏一角好似被她的刷子扫过,麻麻又痒痒的。
这具身体,好像有点儿太兴奋了,郗栩深吸一口气,他不想表现得太失礼。
“呼——呼——”,眼睫毛被苓宥宥扒开,苓宥宥在吹干他的睫毛胶水。
痒,郗栩想扭头闪躲,腿上的苓宥宥却揪住他两个耳垂,大腿用力夹住他,不许他逃。
“快了,快了,马上就好了。”,苓宥宥在做坏事的时候总是非常有耐心。
画眉毛,涂眼影,一样不落,苓宥宥哼着歌,打扮她的专属洋娃娃。
“最后一步啦,啊——,张嘴巴,然后抿一下。”,苓宥宥把亮晶晶的唇釉,涂在郗栩嘴巴上。
扳着他的下巴左看右看,苓宥宥满意得不得了,郗栩皮肤雪白,精致的五官被放大,加了夸张的睫毛和假发,媚气十足。
从郗栩身上下来,两张同样漂亮的脸,一起出现在镜子里,苓宥宥故意拿自己的脸贴他。
“姐姐,你的胡茬,好硬啊。”,下巴上的青茬蹭到她,苓宥宥故意磨人。
远山黛眉毛,粉面桃腮,眼神含水留情,晚上陌生的女孩子出现在镜子里,郗栩害羞得不知作何反应。
“你叫我一声妹妹。”,苓宥宥缠着她,把角色扮演游戏进行到底。
“爸爸漂亮!”,低头专注玩玩具的金元宝,不知何时抬起头,亮着星星眼拍着小肥爪。
“妹妹,放过我吧。”,郗栩半掩遮面,用颤抖的声音小声乞求,被小朋友看到,他更是不好意思。
不行噢,无情的食指冲他摇了摇,苓宥宥找到新玩具,怎么可能放过他。
郗栩顶着这身装扮,和她玩了好一会儿姐姐妹妹过家家的游戏,直到化妆师来了,才逃脱出苓宥宥嬷人的魔爪。
-----夜宴-------
丝竹声声入耳,庄严肃穆的宫墙影壁,被阑珊灯火照耀得金碧辉煌。
高大的内院宫墙足足有三丈高,抬起头根本找不到,黑夜和宫墙的分界线。
苓宥宥牵着郗栩的手下了马车,高跟鞋稳稳地踩住青石砖。
蓬蓬的裙撑生动展现了公主长裙每一寸,把苓宥宥衬托得像一块儿奶油草莓小蛋糕。
大颗大颗的红宝石项链、手链、耳坠,像红石榴点缀其上,酸酸甜甜。
郗栩穿着深邃的酒红色燕尾服,眼角点了一颗红宝石碎钻泪痣,绅士地替她拎起裙摆,接住她递过来的掌心,稳健地走在大道上。
他们来的时机与大部队错开,路中间上除了他们,只有宫人在墙角忙碌,每个人走路都无声无息,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他们的身影。
夏日的晚风有些许凉意,在这高高的墙院里,却一点风儿,也吹不到。
每一块儿青石砖都一模一样的方正,不逾制分毫。
虽然没有风吹雨打,苓宥宥每向那华堂走一步,就更觉压抑。
勉强忽略掉心中的不适,苓宥宥把郗栩挽得更紧,终于到了宴会厅的正殿。
巨大的宫门好似一道屏障,脚一踏进去,锦衣华服裹挟着欢声笑语、金迷纸醉如潮水般向她奔涌而来。
苓宥宥不安地踉跄一步,要不是郗栩扶着,初次穿高跟鞋的脚,非扭折不可。
“小心!”,郗栩抓紧苓宥宥的手,在背后托住她的肘腕,带着她往楼上走,去给国王打声招呼。
郗栩带着苓宥宥一推门,屋里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好似他们在门口听到的,都是幻觉。
国王半靠在奢华的真皮沙发上,一对年轻男女坐在他手边,空气一时很安静。
“父王,这是宥宥。”,郗栩率先开口,牵起苓宥宥的手,走到国王面前。
老国王面色苍白,正值壮年的年纪,却老得皮都松了,看不出是五十多岁的人。
苓宥宥礼貌地打招呼,任凭老国王打量,还有两道审视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好孩子,去玩吧。”,老国王拍了拍她的手,似乎是精力不足,没多说什么。
朱红色的大门被关上,里面的欢声笑语又重新出现。
郗栩拉着苓宥宥的手,明显大力了许多。
“刚刚里面的是我三弟,郗焰。还有他的女朋友,子铃。”,郗栩一边带着她下楼,一边给她解释,嘴角的那抹苦笑,怎么遮都遮不掉。
郗焰今天穿了一身鲜红色的浴袍款大衣,刚刚歪在沙发上,行为上是副潇洒浪荡的公子的做派,眉眼间的戾气锋芒毕露。
“她是在校友墙上的那个女孩子吗?学院女巫出身的大祭司?”
“嗯。”,郗栩点点头,父王现在很是信任她,说谁不堪用,第二天父王就会将他贬下朝堂,任谁劝都不管用,简直是像傀儡一样。
子铃今天穿了一身白衣,腰身笔挺地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握着老国王的手,她眉眼柔和,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居然会干这种事。
“这是我二弟,郗沣。”,下了楼梯,郗栩指着远处餐桌上的大块头,给苓宥宥介绍。
目光越过人头攒动的舞厅,苓宥宥成功找到了二王子,他们三兄弟,居然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郗沣人高马大,即使坐下也占了大半张桌子,和他的女伴挨得紧紧的。
“二弟结婚很早,旁边是晓雁,他们俩个是青梅竹马。”,晓雁看起来娇小可人,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
众人各自端着一杯酒,在舞厅中央寒暄介绍,一束舞台光,突然打上讲台。
急促的鼓点作为前奏,大祭司牵着国王的手,走向话筒。
苓宥宥眯着眼看向子铃,她的每个动作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众目睽睽之下,一举一动毫不出错。
透过她一丝不苟的皮囊面具,总感觉她周身都散发出圣光,无端地让苓宥宥想亲近。
大概是心力不足,老国王的讲话不长,早早退场,把场地留给年轻人。
国王退场,宴会还是照常开席,长桌两端空着,郗焰带着子铃,像是一无所察,一屁股坐在了左手边的首位。
郗栩冷哼一声,把苓宥宥带上右手第一位,他坐在右边第二个,正对着郗焰。
能容纳百十号人的长桌上,此刻只有他们四个,周围的宾客像静止了一样,谁都不敢坐下一个。
“等什么呢,吃饭要紧。”,郗沣粗声粗气地从人群中挤出来,坐到郗栩旁边。
人群这才如梦初醒,按往常的次序,纷纷落座。
“来!大哥!我敬你一杯。”,酒过三巡,郗沣一拍桌,五大三粗的人站起来,桌边的餐叉餐勺掉了一地。
“不知道哪个黑心的,前一阵居然敢对你下手,等我抓到他,非弄死不可!这杯酒,是给大哥你压惊的!”,被窥探烦了,郗沣话里有话,说完便干了一整杯酒。
“大哥这么永明神武,区区小贼,怎么能害了他分毫。”,郗焰隔空敬了郗栩一杯,独自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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