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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就像明砚说的一样,时间紧迫,况且任晴已经派了人手过来,他们现在即刻动身也无妨。
这一路上,江照月她们见到了更多被恶鬼侵扰的地方。
但还好宗门大会后各门派都留了大部分人在三清山,消息传递的并不慢,所以基本上每个地方都有捉鬼师在,百姓性命无忧。
也让他们赶回京城的路顺利了许多。
还在途中碰到了苏怀生兄弟二人,听到他们要回京城,苏怀生挤眉弄眼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大哥。
“那你们可要好好关照一下任姑娘了,我还等着叫她一句嫂子呢。”
“怀生。”旁边的人警告似的叫了他一声。
“好好好,我不说了。”
送走他们的时候,苏怀生还大喊着:“俞兄,事情了了,我请你喝我酿的好酒!”
“那你小子可别偷喝完了。再会了,怀生。”说完就骑上马追上前面的三人。
-
到达京城以后江照月先回了一趟家,而另外三人则是先去找了驻扎在京城任晴的住处。
裴氏此刻正在修剪花枝,近日朝中发生了许多事,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触皇帝的霉头,已经很久没有夫人组织小聚了。
“娘!娘!”
她是不是太无聊幻听了,怎么听见月儿的声音了?
旁边的侍女见她没反应,开口提醒:“夫人,小姐回来了。”
闻言她立马放下手中的剪刀,回头一下就被江照月抱住。
亲眼看见她们安然无恙心里放心多了。
母女二人又说了一些体己话,江照月就说要走了,“放心娘,我还在京城。”
裴氏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手,送她出了门。
江照月骑着马就要赶去任晴的住处找他们会和,却在途中慢慢停了下来,转头去燕王府接上宋乐栖一起。
朝堂中的事情,她知晓的会比较多。
“江照月好慢啊。”刚走进院子就听到任晴在“谴责”她。
这院子置办不错,鸟语花香的,处于繁华地带,反倒不易引起别人的关注。
“我这不是去搬救兵了吗。”又走到任晴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开口:“知道你想我了,但也不用这么迫不及待吧?”
任晴眨了眨眼,过了几秒才想起来反驳:“谁想你了!”
“好好好,你没想我。”
陆霜禾从屋内出来,看到她身后的人,有些惊喜:“小七,你也来了?”
见人都到齐了,俞知昀就张罗着进屋说,此时虽已经春天,但昨天刚下了雨,还是有些凉。
宋乐栖坐下后先开口:“信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正好借此机会,与你们说说庆王。”
那日,她和太子一起回到京城后,她第一时间就去了找了皇帝禀报。
太子却说他不急。
对于端王,毕竟她带了许多人证回来,抵赖不得,皇帝见瞒不住只能按律处置。
但对于庆王,确实矢口否认。
宋乐栖跪在殿内,但上身依旧挺直,“叔父,天下之本,立于民。”
“庆王此举无异于推百姓于水火,如此行径于国不利!”宋乐栖企图将矛盾引到他在乎的点上,无论如何庆王必须付出代价。
况且,除了庆王,还有一人。
他们将百姓作为棋子,枉顾他人性命,德不配位。
皇帝语气阴沉,叫了人将人证都带了出去,“小七,话不能乱说。”
“老三是你亲堂哥,如此手足相残,你父王看到也会伤心的。”
刚刚处置端王时,他可没露出这种深情,只有对其辱没皇家颜面憎恶。如今却是,面露伤感,屹然一副慈祥长辈的模样。
“况且,你也没有任何实据,证明就是老三在背后下手,不是吗?”
