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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跃迁鸠山
鸠山被笼罩在阴影里,愣了一秒,才意识到是种岛将他的衬衫外套搭在了自己头上。布料上传来很干净的味道,有点像阳光,她无法识别是什么气味,但是并不讨厌,甚至有点喜欢,于是她再次确认:自己果然是他的粉丝。
“我没有拉黑你,”鸠山转过身,面对种岛,低着头小声解释:“你说我像乌龟,我不想再当被人敲龟壳的乌龟了,我想,嗯……进行电子跃迁。”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贴切的比喻了,从一个稳定、低能量的基态跃迁到另一个更高能级、更高活性的激发态。
种岛弯下腰,从下方对上她低垂的视线,笑容明快,“需要我帮你提供激发过程的外部能量吗?”
“啊?”鸠山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种岛已经直起身,后退半步,朝她做出了熟悉的猜拳预备姿势,“石头剪刀布!”
北村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他无法理解鸠山绫的脑回路,更理解不了猜拳能提供什么能量。于是他选择继续看书,鸠山绫在他备战和比赛期间将参加JSEC的项目超预期完成,桌面实验的误差比他预想低了5%,甚至连参赛材料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只贡献了前45%实验内容的他,总觉得有点心虚,既然她需要帮忙打掩护,他就在这里看书好了。
鬼看着种岛和鸠山,问入江:“你们舞子坂平时都这么沟通吗?”
“他们舞子坂,我可以暂时开除自己学籍。”
德川:“……”超级进学高中的人都是这种精神状态吗?
鸠山绫三连败后,开开心心地向种岛道谢。
入江对德川说:“既然如此,我也不瞒你了,其实修桑他,他有特殊能力,和他玩黑白猜,可以让你获得能量。”
德川:“……”
“骗你的!”
“好啦~来解决你们的科幻网球问题吧,简单来说,就是把空间想象成一张有弹性的网。当球以特定角度和旋转擦过时,不是直接弹开,而是会被粘住。”种岛突然认真地解说起来,“借我一个球拍啦,今天没带网球包。”
德川将自己的球拍递给他,鸠山不想他承受身体负担,情急之下拉住他的胳膊,她看着自己的手覆在他巧克力色的小臂上,鲜明的色差……让她心脏砰砰地乱跳。
她松开手,将手背在身后,“也不一定需要演示吧……”
“我拆成几步比划一下,不用担心☆~”
“首先,需要产生双重旋转……”种岛挥着球拍转了转,然后指向自己转动的肩关节:“看,这样就形成类似参考系拖拽。当这样旋转时,周围的空气也会被带着转动......”
鬼扔来一颗网球,球就像水珠在荷叶上滚动那样,在种岛面前缓缓下滑。
鸠山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不愧是种岛同学!”
北村抬头,正好鬼打了一记力量球过来,球悬停,缓慢下滑,被种岛随手击回,北村忍不住问:“最佳发力角度,几乎没有误差,你是瞬间计算出来的?”
“不用那么复杂,身体自己会找到最舒服的发力方式。就像你走路的时候,不会去计算每个肌肉要怎么用力吧?”
北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能跟上鸠山的思路,我以为你是用脑子打球的类型,原来是肌肉记忆啊。”
“这是了不起的天赋,有些人一生都不会有这么精准的肌肉记忆。”鸠山觉得北村那种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让人很生气。
北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生气,哦了一声继续看书。
种岛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鸠山绫紧张道:“种岛同学肩膀不舒服吗?”
“对身体的负担比我想象中要大~兼具强韧身体素质与柔和肌肉控制的人更容易练成,小白兔和奏多不适合,至于德川,”他语气认真,“如果我是你,我是不会学这种高风险技能的。”
鸠山盯着他的肩膀,早知道就不帮忙了,为什么要把种岛同学喊来呢?
“哇,鸠山同学,你不会要哭了吧?我只是肩膀感觉有点酸,没有残废,还能继续当模特哦☆~”
鸠山看着种岛,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要哭?”
她只是有一点点后悔,并没有觉得难过。
“啊,我自作多情了~好饿,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我不能去。”不是不想,是不能。
“好吧!To签杂志还要吗?”
“可以在学校里交接吗?”
“没问题!”种岛笑道:“虽然随意点评女生不太好,但是短发很适合你哦。”
鸠山绫突然明白见面时她的失落从何而来了,她以为他没看见自己的变化,“种岛同学,我明年会把佳奈星送给你。”
鸠山说得十分认真。
一旁的北村抬起头,又默默低下去,决定不参与他们的话题。
“加油☆~”种岛将披在鸠山头上的衬衫外套取回,“开学见啦~”
然后,他对入江、鬼和德川说:“附近有家冲绳料理很不错,要不要去吃饭?还是你们一家三口有别的安排?”
听见一家三口,鸠山有点惊讶,“谁是小白兔?”
“当然是鬼啦!他可是看小仓鼠跑轮子都会感动得落泪呢~”
入江自然地接话,“鬼桑确实是内心很柔软的人呢。”
“我很开心,松本医生。”鸠山绫喝着柠檬水,“我喜欢短发,比长发好打理,我尝试了不同的饮料,发现自己还是喜欢柠檬水。”
看了别的杂志,发现还是喜欢种岛同学的照片。这句话,鸠山绫没有说出来。
“非常好啊,绫酱。”
“可是我也有一点困扰,告诉你的话,你会告诉我父亲吗?”
松本医生没有回答。
鸠山绫继续说:“告诉他也没关系,松本医生,我找不到自己的角色定位。”
“在鸠山家,女性似乎只有几条既定的路可走。”鸠山绫的声音很平静,“要么像大伯母那样,成为温顺沉默的贤妻良母;要么像我母亲,周旋在社交场里。她们看似不同,本质却一样都是随时可以被替代,被舍弃的依附者。”
“至于外嫁的明日香堂姐,她试图不惜一切争夺权力……却仍没有掌握任何权力。”
“我呢?”她轻轻反问,不知是在问医生,还是在问自己。“我清楚地知道,自己不适合从政从商。现在的我,是父亲精心打造的政治符号,将来呢?”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我不想重复伯母或母亲的道路,也不想成为明日香那样的人。”
松本医生轻声引导:“那么,绫酱,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鸠山绫沉默了片刻。
“我没有梦想……”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理想主义的纯粹,“但是,有一个人的梦想让我觉得很有意思,我可以把他的梦想借来当我的梦想吗?”
“当然可以。”松本医生的语调充满鼓励,“能告诉我,是一个怎样的梦想吗?”
“霓虹是一个能源匮乏的国度,但我们拥有广阔的海洋。我想成为一名海洋能源专家,想为这个国家、为民众的未来,找到更清洁、更可靠的能源出路。”
“真是了不起的梦想啊。”松本医生真诚地赞叹,然后意味深长地说:“绫酱,如果你父亲知道你的梦想会很高兴,你也许会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鸠山绫看着松本医生,露出一个浅笑,“松本医生,非常感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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