她拿出的证据全都被他一一驳回,宋乐栖知道,她拿出再多的证据也无能为力了。
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放弃起了,皇帝叹了一口气,说:“小七,叔父近日身子越发不好了,你先下去吧。”
宋乐栖没有动,在皇帝的怒火马上就要爆发时,内侍来报:“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这个时候,他来添什么乱,不见!”皇帝盯着跪在大殿中央的人。
很想处置她,但她是燕王的女儿,手里握着燕王生前跟随他的士兵,就算兵权拿回,但他们认人不认令。
内侍见皇上动了真怒,身子缩了缩,颤颤悠悠地开口:“太子殿下说是关于郡主的事情。”
皇帝想着他们一起回来,却只有一个人来禀报可见太子并不一定想要戳破此事,平日里他们交好,没准是来这里带走她,以免受罚的。
沉默了一下,开口:“让他进来。”又特意吩咐,“只让他一个人进来。”
太子只身一人进殿,手里拿着一摞纸张。
皇帝忽然觉得,让他进来是个错误。
“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没说话,只是示意他起来。太子见状就知道,他被气得不轻。
他没有起身,只是将证据举过头顶,一字一顿地说:“请父皇,看过此证。”
里面写的都是庆王企图谋反的证据。
“这些,可都是真的?”皇帝震怒。
“儿臣,不敢欺瞒。”
……
“后来,我就被请出殿内。”宋乐栖回想起当时,她见过叔父许多面孔,唯独没见过那样。
失落,失望,愤怒。
谁也没有想到,柳贵妃是亡国公主,进宫数年也不曾忘记报仇,就连生下来的儿子也被她当做复仇棋子。
“再后来,端王被囚禁,柳贵妃赐死,庆王关押,后来潜逃彻底失踪了。”
亡国公主……
陆霜禾回想着,她好像知道为什么他们能和天枢门扯上关系了。
她记得小时候,天枢门是驻扎在临庆的,而临庆从前就是一小国的国都。
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后,都觉得有些荒谬,这两件事硬扯都扯不上吧。
宋乐栖开口:“也算是一种可能,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她们的行迹。”
此话一出,桌上沉寂了。
任晴首先打破沉寂:“不过,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找人呢?”
江照月:“不需要找人,人是活的,阵法是死的,咱们只要找到阵法,不怕他们不出现。”
见明砚许久没说话,俞知昀问他:“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再想咱们需要抓紧时间了。”又是和在福州时一样的问题。
他从小对数字比较敏感,所以从前学大夏国国史的时候记时间点,他记的最快。
“四月十三,那年四月十三是那个小国亡国的日子。”
俞知昀心下大惊,“今日是四月初几?”
“初十。”任晴今日出门时,刚看的。
算上今天那就是只剩下三天了。
而如果明砚猜测没有出错的话,十三那天一定是动手的日子。
所以,端王在福州,才会那么着急。
这么算下来的话,就不到三天了。
“而且找到阵法后,那里的鬼魂数量一定不少,咱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江照月指尖有规律地敲着桌子,这是她在思考时做出的习惯性动作。
时间紧迫,他们必须分头行动了。
好在任晴从三清山赶到京城的时候多带了一些人,要不然又要人手不足了。
最后突破性的发展还是在京郊,江照月在带人寻找时意外遇到一发狂的红厉鬼,隐隐泛青,马上就要到达摄青级别。
只不过,它不攻击,只是一味地往林子深处飞去。
同行弟子正准备追过去的时候却被江照月拦住,“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心陷阱。”
“是,江师姐。”
他们在林子外围观察了许久都没有动静,方才的鬼影好像真是不小心叫人看见的。
今天已经四月十二了。
来不及犹豫了,昨日师傅还用了传讯符说附近恶鬼出没的范围越来越大,等级也越来越高。
太阳已经落山很久了,江照月抬头看天,马上就要子时了。
每日午夜子时是阴气重的时候,一定要进去看看。
她叫了几个弟子:“你们去找师兄们来,分头去找,速度快些。”
他们齐声应答:“是,江师姐!”
最后只留了两个人跟在江照月身后,谨慎的向林子深处前往。
殊不知在她们进入林中后,有两位女子出现,似笑非笑地看着。
其中一位女子,抬起手借着月光看自己手上新染的红色蔻丹,缓缓开口:“你不拦着点通风报信的?”
应答的女子声音清冷:“无妨,一网打尽即可。”
“这么自信?”
“自然。”那女子将视线收回,“你不去看看你儿子?”
林柳动作一顿,“活着就行。”
从前瞒着他,只说是抢夺皇位,这下变成了篡位,让他自己冷静一下也好。
冷静不下来,就休怪她不顾多年母子情分。
若不是意外怀孕,她怎会生下那个男人的孩子。
江照月她们越向内前进,越阴冷。
寒风刮得树叶沙沙作响,偶尔也听见乌鸦飞过,更添了一丝可怖的气息。
一位弟子开口:“江师姐,不如咱们等等明师兄他们吧?”
“是啊江师姐,越往里走,分叉路越多,到时候就不好会和了。”
江师姐是厉害,但里面有多少鬼都不知道,况且方才就进去了一只红厉鬼。
江照月有些犹豫,他们说的没错,现在只有三个人,打群架没准都站劣势。
而且若是因为找人浪费了时间,就得不偿失了。
“也好。”她们都在搜寻,想来很快便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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